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吧里,喻溶月挑了个最不显眼的角落位置坐了下来。
一双饱受风霜的手在键盘上灵活的敲打,屏幕上显示着各大公司的股市情况,一顿操作之下,她默默地关上了电脑。
大概半个小时后,她的手机倏然响起,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
她垂眸看一眼,很满意地笑了。
从网吧出来,喻溶月途径超市买了些食材,便回家了。
远远地,她就看到宋永康带着几个人堵在了家门口,而出租屋的房门也被打开了。
她快步走上去,还未说话,一个胖墩墩地身影便引入眼帘,是房东先生。
房东的嗓门又大又嚣张,看见她回来了,语气不耐烦地道:“喻溶月,你赶紧带着你女儿搬走吧,这房子我不租了。”
喻溶月挑眉:“这房租我交了一年,还没到期你就赶我们走是什么道理?”
“我说不租就是不租了,赶紧带着你们的东西搬出去!”
一旁的宋永康脸上还挂着彩,幸灾乐祸地道:“喻溶月,你说你能带好琳琳,怎地如今连一个容身之所都没有,真是可笑。”他本来不需要过来的,可是就是想看看喻溶月像丧家之犬被房东赶出来的样子,甚至已经准备好她跪在地上痛哭流涕乞求他原谅时的措辞。
然而此刻直面喻溶月,她不过瞥了他一眼,宋永康下意识捂住了脸:“怎么,现在是大白天,你还敢打人!”
“我什么都没做,你就吓成这样了。” 喻溶月嗤笑一声,早就看穿房东之所以不租房子急着把她们赶走,无非就是宋永康从中动了手脚,“房东,按照合同,房子我还可以住半年,而你在没有提前通知我的情况下,忽然说不租就不租,我可以搬走,但前提是你得把剩下的房租给我,而且还有违约金!”
“我可以把剩下的房租给你,但什么违约金,你别想讹我!”房东一副心不甘情不愿地样子,打着小算盘,“宋总,既然这房子你买了,那这违约金是不是你付啊!”
宋永康当即脸一黑,喻溶月趁机讥讽:“宋永康你还真是煞费苦心呢,可惜呢,这房子我也不稀罕租。”
“你——”
宋永康打的小算盘落空,他没能看到喻溶月因为房子的事跟自己求饶,而反被打脸,一时间气得胸膛上下起伏不断。
“喻溶月,只要我想,整个B市没人会愿意把房子租给你!何况就凭你那点收入,你真以为自己可以跟我抗衡吗?我劝你现在立马交出琳琳,否则的话……”
事到如今,他还不忘威胁喻溶月。
“否则你就让我们母女俩在B市无立足之地?”喻溶月毫不畏惧,冷笑一声,“就凭你?”
宋永康被她鄙视的眼神气到:“喻溶月,别忘了自己显示是什么身份!”
喻溶月垂眸看了一眼手表,笑道:“现在不比从前,开空头支票,是会被法律制裁的。”
“喻溶月,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换做从前,宋永康必然不在意喻溶月的这一番话,可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昨天挨了一顿打,今天的他被喻溶月看得有些不安,“公司根基稳固,区区这点钱还需要空头支票!”
喻溶月嫣然一笑,举着手腕说道:“从现在开始,它不稳固了。”
宋永康正要开口,忽然间电话响了起来,助理在那头火急火燎地说道:“总裁不好了,也不知是谁泄露了少爷病重的事,现在股市大跌,董事会那边几个老顽固也按耐不住在公司大吵大闹,您快回来主持大局吧!”
宋永康一听,哪里还有功夫在这儿管喻溶月房子的事,又气又急地跑了,临走时还不忘对着喻溶月一顿威胁:“喻溶月我们走着瞧!”
喻溶月看到他着急上火的模样,双手环胸,“我等着啊,好怕呢!”
“你——”
宋永康捂着胸口走的,房东见他走了,也想溜,可喻溶月却揪住他的衣领,“钱不给清,你还想跑?需要我找律师找你谈吗?”
房东一听,连忙摇手:“不不不用了,不就是违约金吗?我这就给你!”
喻溶月盯着房东把钱付完,笑盈盈说道:“实不相瞒,我早就准备换地方了,正发愁怎么跟你谈呢,你就送上门了。”
听到这句话,房东的脸白了白,一口老薛梗在了喉咙里,始终咽不下去。
这时,喻溶月的手机响了,是宋盼琳班主任的电话,她眯起眼,接通,只听那边语气有些僵硬地说道:“盼琳妈妈,麻烦你来一趟学校吧……”
喻溶月微微眯了眯眼,看向手表上的日期。
……
清早宋盼琳一如既往地去学校,谁知刚跑到楼道口,就被一个人拦住了去路,那道熟悉的声音便响起:“站住!”
“宋盼琳,你哪来的钱买新衣服啊?”
宋芷燕打量了一下宋盼琳,她最喜欢欺负那些家境不好的女生,每次她身后还会跟着好几个小太妹,俨然一副女混混的模样。
“是啊,你家可是学校出了名的贫困,年年的贫困生补助都有你,合着这些钱都被你拿去买新衣服?”
宋芷燕是宋永康的女儿,在学校向来的无恶不作,喜欢仗着自己的身份欺负同学,而这种校园暴力的行为校方看在眼里,却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宋永康每年都会给学校捐上大笔的封口费。
她见宋盼琳不说话,闷着个头,一时间气不打一处来,伸手推了她一把,“问你话你是听不见吗?哑巴了?”
宋盼琳平常见到她都是绕道走,她知道宋芷燕家里很有钱,自己一心只想读好书,不想招惹是非,可宋芷燕时不时地就来找自己麻烦,老师也不敢多管,怕得罪盛家。
“我的衣服是我妈妈买的,没偷没抢的难道这也碍着你们了吗?”
“你妈妈?你那捡破烂给别人洗碗的妈妈买得起这样的名牌吗?你不会去做援交了吧?我可是听说最近二中好些女生为了钱都去了,我们一中学霸也能干出这样的事啊?”
宋芷燕羞辱的话张口就来,显然是这样的事平日里做惯了。
“你……你太过分了!”
宋盼琳气得眼睛泛红,她受点委屈没什么,可她忍不了别人这样说自己的母亲,母亲含辛茹苦养她到大供她上学,无论做什么工作那也是赚得血汗钱,可从她们嘴里说出来就是一种侮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