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1 同命相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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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平是不生,但阴实和她一个母亲所生。”到底是亲的姐弟,阴实又在平衡上做的不错,不然这些年了,依靠着阴平的能力也早就翻车了,阴家实际比想的要复杂就复杂,要简单就简单,归于简单来说,无非就是家里那点事,谁家都有的事,女是真的强,男的虽然也不弱可惜上面顶个这样的姐姐,不维持表面的姐弟情,早就掐起来了,就是公司内部拥护阴平的人也是大有人在。
江太太沉吟,倒是做错了一件事情,当时速度再快一些就好了,虽然后事不见得能达成,先做了再说。
“永和那边我觉得很奇怪。”从阿一进去以后就开始不对,进去的太过于突然,莫名其妙的就被抓了,证据确凿但又让他们翻盘,似乎只是为了找个时机将谁捧起来,这样的手段不是为了捧起来新的一个龙头就是警方需要足够的时间安排人进局,所以霍一路的突然出现就显得可疑至极:“把江北和她放在一起,你想做什么?”
江沛得微微挑着唇:“她现在的身份总体是干净的,不是干净当时直接就做掉她了,留着她自然有我的用处。”棋子需要多枚,仅仅阿一一个是不够的,而且他需要人来帮自己摊风险,自己做不如推人出去做,出了事情总要有个人来担的。
江北喜欢霍一路不要紧,阴家的这条路他走了这么多年一直行不通,也是时候换另外的一条路走走了,这些年的卑躬屈膝演的也是够多的了,既然攀不上何必在乎其他人的目光呢,他哪里就比阴实差了?除了差了一个出身,换做是谁生在那样的家,能不好吗?
喜欢就努力多喜欢一些,越是分不开越是对他有好处,越是容易掌控江北,虽然江北对他来说作用不大,顶雷还是不错的选择,前提江北没问题。
江太太回了房间,江北是她亲生的儿子,绝对是她亲自生出来的,不是捡的更加不是别人的孩子,只不过这个孩子是个意外,不得不要的意外。
霍一路非常喜欢玩拳,难得过来阳城也没有扔掉,找了教练,江北坐在一边看着她打拳,有些人的皮就是厚,怎么打都不会疼的霍一路就属于其中的佼佼者,真的和她面对面的起冲突,虽然身高上他占优势,直接对打,他是打不过霍一路的,打她就一定要取巧。
“喂,做什么呢?”
她拿着瓶子喝水,闲凉凉的看着他,这人魂不守舍的做什么呢?一个人苦思冥想,想发财计划呢?
“他如果找你,你准备怎么办?”他不动声色的开口。
这个关口迟早都要过,怎么样的去过是个问题,玩粗暴的对她明显没有优势,搪塞根本说不过去,真的直接退出,想必那头也不会放过她,现在江北也还需要从霍一路的身上套消息,只有她距离那个人最近。
想当初两颗棋子是经由不同人的手分别安插进去,江北的落下有些奇妙,正巧当时霍一路追着他跑,江北很厌恶追着他跑的女生,实在是因为这张脸太招风,霍一路的上头不知道江北的存在,江北的上头却知道霍一路的存在,两次欲擒故众,前一次是江北刻意出现,后一次的事情就要问他自己本人是怎么搞出来的,现在他被架在弦上,最后会怎么样,自己都不清楚。
霍一路明确问过他,他也表示了自己不知
