“那你为何不先稳住他,等之后再做别的打算呢?”杨清清问。
吴文竹轻轻叹了口气:“他太狡猾,根本不信我的。府中的下人多数是我娘的人,他便让那外室带来的嬷嬷监视我。
主子来之前,正好是因为他发现我骗了他,恼羞成怒便要杀了我。
他手里的匕首被我娘拦下了后,抽了我两巴掌,正要继续打,主子您就来了。”
她的脸上有劫后余生的庆幸。
杨清清看着童童语气生硬道:“你现在去赫连府一趟,去通知赫连锦晚上来我书房见我。”
触及到阿竹的生命和谭家的余孽,杨清清这次是真动了怒,此时她面上冷若冰霜。
吴文竹的住处很快就收拾了出来,李嬷嬷又给她准备了几套府中丫鬟们穿的新衣裳,又安排了两个伺候的小丫鬟。
知道她这几天都没休息好,杨清清便没多留她,让她先下去休息了。
等入了夜,杨清清遣走了李嬷嬷跟其她丫鬟,只留下了童童和吴文竹在院里。
她静静的坐在书房,翻看着吴文竹从吴家偷搬出来的另一份账目,等候着赫连锦的到来。
赫连锦走的是角门,没有惊动杨府的任何人。
听到叩门,杨清清头也不抬的喊“进”。
结果,等了一会不见他进来。她打开门一看,见他瑟缩着身子在门口磨蹭。
她皱着眉,一脚把他踹了进来道:“跟你说正事呢,跟个娘们似的墨迹!快给我过来。”
指着桌上的账目,杨清清肃着脸恨声道:“这些画了圈圈的都是对不上号的,共计一百六十万两有余,这还只是一个月的。
若是加上零头的,两年的账全部都加起来,恐怕要超千万两。
果然,粮食多了地主就看不过来,因为总会有老鼠在你看不见的时候来偷走一些。”
赫连锦有些疑惑:“谁?主子指的老鼠是?”见她脸上一本正经,并没有问他减肥的事儿,他心里松了口气。
杨清清看着他冷笑:“吴家两口子,你当初说的没错,他们的胃口果然越来越大了!”
“那这次要不要?”说到正事,赫连锦没有了那副蠢萌相。他语气阴狠,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
杨清清摇摇头:“不急,等过上些时日再说,这次我要杀鸡儆猴。”
等他点头之后,杨清清又吩咐他明日要做的。
“等会你回去后挑些身手好的人来,等天不亮就上我府上候着。
还有他家里,也把手住,不能放走一人。阿竹说那吴家的府里有个女人,疑似谭家的余孽,所以别让她逃脱了。”
“是,等我回去就安排。”赫连锦表情凝重。
敲着桌子,杨清清冷笑:“我估摸他们也该猜到了我要对他们下手,所以肯定会有所防备,说不定会想鱼死网破。你不可大意,定要把他们一网打尽。”
赫连锦闻言讥笑一声,他走过去看着账目上的几个红圈圈不屑的嘲讽:“就他?一条小虾米而已,连鱼都算不上还想扯破网子?主子太小瞧自己了,他可不配。”
“管他配不配呢,总之我不想浪费时间再见这两口子了。你明日见到人够之后直接把人绑了,先丢进金佛塔的暗牢里。记住,若是有反抗,就地格杀,尽量别损失我们的人手。”
杨清清说最后四个字的时候,递给他一张佛手帕子,面前的冷酷完全不像往常的她自己。
赫连锦接过帕子,一脸肃穆的应道:“是,塔主。”
“对了,那公主府的官司,主子还看不看了?”他又道。
杨清清想都没想就摇头:“不看,先放着吧,别把咱们的皇帝逼得太紧了。”
“皇帝?行,主子说皇帝就是皇帝。”赫连锦看着杨清清笑得一脸狭促。
“赶紧给我滚吧你!”杨清清收拾着账本,抬头白了他一眼。
“主子如今可越来越会翻脸无情了,还过河拆桥,得鱼忘筌,卸磨杀驴……”赫连锦一边退着往外跑,一边鄙视的看着杨清清胡乱的喊。
杨清清磨着牙恨恨的看着这家伙,心想:哼,原本还担心逼着让你减肥的事儿是不是太过分了,居然有劲儿在这挑衅我,看来,你现在还是太轻松了!
赫连锦出了杨府后心情大好,背着手哼着小曲往家走,结果乐极生悲,遇到了黑着脸的太子。
太子跟他打了照面后什么也没跟他说,直接拿出专制的骨扇动手开打。
赫连锦没想到他会在此,更没想到他看着跟主子形容的弱鸡似的,可身手却不弱,甚至比自己还要略胜一筹。
他越打越不服气,卵足了劲的想多赢上几招。
太子有进有退游刃有余,就跟在逗着赫连锦玩儿似的,时不时的给他一拳,踹他一脚。
只是奇怪的是,他分明有那个实力,却不一次性把赫连锦给打趴下。
等赫连锦发觉他的意图的时候,身上已经挨了太子不少的打。
他虽好战,却不傻。
他气呼呼的停下,朝他冷哼:“哼,你们小两口一个比一个损,怪不得能看对眼呢。明儿还有正事,今儿不陪你玩儿了,告辞!”
太子嘴角向上扬,哼,算这胖子识相。
杨清清没有让人守夜的习惯,如往常一样,吹了蜡烛准备入睡。
只是等进了被窝后,她突然吃了一惊,这被窝里怎么还有个大活人呢?
她猛的出脚,等听见太子闷哼一声后,她一个翻身,利落的坐在他腰上。
“这样很好玩吗?蒽?要不要再来点刺激的?”杨清清就着外面的月色,看着昏暗中的他磨牙霍霍。
“我想你了,就来看看你。”
太子看着杨清清,表情有些委屈,有些痛楚。
关键令杨清清啼笑皆非的是,是到了此时,他竟然都还不忘记吃醋。
“谁知道我刚进来,就看到赫连锦那小子也进来了,你还跟他有说有笑的。”
杨清清听了故意往下坐了些,又在他腰上使劲儿捏了一把,她笑得一脸邪恶:“有说有笑怎么了,碍你什么事了?
况且,白天怎么不来呢,非要等晚上?现在这么自然的说想我了,你是越来越不害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