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壶的鬼爪瞄准林顿的脖子,狠狠挥下:“杀了你!杀了你!我要杀了你这个亵渎艺术的家伙!”
它的眼里闪烁着凶光,看到对方一动不动如同吓傻了一样,心里不禁得意洋洋:弱小又卑微的人类!恐惧吧!忏悔吧!这就是亵渎艺术的下场!
它仿佛已经看到了眼前这个讨厌的家伙被撕裂脖子,鲜血喷出的美丽画面。
它甚至已经开始思考,该用他做一件什么样的作品呢?
“当!!!”
“嗷!!!”
玉壶凄厉地叫喊起来,低头一看,自己的鬼爪……骨折了。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林顿咧嘴一笑,轻轻拍了拍肩膀上的尘土。
“怎么可能?”
玉壶一甩手臂,爪子就恢复了,它惊恐地退后好几米:“你的脖子怎么这么硬?”
林顿耸耸肩:“因为完美的艺术品是坚不可摧的。”
“混蛋!!!”
玉壶一听到这话立刻就炸毛了。
突然一道红色的闪电落下,直接命中林顿。
“中了!哈哈!”怒鬼兴奋地扬起锡杖。
下一秒,它发现目标居然一点事都没有,还笑嘻嘻地看了自己一眼:“你有没有感受到惊喜?”
不!完全没有感受到什么惊喜!
怒鬼只感受到一股名叫恐惧的情绪:“你这家伙是什么怪物???”
林顿不满地说:“喂喂喂!谁是怪物啊?你们这帮家伙有资格说别人吗?”
说完,他瞬间消失在原地。
“算了,不玩了……”
下一秒,他的声音出现在炭子三人附近,乐鬼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把捏住脖子,狠狠扔向怒鬼。
“……没意思,欺负你们这帮小朋友……”
他的身影又出现在一只猪身边,同样一把捏住哀鬼扔向怒鬼。
“无惨啊,你这家伙真是个废物!!”
林顿最后一次闪身,捏住了在炎柱身边企图给猗窝座当僚机的喜鬼,扔向怒鬼。
他顺带给了猗窝座一脚,直接将它狠狠踩在地上。
“轰!”
地面裂开了,无惨震惊了。
“又出现了……又出现了吗?那个男人一样的剑士!”
它愤怒低吼,惊慌地对身边的上弦之壹和上弦之贰命令道:“杀了他!不惜一切代价杀了那个男人!”
“是!”*2
黑死牟和童磨齐齐躬身,随后也进入战场。
“啊啊啊!”
喜哀乐三鬼被扔向怒鬼之后,怒鬼二话不说将它们吞噬殆尽,摇身一变成了一只孩子外表的鬼。
这只鬼前额有两个突出的弯曲的角,额头处和眼睛下面皆有破裂的斑点,两眼的巩膜为深红色,虹膜为金黄色,并且其左眼和右眼的虹膜处,分别刻有“肆”和“上弦”,身后背着有五个带有“憎”字的太鼓,两手则拿着“S”型的鼓棒。
它走到玉壶身边,身后是赶来的黑死牟和童磨,猗窝座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也一脸凶狠和兴奋地走到几个上弦鬼身边:“哈哈哈!你这个家伙也好强啊!本来看你一副平平无奇的样子,还以为只是个前菜呢!”
“林先生!”
炎柱和炭子等人也赶紧来到林顿身边,一起和上弦鬼对峙。
林顿摆了摆手,让几人后退:“别那么紧张,区区几个上弦鬼罢了。”
“不要大意啊!琦玉……啊!不对!您是林先生!”
炭子在他身后大声提醒,说到一半,又把话咽了回去:“那没事儿了……”
“炭子,一只猪,好好看着,强者的呼吸法是什么样的!”
林顿收起笑容,收刀入鞘,后撤半步,摆出居合的姿势。
“是!”
炭子和一只猪瞪大双眼,死死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然后就见林顿一脸平静地说了一句:
“秃之呼吸·壹之型·普通挥刀。”
“纳尼???”
炭治郎闻言脸色瞬间僵住,露出祖传的豆豆眼:啥呼吸?
