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是怎么回事啊?你不赶紧给我解释清楚,小心我让人把你丢出去。”杨清清心中猜测到了一些什么,却并不能完全肯定。
见汪芷柔也是几块儿点心下肚后,尤茗舒的脸色一定,靠在椅子上昏昏欲睡的看着杨清清道:“让汪家妹妹先跟你细说吧,我主要是来投奔你的,有急事的是她。”
汪芷柔听此赶紧喝了口茶顺了顺,又漱口后,用帕子轻轻沾了沾嘴。
看着杨清清,她脸色一正道:“杨姑娘,我是奉我父亲之命前来,找到您或太子殿下的。
父亲让我转告您和太子殿下,千万要小心谨慎,切莫接触到赫连羽身边的那个毒医。”
“那我可不可以理解为,你父亲并没有真的叛变,而是又去当了卧底?”杨清清听的心中一乐,看着汪芷柔笑问道。
“是,我祖父对大周之心日月可鉴,他也是被逼无奈的。”说到此,汪芷柔忍不住眼圈一红。
“杨姑娘,实不相瞒,我们汪家的嫡系,都被那慕容老贼给下了奇毒。”
每当夜里,她们身体里的毒素便会发作,发作时胸口之内灼热发烫,痛的生不如死。
若想要缓解,须要在每月十五的子时,饮下一枚那毒医特制的丹药。
若只是死,父亲和母亲并不怕,可父亲实在是忧心大周的将来。
所以,她的父亲假意为了苟活,带着全家老少再次深入敌方。
杨清清并不怕那阴柔男人的毒,此时她皱着眉想了想道:“可我们已经接触过两次那个毒医了,除了太子中了尸僵草毒外,没有再发现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啊?
让你父亲放心吧,他已经解毒了,还有你们身上的毒也让你父亲不用担心,我这里有解毒的方法,若是需要我也可以给你们都解毒。”
不过是半碗血而已,到时候多吃些好的就补回来了,她还放的起!
谁知汪芷柔竟然脸色巨变,一脸急色的看着杨清清问:“太子殿下已经中了尸疆草?是何时的事?那他之后有接触过尸体吗?”
“是七月中旬,就在延河,已经有些日子了。我们后来在这解了毒,他没有出现什么不适啊?难道不能接触尸体?”
想了想,杨清清脸色微变,他接触过那凤羽楼的那四个黑衣人的尸体!
“是,绝对不可以接触尸体,否则会引发尸僵草真正的毒素。”
“可他已经接触过了,而且都有一段时间了,身体也没出什么状况!”
杨清清不禁感叹,洗髓果的效果,果然很强大。
汪芷柔的脸色却更难看了,她几乎是一字一顿的又问:“那太子近期接触那个毒医,是什么时候?现在在哪里?”
“近次的是前几天,我和太子去了一趟凤羽楼,在凤羽楼中见到他的。现在,太子在新都杨周城。”杨清清解释着,有些不解她为何会如此不安。
汪芷柔闻言脸色惨白,踉跄着坐在身后的椅子上,她失魂落魄道:“完了,我来迟了,来迟了……”
她已经来迟了一步,说什么都为时已晚,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
天下人,都要完了!
杨清清更不解了,听她一直嘟囔自己来迟了,脑海中仿佛有一团浆糊一样让她不适。
汪芷柔说着说着,竟然低声嘤嘤哭了起来,瞬间惊醒了打瞌睡的尤茗舒。
“汪家妹妹这是怎么了?怎么哭了?清清你欺负她了?”尤茗舒打了个哈欠,睡眼惺忪的问杨清清。
杨清清简直是对汪芷柔这副样子莫名其妙,忍不住皱眉有些不悦:“不知道,好好的说着说着,她自己就突然这样了。”
汪芷柔闻言顿了顿,看着二人摇了猛地摇头哭,继续悲声痛哭。
杨清清懒得看她这副模样,又皱眉问尤茗舒:“先不管她,你们尤家怎么回事,难道也都被下了毒,被迫去当卧底了?”
卧底?尤茗舒想了想才懂她说的意思,她面上一怔,看着杨清清叹了口气。
之后使劲儿搓了搓脸,她声音闷闷的道:“没有,尤家这回是真的背叛大周了,心甘情愿选择和赫连羽合作。”
“那你还敢来我这里?”杨清清轻啜一口茶水,看着尤茗舒挑了挑眉。
“我为什么不敢来?我说了我是来投奔你的,我不愿意听从家中的安排,所以从家里逃出来了。”
“你来投奔我我就要信你吗?万一你是来我这当卧底呢?你就不怕我杀了以防万一?
还有,你们俩是怎么走在一起的?又如何出现在延河?”杨清清单刀直入,直接问她想知道的。
自从赫连羽正式开始占据一方时,大周便已经戒备森严,每个地方的出去都很严谨。
她们两个,是如何出现在这里的呢?她们四家人,如今应该都在赫连羽的掌控范围内才是啊?为什么她们会出现在延河?
“我前些日子听说你在延河,所以就千里迢迢的过来投奔你了,在城门口的时候正巧遇到的她。”看了看汪芷柔,尤茗舒解释道。
她们在路上结伴走过一段时间,两人也算是相识,这几天两人相互依靠,如今也算是知己好友了。
杨清清点首,又问她:“那你们为何看起来都鬼鬼祟祟的?难道还怕暗中会有人跟着你们,对你们下手不成?”
“别提了,提起这个我就一肚子气。”尤茗舒双目一瞪,口气也极为不快。
见她突然把右脚放在了椅子上,手肘也放在膝盖上撑着脑袋,杨清清瞬间无语的翻了个白眼。
看着她摆好这个造型,她仿佛看到了个糙老爷们儿,忍不住轻笑了一声。不知道她笑什么,尤茗舒苦笑:“暗中的人有我家的,也有赫连羽的,都跟了我们几天了。
我们俩逃亡了几天,今天才终于到了延河县,还不知道有没有甩掉他们。
如果被他们发觉,我就完了,汪家也完了。”
突然她脸色一变,气鼓鼓的看着杨清清道:“清清你不知道,我那嫡姐现在简直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现在尤家是她说了算,所以从她当家做主那天开始,她就开始找到我,跟我算我娘的旧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