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好说歹说地强迫御非篱喝完药.朝露这才松了一口气.本來不该这么急匆匆离开的.可鉴于现场莫名诡异的气氛.她只好随便找了个借口就起身告辞了.
“晕死.我这是怎么了.明明下定决心要好好照顾御非篱的……”
刚走出房门拐过一个转角朝露就忍不住开始自我检讨了.说句心里话.面对那样一个优秀的男人.凡是女人都会动心的.若沒有时空相隔的鸿沟可能早就把持不住了.然而.为什么她依然觉得这还不是最关键的因素.
胡思乱想之际压根沒工夫注意到身边情况的朝露一个不小心就被台阶绊倒.整个人失去重心华丽丽地向前倒去摔了个狗吃屎……
她“呸呸”地吐出吃到嘴里的泥土.一边愁眉苦脸地忍痛抱怨道:“真尼玛背时.走个平路都能摔跤.简直触到霉头了……”
刚要撑着胳膊爬起來.视线中就出现了一双藏青色的长靴.以及被风拂动的飘逸如飞的衣襟.
“啧~瞧这惨样……摔疼了不.”
从头顶的方向飘过來的男子声音低沉而略带沙哑.有如陈年的美酒.不知不觉间就能醉人于无形.
朝露茫茫然地抬起头來.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水墨画般风流韵致的容颜.隽逸狭长的眉眼带着柔柔的弧度弯成两道月牙儿.色淡如水的薄唇勾着一丝深不可测的笑意……
“呃.你谁啊.”
卡壳了几秒之后.朝露终于想起自己并不认识眼前这个笑眯眯的陌生美男.本來作为外貌协会的她应该不可避免地犯一犯花痴病.但是……这家伙居然事不关己地看着自己被台阶绊倒都不出声提醒一下.而此时此刻更是闲人一般抱着双臂丝毫沒有伸手搀扶的打算.
于是乎.朝露对这人的好感度瞬间降到了负值.拍了身上的尘土站起來.沒好气地白了他一眼.
“喂……”
见朝露转身要走.沒良心帅哥懒洋洋地叫了一声.紧接着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绕过來挡在了路上..“别生气啊.我是真沒想到这种几岁小娃儿都能走过去的台阶能把你给绊倒~”
“……”
尼玛.这是在讽刺她连几岁小孩都不如吗..
朝露怒了.立时双手叉腰地瞪了过去.“哼.我摔倒我乐意.既然我们素不相识.那么好狗不挡道.你让开一点.我要过去了.”
“哎~女人总发脾气很容易衰老的……”
无语了.这家伙到底是从哪里冒出來的啊.为什么一听他说话就忍不住想揍人呢.朝露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用尽量缓和的语气重新问了一遍:“请问.您到底是哪位.我们认识吗.我想应该不认识吧.真不好意思我现在赶时间啊.能不能麻烦您高台贵脚让让路.”
“咦.你当真不认识我.”长着一双细长狐狸眼的青年有些惊讶地询问道.顺便睁大了他那双总是笑眯眯的眼睛.漆黑漂亮的瞳仁像是质地上乘的墨玉.泛着温润如水的光泽.“沒道理啊……”
“我为啥就非得认识你.你偶像明星啊.”朝露抽了抽嘴角.翻个白眼.
青年困惑地抓了抓后脑勺.盯着朝露看了一会.最后默默地叹了口气.转身对着不远处的廊柱说道:“看來.她是真的什么也不知道啊……辰曜小子.你觉得呢.”
还沒等朝露看懂是怎么回事.就从那廊柱后方闪出另外一道身影.赫然是那个在瑞王府邸碰到的黑衣少年.
“……现在就下结论还为时过早.”
一袭黑衣站在阴影处的辰曜目光冷冷地扫视过來.自带杀气吓得朝露一步三抖地连连后退.
“你、你们是來找御非篱的吧.”朝露沒什么底气地问道.虽然那个笑容满面的青年她并不认识.但另外那个名叫辰曜的少年却是瑞王府上的人.
谁知她话音刚落.那总是笑眯眯的青年有些伤感地摇了摇头.道:“我们和那位御大人可沒什么交情.今天过來是专门看你的哦~”
呃.她有啥好看的.不懂……
“我的名字叫做君无夜.有被吓到吗.”狐狸眼的青年看着朝露.阴测测地抿嘴一笑.
“沒听说过.很了不得吗.”朝露相当坦诚地回答道.很抱歉她又不是这个世界的人.随随便便扔出一个名字她哪能知道呢.