下一秒,刀光席卷了半壁夜空。
玉壶走得很安详,一点渣都没留下,它长得太丑了,所以林顿重点照顾了一下。
日轮刀并没有砍中它的脖子,但是狂暴的刀锋却将它整个化为了灰烬,连仗着鬼之躯恢复的余地都没有,所以它还是死了。
“嘭!”
黑死牟和猗窝座快速向后退去,它们一人抓着童磨,一人抓着半天狗,因为这两只鬼只剩下了半截身体。
现场陷入一片寂静。
鬼杀队众人和众鬼此时突然有了默契,齐刷刷抬头看去,只见天上的云层破开了一个大洞,皎洁的月光形成一道柔和的光柱,斜斜地插在土地上。
“好……好强大!!!”炭子看着月光喃喃自语。
“不愧是林先生啊!”炎柱惊叹道,“这等境界简直让人心驰神往!”
一只猪一屁股坐在地上:“不可能赢得了!这个家伙,本大爷打不过啊!”
“唔!”祢豆子肯定地点点头,并用手推了推还在沉睡的善逸:“唔唔!”
树林里,无惨眼睛瞪得溜圆,浑身都在发抖,声嘶力竭地吼道:“你……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林顿耸耸肩,语气无比平淡,似乎刚才只是做了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一样:“我?”
“我只是个兴趣使然的猎鬼者。”
他对无惨核善一笑。
无惨脸色剧变,惊恐地大喊:“杀了他!杀了他!”
剩余的上弦鬼一拥而上,眼里带着惊恐的神色,身体却不受控制地扑过来。
“铮!”
琵笆声响起,无惨瞬间消失不见。
“呵!你们的老板灰溜溜地跑掉了呢!”
林顿对扑过来的上弦鬼们笑道。
众鬼:我们也想跑啊!身体不听使唤怎么办?
林顿再次收刀入鞘,摆出居合的姿势,轻笑一声:“既然你们这么勇敢,就请见识一下下一招吧。”
下一招?这玩意儿还有下一招?
众鬼的脸色更加白了。
“秃之呼吸·贰之型·连续普通挥刀!”
“刷刷刷!”
一时间,刀锋如同狂风骤雨,吹打得一众上弦“芭蕉”绿残红稀。
夜空变得清澈了,月光毫无阻碍地洒下,给大地罩上了一层银白色的雾气。
乌云呢?
黑死牟表示:我不想知道。
它规规矩矩地跪在地上,一脸平静,能见识到这般剑技,它死而无憾了。
猗窝座也表示不知道,你可以去问问童磨,前提得去地狱找它。
它也规规矩矩地跪在地上,低着头一脸乖巧。
“你们还真是能屈能伸啊。”
林顿手里捏着半天狗的本体,随手一刀将它斩杀,这家伙杀人无数,早点送它去地狱就好。
“死在你这样的强者手里,我没什么不甘心的。”
黑死牟平静地说道。
“你应该还有很多能力没用出来吧?”
“没用的,在那样的剑技之下,我没有任何办法应对,我很清楚,这个差距不是修行和时间能够弥补的。”
黑死牟叹了口气:“你和缘一不一样,你不是天才……”
“你是超出常规的存在,比鬼还要可怕的怪物!”
“喂喂喂!你怎么骂人呢?”林顿不满地踢了它一脚,“看看你们的样子,这才是怪物好吧?”
黑死牟轻笑一声:“呵呵……我为了变强,不惜变成这副模样,舍去了人类的身体,舍去了家族和姓名,舍去了一切!结果却遇到了你……”
“就好像我的人生,只是个笑话罢了……”
“确实,你就算变成了鬼,也打不过继国缘一。”林顿毫不客气地补刀,“可他却从没想过要赢你。”
继国岩胜抬头看向天空,脑海中回想起了弟弟最后挥出的那一刀:就算已经年老体衰,刀光也如同太阳一般夺目。
渐渐的,脑海里举着刀逝去的身影仿佛又变成了那个一路跟在自己身后的小小孩童。
他喃喃道:“是啊……那一刀,他本可以斩杀我的。”
上弦之壹化作了飞灰。
而继国岩胜留在世间最后的印记,是一个被砍成两半的竹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