一路的手别开头发,什么时候全部剃光就好了,省得头发碍眼,扯过来毛巾往外走,就他们两个人,台子上还是有很多人在继续打拳:“想办法咯,人是活的办法是死的。”只能靠想。
逼急了她
江北起刺,经常讽刺她,听着听着倒是习惯了顺耳了,身边多个人吧,慢慢的接受也得接受不接受也接受了,何况这张脸真的是艳福来着:“你不会干脆就想直接和他合作吧。”
霍一路站住脚,挑着唇:“我这人没什么优点,就一点,睚眦必报。”
这个仇她不可能就这样忘了,龅牙做的什么,身后站着的是谁,这辈子她都不可能忘记,瘾头能戒,但受到加注的耻辱永远不会消失,她可以自己喜欢自己寻过去,但是绝对不接受别人强迫她接受。
“一看就是不了解我。”毛巾扔给他。
她知道江北的意思,是害怕她同流合污,她目前的局还不算是太坏,她有办法继续活过来,她经手的生意没有太多触碰到法律边缘的。
“我回永和帮你吧。”江北提议。
一路的眼色是慵懒的,你来帮我?你能帮我什么?真的指望你,我就死定了。
“你一个优等生能帮我什么?好好念你的设计吧。”少年仔,你有大把美好的未来,不要掺和进这样不光明的事情里。
她的事情偶尔会说,大多数都是藏在自己的肚子里,江北从霍一路的身上得到的消息也是星星点点的,就比如他现在知道三叔人没有死,可是人呢?胡警官这么一消失,三叔死不死这件事情霍一路就洗不干净了。
光着脚丫子屋子里的窗子全部大开,她非常怕热,就算是天气凉的时候也穿的不多,美曰其名为了锻炼自己的抗寒性,这叫未雨绸缪,真的有一天把她扔到冰天雪地给她一条裤子她也能存活,瘫在沙发上摆着自己的脚。
“阴实绑架你觉得是谁做的?”江北递给她一杯水。
一路顺手接了过来,谁做的?明眼的人都知道是阿一做的,除了他还会有谁?
“一哥咯。”
江北摇头,他的双手撑在她沙发背的背后,眼睛一挑一挑:“你就没想过他的身后还会有人?”
“想过,想不到而已。”这种生意她是不碰的,所以究竟这个局里面藏了有多少的人她不清楚,也不了解。
“有没有可能是,有人和他联手做了一个局,绑架阴实是真”
“要钱也是真,也许是有些地方没有钱转动不开,然后从这里得到了钱出去转一圈,过后钱在回来。”霍一路嘻嘻哈哈的说着,早就想到了,可惜这些事情与她无关。
江北明明是在看她,从上至下,眼神亮了亮,却是有点感觉是下至上,一路扭头看着他,怎么样?崇拜她啊?都说过了,她的脑子不笨的,永和的格局就这样的大,条子盯着也不是一天两天,为什么这么多年还能太平?就说明这个局里面有不能动的人,这个不能动的人是谁,她不知道。
她当初也不过就是答应胡警官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她霍一路是混混,却是个很有格调的混混,钱摆在眼前她不会不要,但要看这个钱是怎么样来的,现在以自身的情况来说不就说明了,想钱来的白一些也不是不可能的。
人啊,你的头脑决定你的无限可能。
他伸出手将她脸上的碎发撩开,知道她不耐,八成心里想着把自己剃成一个光头,这就是霍一路,想法永远都是那么奇葩。
“那个人你就不想知道是谁?”
一路彻底转过身,变成正面面对着他,双腿盘着,认认真真的盯着他看,她今天才发现江北还是有事情没说过,他格外的对这个幕后的人特别的感兴趣,为什么?警察?
伸出手指比在他的唇上:“江北,我说过的,你要是骗我”她笑笑,你知道的。
江北挪开她的手指,屋子里静悄悄的,能听得见彼此的呼吸声。
“你就不好奇我的家庭?”
“有什么可好奇的,该知道的不是早就知道了?”
