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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耐哒们,“爷”写了整整一年,现在终于大结局了,有太多的舍不得,好在还有番外,亲们可以关注柠檬的另一本新文《‘女’帝太狂之夫君撩人》也是恩批哦,同样‘精’彩,等待着瓦的番外,吼吼……

------题外话------

凤傲天见猫公公已经端着盘子走了过来,上面歇着众人名字,凤傲天逐一地看了一遍,而后将牌子翻了过去,而后又将顺序打‘乱’,接着闭上双眸,“一人一日。。 更新好快。”

众人笑着应道,看向凤傲天时,不禁多了几分的笑意。

“等着你翻牌子。”无风继续说道。

“那为何不去歇息?”凤傲天挑眉问道。

“想。”众人应道。

凤傲天笑道,“看来今夜你们都不想好好歇息?”

“墨颜阁的事。”夜魅晞如今哪里有心情关心其他,满心都是凤傲天。

凤傲天低笑道,“你这是去哪了?”

“爷,您醒了?”一道娇媚的声音响起,远远便看见一阵风吹了过来,接着便越过慕寒遥,扑入凤傲天的怀中。

凤傲天抬眸看着他们,“都没有歇息好,算了,今夜都回去歇息吧。”

“还好。”慕寒遥笑着应道。

慕寒遥笑着上前,凤傲天顺势握着他的手打量了片刻,“这几日没歇息好?”

“过来。”凤傲天冲着他勾手指。

慕寒遥冷峻的脸上难得有了笑容,见她刚醒来便这样打趣他,不由得应道,“皇上心情甚好。”

“恩。”凤傲天点头道,“过来让我瞧瞧。”

“去了一趟军营。”冷千叶温柔地笑道。

“你们去何处了?”凤傲天笑着问道。

凤傲天躺在龙榻上,冷千叶与慕寒遥上前看着她,“皇上醒了?”

冷千叶与慕寒遥正好走了进来,听着大殿内传来热闹的笑声便知晓发生了何事,二人对看了一眼,疾步入了寝室,便看见凤傲天已经被围了起来。

“那便翻牌子。”凤傲天也不客气,接着便让猫公公前去准备牌子。

“你不是要翻牌子吗?”无风在一旁凉凉地说道。

凤傲天看着他消失的背影不由的叹了口气,转眸看着他们几人,“你们今晚在何处歇息?”

他说着便下了龙榻,一溜烟冲出了寝宫。

凤胤麒抬眸看着猫公公,又看向凤傲天,顿时眼泪汪汪地看着她,“王叔,若是知道如此的话,我宁愿一辈子不醒来。”

凤傲天抬眸递给猫公公一个眼‘色’,猫公公干咳了几声,行至凤胤麒的身旁,“安王,您既然醒了,便不方便待在帝寝殿。”

“是。”四喜垂首应道,随即退了出去。

酒楼内,掌柜见凤傲天离开之后,连忙上了二楼,便见饭菜微动,一道慵懒地声音自隔壁单间传出,“她的胆子很大。”

他径自跟上,二人走出酒楼,凤傲天兴致盎然地向芙蓉阁方向走去。

慕寒瑾连忙起身,顿时松了口气,便觉得自个何时才能脱离她的魔掌,她太过于‘阴’晴不定,而且,还很记仇。

“那既然你不敢,爷自个寻乐好了。”凤傲天自然地收手,接着起身,放下一锭银子,“走吧,爷倒要去见识见识这京城第一青楼,是何等的气派。”

“是。微臣生是王爷的人,死是王爷的鬼。”慕寒瑾强忍着凤傲天的撩拨,低声说道。

凤傲天又靠近他,看似二人不过是在闲聊,凤傲天的手已然探入衣襟,轻抚着他凝脂般的肌肤,“当真不敢?”

“微臣不敢。”慕寒瑾连忙应道。

慕寒瑾身形一颤,抬眸,看向她,那言语中自然不是开玩笑,但,着实让他惊吓了不少,昨夜的话他可是听得真真切切,一个表妹,便让她大动肝火,若,真寻个‘女’子,与他‘春’宵一刻,她定然会将整个芙蓉阁都给烧了。

“要不爷今晚寻个美人,给你破了?”凤傲天拍着他的肩膀,好心建议道。

慕寒瑾面颊更红,“嗯。”

“那……你还是处子之身?”凤傲天挑眉,微微凑近他,问道。

“微臣一向洁身自好。”慕寒瑾止住咳嗽,看向凤傲天,低声说道。

慕寒瑾正喝着汤,听闻,便被汤呛到,连忙咳嗽起来,顿时,脸上染上一抹绯红,也不只是咳嗽的过于用力,还是害羞。

凤傲天挑眉,看向慕寒瑾,“可有‘春’宵一度过?”

“去过几次。”这京中的贵公子,但凡有些身家的,若是不去这烟‘花’之地,怕是会遭人非议,而他前去,也不过是被硬拖着去的,到了那里,看着那些莺莺燕燕,也便没了兴趣。

“去过吗?”凤傲天紧接着问道。

慕寒瑾看向她,“略有所闻。”

“你可知芙蓉阁?”凤傲天看向慕寒瑾,随意问道。

慕寒瑾执起筷子的手微微一顿,抬眸,看向凤傲天,如今,除了芙蓉阁,哪里还有美人?

不到片刻,小二便端来了饭菜,整整一桌,看着倒甚是‘精’致,凤傲天执起筷子,看向慕寒瑾,“待会陪爷寻美人去。”

慕寒瑾沉默不语,他大约能猜出她心中的算计,但,具体要如何,也只有天知地知,她自个心知肚明。

“此事不急。”凤傲天悠闲说道,接着拿起茶杯,又轻抿了一口。

“若是如此的话,那粮草该如何?”慕寒瑾复又问道。

“这本就是爷的地盘,爷的东西,还用不着假借他人之手。”凤傲天如今做的不过是个开始,她要让凤国彻底地属于她,不论是经济还是人才。

“爷,您不怕他翻脸?”慕寒瑾想着这三皇子的脾气可是大得很,若是当真做了,怕是,整个凤国的经济又会陷入一场大风‘波’中。

她伸手接过,轻抿了一口,嘴角勾起一抹邪魅,接着看向窗外,“一半对一半,爷还是有胜算的。”

“还有另一半,不是这京中稍有地位与品级的官员‘私’下的产业,亦或者是一些商贾的分店。”慕寒瑾亲自斟茶,将茶杯递给凤傲天。

“那还有一半呢?”凤傲天紧接着问道。

“几乎有一半都被三皇子垄断。”慕寒瑾接着回道。

凤傲天转眸,看向慕寒瑾,“可发现这条街有何不同?”

“好嘞,客官您稍等。”小二扬声道,斟了茶,便退了出去。

凤傲天把玩着手中的折扇,看着窗外,轻飘飘地说道,“将你这店内最拿手的都给爷来一份。”

慕寒瑾看着那小二连忙迎着他二人上了二楼,接着来到雅致的单间,街道外面的景‘色’一览无余。

“给爷一个靠窗的单间。”凤傲天的声音若是隐去那冷寒之气,听起来是极悦耳的,透着一股清雅。

迎面便有一名小二热情招呼道,“两位客官,雅座还是单间?”

