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维德·维登贝格进攻修道院的大军最终汇聚到了琴斯托霍瓦。这支军队中,瑞典军队约有一千多人,携带了十二门火炮;而弗热什卓维奇率领的波兰伪军有三千多人,携带了六门火炮。
原先参加对大光明山修道院偷袭的那一队瑞典重甲骑兵被阿尔维德·维登贝格留在了战线的外围,以防可能出现的援军。
当然作为攻坚战,骑兵除了消耗粮食外,也没有其他的作为。
一到大光明山下,阿尔维德·维登贝格便开始布置了炮兵阵地。而步兵们却懒懒散散地这一堆、那一群地围坐在篝火旁取暖。上到将军下到士兵,没有人相信修道院的人敢出来。
对于瑞典人的行动,修道院一方当然不会袖手旁观。修道院以猛烈的炮火“欢迎着”侵略者的到来。
一时间大光明山修道院的城墙上不时有火光闪过,紧接着瑞典军队的阵地上就腾起了一股烟雾。虽然大部分的炮弹打的不是太靠前就是太近了,可是一连串的炮声还是成功地打『乱』了瑞典士兵的悠闲自在,让他们承受了极大的心理压力。
而受到最大震撼的则是阿尔维德·维登贝格。这位瑞典的统帅惊讶地发现,修道院所拥有的火炮数量仅仅从炮击上判断就是自己所带来的火炮数目的两倍。而且修道院居高临下,这也意味着他们的火炮『射』程更加的远;而自己的火炮由于仰角不够,要命中修道院则必须靠到离修道院较近的距离,这就使得己方炮兵被敌人命中的概率大大的增加了。
“失算了。”
阿尔维德·维登贝格懊悔地想道。
为了以最短的时间集结兵力攻克大光明山修道院,阿尔维德·维登贝格此次并没有将重型火炮带来,它们都留在了克拉科夫。
不过即便如此,阿尔维德·维登贝格仍然对胜利充满了信心。他的兵力是修道院修士的数倍,而且都是正规军人,是见过血的。
中午时分,瑞典军队的炮兵阵地架设完毕了。而修道院一方的炮兵见继续开炮已经没有什么效果,便停止了炮击。这使得一些瑞典军中的德意志雇佣兵们胆大了起来。他们纷纷地走到修道院火枪的『射』程范围外,叽里呱啦地大喊大嚷起来。
彻辰和院长都不懂德语,不知道这些德意志人在喊些什么。
这时候,站在彻辰身边的娜塔莉对密茨凯维奇说道:“密茨凯维奇,给他们来一箭。”
彻辰想要阻止,因为他觉得这些雇佣兵并没有对己方造成伤害。
可娜塔莉却瞪了他一眼。
“难道你觉得这些侵略者大喊大叫是在向我们投降吗?”娜塔莉说道。
她觉得这个彻辰除了打仗外其他方面真是迂腐的可以。
密茨凯维奇从身后取出了一张古旧的复合弓。院长认得这张弓,那是一名乌克兰地区的贵族在一次和克里米亚汗国的战斗胜利后敬献给修道院的战利品。据那位贵族说,这张弓属于一名克里米亚的札萨克(蒙古语中长者的意思),他在战斗中将那名札萨克用骑枪挑落了下马,这张弓于是归了他。
在修道院收到这件战利品后,这张弓便被保存在了库房内,没想到今天却被密茨凯维奇拿了出来。
密茨凯维奇听到娜塔莉的命令,他一手握住弓身,一手搭上了弓弦。在试了试弓力后,密茨凯维奇抽出了一支箭。他将羽箭搭到了弓弦上,然后极为流畅地将弓拉满。
随着“嘣”的一声响动,羽箭飞了出去。
一名正在向着修道院方向吐着口水的德意志雇佣兵胸口中箭。那支羽箭将他钉在了地上,雇佣兵身穿的制式的步兵甲也没能保住他的『性』命。
其他的德意志雇佣兵见这么远的距离竟然有人能用弓箭『射』中自己,一个个都吓破了胆。他们慌忙逃回己方的阵地。
彻辰也没想到密茨凯维奇的箭术如此的高超,他看着密茨凯维奇握弓的姿势有些呆住了。
见彻辰一副目瞪口呆的样子,娜塔莉噗嗤一笑。她拍了拍仍处于震惊状态的彻辰说道:“这不算什么,密茨凯维奇可是共和国的第一弓箭手。”
“那米哈乌呢?”彻辰随口问道。在他眼里,米哈乌·沃罗德雅夫斯基才是最厉害的。
“你认识米哈乌团队长?”娜塔莉惊讶道。
“嗯,米哈乌是我的朋友。”
娜塔莉没想到彻辰连米哈乌·沃罗德雅夫斯基也认识,还是朋友。这一位可是共和国闻名遐迩的武士,而且品行高洁。
“米哈乌骑士的刀法出众,在共和国无人能比。可以这么说,哪怕是天塌下来,米哈乌也能用刀将它顶回去。不过说到弓术,米哈乌却是稀疏平常。”密茨凯维奇客观的评价道。
“哦,好吧。”彻辰有些失望。因为在他心目中米哈乌那是最卓越的武士了。
不过彻辰还是有些不甘心,他又说出了安杰伊·克米奇茨的名字。
对于安杰伊,密茨凯维奇自己并不熟悉,故而无法去评价他和自己谁的箭术更加的高超。
彻辰这边是小失望,而弗热什卓维奇这里却是“大惊恐”。因为他所率领的军队竟然公然开始违抗起命令来了。
事情是这样的。弗热什卓维奇带来的三千波兰伪军是到了琴斯托霍瓦之后才知道他们要攻打的是大光明山修道院的。这些士兵听到这个消息大为的惊恐,因为在他们的心目中大光明山就是座圣地,那是打小就留下的印象。自己怎么能向圣地开枪呢?这些士兵觉得,哪怕是有这个想法都是一种罪过。在瑞典人在在的时候他们还不敢表『露』,等四下里都是自己人,这些伪军士兵就纷纷地威胁他们的军官说如果要他们向琴斯托霍瓦开枪,他们就朝这些军官的后背开枪。
虽然不知道这样的威胁有几分真几分假,可伪军军官们还是害怕了。他们纷纷安抚士兵,声称自己并不是来进攻修道院的,而是希望在修道院陷落的时候从瑞典人的手中保护修道院。听到这话,士兵们稍稍平静了些。可这话有多少人信了,就不得而知。
现在的弗热什卓维奇所带领着的,就是这么一支随时都有可能让自己“遭黑枪”的军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