有个废物点心外加渣到底的父亲,一个不太喜欢他的母亲,至于说继父嘛她没有见过,所以不能多做评价,继妹完全就是个疯婆子,谁家的女儿养成这样干脆就直接送到屠宰场吧,这不是爱,全部都是害,打打不行,骂又骂不过她,玩头脑江凌的脑子完全就是摆设,无论是硬件软件,霍一路直接秒杀她。
这就好比是一个故事,配给她的选手太弱,弱到她要大声喊着好无聊。
“我的父亲并不是个qjf,他是个警察。”
霍一路那张平静的脸马上就变了,变化最最快的也是她,一脸的狰狞,如果江北真的是警察,她能做得出来什么她自己也料不到,她给过他机会,所有的一切都是一场预谋的话
杯子已经飞了出去,江北皱眉,就料到她这样的脾气会是这样。
“江沛得你也知道他是做什么起家的,说起来很有意思的一件事情”江北缓缓说着,这件事情已经发生了很多年,他的生父甚至到死身份都没有明确过,是谁叫什么,哪里人都不清楚,小一些的时候他也会好奇,问了得到的回答就是他妈一次又一次的对着他出手,后来渐渐零零星星的他知道了,他是怎么出生的,江北那个时候恨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人,包括母亲,为什么不打掉他?他在同龄的小孩当中显得非常的阴沉,他是谁的孩子,有人不断在提醒他,江母经常抽打他,打到后期江北都已经没有任何的感觉,只有麻木,甚至鞭打他的时候他会开心的笑,那一次就被江凌撞上了,他们母子俩正在对话。
“我要杀了你”江凌突然跑了出来,对着江北就冲了过去,江北当时人站在楼梯边,他没有滚下去,被他推下去的人是江凌,就那个时候家里已经容不下他了,他的情况又非常特殊,被送进了医院治疗。
说来奇怪,继父对着他一直很好,比母亲更加的好,江北理解不了站在继父的角度这样的做法是为了什么,他开始拒绝说话,拒绝和任何人沟通,他想死,这样的现实摆在眼前还有什么样存活的必要,他的母亲恨不得杀了他,现在他明白了为什么他和别的孩子不一样。
医院里住了很久,又送到精神科去治疗,江北是想弄死自己和全家的,当时的想法就是如此。
治疗治疗着,情况一直不见大好,这个时候爷爷出现了,其实就是他的外公,将江北接走照顾,所以江北的上学年纪完全就都是错乱的,他在很多的地方念过书,有些进了档案有些则是没有入档,江北到了他爷爷身边一开始也不是很乖,院子里的鸡他拿着刀说捅死就能马上捅死,按照医生话讲,人格有些扭曲,和打小所生活的环境有关,不大一点开始就有人不断的刺激他,造成他这种暴戾的个性,爷爷带了他几年,江北康复,康复之初就有人找到门上。
江北的生父尸体被发现,警方那边也是做了很多的努力才能找到江北的身上。
当然这些江北不会对霍一路讲。
江沛得是混混出身,突然金盆洗手,那个时候他亲生父亲是警察,他的母亲做过舞女,你看这一系列串联起来是不是就能编织出一副不错的画面?
霍一路张张嘴,她是彻底被江北的家史搞的头晕,还能这样呢?
好传奇!
稍稍犹豫了一响,按照他所说的,事情无非就是就是你想的那样咯,他那个爹也是倒霉,死了不说还被人扣了一盆的污水,活到今天终于找到了一个比她还倒霉的人,她是该抱头痛哭呢还是鼓掌为自己庆祝呢?
倒霉也不可着她一个倒霉,还有比她更悲剧的。
得过神经病呀?
还真的被她说着了,这可怎么整?
听着不但不害怕,还觉得他有点可怜。
“你好可怜啊。”星星眼。
江北对着她点头:“我是很可怜,所以你要对我好一些。”
霍一路一张便秘脸,要不要脸?这样的话张口就来?难道能接受她,就冲他这个家史,说出来吓跑一摊,有什么正经女人愿意和他一起过?有的话,她贴出来左脸给人打。
“那你妈”
做舞女出身的人倒是没什么,能把一个警察说成是强j犯这就有本事的多了,混混成了富商?有意思。
等等
霍一路抓住信息,他不会无缘无故的对自己讲这些,他是要说江沛得和这件事情有关系?
瞪圆了眼珠子,不是吧。
“就是你所想的。”
霍一路揉揉胸口,消息来的太猛,她需要喝杯水消化一下,等等她的水杯哪里去了?
不是刚刚被你砸了出去!
“哇,什么仇什么怨?你说我现在找到阴实告诉他这些,他会不会给我一个亿两个亿的花花。”摸着下巴,作势考虑这样做的可能性。
“他们是朋友。”
“哈!”
霍一路有些不满:“你不早说。”
“早说能怎么样?”他看着她问。
一路耸肩,也许你早说我就不会那样的怀疑你是警察,也对也对,自己想的是有点多,怎么可能呢。
“你说阴实和你继父是朋友?”
“而且阴实只有一个独生女,丢了。”
霍一路皱眉,这样的朋友可真是冷哼一声,是她的朋友,她就直接砍人了,是丢了还是被绑架了?