慕寒瑾抬眸,看着眼前的酒楼,上面明显标着一个“卫”字,他眸光一闪,知晓凤傲天前来的目的,不紧不慢地跟在她的身侧,二人抬步入内。

凤傲天“啪”地一声收起折扇,看着眼前的酒楼,“就这家。”

慕寒瑾距离凤傲天半步,跟在她的身侧,显然不太适应如此的目光,不过,想起昨夜发生之事,他连忙敛去心中的不适,淡漠地向前走着。

因着他们二人出众的外面,即刻引来了不少人的目光,凤傲天却不以为然,反正,他们都不识得她,依旧自顾地闲逛着。

慕寒瑾显然不习惯与如此喧闹的地方,他已经许久未在如此人多的地方走过,故而,有些不自然,侧眸,便看到凤傲天嘴角挂着魅‘惑’的笑容,清理俊秀的容颜,一身浅蓝锦袍,手执折扇,极像一位附庸风雅的贵公子。

此处乃是京城最繁华的的街道,商铺林立,往来商客众多,街道两旁摆放着各‘色’的摊位,凤傲天一手摇着手中的折扇,信步游走在街道上,看着街道两旁的风景。

……

“是。”德福在一旁应道,随即便命人备着。

凤胤麒踏出太后寝宫,抬眼,望着这万里无云的天空,偌大的皇宫,他突然感觉无比的孤寂,他加快脚步,向前走着,“摆驾去摄政王府。”

“是。”郭徽应道,随即便退了出去。

“哀家可以立他,便能废他。”邢芷烟厉声道,“派人盯着皇上,且莫让他坏了哀家的大事。”

“太后娘娘,皇上不过是一时被摄政王‘迷’了心窍,日后,他定然会明白太后娘娘的用心。”郭徽在一旁劝慰道。

邢芷烟眼睁睁地看着凤胤麒离开,她眸光闪过一抹冷厉,一掌拍在凤榻上,“好,好,这便是她养的儿子。”

他抬眸,恭敬地朝着邢芷烟行礼,“母后请保重凤体,孩儿告退。”说罢,便转身离开。

凤胤麒突然在这一瞬,有些厌恶这皇宫,还有这皇位,如果,时光能回到从前多好,那时的王叔对他甚是疼爱,那时的母后温婉贤淑,那时的父皇温润如‘玉’,可是,如今呢?父皇驾崩,王叔一夕之间‘性’子大变,母后的野心亦是越发的膨胀。

邢芷烟未曾料到,一向对她言听计从的凤胤麒,竟然会如此待她,她顿时气得浑身发抖,大喘着气。

“母后,若您真是为了孩儿好,便安心养好身体,做太后该做之事,莫有再生事端。”凤胤麒抬眸,看向邢芷烟,自他登基,他便知晓,母后的心思,他更清楚这皇位对于他来说,不过是枷锁而已。

邢芷烟伸手指着凤胤麒,“你是想要将母后活活气死不成?”

“若是父皇泉下有知,定然会赞同孩儿的做法。”凤胤麒心中很清楚,父皇在王叔心中的分量何其重要。

“这皇位是你父皇留给你的,定要守住,岂能说让便让?更何况,摄政王素日的行径,使得凤国江山如今处于危难,她残暴不仁,怎配称帝?”邢芷烟恨得咬牙切齿,她悔不当初,若是早知他竟如此,真不应该让他再接近凤傲天。

“母后,孩儿坐不坐皇位,对于您真的重要吗?”凤胤麒抬眸,注视着邢芷烟,扬声问道。

“你……你……你可知这皇位来得有多不易?你可知母后在你身上‘花’费了多少心血,寄托了多大的厚望?”邢芷烟顿时气得颤抖,这便是她悉心教养了整整九年的孩子,如今,竟然能轻易说出如此让位的话语。

“母后,倘若王叔想要,朕自然会给。”凤胤麒缓缓说道。

凤胤麒思虑片刻,若是几日前,他定然会毫不犹豫地选择这皇位,听从母后的意思,可是,这几日与王叔的相处,他们彼此的那份以往叔侄的深厚感情亦是渐渐地拉近,他虽然不是很清楚王叔的心思,可是,如若有一日,王叔想要这江山,想要这皇位,他定然会拱手相让,只因,她是他最尊敬之人。

“你可真的了解摄政王的心思?你难道不知,她如今大权在握,对你的皇位亦是最大的威胁,一旦她稳‘操’胜券,你的皇位便岌岌可危。”邢芷烟一副恨铁不成钢的神情,看向凤胤麒。

凤胤麒敛眉,沉默半晌,方才回道,“朕是皇上,这江山本就是朕的,何来要与不要?”

“麒儿,这江山你要是不要?”邢芷烟杏眸闪过一抹寒光,沉声问道。

“母后,您可有何吩咐?”凤胤麒的语气甚是平淡地问道。

皇宫内,太后寝宫,凤胤麒微微垂首,立于一侧,凤榻上,邢芷烟半依着,侧眸,注视着他。

慕寒瑾身形一顿,这摄政王府的美人还不够多?还要烦劳摄政王出去再寻?他可记得,这府上掳来,亦或者是贡献的美男,好些摄政王都从未见过,如此一想,便觉得这京中的男子怕是又要遭殃了。

“去寻美人。”凤傲天语气不善地说道。

慕寒瑾一怔,想着如今才刚回来,怎得又要出去,“王爷,要去哪?”

“这奏折也不急在一时,还有,那银两清点,便‘交’给冯公公办就是了,你随爷出去一趟。”凤傲天冷冷说罢,复又带着他向寝宫外走去。

“微臣遵命!”慕寒瑾轻声应道,“王爷,现下微臣有公务在身。”

“爷知道。”凤傲天这一路都在想着此人,不过,他为何独独针对慕寒瑾,这其中必定是有何缘由,但是,她抬眸,注视着他,“想要小命的话,便寸步不离地跟着爷。”

他敛去心中的疑‘惑’,温声道,“王爷,那人微臣不认识。”

慕寒瑾猝不及防地被她抱着,如今的姿势,若是旁人看了,亦是他抱着她一般,他不免有些心慌,却能清晰地感受到她的怒气。

“让他们将东西留下,滚蛋。”凤傲天沉声道,大力一拽,拉着慕寒瑾步入寝宫,接着转身,伸手,环着他的腰际,抱着他,“竟敢动爷的人,当真是活得不耐烦。”

“王爷,应当是为了银两之事。”慕寒瑾在一旁说道。

凤傲天转眸,冷视着慕寒瑾,“说他没空。”

“好些官员前来拜访慕‘侍’妃。”冯公公自知王爷心情不爽,麻利地回道。

“何事?”凤傲天抬眸,看向冯公公,语气稍微缓和道。

冯公公远远便瞧见自家主子的火气,连忙迎上前来,“王爷。”

二人一路陷入沉思,缄默不语,直到傲霜停下,凤傲天抬眸,“摄政王府”四个大字甚是醒目,凤傲天翻身下马,牵着他的手,‘阴’沉着脸步入寝宫。

凤傲天有些气血不顺,竟敢有人武功比她高深,而那人,当她看到第一眼,便心生毁灭之心,此人,为何要抓着慕寒瑾不放?

慕寒瑾心神一颤,他到底是谁?

此时,他们距离山谷已经有一百里,却能清晰地听到那‘阴’森的声音,“你最好时时刻刻守着他。”

凤傲天也觉得奇怪,那鬼魅男子到底是何人,他的武功绝对在她之上,魂魄二人亦是为查到他半丝的行踪,而他怎会知晓这个山谷,如此说来,他在暗中将自己的行踪了若指掌。

慕寒瑾收敛着思绪,靠在凤傲天的怀中,那个人为何对他有着浓厚的杀气,即便,他不懂武功,却也能感觉到他从内而外透着的肃杀之气。

二人坐与傲霜身上,飞奔离开山谷。

凤傲天凝聚着掌力,接着迎上那凌厉的掌风,双掌相击,迸发出剧烈的爆炸声,她足尖轻点,便带着慕寒瑾飞身离开。

慕寒瑾直视着眼前的男子,不曾见过,为何,他会接二连三地要置自个与死地?

眼前的男子周身散发着幽暗之气,依旧如前日那般,戴着鬼魅面具,并未答话,掌风一出,犹如一道闪电,直劈向慕寒瑾。

她眸光碎出一抹冷寒,盯着眼前的男子,“你到底是何人?”

凤傲天正‘欲’说什么,突觉一道冷风袭来,她伸手便将慕寒瑾揽入怀中,飞身而出,便看到一道黑影向她怀中的慕寒瑾袭来。

慕寒瑾脑海中浮现出那样的画面,那应该是怎样的情形,怕是他曾经都无法想象到的,有一日,他竟然会跟她聊着如此悠闲自得的话语。

二人似是心照不宣,并无过多的言语,而是并肩漫步在这‘花’海中,穿过小径,眼前便是一片碧‘波’,凤傲天随意坐与地上,眺望着眼前的碧绿湖水,“下次,爷要做一叶扁舟,与你泛舟湖上,你不是极爱吹箫吗?到时,爷便在湖上听你吹箫如何?”

“好。”慕寒瑾温声应道。

凤傲天笑看着慕寒瑾,“闲来无事,爷便带你来这处散心如何?”

