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普同准备卷土重来时,比尔吉沃特中正蔓延着一股恐怖的氛围。
从海上归来的普朗克变得越发残暴,以往城中有无数帮派,只要他们不对普朗克和他的铁钩帮展现敌意,也能再这个无法无天之地勉强生存。
但成功击沉利维坦号,反而让这位统治者变得越发残暴和无情,几乎每天都有人被抓进冥渊号,变成他的骨凋素材。
一个小男孩浑身发抖地被带往船长的休息室,走廊尽头的一扇门后传来极其痛苦的哀嚎。
哭嚎声在这艘乌黑的战舰船腹各处回响,船上的每个人都能听得清清楚楚,据说这是特殊设计出来的效果。
似乎只要上了这艘船,就被恶鬼缠身。
两人站定在一扇门前,门内又传来了一声惨叫,小男孩勐然一颤,双眼惊恐。
他已经开始后悔来到这里了,不过脸上布满伤痕的大副按住了小男孩的肩膀:“镇定,你要说的事,船长会很感兴趣的。”
说完大副朝着里面喊了几句,不一会儿,又一个满面刺青,背着弯刀的男人打开了门。
男孩完全没听清他们在说什么,因为他的目光完全被面前一个坐着的魁梧背影吸引了:
船长是个身材雄伟的中年人,脖颈和肩膀上如同公牛一般虬结着厚实的肌肉,袖子卷到肘部,露出了满是鲜血的小臂,身边挂着他的红色大衣,和三角帽。
“普朗克...”男孩近乎呜咽,音调里全是恐惧和敬畏。
“船长,这小子有事要和你通报。”大副说。
普朗克没说话,也没转过头来,只是专注的干着手头的事情。
船员在小男孩背后推了一把,他不由得往前踉跄了两步,仿佛前面就是深渊。
而当他终于看清船长在干什么后,他的呼吸一下子抽紧了:
桌上有几个盛满血水的脸盆,还有一个托盘,装着刀片、肉钩、以及其他说不上名字的手术器械,反射着幽幽寒光。
一个男人被紧紧绑在手术台上,只有头部能勉强转动,无比绝望地望着周围--
忽然,他看到小男孩后眼中一阵劫后余生的狂喜,似乎有什么话想说,似野兽般的哀嚎从他口中发出,船长只是意味深长的将这一幕尽收眼底。
“骨凋,一门正在死去的艺术。”船长继续完成自己作品的最后一部分,“现如今,很少有人在一块骨头上花费这么多时间,看到了吗?每一刀都是有意义的。”
虽然大腿上的肌肉已经被完全剥去,只留下无比狰狞的伤口,但那个男人竟然还活着!
男孩说不出话来,只是愣愣盯着男人腿骨上错综复杂的纹路:如浪潮般的火焰吞噬了海怪,但它的触手依然穿过火焰,朝着天空挥动。
无比精细,称得上是一件艺术品,但也正是因此,才显得恐怖。
普朗克没有理会男人的表达欲,而是抓过一杯廉价酒精泼在了伤口上,冲开残留的血迹,然后拿出了男人嘴里的破布。
男人放声哭号,几乎就要扯碎自己的嗓子,然后声音戛然而止。
“小子,你听好了,”普朗克说,“有时候,即使是你最忠诚的手下也会忘记自己有几斤几两。所以,我需要时不时地提醒他们一下。真正的力量完全在于别人怎么看你。哪怕片刻的软弱,你就完了。”
说完,他让船医把这家伙弄醒,然后对小男孩说到:“那么,你刚才打算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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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孩支支吾吾地说到:“鼠镇...的码头,有个...有个男人。”
“继续。”普朗克擦拭着自己的骨凋工具,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很会躲,铁钩都没发现他,但我看见他了。”
普朗克终于掩饰不住自己的笑意,略微露出了一些--不过这笑容中似乎蕴藏着狂怒。
这个变故让男孩呆住了,他感觉眼前的普朗克似一尊深渊中的巨像,已然盯上了他。
男孩直接跪了下去,温热的血液从他两腿间流淌。
“他手里是不是有一叠纸牌,很漂亮,还会发光?”
男孩满脑子空白--他怎么知道自己要说什么!
大副也在这可怕地威压下变得有些惊慌--哪怕他没有做任何错事!
“别...求求你了...”男孩已经说不下去,不打自招,开始求饶了。
“就在工棚附近那个大仓库,对不对?”普朗克继续说着男孩的台词,不慌不忙地抓起他的大衣和帽子。
灯光反射在他的眼底,闪烁着赤红,所有人都后退了一步--
“把这小子关到暗室,我回来再处理他。”普朗克对大副吩咐道,然后迈开大步,果决地走向舱门。
“所有人甲板集合,我们有事情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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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头响蛇”,比尔吉沃特为数不多的高级酒馆,装潢富丽,带着几分雍容。
在这里,人们举止高雅,亮光可见的地板上少有污迹,更不要提打斗留下的门牙了,可是今晚,老主顾们的叫嚷声可以一直传到几里之外的跳水崖上。
名绅贵客们吼着粗俗的小曲,拍桌顿地,兴奋地大声呼喊。
在人群中,就是这场狂欢唯一的焦点:
她扭动着腰肢,举杯为港口主人和他的部下祝酒,火红的秀发不停舞动,如同细柳一般拂过所有男人的心坎。
他们眼中只剩下这个曼妙的身影,在酒精的熏蒸下荡漾出无尽的遐想。
轰!
勐然间,火炮的声音响彻港口,震响不止打破了男人们的幻想,也打破了莎拉的伪装--
她收起笑容,还有沉迷欢醉的外表,一双刚才还顾盼生姿的眼睛,此刻却冷冷注视着窗外!
不对劲!
有人在港口开火!
可是什么蠢货会在港口开火?还能有谁?
果不其然,下一刻,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勐然推开了酒馆的大门--
“船长!快跑!铁钩帮--”
砰!
铅弹打碎了雷文的头骨,血液侵染着一尘不染地地面--
“很抱歉打扰你们,但我来这里是为了一个人。”
普朗克左手持刀,右手扛枪,站在了大门口,如鞭子般的眼神扫视着现场这群满脑肥肠的家伙。
没有他的目标。
“跑得还挺快--去找!”普朗克吐了口唾沫,就打算离开这里。
不过这时候现场有一个机灵的年轻人站了出来--他明白这个恶棍是来找他的女神的!
“你以为...”
砰!
普朗克头也没回一枪打烂了这个蠢货的脑袋,在他身旁的人瘫坐在了地上。
“真不错,老子早就想这么干了。”普朗克从桌上拿了个橙子,“真抱歉,流弹打死了一个可怜的家伙,不过如果不尽快抓到那个女孩,还会有更多流弹。
要么动起来,要么滚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