“我得消化一下。”
“霍一路。”江北叫她,霍一路看他,自己不就在他眼前:“干嘛?”
“你把它戒了,我就永远都是你的,不要碰那些不干净的事情。”
一路甩手,神经病啊!
我做什么用你来指挥?
她要听一个小白脸的建议,就因为你比较惨?
离开沙发准备回楼上,走了几步,可能是于心不忍,她就说看脸下菜碟这种事情还是不做的为好,做了就改不掉,很麻烦的,心里多一个人也很麻烦,没有回头:“我做什么轮不到你来管。”
上了楼站在楼梯半截。
“我不是为了你,原本我就不碰这些的。”
见多了太多的活得不如一条死狗的人,她要钱可以从任何方面去找,b粉她是不碰的,也清楚碰了命长命短就不一定了。
江北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好一会,那张拉着的脸总算是有点了暖意,他看着楼梯,上面已经没人了,她在屋子里鬼吼鬼叫的,就这么一个不着调的女人,你说她身上能看出来 一点属于女人的气息吗?他是找不到,又混又低级,可他就是觉得是这个人也没什么。
霍一路人在里面,外面的小弟见到江北点着头,江北看着里面开口问:“她在里面?”
小弟似乎有难言之隐。
屋子里师爷在,桌子上放着霍一路现在需要的东西,她已经在戒当中,可是她当初不是吸而是被人推了针,说起来永远比想象要来的简单,东西就摆在眼前,师爷几乎都没有费什么力气就找来了,因为是她要的,龅牙叫人准备好的。
霍一路缩在椅子里,整个人都觉得冷,师爷看着她这个样子,也只能劝,撑不过去也只能拿起来用用了,先缓解了再说,戒不戒的以后再提。
“我交代你的事情别忘了”
师爷起身,拎着自己的东西准备离开,他对江北一直很有看法,路姐似乎很相信江北,这就是睡出来的感情,可男人女人都是一个样,别谈什么永垂不朽,说变心还不快,这么搞下去最后的结果谁知道了呢。
外面有人推门,师爷一愣,倒是霍一路现在想要把东西藏起来也来不及了。
“打扰你们谈话了?”江北翘起唇角,笑得冷酷,他没有看错桌子上的东西。
“你出去吧。”
霍一路挥挥手,她现在其实谁都不想见,她的意志力在逐渐瓦解当中,她已经要撑不下去了,之前的那一次几乎折腾掉了她半条命,试着坐了起来。
“你来做什么?”
不好好念你的书,总是回来,这里到底有多好。
江北冷傲地抬着头:“我如果不回来也许还见不到这样的场景。”
霍一路抬头看着他的这张脸,她现在觉得很烦躁,很不想和别人待在同一个屋檐下,心里油煎一样,伸出手眼前触手可及的就能让她解脱,反正她都是烂人,烂到底而已,有什么分别?可脑子里又想着他当时说的话,霍一路不觉得是因为自己对他的感情占了上风,是同命相连,她答应过的不想反悔。
“你出去吧。”
“出去做什么,给你腾地方?”江北上手将她揪了起来,从上至下打量着,目光影影绰绰的落在她的脸上,上手去掐霍一路的脸颊:“你有脸吗?”