“喜欢。”慕寒瑾不可否认,如此如诗如画的仙境,他最是喜欢,若是有朝一日,他可以无忧无虑,将所有包袱放下的话,他亦会寻得这样一处地方,过着与世无争,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日子,只可惜,这种希望不过是奢望罢了。

凤傲天抬眸,吸允着山谷内清新的空气,转眸,看向慕寒瑾,“喜欢这里吗?”

慕寒瑾侧眸,看得出她若有所思,眉宇间溢满了忧伤,他暗自腹诽,她在想些什么?为何会有如此悲伤的神情?

那一年,她不过七岁,往后的时光,她日夜都在担惊受怕中度过,生怕旁人察觉到她的真实身份,莫不是她心怀牵念,爱极了皇兄,怕是,她早已疯魔。

父皇归天,母妃殉情,她脑海中回‘荡’着母妃临死时的话语,“除了冯公公,你都不得透‘露’自己是‘女’子的身份,否则,天下大‘乱’,你必死无葬身之地。”

凤傲天漫步在山谷内,脚底踩着熟悉的幽静小路,回忆这记忆中留存着的这山谷的过往,她不懂她明明是明珠,母妃为何要将她变成龙子来培养?若是为了这凤国江山,若是为了至高无上的地位,那么,又为何会是皇兄登基,而非是她?

她转身,看着慕寒瑾盯着那铃兰发呆,她浅笑不语,径自牵着他向前走去,这里的景‘色’极美,一紫一蓝的身影,似是隐没在这山谷中,凭添了几分‘艳’丽。

“君影草。”慕寒瑾重复着她的话语,目视着那被她弹出的铃兰缓缓坠落,跌落在另一朵铃兰‘花’朵上,仿若它本该就属于那里,不曾离开,形影不离。

“其实,它还有另一个名字。”凤傲天接着自他的掌心将这小小的铃兰拈入指中,嘴角扬起一抹潋滟风华,拈‘花’一笑,复又轻轻弹指,指尖的铃兰便被抛了出去,随风飘动,虽然渺小,却无法忽视它的清雅动人,“君影草。”

他幽幽地yin罢,抬眸,看向凤傲天,“铃兰又名山谷百合。”

慕寒瑾看着自己掌中的‘花’骨朵,即便是独自小小的一朵,也透着芳香宜人的优雅清丽之气,淡淡说道,“接叶有多种,开‘花’无异‘色’。含‘露’或低垂,从风时偃仰。”

她突然止步,半蹲着,看着眼前含苞待放的纯白‘花’朵,伸手摘下,起身,转眸,摊开慕寒瑾的手,放于他的掌心,“你可知这铃兰的别名是什么?”

凤傲天带着慕寒瑾缓步向前,她不由得感叹道,此处当真是个好地方,没有仇怨,没有杀戮,有的只是宁静安详。

慕寒瑾眉眼间闪过一抹喜悦,注视着向前走着的凤傲天,这处地方距离京城已有三百里之远,地处偏僻,四面环山,树木茂密,故而甚少有人前来,未曾料到,穿过丛密的树林,竟然藏着如此幽静的世外桃源。

凤傲天牵着慕寒瑾的手,径自穿过毒瘴,映入眼帘的乃是漫山遍野的‘花’海,耳边传来潺潺溪水声,偶尔夹杂着几声鸟鸣声,‘花’香鸟语,胜却人间无数。

“是。”慕寒瑾看着眼前烟雾弥漫,暗中思忖着,他对京城四周亦是熟悉,为何不知,还有这等地方。

凤傲天牵着慕寒瑾的手翻身下马,接着将一粒‘药’丸递在他的手中,“将这个服下。”

傲雪似是知晓她的想法,故而,飞奔向那个她许久未踏入之地,如今正值清晨,天气有些清冷,他们正好又是迎风而走,凤傲天抬起手,袖袍遮住慕寒瑾的面颊,他还未来得及欣赏两边的景‘色’,不到半个时辰,便到了一处幽静的山谷,山谷四周设了毒瘴,乃是防止其他人入内。

凤傲天寻找脑海着地记忆,真正的凤傲天很喜欢一个地方,那里曾是忘却所有烦恼之地,在那里,她不但学会高深武功,更是可以不在乎自己是何身份,更重要的是,她可以以‘女’装自由自在地穿梭,直到母妃殡天之后,她再也不曾来过这里。

傲雪极通灵‘性’,难的是,它一旦认主,便一辈子都会对主人不离不弃,故而,这世间,有多少人为了它,不惜千金散尽,亦或者是双手沾满血腥。

凤傲天顿觉好笑,若是,这两匹马的主人都是‘女’子,亦或者是男子呢?难道也是天定良缘?

这匹马乃是这世间绝无仅有的宝马良驹,可以日行千里,世间只有两匹,名为“傲雪”,凤傲天好不容易寻得了一匹,还有另一匹不知在何处,相传,若是这两匹良驹相遇,那么,这两匹良驹的主人便是天定良缘。

她带着他坐与马上,二人策马出城。

凤傲天伸手,牵着慕寒瑾的手,在众人还未反应过来时,足尖轻点,离开皇辇,她轻吹口哨,便有一匹雪白骏马飞奔而来。

他接过那云锦发带,伸手,为她束上,凤傲天随即又拿出一条,将他头顶的官帽拿下,也为他亲自束上,这紫‘色’当真是极配他的,浑身上下透着让人不可忽视的清雅之气。

慕寒瑾正换好衣衫,转身,看着她如今的打扮,不由得一怔,如今的她,卸下了摄政王的威严,却透着雍容华贵的清丽之气,整个人看起来明‘艳’了许多,尤其是那眉眼间化不开的一抹风情,看着让人甚是着‘迷’。

待换下那透着威严的蟒袍,一身雪白长衫,外套一件浅蓝长袍,她将‘玉’冠卸下,拿出一条云锦发带,递给一旁的慕寒瑾,“给爷束上。”

“一早让冯公公备着的,今儿个正好用上。”凤傲天将一套浅紫衣衫递给他,而自个则是穿着一身浅蓝。

慕寒瑾微微抬眸,看向他,“王爷怎会有常服?”

“捡日不如撞日,爷今儿个陪你出去走走。”凤傲天说着,便将帘子放下,自身后的暗格中拿出两套衣衫,递给他,“换上。”

“嗯。”慕寒瑾点头,“微臣都忘记外面是何光景了。”

凤傲天伸手,将他揽入怀中,“想出去走走?”

慕寒瑾转眸,掀开皇辇一侧的帘帐,看着外面的风景,他被困在王府两年,已经许久未出去走走了。

凤傲天浅笑道,“嗯,除了爷,谁敢抢?”

“除了王爷,谁有这爱好。”慕寒瑾从未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成为一个男宠,更未想到,如今,会与一个男子能够有着如此亲密的举动。

凤傲天凝视着他,“如此美人儿,独自一人踏青,就不怕被人抢了去?”

“微臣素日都喜独自一人各处走走。”慕寒瑾曾经,甚是喜欢独来独往的日子。

她觉得自己回京之后,除了王府、皇宫,便再未去过其他地方,她侧着身,看向慕寒瑾,“你在未入府时,都喜欢去哪里?”

凤傲天与慕寒瑾坐与皇辇中,依旧缓缓地行至在街道上,两旁依旧安静,却透着分外的宁静,这几日天‘色’极好,万里无云,晴空万里,若是出去踏青也不错。

“是。”慕寒瑾应道,她依旧牵着他的手,缓缓下了台阶,阳光洒在他们二人身上,将他们二人的身影拉得极长,直到最后重叠在一起。

今日,她心情极好,终于办成一件大事,“回府。”

慕寒瑾依旧站在大殿外等着她,她缓步行至他的身侧,突然觉得这紫‘色’更配他,将他的沉稳与内敛尽数显现出来,更加的俊美如斯。

凤胤麒抬眸,看向身后的凤傲天,见她并无任何的不妥,便点头,接着抬步向太后寝宫而去。

郭徽见皇上下了早朝,连忙迎上前去,“皇上,太后娘娘请您移驾。”

百官退下,待踏出皇宫,依旧觉得一身冷汗,直到回至各自府邸,才觉自个还活着,有些官员更是当即晕倒在自个府邸‘门’前。

凤傲天与凤胤麒便转身,离开了金銮殿。

“臣等恭送摄政王!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臣等恭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左右二相明日起不必早朝,待处罚过了,方可回来。”凤傲天说罢,便冷声问道,“若无要事,便退朝吧。”

“臣遵命。”严培连忙应道,随即起身,退在一边。

但是,如今,摄政王的心思变幻莫测,他们即便有着满腹的疑‘惑’,可是,也不敢轻举妄动,原本,所有的风向已然站在皇上这方,如今,局势逆转,他们需要冷静思考,到底该站在哪一方,才不会落得惨死的下场。

此言一出,众臣更是惊讶,尤其是保皇党的官员,更是有些匪夷所思,听闻,这两日,皇上都在摄政王府夜宿,早前,在皇上还是太子时,摄政王与太子的关系甚好,直到,先皇驾崩,皇上登基,摄政王仿佛一夕之间变了个人似的,与皇上更是势同水火,如今,难道二人重修旧好?