见朝露沒什么反应.一旁的辰曜脸色铁青地看君无夜道:“如果她不是朝露.那么既已身在此处又怎会是一般良家妇女.你那丢人的名头不管用……”
“好吧……”君无夜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转身与辰曜对视.“那现在怎么办.直接将人绑了拖走吗.”
一听这话朝露顿时黑了脸..擦.当着本人的面谈论这种恐怖分子的行为真的沒问題吗.
“不必了.”
辰曜一脸嫌弃地打量了一眼朝露此刻妖娆如贵妇的形象.“再观察几天吧.毕竟你也并未验出什么异常的地方不是么.”
这两个家伙旁若无人地交流了一番.然后当朝露不存在一般直接飞身而起翻过院墙消失在视野之中……
“卧……槽……”
望着头顶高高的院墙.朝露发自内心地骂了一句.
……
……
就这样又过了几天.御非篱的伤势刚刚好转就再不肯趟回床上了.而朝露也终于见识到了所谓的“出趟远门”的阵势……
只见天还沒亮就在大门口排列了长长一溜儿车马.远远看去.满目都是大包小包的行李和來來往往的随从.这让朝露不由得感叹起古代的达官贵人出门就是不一般.光这排场就是小老百姓比不了的啊~~
只不过.因为这个时代已经跳出她的历史知识范畴了.所以到现在她都不知道御非篱到底做的什么官……
但是很快她就发现这些东西并不是给御非篱一人所准备的.反倒像是瑞王府的人马.惊讶之余不由得扯了扯御非篱的衣袖.小声问道:“一直忘了问.我们这是要去哪啊.”
“不是说了么.游山玩水啊~”
不同于朝露的小心谨慎.重伤初愈的御非篱尽管脸色依然苍白.可整个儿一副悠闲淡定的态度倒真像是出门游玩的.
“你又忽悠我.”朝露皱了皱眉.“那些明明是瑞王府的人.”
听到朝露的质疑.御非篱微笑着转过身來.“看你的态度.似乎不太喜欢瑞王府的人啊.”
“呃.有吗……”朝露愣了一愣.她还真沒这么想过.只是每次碰到那名叫辰曜的少年就觉得手足无措、后背发冷.所以不自觉间多加留意了一点吧.
只见一个头戴镂金白玉冠、身穿银蓝色绣金兽纹束口长袍的高挑男子快步走了过來.看面相不到三十岁的年纪.剑眉星目.轮廓深邃而英挺.无论从外貌还是气质來看都是个不折不扣的美男子.
“王爷.”见男子到來.御非篱礼节性地欠身行了个礼.
坑姐啊.原來这就是传说中的瑞王吗.沒想到并不是自己想象中大腹便便的老头儿.反而真的像电视剧小说里描述的那样属于邪魅腹黑的大帅哥啊……
“贤弟不必多礼.”
瑞王候奕这人天生贵气.别说此刻锦衣玉冠地穿戴着.就是只穿件粗布衣裳.都无法遮盖他人中龙凤的气场.见到这货.朝露总算明白了什么才叫做与生俱來的高富帅.
“这位是……”候奕一下子就看到了站在御非篱身后的朝露.好奇之余就多看了几眼.
而御非篱更是不慌不忙地拉住朝露的手.笑吟吟地解释道:“这是内子.”又暗示性地凑过來提醒了一句.“朝露.还不快见过王爷.”
“咦.哦.嗯……王、王爷你好.”沒多想就伸出胳膊要握手.幸好及时发现这里是古代.不兴这一套.于是学着古装电视剧里的样子匆匆忙忙地行了个礼.
“原來这就是弟妹啊~”候奕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又觉得有些稀奇.“沒想到贤弟已经成家了.”
御非篱不置可否地笑了笑.而朝露却有些尴尬了.御非篱这家伙总是在外人面前歪曲和自己之间的关系……哎.沒办法.谁让自己沒有抱着一个单身女青年的自觉.还要恬不知耻地借住在人家里呢.自作孽不可活.也怨不得谁.
突然.一道冷冰冰的视线从某个角落直射过來给毫无防备的朝露來了一个透心凉.她不由自主地缩了缩脖子.小心翼翼地看过去.只见在距离瑞王不远的地方站着一人.正是那个用眼神就可以杀死人的熊孩子辰曜.……(⊙o⊙)
噢.她到底哪里惹这中二少年不顺眼了.为啥每次一见面就要摆出这么一副杀气腾腾的架势啊.
无可奈何地退到御非篱身后.朝露决定移开视线不再看那边.
当然.已经完全陷入鸵鸟心态不愿面对现实的朝露并不知道.就在她装成个沒事人儿越退越后的同时.盯着她的那两道目光变得越发冷厉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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