他认为是没有的。
两个人对峙,霍一路不想动,整个人不对劲,只要弯一下腰弯一下腰而已
伸出手,江北却突然将她抱开了,让她距离桌子放的东西更远一点,霍一路上脚踢他,“给我滚。”
江北费力的抱着她,抱的吃力,说过两个人的体力方面他根本不敌霍一路,江北体型又偏弱一些,正常的人看见他两眼都能猜到他没什么力气,想要固定住她,固定住有些失控的霍一路太难但他还是想试试。
下巴抵在她的肩上,双手双脚固定好她,不让她向前,她现在还能戒,如果继续下去以后就真的戒起来太难了。
“你答应过我的”
霍一路抖的不行,她又有了那种感觉,脑子里放空,她什么都不想做,只想伸手去抓,江北费力的抬高她的身体,她的手就招呼到了他的脸上:“江北,我难受”
“我知道我知道,可你不能碰,碰了就真的完了,你想想那些人是怎么害你的?这个东西它会要你的命”江北扯着她的手往自己的脸上放着,霍一路摇着头,江北用力扯着,将她的手扯到自己的脸上,他的手扣在她手的后面:“很快就会过去的,很快就会过去的,不能输,你都这么惨了”
惨了这么多年,不能因为这个葬送自己,不能毁自己,一路闹,去抓,她的鼻涕流了出来,她人变得有些疯狂,也变得比平时更有力气,在屋子里两个人就直接开打了,江北曾经说过,真的硬碰硬,他打不过霍一路,她就是个蛮牛一头,说女人打不过男人这个观点不太适合放在她的身上,将江北背摔在地,霍一路转身就要去伸手,江北从地上爬了起来在身后扑了过来,他的身高占据到了优势。
“霍一路”
眼睛里有流动的光。
一路揪着自己的头发,她不喊出来她就要憋死了,她觉得自己就要死了,怎么办?
“你把我绑起来。”
不去抵抗,就让他把自己绑起来,手都在发抖,整个人哆嗦成了一团,绑上手绑上脚,人就绑在椅子上,为的就是怕她胡乱跑,在外她是威风凛凛的路姐,在内她也不过就是个可怜虫。
他没有离开,也没有远远的躲开,就这样抱着她,任由她咬着,上来那个劲头她根本都不知道自己做了一些什么,眼神迷离心智缺失,挣扎着咬着,只凭着一种身体冲动去做,死咬着他的脖子,江北闷哼了一声。
“北哥”
“出去!”
阿帆张张嘴又带上门,然后离开,他看着大姐好像又
都是该死的龅牙。
江北给她顺着背,他感觉到了吃痛,也知道也许她会咬下来自己的一块肉,可他相信霍一路能挺过来,因为她是霍一路,她不是其他的人,多困难的环境她都能找到活下来的生机。
“我是你的,钱是你的,都是你的”
都是,都是。
霍一路实在有些忍受不了,她求着江北,平时不说的话她都能说出口,求不到她就咬他,往死了里去咬,清醒的时候又恨自己,江北其实挺苦的,比她还苦,她还有个人能依靠着,江北什么都没有,从出生亲生父亲就是被虚构出来的,那并不是他的爸爸。
生不如死说的也不过就是如此,怕她咬舌,她的嘴里有一块木头,清清醒醒,迷迷糊糊,反反复复。
王嘉尔过来送饭,楼下没人她就突然上来了,推门就想进来,结果一开门,手里的饭盒就掉在地上了,她见识过大恶,却没有见过吸d的人,整个世界都变得有些面目全非。
“滚出去。”
阿帆从下面上来,看着眼前的人,他只觉得脑仁疼,谁让你上来的?
“我是来送饭的”王嘉尔站在原地有点发懵,是她所想的那样吗?
她以为霍一路和别人不一样,因为瞧着真的就不同,可她还没有办法接受到和自己年纪不同相差太多的人生,完全没有办法领会和理解,虽然是心存感激,但看到以后还是觉得有些触目惊心。
“赶紧走。”
“她”
“不是你该问的就不要问”
霍一路的每一分每一秒都不是很好过,瘾头上来不是她能控制的,血液里的细胞扩张着,告诉她只要小小的动一下手她就可以舒服了,她就可以不受这样的危险了,她甚至想用头去撞墙,无论用什么样的方式,只要能让江北可怜她,把东西给她就好,可她动不了,真的动起来也会有江北隔在墙体和她的头之间,她想撞也只能撞他的胸口,一下跟着一下,撞不懂就破口大骂,她想忍,可真的忍受不了。
这人生是我给你扭到这里的,我会给你扭回去。
江北抱着她的头,轻轻抚摸着她的头,一个晚上让他见识到了,一个人被逼到了极致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得出来的,什么引诱什么放弃尊严,她什么都能干得出来,等到她清醒以后,又一句话不说,似乎还记得自己干过什么。
霍一路是个要脸的人,特别要脸面的人,最最难堪的一面被人毫不留情的看了一个彻底,就算是她在喜欢,她也接受不了。
平静的侧躺在地上,弯着腿,那绳子不知道怎么绑的腿不能伸直,可能是扭动挣扎过程当中搞成这个样子的,她还在留着鼻涕,小腿上的冰凉已经渐渐褪去,现在只有大腿还有冒着冷气的感觉,一条腿却是两种感觉。
脸贴着地面,闭着眼睛,她没有睡过,极度疲倦也睡不着。
江北坐在墙边,屋子里一团黑,他不开灯又将窗帘拉得严严实实的,一个人最为不堪的也就是这些了。
过了好久,江北听见她的声音,她的声音和往常不太一样,也许是大喊大叫造成的,霍一路的声音很平静,她扯了扯唇,就连扯唇的动作做起来都颇为艰辛。
“你说,我算好人吗?”