凤傲天微微侧眸,冷声道,“皇上的意思便是本王的意思。”

严培说罢,并未起身,而是看向凤傲天,他们心中自然清楚,皇上的旨意要听得,但最终下决定地乃是摄政王。

严培连忙谢恩道,“臣遵旨!”

“严培听旨,即日起上任吏部尚书。”凤胤麒扬声宣道。

“臣在。”严培向外跨出一步,连忙跪与大殿中央,除了慕寒瑾,这里,也只有他不曾贪污受贿,亦是难得。

“既然众位爱卿无任何异议,严培何在?”凤胤麒沉声唤道,稚嫩的声音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其他众臣,如今哪还有心思关心这吏部尚书是何人上任,即便是‘肥’差,那也是死得快的位子,他们辛苦攒下的银子,如今便要付诸东流了,想到这处,更是心疼的紧,他们更未曾料到,这摄政王怎会知晓他们如何贪污的,而且,每笔账目更是清清楚楚,连一文银两的出处都记得明明白白,众人顿时觉得这摄政王的手段实在厉害,而有些正‘欲’动摇的官员,更是坚定了跟随摄政王的心思,他们可不想身首异处。

“老臣也无异议。”右相邢衍亦是适当回道。

“老臣无异议。”左相蓝枫应道。

“众位卿家认为呢?”凤胤麒目视着堂下,冷声问道。

“皇上以为如何?”凤傲天接着抬眸,看向凤胤麒,沉声问道。

“启禀摄政王,臣提议由吏部‘侍’郎严培接任。”慕寒瑾扬声说道。

凤傲天紧接着问道,“吏部尚书一职,慕御史可得出人选?”

“臣遵命。”慕寒瑾连忙行礼道。

“很好。”凤傲天收起账本,轻轻一挥,账本便落于慕寒瑾怀中,“将所有银两‘交’与慕御史处,最后与户部核定,收缴入库。”

“臣等定当归还。”众臣连忙跪与地上,极力压抑着内心的恐惧,齐声回道。

“这些银两,除左朝廷发放的俸禄,其余的便当是你等向本王借的,三日之内,若是不按着上面的数目归还本王,那本王只好亲自去取,不过,本王的手下可最喜欢见血腥,若是‘弄’得个灭‘门’,可别怪本王心狠。”凤傲天漫不经心地说道。

“回摄政王,一切属实。”蓝枫哪敢说个不字,若是说出口,怕是连‘性’命难保,且不说他一人丢了‘性’命,怕是,这大殿之上能活着出去的也无几人。

凤傲天又是扫过堂下百官的脸‘色’,面‘色’‘阴’沉,“左相,你说说这账本上的数目可是准确?属实?”

“是。”‘门’外的御林军领命,随即将已经吓晕的官员拖了出去,随即,便听到大殿外凄厉的惨叫声,声声刺耳。

凤傲天将账本收回,冷冷扫过昏倒在地的官员,沉声道,“殿前失仪,拖出去各打五十大板,罢官抄家,赶出京城,永不录用。”

如此一来,又是过了许久,直到烈日当空,直‘射’入大殿,打在他们身上,似是感觉到了如芒在背,有些官员因着惊吓,已经晕倒过去。

他抬眼,正好对上凤傲天‘射’出的冷眸,更是吓得差点将手中的账本掉在地上,硬撑着最后的一丝力气,将账本递给后面的官员。

邢衍接过那账本,亦是看着其他人的脸‘色’,待将账本看完,亦是吓得双‘腿’发软,这……这……怎么会?

慕寒瑾将账本看罢,便传至身后,身后的官员小心翼翼地接过,又是一一看去,顿时吓得冷汗淋漓,嘴角打颤,浑身虚脱地将账本传至下一个,时间缓缓流逝,待传至右相邢衍时,左相蓝枫这边站着的官员已经吓得面‘色’发青。

待蓝枫看罢,亦是吓得一身冷汗,接着将账本传给身后的慕寒瑾,他接过账本时,抬眼,扫过蓝枫的脸‘色’,极差,手指亦是微微颤抖着,他便觉得这账本定然不同凡响,果不其然,当他一目十行地扫过,想着昨夜王爷说是有事要等,原来是在等着这账本,他一面看着,一面估算着,当真是可以解除边关的粮草问题。

“是。”蓝枫应道,随即,弯腰将账本捡起,逐一地翻阅着,甚是仔细,但,没看一页,依旧沉稳的脸‘色’,亦是变换了几重颜‘色’。

她接着将手中的账本直接甩到蓝枫的脚下,“左相且先看看,再将账本一一传下去,看罢之后说说意见。”

凤傲天抬眸,冷眼扫过左相蓝枫与右相邢衍,二人不过是几日未见,面‘色’如常,可见,这几日当真是在府中颐养天年了。

百官以左右丞相为首,恭敬立于堂下,经过这两日摄政王亲政,连连颁下的政策,还有办下的案子,众臣亦是不敢松懈,生怕一个不小心,便躺着出去。

凤傲天自然地牵着他的手,一如往常般,三人步入宫中,行至金銮殿。

慕寒瑾微闪着双眸,面颊染上一抹绯红,甚是瑰丽,随着她下了皇辇,便见凤胤麒负手而立,等着他们。

“嗯。”凤傲天倾身,在他猝不及防上,偷‘吻’了他的‘唇’,“记着,下次再发呆,爷便要咬了。”

慕寒瑾敛眉,低声道,“王爷,该下辇了。”

“又发呆?”凤傲天沉下脸来,他怎得就改不到这个‘毛’病呢?

慕寒瑾沉默不语,是啊,他何时,看着她的睡颜便能这样安心地睡去?大概是她回京的第一日,她将自个带回寝宫的时候,她的身上,褪去了以往那残暴的气息,生出了几分恬淡,能让人微微靠近,便觉心安的气息,这样的她,让他总是彷徨,不知所措,直到昨夜,她犀利冷酷无情地话语,才将他自梦中拉出,即使这两年,他如何地隐藏,终究是逃不过她的掌控,既然如此,他又何必再做掩饰,他不禁感叹道,这便是天意吧,天命难违啊。

凤傲天伸手,把玩着他‘胸’前的长发,待他醒来时,四目相对,她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意,“何时学会在爷面前如此毫无戒备地便睡着了?”

慕寒瑾侧眸,注视着她,见她已然合眸小憩,他顿觉困意袭来,便也随着安然睡去,直到一个时辰之后,到达皇宫,方才醒来。

凤傲天伸手,将慕寒瑾一揽,二人便躺与皇辇中,“趁着空当,再歇会。”

“是。”慕寒瑾垂眸,跟在她的身旁,凤胤麒率先走出寝宫,坐与龙辇中,而慕寒瑾则跟着凤傲天坐与皇辇之上。

凤傲天上前,伸手将官帽为他戴上,“走了。”

慕寒瑾转身,看着眼前的官袍,接着拿起,当真是一模一样的,虽然是连夜赶制而成,却完全看不出任何的不妥,穿着甚是舒服,与他的身形更合适。

“嗯,放着吧。”凤傲天语气淡淡地应道。

凤傲天凤眸微眯,便看到冯公公已经捧着新的官袍走了进来,“王爷,这是老奴命人赶去布造司拿来的官袍锦缎,连夜赶制的官袍。”

“王爷,那官袍昨儿个已被您……”慕寒瑾好心地提醒道。

凤傲天抬眸,看向他眉眼的淡然,浅笑道,“还不穿官袍?”

