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轰隆隆……”
晴天里,一声惊天巨雷突然响起来,把屋顶的尘土都震飞起来。
“哗啦啦……”一些尘土落在桌面上,砸在屋内家什上,原本坐在八仙桌前悠闲喝茶的蔡都温吓得浑身一哆嗦,杯中的热茶陡然泼溅起来,滚落到膝盖上,烫得他“哎呀”一声惊叫,蹦了起来。
站在一旁唯唯诺诺的县丞曹不一也被吓得浑身一哆嗦。
刚才他还在为近日巨龙图出现而增加的商铺摊位赋税高兴不已。蔡都温一听县衙每日征收的赋税多进了不少,正高兴地合不拢嘴,没想到就听到了巨大的雷声。
曹不一心里发慌,立马有一句话敲击心灵:遭了天谴!
“报!大人!刚才出现异象了,晴天里大霹雳!老天爷震怒了!”韦淡从外面急匆匆奔进来。
“什么?”蔡都温吓得身子一瘫软,屁股沉重如巨石般蹲在了座位上,他的脸色顿时如死灰一般,布满恐惧。
“先是巨龙图,又是晴天里大霹雳……这是刘病已那个小子惹了老天爷震怒了!”蔡都温伸出食指指着前方,手儿哆嗦成了癫痫狂一般。
“刘病已?”站在他身旁的县丞曹不一这才想起这几日有人三番五次携带重金前来捞人,那人所提的牢犯似乎就是这个刘病已!“哎呀!长久习惯了拿人钱财不给人办事,这次的事儿竟然忘得一干二净了!”虽然是习以为常,但这次,他始终觉得心里惶惶的,似乎有什么不好的预感,让自己尽快做一些事情。
“对了!他的家人有求于我们了吗?”蔡都温这才想起,已经把刘病已晾了一两日,满心欢喜地等待他的家人前来送上厚礼。
“没……没有!”县丞曹不一急忙回答到。
“哼!岂有此理!这是不把本县令放在眼里吗?”蔡都温气愤地一拍桌子,怒到。
站在他对面的韦淡瞧着曹不一的尴尬面容,早已猜度出了八九分关于他的心虚之事。
韦淡见时机成熟,急忙给县令加把火。
他低声附到蔡都温耳畔说道:“大人,欧侯家又送来一箱子珠宝,我已经放在您的书房里了。”
“当真?”蔡都温双眼瞪大,不由得叫出了声。
韦淡干咳一声,提醒着蔡大人,面前还杵着一位多事之人。
两人同时抬头冷眼瞧着曹不一。
曹不一会意,急忙行礼道:“大人,属下还有一些紧急公务要处理,属下先告退了。”
蔡都温连忙挥手,示意他赶紧滚蛋。
等到曹不一走后,蔡都温心花怒放,问到:“本官记得不错的话,他是想买刘病已的命,是吗?”
“正是!”
“哦哈哈,没想到他这么值钱。还没吞没他的家产就白得了这么多,好!好!”蔡都温突然意识到自己泄露了什么,冷眼瞧着韦淡。却见韦淡笑而不语。
两人顿时心照不宣地哈哈大笑起来。
韦淡眼珠子一转,计上心来:“大人,既然他们对这小子的生死置之不理,我们何不再给朝廷写一下奏章,将此小子惑乱纲常一事,禀告皇上。我们再添油加醋,说他有谋反之心,大胆画龙,惊怒老天爷,降下晴天霹雳。可喜可贺的是我们早已查访多日,一举将造反之人捉拿归案,这样以来,我们既拿了造反的贼人,立了大功一件,还能把刘家的财产,以及巨龙图据为己有,商铺赋税自然是越来越多啊!岂不美哉?”
“美……美……实在是美哉啊!”蔡都温高兴地哈哈大笑。韦淡也适当地陪着乐呵。
“报——”此时,有报讯衙役在门外叫到。
“什么事?”蔡都温对门口赫然跑来的衙役问到。
那名站在门口的衙役回到:“巨龙图案主办御史金日磾大人和霍光大人有亲笔信送来。”
蔡都温和韦淡一听有高官遣送信件来,就觉得不妙,脸色突变。
刚才勾画的美好梦想恐怕要泡汤了。
“呈上来!”
韦淡急忙走到门口,接过了报讯衙役手中的竹简,转身递给了蔡都温。
蔡都温急忙解封打开,看着内容便皱起了眉头。
“这可如何是好!”蔡都温将竹简递给了韦淡。
韦淡一眼扫过,便小眼微眯,思忖起来。
“大人是担心,我们私自放走了这个小子,会被上面的人治罪吗?”
“那倒没有,我们毕竟有案情监察御史的签字文书。”不过,蔡都温旋儿有了疑虑:“只不过,若是这个刘病已被押解进长安怎么办?一经审讯若被他反了呈堂证供……况且他毕竟是皇曾孙,若是朝廷袒护于他……”
韦淡嘿嘿一笑,低低地说到:“大人,死人不就说不出话来了?”
“这……人命关天,又是在我这县衙,弄死一个人谈何容易?”蔡都温皱起了眉头。
韦淡的小眼睛一转悠,诡计计上心头来。
“大人,萧府最近不是闹妖鬼了吗?我们为何不从这一点做做文章?”
“萧府?今日清晨,萧二东主倒是来找过本官,他的意思是公主和帝婿下了死命令,一定要本官找到拥有神奇异书的能人,将那妖鬼降服了,可本官往哪里搜寻这样的能人呢?本官正愁地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蔡都温拍着手背,焦急到。
“大人,刘病已与奇能异士之间完全可以有某种关系啊,您看看巨龙图和晴天打雷,如果把他送去,既完成公主和帝婿的差事,这个小子又被妖鬼吃了,岂不是一举多得啊?免得大人头疼难堪了,不知道该怎么处置于他,以免挡了大人的财路。”韦淡斜着眼奸笑着,还用手比划着元宝的模样。
“哦吼吼!好!妙计!就这么办!我命你赶紧替本官执笔,将青天霹雳与图谋不轨之事上奏朝廷,本官好等着升官又发财嗯!哈哈哈……”蔡都温急不可耐地急忙下令:“今晚,将刘病已带上,随本官前往驸马府!”
“是,大人英明!”听到蔡都温终于自己正中下怀,韦淡的脸上露出一丝狡黠的奸笑,他心说:“哼!刘病已,你若不死,这不是挡我的财路吗!只有你死了,我才能升官又发财啊!”
韦淡在高兴之余,偷眼瞥了眼对面不远处曹不一的官房,发现他站在门口探头朝这边张望,脸色发白,手儿不停地擦着满脸淌下的汗珠。
韦淡冷哼一声,心想着:“叫你做贼心虚,小心晚上也虚。哼!跟我斗!老蔡滚蛋了,这个县令就是我的!就凭我手中拿捏着他的诸多把柄,量他也不敢不把位子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