“算。”
在他这里就算。
一路闭着眼睛,她没想当个好人,她只是觉得别人对着她好,她就要回报,仅此而已,她不喜欢警察,警察没有救过她,她从小挨打到大,谁管过她?那些人也不过就是抱着同情的心态聊着她家的八卦而已,但是她感激胡警官,是胡警官一次又一次的出现在她的眼前,苦口婆心的劝着她。
胡警官的女儿是怎么死的霍一路永远都不会忘记,祸不及家人,就算她和谁有恩有怨,要杀就杀当事人好了,那只是个孩子而已。
“你说他们值得吗?”
她说的是那些警察。
婚姻没了,孩子没了,自己的命没了,值得吗?
做了这些又有谁知道呢?
她是个小人物,站在自己的世界里,她觉得命最大,留着命就什么都有,没命就没一切了。
“也许吧。”
江北的头靠像后面的墙壁,淡淡开口,他觉得脖子很痛,全部都是伤,现在去照镜子一定没有办法看,她咬的时候一点都没有客气,手指头都给他咬破了,不过挺过来了不是嘛。
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什么事情是做不到的,只要你有恒心,再难过在难撑,有着目标咬咬牙也会坚持下来的,咬咬牙也能活下去,活着不易,死却容易,闭上眼睛死多轻松。
“你没有看见,那些人录了影,就在她的眼前放,她女儿我还记得不大”比她更小一些,和她的人生规矩是完全的不同,很听话的一个小孩子,可就算是个小孩子也会被报复,她佩服胡警官,即便这样都没有疯,这个女人她比任何人都强,尽管她的内心已经血流成河,换做是自己,她做不到,她不可能去做这样的牺牲,除了死真的没有活路,活下来要怎么面对以后的人生?
“都过去了。”
“你不好奇我和她的关系?”
“猜到了。”
霍一路歪着头:“我觉得她更加像是妈妈”她的妈妈,有妈妈的味道和感觉,胡警官的手很粗糙,脸也很紧绷,不太爱笑,说话不好听,但是记得七八岁的时候吧,那时候她刚调过来,推着自行车从她的眼前路过,然后又推着退了回来给了她一个面包,就仅仅是一个面包而已。
哪怕就算是一个面包,霍一路也记到今天,她扯着嘴夸着自己,她觉得自己的良心真是大大的好,她想混这条路,因为真的没有出路,她也混了,一个大姐大,因为别人给了她一个面包给条子当了线人,说出去恐怕会笑掉别人的大牙吧。
“师爷说我傻,那天不该去。”
师爷在这件事情上已经反反复复的说了多少次,就埋怨霍一路的莽撞,可他们不懂,胡警官是她的知己,虽然她也不讲什么道义。
江北摇头。
整件事情就完全不是所想的那样简单,被盯被怀疑也不是一天两天,就算是她不去,她也逃不过的,那样人家也可以说她是为了避嫌,更加的有嫌疑,一哥的心思很深,他身后的人心思更深,也不过是没有抓到把柄而已,他就怀疑内部是有他们人的,不然一切都太顺利了。
江北将她的人拽了过来,自己用袖子给她擦着鼻涕,真的有点脏,她不掉眼泪却流鼻涕,手又被绑着,她也擦不了,干脆就自暴自弃了,江北的手擦的不温柔,但她也感觉不到疼,她现在痛感都消失掉了,任由她给擦着。
“你是个很强的女人,比一些男人都强。”
霍一路的脸枕着他的腿,别开脸,用他的裤腿擦了擦自己的脸,她是不会哭的霍一路,无论遇上什么。
江北送她回去休息,带上门交代阿帆:“不要让人进去。”
“知道了。”
江北回了爷爷的诊所,老头子还是闲来无事,这里看病的人不是很多,他正在做饭,刚刚做好,见到不速之客,拉着脸。
“这里不欢迎你。”
霍一路可以烂,但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也跟着烂,他说不出来是失望还是难过,正因为别人瞧不起你,就更应该好好的生活,去证明给所有人看,结果他呢?偏偏就去吃了软饭,做了一个叫人不屑的决定。
江北没有离开,而是大步进了屋子里,他进了厨房帮忙,老头子皱了一下眉头。
就任由着他去做了。
可能当长辈的就是如此,自己看着长大的,哪怕做了再坏在被人瞧不起的事情,终究那也是自己的孩子,舍不得真的唾弃,嘴上说的比谁都狠,但行动上从来就没什么,他打过江北一耳光,当时是极度盛怒的情况下抽出去的。
“爷爷,她为什么不回来看你?”
