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福和郭禄却明白病哥儿这笑意代表着什么。
“哎呀,有人要遭殃了!”
刘病已却并不在乎身后史高的拉扯,依然走到大汉跟前,伸手将长弓要了来。
他掂量了一下,觉得此长弓确实很沉重。
不过,细细地端详了一下这把弓,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嗯,青铜铸造的长弓,上好的牛筋制作的弓弦,确实是一把难得的好弓。以后有它赔我,甚好!”
刘病已说了一声好,将弓抱在怀里,对着史高一抛眼,转身就要走。
“慢着!哪有抱着东西就走的!”
有人伸手拦住了刘病已的去路。
此时,台下的人也对刘病已这个耍赖鬼嘲笑不已,嘘声四起。
刘病已这个肇事者却一脸无辜地说到:“你们没有给我箭,我射什么呀!”
“你的箭在那里!”
此时,有人将长箭递给了刘病已。
刘病已接过箭,直接搭在弓弦上,对着面前阻挡自己的大汉拉起了弯弓。
台下的热顿时哈哈大笑。
“这个小子有病啊,刚才还距离铜钱较近,现在是最远的距离,他还不自量力地拉弓射箭,还以为自己是神射手呢。他那点儿细胳膊细腿,估计小娘的大屁股一压就会碎,还想拉开四石弓?咦?”
台下的人嘲笑不已,就连阻挡刘病已的那个汉子也是哈哈大笑,就能看打嗓子眼儿了。
他和众人突然止住了笑声。
蒙面大汉也是惊愕地瞪大了眼珠子瞧着前面。
竟然看到这个少年很是轻松地拉开了长弓,直接对着面前的大汉瞄准。
站在他身前的大汉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刚要开溜,却听得刘病已说到:“别动,本来可以一箭射死,你却偏离了,一旦射穿头颅,只会痛不会死,更难受!”
大汉吓得双腿开始打颤。
就在此时,刘病已迅疾地一松手,长箭便飞了出去。
“嗖!”
长箭掠过面前这位大汉的长发,切掉一根长发,陡然从他的耳朵下方的空隙穿过,直接朝着远处的那串儿铜钱飞去。
只是眨眼的功夫,长箭陡然刴在了木板上,长箭箭尾剧烈地抖动起来。
这动作还没消停,挂在架子上的那串儿铜钱陡然“啪”地一声掉落在木板上。
现场一片静寂。
足够有七八秒的功夫。
众人如同看到了鬼魅一般,长着大嘴,难以置信。
等到刘病已将长弓背在身上,现场的人才开始沸腾起来。
“牛!长安人赢了!长安人赢了!”
掌声雷动,欢欣鼓舞,热闹非凡。
遮面大汉却也很是对面前的小子刮目相看,他小小年纪不但很是轻易地来开了四石弓,还精准地射下了铜钱,很是钦佩。
他命人提过来一壶长箭,走到刘病已面前爽朗一笑,说到:“长安果然卧虎藏龙,今日小弟一伸手果然让某见识了!这弓是特制的,这长箭也是特意打造的,正如最开始我说的,谁设下那串儿铜钱,这弓箭就是谁的,喏,这些都是你的了!”
大汉又仔细看了一看弓箭,很是舍不得地递给了刘病已。
刘病已毫不客气,一把夺了过来,背在身上,随后在四个小伙伴的疯狂簇拥下,就要朝台下奔走。
“等等,不知小弟如何称呼?因为这弓箭,你我算是结缘了,认识一下,互留姓名,以后也可以常交往。”
刘病已得了人家的心爱之物,也是心里有些不好意思,便如实相告:“在下姓刘,名病已。”
“哦?原来是本家……确实,我也姓刘。”
还没等他说完话,刘病已便被四人抬着走下台子,现场的人顿时欢声雷动。
蒙面大汉摇了摇头,看着刘病已远去了,冲着周围的人挥了挥手,便转身朝台子的另一个阶梯方向走去。
刘病已得了这称手家伙自然高兴得了不得,省去了自己打造的麻烦。要知道像弓箭这样的宝物跟宝马良驹一样可遇而不可求。就算有好的材料,好的工匠却是难寻。
看得出这把弓特别地用心,若是购买的话,恐怕是有价无市。
心情好,自然就落落大方。这一夜的酒宴是刘病已请的。当然,酒水只是浅尝辄止。晚上还要挑灯夜读,准备一下明日的笔试。
蒙面大汉回到馆驿便受到了兄长的嗔怪。
“你怎么跑到大街上去了?我们这次进长安是秘密行动,万一被人发现了怎么办?要知道我们没有父皇的旨意,是万万不能随意进入长安的。这个是要掉脑袋的!”发怒的这人赫然是刘旦。
刘胥却不以为意:“放心吧,兄长,我全程带着面具呢,没人能认得出来。再说了,咱们把阿母送到长安,任务已经完成,我待在这里也甚是烦闷,就想着到街上找点儿乐子。再说了,人人都说卧虎藏龙,我便试着摆了一个擂台,将霍去病的遗物苍狼弓带出去一试手段,结果……”
刘旦不等他说完,便脸一怔:“你竟然把苍狼弓带出去了?那可是兵家神器,不能随意示人,再说了那个神器谁人能拉得开啊!”
刘胥撇了撇嘴,瓮声瓮气地说到:“那个软不拉几的破弓,我不费吹灰之力就拉开了,还试了几次能否拉断,竟然丝毫没动静。幸好有人赢下擂台赛,正好把那个破烂玩意儿处理了,省得我看到后烦心。”
刘旦一口茶水喷了出去。“什么!苍狼弓竟然送人了!你!你!哎!”
刘旦暴跳如雷。“那个弓是有人花了三千两购买来,送给我的,你怎么轻易送人呢?”
刘胥又撇撇嘴:“我说,兄长,你被人骗了还不知道?那个破弓,让我出一个铜钱就觉得吃亏,还三千两?买那个破烂玩意儿?哼!是谁买的?让他来,给我三千两,我赏给他一个大嘴巴子!”
刘胥还滔滔不绝地讲述他是如何设置题目,如何聪明地用缝衣线栓几枚铜子儿。
刘旦气得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但想想东西已经送出去了,也就那样了。
不过,他能想象地到:能拉开四石弓的雪狼箭的人一定有神力,而能在五十步外射穿细如发的绳子,的确是有神射手的能耐。
能用一把神器换来一个好射手,也算是一个好买卖。
这么一想,刘旦也就不生气了。
“那人的名姓你可记得了?”
“当然记得了,那个毛小子叫刘病已!”
“噗!”刘旦又一口茶水喷了出去。
“怎么了?兄长?茶水不好喝,我让人换回之前的油炸茶汤来。”
刘旦气得咳嗽不止,等到仆人给他捶背捋胸一阵忙碌之后,刘旦才喘着粗气说到:“你这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你知道这个人是谁吗?”
“是谁啊?难道兄长你认识他?太好了!这个小子我喜欢,正好弄过来给我射鸟儿烤着吃。”刘胥没心没肺的样子差点儿把刘旦气炸了肺。“还射鸟,他不射你的鸟儿就不错了!他就是刘据的唯一在世的血脉,嫡孙刘病已!”
“啊?原来是那个孙子啊!好!这就好办了!让他多射一些鸟儿!孙儿给爷爷射鸟就是应该的!”
“哎!你呀!”看着一脸得意的刘胥,刘旦气得暴跳如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