翌日天未亮,三人便早早起身,慕寒瑾看着凤傲天,这才想起自己的官袍因着昨夜之事,已被她撕碎,如今已成灰,他不由得暗自骂了几句,这摄政王何时才能改了撕衣,如此粗暴的举动?若是其他衣衫也便罢了,那可是官袍,现下,哪里还有一模一样的?

凤傲天不置可否,接着二人便行至内堂,慕寒瑾睡得极沉,凤傲天抱着凤胤麒上了‘床’榻,径自睡去。

“王叔,侄儿怎得从你的身上闻到了‘阴’谋的味道?”凤胤麒靠在凤傲天的怀中,浅笑地看着她。

凤傲天眸光微闪,接着手中便多出一封信笺,她并未拆开,而是放入怀中,接着伸手,将凤胤麒抱入怀中,“跟本王就寝。”

“主子,这是夜魅晞的来历。”魄紧接着应道。

“好。”凤傲天应道,接着,她的手中便放着一本账本,她打开账本,逐一看去,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笑意,“可真是不小的收入啊,用这笔银子,可以解眼下的难处。”

凤傲天看着时辰,接着抬手,打着响指,便听到魂冰冷的声音响起,“主子,已经办妥,这是账目。”

邢芷烟径自躺下,阖上双眸,再度睡去。

“是。”郭徽点头,便退了出去。

邢芷烟许是想到什么,接着说道,“明儿早朝之后,你便请皇上过来。”

“奴才这便去办。”郭徽应道,随即便退了出去。

“不怕,如今,局势未定,尚不明朗,再等等。”邢芷烟轻抿着茶,不禁想起凤胤麒,便觉得心痛,她谋划了这么多年,将全部的心血都付诸与他的身上,到头来,他却因着凤傲天,而背叛了她。

“是。”郭徽应道,“不过,这两日因着摄政王办下的几件大事,原本倒戈的官员,如今,有些犹豫。”

“嗯,摄政王府安排的眼线,让他们别轻举妄动。”邢芷烟想起昨夜之事,心中升起一丝的恐惧,这凤傲天当真是厉害。

“如今,蓝璟书才走了两日,已经将他前往两淮之事放出了风声,想来此次前去两淮的路上,也不会安稳,到达两淮,最快也需要十日。”郭徽紧接着回道。

“两淮那处可有动静?”邢芷烟复又问道。

“太后娘娘放心,此事乃是丞相亲手置办的,绝对万无一失。”郭徽低声说道。

她深吸一口气,眸光碎出一抹冷厉,“计划都安排妥当了吗?”

邢芷烟敛住心神,事情走到这一步,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她准备了这么久,为的是什么,绝对不能半途而废。

“太后娘娘,皇上是您怀胎十月的嫡亲皇子,定然不会因为摄政王,而离您而去的。”郭徽低声宽慰道。

邢芷烟杏眸微冷,“都说母子连心,哀家养他这么多年,赐给他尊贵的身份,他为何会如此待哀家,莫非,这便是亲疏有别?”

“太后娘娘,您消消气,当心气坏了凤体。”郭徽连忙在一旁劝慰道。

邢芷烟眼眸闪过一抹冷厉,“这个逆子,难道在他的眼中,哀家这个母后连一个王叔都比不上吗?”

“太后娘娘,皇上还未回宫。”郭徽立在一旁,略带悲伤地说道。

皇宫内,邢芷烟吐血之后,便昏‘迷’不醒,如今才渐渐醒来,醒后的第一句话便是,“皇上在何处?”

“好。”凤胤麒求之不得,连忙靠在凤傲天的怀中,抬眸,笑容满面地看着她。

凤傲天抬眸,看向凤胤麒,“那你便陪着本王一块等着。”

“侄儿喜欢陪着王叔,王叔不在身边,侄儿不愿与旁人同榻而眠。”凤胤麒看向慕寒瑾,总觉得别扭,而且,现在,只剩他与王叔,也不会有人前来打扰。

凤傲天也不在意,自知他今日所受到的内心的挣扎,彷徨,打击,转眸,看向凤胤麒,“麒儿怎不去歇着?”

“微臣告退。”慕寒瑾经过一宿的折腾,早已经筋疲力尽,他能撑到如今,实属不易,故而,转身退出书房,径自行至内堂,退下外袍,只着中衣,便躺与‘床’榻上,沉沉睡去。

“你二人且先歇着去罢,爷还有些事。”凤傲天看向慕寒瑾,如今的‘性’子,她是满意的,虽然,只是起了小小的变化,却也是惊人的,她很期待,十五日后,他告诉她的真相。

“王爷心思深如海,庶微臣愚昧,未能猜透一二。”慕寒瑾将奏折一一收好,接着下榻,向凤傲天行礼道,“王爷,该歇着了。”

“嗯。”凤傲天接着将密函随意丢了出去,看向慕寒瑾,“你猜爷是如何回复他的?”

“不了。”慕寒瑾看向凤傲天,如今,他需要做的是,处理自个的事情。

凤傲天收起奏折,看向慕寒瑾,接着拿出密函,洋洋洒洒地写好,抬眸,看向他,“家书要写吗?”

“是。”冯公公领命,随即便命人吩咐下去。

“嗯,传本王的旨意,明日左右丞相准时早朝,不得有误。”凤傲天将最后一封奏折批注罢,沉声说道。

三更时分,冯公公在外提醒道,“王爷,三更天了,您该歇着了。”

凤傲天复又坐回软榻上,不动声‘色’地翻阅着慕寒瑾批阅的奏折,接着逐一地做好批注,此间,三人无话,偶尔说上几句,也不过是朝堂之事。

凤胤麒自然知晓凤傲天所言不假,连忙自桌案上起身,坐得笔‘挺’,乖顺地将眼前的奏折打开,认真地看着。

凤傲天满意地点头,接着转身,看着凤胤麒,“你别忘了来此处是何意,若是不愿虚心请教,便回宫去。”

“微臣不敢。”慕寒瑾低垂着头,掩饰着他低喘着气息。

这是一个缠绵悱恻的‘吻’,凤傲天离开他的‘唇’,低声问道,“还想知晓吗?”

慕寒瑾不知为何,被她这样‘吻’着,却没有半丝的厌恶,她的手覆上他的心口时,他还能感觉到微微的心跳,他这是怎么了?

凤傲天继续亲‘吻’着慕寒瑾的‘唇’,仔细地品尝这难得带着一丝甘醇的甜美,比起这些日子那种淡薄的味道,反倒多了几分醇香,她知晓,慕寒瑾在慢慢地改变着,也许,不久之后,他会将自己隐藏的表象彻底地撕碎,变成原来的自己。

他眼眸中闪过一抹忧伤,仿佛是凤傲天再一次将他抛弃一般,无力地趴在桌案上,“唉,夜深人静,天干物燥,王叔,您就不能节制点。”

凤傲天继而‘逼’近,‘吻’上他的‘唇’,轻咬着他的‘唇’角,凤胤麒看着眼前的画面,此时打趣的心情‘荡’然无存,剩下的只是淡淡的惆怅,不知为何,他总是不愿看到王叔对旁人好,见不得王叔与旁人亲近。

慕寒瑾抬眸,不卑不亢地回道,“微臣的胆子如何,爷最清楚。”

“不敢?”凤傲天冷笑一声,“爷看你如今胆子是越来越大了。”

慕寒瑾心思一颤,连忙敛眉,“微臣不敢。”

她冷哼一声,接着转身,便看到慕寒瑾眼眸中闪过的幸灾乐祸,她眸光一暗,上前,勾起他的下颚,缓缓靠近,直到她的薄‘唇’‘欲’将碰上他的‘唇’,“怎么,你想试试?”

凤傲天心中暗骂一句,这个小家伙,谁说他单纯可爱,简直是个小魔鬼,她的自个当然清楚,何止小,本就没有好不好?

“王叔,话说侄儿还从未见过王叔您的呢。”凤胤麒不依不饶地说道,一双眸子闪过一抹狡黠。

凤傲天见两道目光直直向她看来,她连忙下榻,起身,背对着他二人,沉声道,“爷的大小管你等何事?”