你真的了解自己的女儿吗?
为什么她一走了之,再也没有回来过?
老头子不太待见的看向江北:“你说她回来做什么?”
“她这些年做了什么,你知道吗?”
老头子放下筷子:“她能做什么?人生都被你”他吞下爸爸两个字,说恨江北他也恨,那个时候知道这个事情他恨不得杀人,后来女儿和江沛得又走到了一起,过去他觉得江沛得不好,那件事情以后他却觉得自己也是有眼无珠,有些时候一个人的职业真的就不能代表他的好坏。
“毁了,我知道你恨你妈,可江北你换个立场去想想,你妈也不容易,她虽然对你不好,却没有剥夺你的出生,养大了你,换做是你,你能做到这个地步吗?”
江北睁着眼睛看着自己眼前的爷爷,他来的时候是打算在这里吃饭的,哪怕赶他,他也不会走的,但是现在他突然失去了胃口,他不知道真相大白的那天会怎么样,老人家会不会怪他,但是他做的义无反顾。
“我做不到,也做不到去毁别人的人生。”不存在的人生,仅仅因为他挡了你们的路,所以就将他从世界上抹去,变成故事里不应该存在的人,他确实做不到,雷耀明那边已经找到了一个人,江太太比他们所想的要更加的厉害,是个很厉害的女人。
“霍一路和你不是一条路上的人,她早晚要翻船的,你离她远着一点”在喜欢霍一路,霍一路那是外人,江北再不好,这是他的外孙,他希望江北远离这些,好好的念书,好好的想想以后,他的以后会很好的,会有自己的家,然后走自己的路,小时候受到的苦就可以一笔抹平了,恨是需要爱去抹平的。
可是他和霍一路搅和在一起,永远都看不到出路,会给彼此带来伤害,那个孩子她不会爱,江北也不会爱。
江北浅浅笑着,好多人都告诉他,他和霍一路不是一路人,过去他也是这样认为的,他不喜欢霍一路,甚至厌恶,怎么会有这样讨人厌的女人呢,但是他现在却觉得他们俩合适极了,彼此谁都不要嫌弃谁。
“谢谢你的忠告,我却觉得我和她非常合适。”
老头子抬头还想说些什么,可江北已经离开了,他叹口气,为什么好的不像非要坏的像呢?
自己坐在椅子上食之无味的夹着菜,他知道很多人不理解,女儿为什么不肯回来,因为是他的孩子,即便是不合理他也能去理解,这就是父母对孩子的希望,只会盼着她好,不会对她有任何的要求。
想起来他第一次看见江北,小小的一个小人儿,一身都是伤,满是戒备的目光看着他,那时候江北已经性格有些扭曲了,下手特别的狠,老头子带了他很长一段,那时候的小孩怎么看都觉得将来不会是这个样子的,好像人生和霍一路做了交换一样,谁能料到长大虽然变得冷了一点,但整个人都正了过来。
对他付出的,不求他有任何回报,只希望他能学好,可现在江北的性格又扭曲掉了,沛得是个继父对他那样的好,他还是不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