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师父……化作了一座城？这怎么可能？”
好端端的一个人变成了一个有几万个“人”的城池，就算是要编鬼话也要编一个可信度高的才是。
启茗因为白琳的偏爱，在桃源观里也算是遍览了许多宗门秘籍，除非有什么特殊功法藏在什么不知名的地方，否则只要是摆出来的，她基本都有阅览。
哪怕是什么洞虚以上道君的功法法术，也没有见过这样离谱的事情，比如什么分身之术，斩三尸这样额外斩出三个能拿来挡劫的分身的都能算是上品功法了。
何况分身万千，化作一城之人？
“纠正你一下，不是化作一城之人，而是这座城，都是你师父。”
柴娜笑着纠正着启茗的错误想法，是了，在她眼里，脑内想法也和口中说出没什么两样。
“简单一点来说，只要在这个城内的，除了你我二人，哪怕只是一粒尘埃，都是你师父化成的。”
哪怕一粒微尘……启茗俯视着这座血肉之城，在她现在的视野里，这座城池还在有条不紊的扩张，城墙外移，空出来的地方很快就“长”出新的房屋，房屋中又理所应当的“长”出人来。
这些人长出来之后没有一丝迷茫，他们都有自己的记忆，自己的家庭，与这座城市里的其他人也在一瞬间建立起了完善的因果关系。
他们走出门，混入人流中，很快就成为了这座城内普普通通的一员。
启茗感觉自己好像在做一场不切实际的梦，梦里的世界光怪陆离，或许自己从入城的那一刻就已经疯了，其他的一切都不过是疯狂中的幻想罢了。
可是若是这不是一场梦，我又该如何去救师父呢？
“救你师父？很简单啊。”
柴娜戏谑的笑着，抬了抬不知道何时已经长回来的左手，指向空中。
“再帮我做一个小实验，我就帮你，如何？”
“……我想，我也没有拒绝的余地，是吧？”
启茗目视着柴娜，她知道，自己心中所思所想恐怕都瞒不过这个神秘少女，凭实力来说，恐怕自己也没有反抗她的能力，既然这样，不如顺着看一看柴娜究竟想做些什么。
“聪明的孩子，我很喜欢。既然这样，我就破例多告诉你一些情报吧。比如说，你师父是如何变成这副模样的。”
柴娜神神秘秘的指了指天空，那里是一个血肉屏障，在血肉屏障外面，是黑云似的巨大肉块。
“天上那玩意，你知道祂是什么吗？”
“shub……”启茗下意识的就要脱口而出那个名字，然而刚发出了一个音节，就被强行打断。
启茗赶紧摸了摸小脸，却发现自己的嘴竟然就这样不翼而飞了？！
“别慌，这是你师父在保护你。‘神’的尊名可不是那么好念的，不过说起来，就算你用人类的声音念出来也无法引起注视就是了。维度太低了。”
“而你师父会变成这样，一定程度上也和他打算用‘正确的方法’念诵祂的真名有关，当然，不是决定性关系就是了。”
柴娜挥挥手，启茗消失的小嘴就重新回到了她的脸上，看着小姑娘惊慌无措的样子，柴娜笑着安慰道。
不过，她的下一句话，却如惊天雷霆，一下劈在启茗心头。
“我打算，从祂身上摘一块肉下来。”
什么？我没听错吧？刚才她好像才说过那个存在是“神”，连真名都不可以念诵的‘神’，怎么又突然说道要从祂身上摘块肉下来？？
“嗯嗯，没听错哦，我要从祂身上摘一块肉下来。”
反应过来柴娜能随时读取自己的心声，启茗连忙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直视着柴娜。
“我不过是一个区区元婴修士，连法则都没有掌握，不知道该如何在这种额……与神争锋的伟业中帮到前辈呢？”
听得启茗的话语，柴娜呵呵一笑，意味深长的看着启茗。
“你也不用这么妄自菲薄，不是所有人都能在目视祂在这个世间可见的躯体捕食，又得知了祂的真名后还能不疯的。你是个很有趣的小家伙，仅次于你师父而已。”
“而你要做的也很简单，我取下肉来之后，你只要把肉吃下去就好了。”
柴娜看着震惊中的启茗，嘴角笑意更甚。
“至于怎么救出你师父，等你吃下去那块肉，自然就会知道了。”
吃“神”的肉，这种事启茗别说做，连想都不敢想一下。
她也知道，这些所谓的神，和他们修炼中的“道祖”“仙尊”是同一种东西，只不过极西的疯子们将其称为神，这个说法后来逐渐流传开来了罢了。
所谓“道祖”，即为掌握这条修炼道路上的一切变化，相关的一切法则，规则，乃至于“道”。
掌握一条道路上的一切变化，这是哪怕大乘修士也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而要从这等存在身上割下来一块肉下来，别说这么割，就是成功割下来了，到了吃的环节，在启茗看来，这也是无法完成的事情。
强烈的精神污染，足以让任何一个人瞬间变成疯子，脑子都会被烧融掉的。
十死无生，看不到哪怕一点微弱的生机。
无论事情怎么发展，最终也只是决定自己要死在哪个环节上而已。
“可以，我答应你，只希望前辈到时候不要背信弃义才是。”
“放心，我自然是有信誉的人。”
柴娜看着果不其然答应下来的启茗，只感觉自从这个小丫头来了之后，这个世界都略微有趣了一点。
小家伙，你也算是收个好徒弟了，啧啧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