“咳咳!”慕寒瑾顿时被凤胤麒的话呛到,干咳着,顺带着抬眸,也随即瞟向凤傲天。

“王叔,侄儿不免有些好奇,是王叔的大些?还是他们二人的大些?”凤胤麒眨着双眼,天真地问道。

凤胤麒见看不到慕寒瑾的那处,便侧眸,看向凤傲天,顺带着便伸手过去,被凤傲天抓住,“你要对本王做什么?”

慕寒瑾抵不过她冷冽的眼神,微微垂眸,继续忙着手中的事务。

“看爷做什么,又不是爷非要看的?”凤傲天沉下脸来,瞪视着慕寒瑾。

慕寒瑾见凤胤麒偷看着自己,便知他在想些什么,连忙扯着衣衫下摆,将自己那处遮挡住,抬眸,看向凤傲天,“王爷,此事可否到此为止?”

他低头,瞟了一眼自个的那个地方,唉,他才九岁,确实有点小,接着抬眸,偷偷地像慕寒瑾的身子下面瞟去。

凤胤麒‘阴’郁的脸上,片刻堆起了一朵云彩,笑嘻嘻地将密函翻开,笑容僵在脸上,随即便垮了下来,“王叔,是比不上。”

凤傲天接着将密函塞到他的怀里,“你看了,倒是比比看。”

凤胤麒见惹得王叔不悦,连忙低垂着头,轻声说道,“王叔,侄儿知道错了。”

“嗯?”凤傲天挑眉,觉得这个小家伙现在是越来越胆大了,竟敢跟她顶嘴。

凤胤麒仰着头,不顾头上被砸的疼痛,不服气地问道,“不看,侄儿怎知比不过?”

凤胤麒凑了过来,想要看那密函的内容,却被凤傲天用奏折拍在脑袋上,“看什么看,看了,你也比不了。”

“不知。”慕寒瑾面‘色’微怔,连忙低垂着头,继续批阅着奏折。

“爷的东西,迟早会讨回来。”凤傲天眸光微眯,迸‘射’出一抹冷光,看向他,“好了,正事说完,接下来就说说这封密函,你不知如何回复?”

凤傲天很不喜欢有这样的人存在,她讨厌受人掣肘,但,依着她如今的行事,一个小小的凤国,在这大片大陆上,也不过是个弹丸之地,那些强国眼中的小蝼蚁而已,根本不值一提。

只可惜,此人还不是她能轻易拿下,或者是除掉之人。

慕寒瑾看着凤傲天近乎于咬牙切齿的模样,想着,依着她如今的地位与权力,简直是呼声唤雨,什么奇珍异宝她得不到,可是,独独眼下,有一个人却有着比她更多的财富,更可以说是富甲天下。

“你说的该不会是盂县,号称鱼米之乡之地。”凤傲天看向慕寒瑾“别忘了,那地方也是那位三皇子的地盘。”

“是,但,有一个地方确实富庶之地,而且,有多余的粮食。”慕寒瑾看向凤傲天,“不过,那里的粮食价格极高,怕是……”

“边关周边的村子,这两年来因为天灾,已经颗粒无收,根本无粮可出。”凤傲天自边关回京这段路上,亦是将整个凤国如今的情况详细地了解了一番。

“国库的粮食所剩无几,若是现在筹粮,待到所有粮草收齐之后,也许两月之久,到那时,已经于事无补。”慕寒瑾稳下心神,看向凤傲天,低声说道。

“粮草一事,你有何良策?”凤傲天直入主题,如今,当务之急地便是解决此事,早先,她便已经料到粮草欠缺,故而,暗中想着对策,如今,慕寒遥既然亲自禀报,便知此事乃是燃眉之急,兵马未动粮草先行的道理,她亦是明白。

他看到此重大之事之后,方才将适才看到那四个大字的回复震惊不已的情绪收敛,抬眸,正好对上凤傲天饶有兴趣地双眸,他假装镇定地将密函重新放在凤傲天的面前,“王爷,此事微臣不知如何回复。”

他手指抖动地将密函合上,接着打开第二道密函,上面写着的无非就是这一日的行程安排,更重要的是粮草欠缺一事。

慕寒瑾手指一抖,差点将这密函丢出去,他不可置信,这真的是大哥所写?他睁大双眼,确认这字迹确实出自他的大哥,顿时,险些虚脱,大哥不应当在收到这密函之后直接毁掉吗?最不济也是置之不理,为何会回复?

他紧接着便看到有些墨迹掩盖的字迹,想来是写罢,未等字迹干透,便合上,赫然写着四个大字,“王爷清楚。”

慕寒瑾打开密函,第一封密函,乃是前日摄政王画得大哥的‘裸’身,而且,在一旁当真画了那羞人的地方,而且,还附上两个字,“谁大?”

凤傲天接着将密函打开,看罢之后,接着丢给慕寒瑾,“你说我该如何回复慕寒遥?”

凤胤麒眨巴着双眼,顿时觉得神奇,便觉得那身影闪得极快,连他都不曾看清楚。

“是。”说着,转瞬,便见两道密函稳稳地落在凤傲天的手中。

凤傲天抬眸,沉声应道,“拿来。”

“主子,边关信函。”寝宫外,一道冰冷的声音响道。

“是。”凤胤麒连忙应道,连忙翻阅着奏折。

凤傲天看向他,“将本王批准的奏折看一遍。”

“他肯定不喜欢,侄儿还小,身子都没长全,没什么可看的。”凤胤麒连忙笑道,接着缓缓靠近凤傲天的身旁,如今的他,依旧抛却了那个故作深沉的皇上,而是变成一个彻头彻尾的只会在王叔面前散发出天真烂漫的孩童。

凤傲天伸手,拍着凤胤麒的脑袋,“若是他喜欢,也便送去。”

凤傲天哭丧着一张脸,看向她,“王叔,你不会将侄儿送去的吧?”

凤傲天看着慕寒瑾漠然的神‘色’,轻咳一声,接着看向凤胤麒,“躲那么远干嘛,难道本王还能吃了你?”

慕寒瑾执笔的手微微一顿,虽然,凤傲天说着是玩笑话,可是,他依旧是怕的,对于那刑具上的东西,依旧是他心中挥之不去的‘阴’影。

凤傲天仔细地打量着慕寒瑾,漫不经心地说道,“那又如何,爷连你这难啃的骨头都治得服服帖帖的,爷便不信,还制服不了他,索‘性’将他抢来,反正,内堂那工具架上的好多新鲜玩意爷还没用过,就在他身上一一用过,到时,还看他不乖乖就范。”

“王爷,您既然知晓他的真实身份乃是‘玉’罗国三皇子,便知他是招惹不起的。”慕寒瑾狭长的双眸透着异常的平淡,淡雅的身姿依旧如初,可是,却闪烁着阔别已久的华光。

凤傲天猛地拍着桌子,厉声喝道,“爷的地盘爷做主,他有‘玉’罗国撑腰又如何,爷就不信治不了他,不就是区区一个皇子吗?”

慕寒瑾抬眸,看着眼前的凤傲天,嘴角微微勾起一抹浅笑,“他自然不喜欢孩童,王爷,您还是另想他法吧。”

“不行。”凤胤麒摇头,接着又往后退了退。

“一国之君便要为民解忧,如今,凤国已经如此落败了,你既然是天子,便要救民于水火。”凤傲天理所当然地说道。

凤胤麒听着,迎上凤傲天猥琐的神情,连忙向后退了退,双手环‘胸’,“王叔,朕可是一国之君。”

凤傲天转眸,看向凤胤麒,眸光微转,冷笑一声,“既然不喜男‘色’,也不希望‘女’‘色’,那便是喜欢孩童了,要不麒儿你牺牲一下?”

“王爷可还想到其他好的对策?”慕寒瑾不为所动,继续批阅着奏折,接着抬眸,看向他。

“你的意思是爷不干净了?”凤傲天看向他,“想爷男‘色’后宫三千,何种美男没有,难道就没有一样与他相同的?爷有这么多美男又如何?”

