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玉忍不住笑,我说什么了,我就说他力气很大,你至于这么面红耳赤吗?是不是想到别的地方去了。
你们是不是夜夜没完没了的亲热,看把你滋润的皮白肉嫩的。
不是啊,我们有时候白天还亲热呢,说完坏笑着看李婉。
李婉叹口气说:怪不得说占了男人的女人,就剩下半个女人了,把做女孩子时的矜持都扔到九霄云外去了。
也就是咱俩在一块时说一些床笫之事,和外人在一起时还是非常矜持的。
你还挺自知,若见了个人就和人家聊这些不成了疯婆娘了吗?
明玉望着窗外,脸上带着陶醉在幸福中的浅笑,她好像是看到了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没看到。她说:之前我总是想如果能回到小时候该多好,咱们在花园里在城外的慢坡上和那些小淘气鬼一起玩耍,叶舟是最淘气的一个,但他总是在暗中保护着我们,不管谁惹了我们过几天他肯定会倒霉,不是走夜路平白无故地挨顿揍,就是大白天不知被哪里飞来的石块砸破了脑袋。
一提到这一段两人都笑出了眼泪。李婉说,其实从一开始很多人就怀疑是他干的,都苦于抓不到他的现形。
还是他和司奇还有城里和他们一般大的小伙子们打潘家兄弟时热闹,他也真下的去脚,竟一脚把潘虎的腿踹两截了。
活该,谁让他那么欺负人的,你说也怪,平时他们都是分帮分派的,到了打潘家兄弟时竟成了一伙的。那次可把他们风光坏了。
主要还是叶舟最风光,那件事之前叶舟只是个小头目,从那后就成了全城年轻人的老大了,没有人再不服他。
你觉得是小时候好,还是现在好。
当然是现在好啦,那时候他只顾和你打情骂俏,理都不理我,现在他天天和我在一起,你想见还得经我允许,说完明玉自己都笑了。
李婉不动声色的说:你倒是挺会哄自个儿开心,你不会是真把她当成叶舟了吧。
假作真时真亦假,无为有处有还无,何谓真假?相貌一样,灵魂一样,只不过是名字不同罢了。
以前你还不承认自己喜欢他。
一个女人如果说不喜欢叶舟那样的男人,只有一种情况,小姐,你知道是哪种情况吗?
李婉摇摇头。
就是她在撒谎,明知自己得不到就自欺欺人的说自己根本就看不上他,并且还可以罗列出许多不喜欢的理由,比如皮肤太白,什么男人不该有这么白的皮肤,嘴唇有点厚,说实在的,叶舟的嘴唇确实有点厚,可是你觉得不好看吗?
你的意思是女人都得喜欢他喽。
我是说凡是见过他的女人肯定会喜欢,当然不是每个人的喜欢都像我这么热烈。
你到底是把他当成船长还是当成叶舟,如果你是把他当成一个替代者,那真太不公平。
我……不知道,反正我是一心一意的爱他,就算把他当成叶舟他也不吃亏呀,小姐有一个问题,你有没有想过。
什么问题?
你说他有没有可能就是叶舟。
李婉瞪大眼睛,说道:那怎么可能。
小姐你听没听说过,有一种病叫失忆症啊?
李婉不无嘲讽笑笑,说道:我以为你有什么重大发现呢?原来怀疑叶舟失忆了,失忆成了你的船长。
明玉目光中流盼着精灵般的光芒,这是有重大发现的目光,她说:你也知道叶舟是什么样的人,什么事做不出来,难道他不能假装失忆吗?
