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九、王神算畅谈从师经历
程作头说:“那么木家庄可就是东边。在那里,我新交了一个朋友,为人豪爽,家有几百亩良田,可惜都已租给人了。”
王神算说:“人还没深交,你就是投奔他也无益,再一点他的田已发他人,再把田抽回让你来种,于情于理都不妥。为了你而得罪他人,这样的傻事谁都不会干,好在有那么长的时间,由你四处活动。你现在就可以提前为自已及同伴们的后路奔波了。”
程作头说:“这确实是一个问题,自已一人倒也好说,但是真要四五个人都去,的确也有些难度。大家身后都有一大家子跟着要吃饭,要养活。……”
王神算说:“有的事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往往会有未知的事会发生,但是,总体的格局已形成了。大方向不会变。”
那天正好王神算生意不太好,都闲着,他俩东聊,西聊不觉天色将晚,程作头想去找个客栈。王神算说:
“客栈就甭找了,住到我那边去,晚上大家可以继续聊。”
程作头大喜说:“那我们先去吃饭,……”说着,他们走进一家饭店。……
吃过晚饭后,王神算领着程作头来到他的租屋里。王神算的租屋一面临衙,租屋后面搭建着一点小房里面放一缸灶、炉子及水缸等供王神算生火做饭。
王神算挑选了这间房子租下是蛮有眼力的,这间房子的中间的壁板把前后隔成两截,前面一截,可供下雨天的时侯他同样可以为人测字、算卦、看相等营生。后面一截他中间靠墙放一张木床。床前放一张木桌,桌上放着一架灯盏,傍边一只小木箱上了锁,可能这就是王神算的全部家当。
程作头和王神算坐在床上,闲聊着。程作头说:
“这次来,我还是坐上次的马车。赶马车的说你的测字测得准,今生碰上头一遭,让他捡了个媳妇来。据他自已说结婚了几个月,现在有了,明年就可做上爸了。他还想请我吃饭。我说:‘请吃饭,我请才对。你那么点收入,己有四口之家了,到明年就五口之家了。不象我一人吃饱全家不饿。’”
“看来赶马车的挺实在的。”王神算说。
程作头说:“他最佩服的就是你测字测得准。我说你都在那里学的?你真的有两把刷子。说来听听,有机会我也学上一招半式,也好招摇撞骗混口饭吃!”
王神算哈哈大笑起来:“你可是干大事的人,有冲天的志向,学这些雕虫小技岂不葬送了你的前程?不过你想听我从师的经历我倒可以讲给你听听:
我小时侯体弱多病,我爸一方面为了我煅炼身体,另一方面学些本领防身。于是在我十二岁那年,我爸领着我去了我师傅家。
我师傅姓张,湖北人。据说是逃荒到此,这说法我不信,我爸更不信。不过跟这故事关系不大。以后的一切故事发生证实了我们的判断是正确的。
闲话少扯。那天我爸提着见面礼带着我去了师傅家。我行了大礼后,我爸陪着师傅说话。我无所事事,准备帮师母干点什么,师母说:“其他也没什么干的,只有一篮芥菜还未洗,你拿去洗,出门口向南走不了几步有一小水潭,潭水清澈见底,日夜奔流不息往水渠里流淌,你可拿到那里洗去。”
提着一篮芥菜到了小水潭畔洗着,潭北岸有一堆草木灰在烧着,到处弥漫着烟雾。我在小水潭里洗着,潭水清澈见底,鱼儿列列可数。我正洗着菜,突然师傅跑来,对我说:
“杭州城里有火灾,说着用芥菜叶往北岸的灰堆戽水。没想灰堆竟燃烧起来。
师傅说:“快,快用芥菜叶戽水,泼向灰堆!”我急忙也学着师傅那样,也用芥菜叶往北岸的灰堆戽水。戽了好一会,火势压下了,但还浓烟滚滚,师傅说:“还要戽一会。”
师母烧好点心,找不到师傅,于是她过来喊我先过去吃点心。一看师傅和我正用芥菜往灰堆里戽水,师母又好气,又好笑,说:
“你们师徒俩是否脑子进水啦还是咋的?好好一堆灰被你们俩用水糟蹋了,你们怎回事?………”
师傅说:“杭州城里有火灾,而且灾情严重,我俩正在打火,现在火势刚控制住。”师傅说着,让我继续用芥菜叶戽水,直到火全部被扑灭!
师傅和我继续往灰堆上戽水,慢慢地灰堆出青烟了,师傅说:
“现在快了,马上就要扑灭了。”说着,又开始往灰堆上戽水。直到这堆灰湿透了,流着水才没有了青烟。这时侯,师傅才说杭州城里的火灾已全部扑灭了。我苦笑了一下,抓紧洗了芥菜,回来吃点心。
中饭后,父亲要回去了。我送他出来,父亲理了理我的衣服,问我说:“怎样,会习惯否?”
我说:“师傅好象脑子有些问题……”
我父亲说:“别胡说!你连学都没学就这样说你师傅,天下那有学徒数落师傅这种道理的?”
我说:“今天师母让我洗芥菜,我提到前面的小水潭里洗潭北岸上烧着一堆草木灰。我洗了大约一半的时侯,师傅突然跑来跟我说:‘杭州城里有火灾,让我跟着他,用芥菜叶往灰堆上戽水。先时戽水火势更大,后来慢慢地控制。到最后,他说杭州城里火灾扑灭了,看这堆灰都湿透了,流淌着水。他喘着粗气说,好不容易终于把杭州城的火灾扑灭了。一副立了大功似的样子。这真让人哭笑不得,好端端的一堆草木灰就这样给糟蹋了,流淌着水的草木灰还有肥效吗?……”
父亲说:“你既来之则安之。既然他在社会上名气那么大,一定有过人之处。”说着就回去了。
王神算说到这里喝了口开水。接下说:“要不是接下下的几件事,让我彻底地改变了对师傅的看法,我也不可能深得师傅的真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