“听闻他最爱干净,所到之地,皆是一尘不染,连一丝的灰尘都不能有,但凡是别人碰触过的东西,他绝对不会用,不论是吃的还是穿的,皆是这世间独一无二的,更何况他不喜‘女’人碰触,却也不喜男‘色’,更何况王爷名声在外,他怕是连您的面都不会见。”慕寒瑾复又说道。

“嗯,不错。”凤傲天幽幽地说道,“爷只有两种办法,要么‘色’‘诱’,要么强抢,既然强抢不成,那便‘色’‘诱’吧,即便他不喜男‘色’,爷便给他送些美‘女’如何?”

“那怕是难上加难。”慕寒瑾又将手中的奏折递给凤傲天,“三大强国,十二小国,遍布他的银号酒楼,产地,凤国不过区区一个小国,更何况,他背后可是有着三大强国中,最强国——‘玉’罗国撑腰,凤国与‘玉’罗国,岂不是以卵击石?”

“自然是强抢,这可是爷的强项。”凤傲天抬手,捏着凤胤麒的脸颊,说道。

“是什么?”凤胤麒坐在一旁,听着他们二人打着哑谜,着实觉得自己书到用时方恨少,怎得就没有多读些书呢?

“爷只会两种手段,一个便是‘色’‘诱’,若是‘色’‘诱’行不通,只能实行第二种手段。”凤傲天又将慕寒瑾手中的奏折翻开,看了一眼,写上一个准字,丢在一边。

“他不爱男‘色’。”慕寒瑾眸光微暗,淡淡地说道。

“‘色’‘诱’如何?”凤傲天邪魅一笑。

“王爷,此事怕是有些难办。”慕寒瑾抬眸,看向凤傲天,“因着地头蛇来头不一般,手段不一般,脾气秉‘性’更是不一般。”

凤傲天接过奏折,直接在奏折上写下一个准字,便丢在一旁,“如何擒?”

“擒贼先擒王。”慕寒瑾将手中的奏折批阅好,递给凤傲天

“可惜啊,这朝堂中有皇,这商贾中也有王,强龙压不住地头蛇。”凤傲天别有深意地说道。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慕寒瑾慢悠悠地说罢,接着便翻阅着奏折,手执御笔,仔细地开始批阅着。

“哪句?”凤胤麒不禁好奇地问道。

“只有一句话。”慕寒瑾看向凤傲天,似是看出了她的心思。

“嗯,不错,继续。”凤傲天一面看着奏折,一面漫不经心地说道。

“官员贪污的银子可以吐出来,但,若要让这些个富贾掏银子,比登天还难,除非有利可图。”慕寒瑾淡淡地说道。

凤傲天挑眉,“你可还有好的?”

“王爷不是已经有了对策。”慕寒瑾温和的眸光看向凤傲天,温声说道。

“既然如此,便依着你的决定。”凤傲天侧眸,看向慕寒瑾,“关于如何充盈国库一事,你有何计策?”

“嗯,侄儿愚钝。”凤胤麒恍然大悟,看向慕寒瑾,谦虚地应道。

凤傲天看向凤胤麒,“你可听明白?”

“王爷命微臣全力监督科举之事,而吏部便是重中之重,只因重要,故而,为了避免买官卖官现象出现,才应当提拔一位‘性’子刚正不阿之人,而且,还有着别人轻易不敢动的背景。”慕寒瑾看向凤傲天,显而易见,他知晓刚刚被大火焚烧的吏部尚书之死的缘由。

“说说你用他的理由。”凤傲天不答反问道。

“那王爷认为呢?”慕寒瑾随即问道。

“此人‘性’格耿直,不懂变通,若是做吏部‘侍’郎的话,不妥。”凤胤麒处于职位的考虑,吏部乃是为了选拔人才,需要的乃是一个老成之人,且不说这严培乃是他母后娘家之人,亦是半个皇亲国戚,单单这‘性’子,他便觉得不妥。

凤胤麒又是一愣,这才想起,这吏部‘侍’郎乃是右相邢衍的得意‘门’生,更是右相的乘龙快婿。

凤胤麒敏锐地感觉到了慕寒瑾的不同,好奇地打量着他,想要从他的身上找出是何原因,可是,看了半晌,却正好对上慕寒瑾淡然的双眸,“皇上,你可觉得此人如何?”

“现今吏部‘侍’郎,严培。”慕寒瑾上前,微微行礼,接着便坐与软榻上,看向凤傲天,没有了这些时日看着她的温顺与恭顺,而是透着一抹轻狂与自信。

“这便是你要学着的地方。”凤傲天将眼前的奏折大致看了一遍,待等到慕寒瑾入内,她冷声道,“吏部尚书一职,你可想好人选?”

“嗯。”凤胤麒点头,看向凤傲天,连忙‘露’出一抹欣喜的笑颜,“王叔,侄儿觉得很多事,都无从下手。”

凤傲天步入书房,便看到凤胤麒依旧在认真地翻阅着奏折,她上前,坐与他的身旁,“可都看完了?”

凤傲天说罢,转瞬,径自去了书房,慕寒瑾见她离开,转身,步入屏风,将他身上的长袍褪去,换上新的衣衫,走出内堂,缓步向书房内走去。

“是。”慕寒瑾垂首回道,这一刻,他知晓,他再也没有退路,只有跟着她的脚步向前走,因为,他别无选择。

他微微抬眸,注视着她,打量着她,黑雾弥漫,她周身包裹着一层‘迷’雾,让他看不透,转瞬,她便带着他步入寝宫,将他放在内堂,“将衣服换了,来书房。”

他恍然觉得,这两年来,他每每看到她时,她总是面‘露’痛苦,那是压抑的痛楚,是任何人都无法体会的疼痛,她的心思在外人看起来,便觉得显而易懂,可是,谁又能真正懂得她的真心?她就像是一个谜团,高深莫测,任何人都无法看破,可是,独独,她却装出一副所有人都能看透她的假象,她如此做,到底是为什么?难道当真是,她有着极大的野心?

慕寒瑾安静地靠在她的怀中,适才,他昏‘迷’时,浑浑噩噩之时,耳畔却回‘荡’着她的话语,他不懂,为何一个人能够做到如此地步,狠毒起来比任何人都残暴不仁,温柔起来,却比任何人都柔情满溢,可是邪恶起来,却比任何人都猥琐,她可以‘洞’悉一切,不动声‘色’地掌控着所有的局面,可是,为何,这两年来,她却活得如此痛苦?

凤傲天将慕寒瑾揽入怀中,伸手,将一旁全身的长袍披与他的身上,带着他,足尖轻点,向寝宫内飞去。

慕寒瑾对于凤傲天有了新一层的认识,那便是,这个人由始至终都过于霸道,她霸道地让他卸去一切的伪装,回到从前的模样,可是,还偏偏霸道地想要让他服从她,那么,到底矛盾的是谁?妥协的又是谁?

她伸手,将他揽入怀中,将他身上粘着的衣衫撕碎,他便这样浑身赤‘裸’地站在她的面前。

她凤傲天从来不受威胁,也从来不会让她的人对她说一个“不”字,即使,他背后隐藏的秘密,可以有助于她,但,她也要让他记得,他是她的人。

凤傲天眸光微眯,注视着他,“那就不必回了。”

慕寒瑾接着垂眸,“既然如此,那微臣又何必回到从前?”

“不能。”凤傲天当即回绝,“爷让出回道从前,不过是想让你拿出你的底牌而已,但,你说爷的人,爷让你做什么,你便做什么。”

慕寒瑾抬眸,眼眸中少了些许的温和,多了几分清明,依旧是那淡雅如尘的气质,可是,却多了几分傲气,他任由着凤傲天牵着他的手,“能,但,微臣能否拒绝?”

“那又如何?”凤傲天依旧上前,牵着他的手,“即便回到从前,你也是爷的人,难道,爷不能碰吗?”