李婉在一瞬间甚至相信了明玉这种单方面的臆测。那样一个人,什么离经叛道的事做不出来呢,不对呀,他为什么要这样做,他再离经叛道也不至于舍弃了三城之主不做,来做一个酒坊的老板,还要和同行明争暗斗、机关算尽,如果他真是叶舟还用隐忍孙龟民这么久吗?他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明玉嘴上无言以对,眼神中分明在执拗的认为“他为什么不能就是叶舟”。
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嫁了一个和叶舟长相一样的人还不满足,还非要他一定是真的叶舟。
明玉心事重重的说:大概是这样,世间的事也真是怪,有时候让你想都不敢想,想也想不到,她说了句让李婉听来觉得没头没尾的话,又说,小姐我该回去了,一定要去找我,叶……船长也想你。
我还是尽量少和你两口子掺和吧,你们这些酿酒的把几件不相干的事搁在一堆儿,过一段时间发了酵,还不知给搞出什么有味道的事情。
明玉拽着李婉的衣服央求道:好姐姐不和你闹,怎么说你也是我的娘家人,没有娘家人经常去看望,我会受气的。
李婉答应明玉一定去,明玉才恋恋不舍的离开。
孙龟民的月亮河酒坊彻底关门歇业了,以前所雇用的工人都找各种关系往老船长酒坊投奔。志勇和麟角都劝叶舟该再扩大酒坊的规模。
叶舟是一个听得进别人劝的人,把怎么扩大,扩大到什么规模,让志勇、孟磊看着办,花多少钱从明玉那里支就行,他一概不管。
有一回苏瑶和明玉开玩笑说,明玉,你看我和我哥打下的这片天下,到末了儿,你却做了龙椅,当了家,我这心里多少有些不平衡。
你哥说这份家业是你俩的,怕我闲着没事儿瞎寻思,帮衬着操点心,我只是管家婆,家业还是你们兄妹的。
那还不如现在就分了,各干各的,我也想做管家婆。
明玉知道苏瑶是开玩笑,故作听不出,说道:好啊!回头我和你哥说把家分了,让你去自立门户。
苏瑶笑着靠在明玉的胳膊上,说道:可别,我要是自立门户,早晚也得让你们给吃了,孙龟民曾经是何等威风,像麟角说的“月亮河水今犹在,不见当年萝卜精”了。
明玉往一边推苏瑶,说道:你毛手毛脚的,轻点,我肚子里可有了你的侄儿了。
苏瑶惊讶的看着明月的肚子,撩起她的衣服要进去摸,被明玉打了一下,她才把手缩回去。
苏瑶一听明玉有了身孕高兴的好像怀孕的是她自己一样,问道:多久了?
三个月了,明玉看着苏瑶平坦的肚子说,你该上上心了。
我哥呢,他干什么去了。
他整天像个闲云野鹤一样,谁知道飞到哪里去了。
我得去找他,说着就往外跑,正好在门口撞见叶舟。苏瑶拽着叶舟的胳膊兴奋的说,哥,明玉怀孕了。
叶舟沉下脸来严肃的说,往后别明玉明玉的,要叫嫂子,叶舟说着看看明玉,明玉只抿着嘴笑。
苏瑶笑着说:行,我不是叫习惯了吗?我嫂子生完孩子给我个吧。
叶舟一把推开她,你这是人话吗?当你嫂子是下小狗小猫呢?还给你个,他能生几个呀?
苏瑶嘿嘿一乐,我说错了,我是说等嫂子生完这个孩子,再生的时候给我个养着吧。
叶舟说:哪有这样的事儿,稀罕孩子你自己生啊,要我们的干什么,说着过去搂着明玉的胳膊往屋里去。
这时候麟角过来了,一脸的不悦,看上去很有情绪的样子,他把要往屋里去的叶舟叫住,说找他有事。
苏瑶推了他一下,小声问他怎么了。
叶舟说:你去书房等我,我一会儿过去,瑶儿给麟角泡碗苦菊,我看他火气不小。
进了屋后,明玉说:麟角这是怎么了,怎么这么不高兴。
没事,我这就让他高兴起来,你歇会儿吧,我去书房看看他要干啥。
慢慢说,可别吵吵。
我知道,叶舟说着出去了。进了书房,他也不看麟角,坐在椅子上后,低垂着眼皮说,什么事。
哥,他和我说了,没别的,他小心眼儿,是这样……
让他自己说,叶舟打断了苏瑶,什么都是是你冲在前面,显摆你会说还是怎么了,麟角什么事?
哥,我又没事了。
叶舟冷着脸看看苏瑶,指着她说,你看看你把他管的,还有个大丈夫样子吗?你说有事就有事,你说没事就没事,你让他说啥他就说啥,不让他说话他就什么都不敢说,他是你男人,不是你的下人。
苏瑶眼里含着泪说,我哪里就把他当下人了。
刚才还悻冲冲的,一脸的委屈和不服,现在怎么又说没事了,分明是你不让他说。
苏瑶一推麟角,哭着说,你快说你有什么事儿。
麟角看看叶舟又看看苏瑶,不确定该不该说。
苏瑶又一推他,你快说啊,你看不见他怕我把你管傻了吗?
哥,我真没事了,麟角拽着苏瑶要出去。
叶舟说:都不能走,麟角你就说你刚才进院子的时候想和我说什么事。不要听瑶儿的,大不了再让她把你在门框上吊一回。
哥,瑶儿不吊我了,从那回你说了就再没吊过。
那挺好,咱们的买卖越干越大,人也多,都是各管一摊儿,你们都很让我省心,我这平时马马虎虎的,难免会有疏漏的地方,让你们产生厚此薄彼的误会,不过说开就没事了,麟角,你找我有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