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婶听到外面的停车声,已经将门打开。
一看到快步朝门口走来的人,便一脸关切地问道:“三少爷,三少夫人这是怎么啦?”
安若城冷着脸,没有哼声,抱着顾依然越过她直接跨进大门,一路径直朝楼梯口走去。
王婶一脸莫名地看着他的背影。
在他走到楼梯口的时候,忽然停了下来。
他没有回头,只冷声吩咐道:“好好照顾安宁。今晚别让任何人上楼。”
说完,抱着顾依然便大步跨上楼梯,留下王婶一脸莫名其妙地站在那儿。
安若城感觉到怀中的人儿好似越发躁动了。
她好像知道回到了熟悉的地方,圈在他脖子上的手越发不规矩起来。
他抱着她往楼上走,她却揪着他的衣领使力拽,好像要将他的衣服给扒光似的。
她的脸紧贴着他的胸膛上,下巴往上撅着,使劲儿地往他怀里钻。
安若城的自制力完全被她磨人的动作给消磨殆尽。
好不容易奔上楼,看到微掩的房门,他面色猛地一沉,二话不说就一脚将房门给踹开了。
“砰”地一声响!
将正在关门的王婶给吓了一跳。
她是过来人,听着那动静便知道怎么回事,不由得咋了咋舌,一边转身念叨着“非礼勿视、非礼勿听”,一边回房将房门给死死地关上。
今夜,注定不平凡。
房间里没有开灯。
安若城借着窗外透进来的路灯光亮,抱着顾依然朝那张宽敞的大床奔去。
走到床边后,他停下脚步,微微弯腰,将怀里的人儿放上柔软的被子上。
来不及起身,便被身下的人儿一把拉下去,压在她的身上。
又是密密麻麻的吻地落在他的脸上。
毫无章法,却勾人心魂。
安若城的理智已达崩溃边缘,被自己心心念念的小妻子如此挑撩,瞬间化身为狼,朝着小白兔扑去。
他俯在她的耳边,嘴唇贴着她的耳朵,噪音低哑地问道:“告诉我,我是谁?”
他爱极了她此刻的模样,可不能不清不楚地拥有她。
他要让她记住这一刻,记住他是谁。
顾依然听到男人的声音,缓缓地睁开眼睛,看着睛前模糊得根本辨认不清的影子,动了动唇,一字一句地说道:“安、若、城。”
她的噪音沙哑极了,好似沙漠里迷失了方向、严重缺水的人。
听到自己的名字,安若城的身体稍稍放松,嘴角勾起一丝浅笑。
“安若城是你的什么人?”他不死心地继续问道。
他要她清楚地知道,跟她在一起的男人到底是谁。
顾依然不耐地扭了扭身体,咬着唇,颤抖地说道:“是、是我的丈夫……唔。”
安若城满意地吻住她的唇……
长夜漫漫。
新一轮的寒气再度侵袭南城。
江海带着私人医生赶到云初的公寓时,一眼就看到公寓的门大开着。
放眼望去,客厅里,云初正被一名高大的男人摁在地上。
“不许动!”江海迅速反应过来,条件反射地去摸枪,才发现已经上缴,僵了僵,迅速拿出证件,厉声喝道:“警察!我命令你,快放开他!”
他声音粗重,语气一点儿也不客气,显然是将欧阳凌当成入屋抢劫的罪犯了。
如果不是下班时将佩枪给交上去了,他此刻肯定已经耍起队长威风,拿枪指着欧阳凌了。
欧阳凌抬起头,淡淡地扫了一眼,满不在乎地松开云初,漫不经心地站起身。
江海双眼微眯,时刻准备着扑上去,将敌人一举拿下。
欧阳凌和欧阳沉长得虽然一样,可气质截然不同,江海曾见过欧阳沉一次,有点儿印象。
此刻看着欧阳凌,隐隐觉得有点儿熟悉,可又一时想不起来,只将他当成入室意图不轨的匪徒。
欧阳凌虽然没有见过江海,可在顾依然之前涉及到那个案子时,也了解过江海,见过他的照片。虽然明知道自己撞到了刑警队队长手上,可他一点儿也不慌,嘴角还挂着一丝似有若无的笑。
他一直听说江海不仅处事老辣,而且身手不凡,早就想领教一下,没想到这个时候遇上了,自然不想错过这个机会。
江海被他嘴角的笑意激怒,冷哼一声,突然迈步,缓缓地走了进来。
正当他走到欧阳凌面前,准备开战的时候,趴在地上的云初忽然慢慢地动了动,爬了起来。
他爬起来之后,侧身对着江海,一边用袖子擦着嘴角的血渍,一边冷声道:“让他走。”
江海一怔,意外地看向他。
他并没有解释的意思,只是突然回头,看向欧阳凌,哑声说道:“转告他,如果待她不好,我不会放过他。”
他的声音明明很轻,可语气里的气势让人为之一震。
欧阳凌忍不住看了他一眼,眼中闪过一丝赞赏。
这个男人,倒是一个心气硬的。
既然云初都开口了,江海自然没有理由拦着欧阳凌,他很快便离开了。
江海看了一眼凌乱的房间,朝云初说道:“医生我给你带来了,人呢?”
他不开口问还问,一开口这么一问,云初的双眼便猛地一沉。
他人就站在沙发边,垂在身侧紧紧攥住的手好似实在忍不住了似的,猛地一拳砸到身旁的沙发靠上。
江海蓦地一僵。
看着他腥红的双眼,又想到方才离开的那个男人,隐隐有些明白过来。
他眉头拧起,想说点什么安慰他,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他转身,走到门口,朝傻站在那儿的私人医生说道:“你先回去吧,出诊费改天跟你算。”
医生离开了。
江海将门关上,不紧不慢地走到云初身后,轻咳一声,摸了摸鼻子,有些不懂得怎么安慰人地说道:“长夜漫漫,想喝酒吗?哥陪你。”
云初没有动,没有看他,也没有出声。
安静了半晌,他眼底好似陡然之间闪过一丝狠辣。
突然回头,看向江海,一字一句地道:“你说得对,长夜漫漫,如果不做点什么,实在是太难熬了。”
他停顿了一下,嘴巴轻轻地动了动:“帮我一个忙。”有些人,该清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