慕寒瑾微微错开,径自起身,恭敬地立于她的身侧,“王爷,是您让微臣回到曾经的。”

“好。”凤傲天扬声应道,接着,伸手‘欲’将他扶起。

慕寒瑾接着缓缓起身,一步一步走得极其沉稳,接着行至她的面前,跪在她的面前,“请王爷能给微臣半月的时日,微臣自当将所有事向王爷和盘托出。”

“还不上来。”凤傲天沉声说道。

凤傲天径自从温泉池内起身,踏出池内,用内力将身上的衣衫烘干,转身,看着依旧跪在池内的慕寒瑾,衣衫紧贴着他瘦弱的身姿,看起来是那样的羸弱,可是,骨子里却透着威武不屈的坚定意志,她想,他是活过来了。

夜幕降临,温泉池内,氤氲密布,慕寒瑾幽幽转醒,抬眸,对上凤傲天凝视着他的双眸,他眸光微闪,自她怀中退出,接着跪在她的面前,“微臣该死。”

凤傲天继续抱着他,端坐于温泉池内,不再说话,现在,她觉得任何的话语都是那般的苍白无力,他有死的意志,却没有活着的希望,难道,当真就没有人让他有活下去的勇气?

慕寒瑾又是微微抬眸,凝视着她,一言不发,似是在回想着。

慕寒瑾似是听到她的话语,微微抬眸,注视着她,淡雅如‘玉’的容颜,甚是惨白,几近透明,她将他抱得更紧,“爷记得初见你时,只能用‘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来形容,那眼眸中对爷的不屑,当着众臣的面,丝毫不给爷面子,直言不讳,盛气凌人的模样,可还记得?”

凤傲天抱着他,飞身离开寝宫,直奔暖阁,合着衣衫,抱着他一同步入温泉池内,她依旧紧抱着他,“爷这两日并未做什么,以往只管杀人,这下倒好,专‘门’救人了。”

“是,王叔。”凤胤麒本‘欲’开口说些什么,可是,看着慕寒瑾如此,也不便多言,只是乖觉的应道。

她看向缓步入内的凤胤麒,“麒儿,自个用膳,奏折你且先看着。”

她将他抱起,紧紧地揽入自己的怀中,只觉他浑身透着寒冷,凤傲天觉得他已经到了死的边缘,可知,他内心的包袱有多沉重,怕是,这块大石已经快要将他压垮。

他目光呆滞,六神无主,像是行尸走‘肉’般地一动不动,凤傲天无奈地叹口气,用内力‘逼’迫着他将丹‘药’咽下。

凤傲天连忙起身,揽着他的纤瘦的腰际,足尖轻点,飞至内堂,将他放在‘床’榻上,连忙行至一旁,自匣子内拿出一个白‘玉’瓷瓶,将里面的丹‘药’拿出,喂入他的口中。

凤傲天转眸,连忙伸手,把着他的脉象,这乃是郁结之症,怕是,有些东西已经压抑多年,抑郁成疾,如今,被她道破,故而,才会急怒攻心,口吐鲜血。

喝下的汤,让他觉得反胃,心口似是堵着一块大石,压得他喘不过起来,他垂首,极力地隐忍着,让自己不要颤抖,可是,还是抑制不住地感觉到了从脚底直抵心底的寒冷,他猛然一阵心惊,便觉‘胸’口一窒,“噗!”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慕寒瑾一直回想着凤傲天的话,内心溢满了恐惧,他从来没有像今日这般感到害怕过,只因,他自认为自己隐藏地极好,所以,他给自个留有了退路,可是,如今,她告诉他,他这些年来极力掩藏的,在她面前却无所遁形,就像是他的梦想瞬间破碎一般,他不知他往后该如何走下去,不知自个该因为什么活下去,他显得很疲惫,很无助。

“是。”凤胤麒笑应道,随即,便用起膳来。

凤傲天执起‘玉’筷,将凤胤麒所指的菜肴夹起,放在他眼前的碟中,“多吃些。”

凤胤麒看着凤傲天冷落了他,随即不悦地注视着她,见她转眸看着自己,连忙埋怨道,“王叔,侄儿要吃这个。”

凤傲天觉得自个这几日的努力都白费了,他怎得又回到了从前,反而比从前更温顺,让她眸光一暗,不再理会他。

“微臣知错。”慕寒瑾连忙垂首认错道。

凤傲天摇着头,无奈地看着他,伸手,轻拍着他的背,“你这发呆,喝汤的‘毛’病总也改不掉。”

“是。”慕寒瑾应道,接着端起汤,一口饮下,这次,一如上次一般,饮得太过于急切,猛地咳嗽起来。

凤傲天随即将特意准备给他的汤递到他的面前,“一日三次,必须准时。”

“微臣不敢。”慕寒瑾微微抬眸,恭顺地应道,随即便坐下。

她抬眸,看向慕寒瑾,“跟爷闹脾气?”

“王叔喜欢吃什么,侄儿便喜欢吃什么。”凤胤麒挂着灿烂地笑容,笑看着她。

凤傲天看着他,却觉得这个家伙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怎得就不明白她话中的意思?还是他根本不想明白?故而不再理会他,看向凤胤麒,“想吃什么?”

慕寒瑾似乎回到了以往的模样,恭敬淡漠地立于原处,等待着凤傲天的到来。

“嗯。”凤傲天点头,接着带着他转身离开书房,向前走去。

“嗯。”凤胤麒点头,拽着她的袖袍,“侄儿闻到饭香味了。”

凤傲天抬手,抚‘摸’着凤胤麒的发丝,“饿了吧?”

凤胤麒连忙自软榻上跳了下来,接着扑入她的怀中,“王叔,你了哪里?为何现在才回来?”

所有的事情,她尽在掌握之中,她可以对任何人下狠手,可是,独独对他,却生出了怜惜,因着,每次看到他,她的‘胸’口总是有着丝丝的疼痛,冥冥之中,那个死去的凤傲天是在告诉她,不要对凤胤麒下手。

“王叔?”凤胤麒听着声音,连忙将奏折放下,腾地从软榻上站了起来,一脸喜悦地看着凤傲天。

凤傲天对于凤胤麒的感情,来自于这具身体的前身对他的疼爱,她斜靠在‘门’边,看着他,“看完了多少?”

侧眸,内堂并无凤胤麒的身影,她抬步,走向书房,便看到他端坐与软榻上,正在全神贯注地翻阅着奏折,小小的身影,比起眼前的书案,不过是‘露’出一个脑袋,如今,再加上堆积如山的折子,只能看到那一双眼睛。

冯公公连忙命人摆膳,而他则是跟着凤傲天与慕寒瑾步入寝宫。

“嗯,摆膳。”凤傲天看向冯公公,亲切地浅笑道。

二人缄默不语,直到行至寝宫,冯公公连忙迎上前来,“王爷,您劳累了一日,老奴特意备好了滋补的膳食,您要用膳吗?”

凤傲天当然知晓慕寒瑾如此心思沉重,她是在‘逼’迫着他,让他能够正视自己,而不是一味地承受,他不再是那个被她调练的木偶,而是当年那个意气风发,不可一世,恃才傲物的奇才慕寒瑾,她想要的也不过是他的坦诚,他的忠心而已。

这一路,不过半盏茶的路程,可是,他却觉得似是过了百年之久,这些年来的隐藏,原来不过是笑话一场,他的隐忍,他的苦楚,他的无奈,他的心死,在她的眼中,不过尔尔。

“走吧,书房还有一大堆事务等着处理。”凤傲天牵着他,径自向寝宫走去。

“微臣……”慕寒瑾心神一颤,敛去内心的慌‘乱’,不由苦笑,原来,她早已知晓,早已将自己看透。

凤傲天伸手,将他扶起,紧握着他的手,“爷在等着你坦白的那天,最好不要等到爷失去耐心,机会只有一次,你最好想清楚,免得到时候爷做出什么残忍之事来,你再说出口,亦是枉然。”

“微臣绝不敢有半分想法。”慕寒瑾如今已然彻底心死,他怎会天真地以为,她是真的改变了呢?可知,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她骨子里的残暴,是永远无法掩盖的。

“爷知你是心思通透之人,有些事爷可以充耳不闻,但是……”她俯身,勾起他的下颚,‘逼’视着他,“什么表妹表姐,你最好不要让她们对你生出什么念想,否则,爷不介意将折断你的翅膀,让你一辈子都飞不出这摄政王府。”

慕寒瑾身形一颤,连忙跪下,“微臣不敢。”

“慕寒瑾,你听着,凡是步入爷府上的,除了爷以外,任何人都休想觊觎窥探,就连一丝的想法都不可以,而你们,这一辈子生是爷的人,死也是爷的鬼,你最好不要有其他的想法,否则,就别怪爷痛下狠手,到那时,一切都无法挽回。”凤傲天转身,冷视着慕寒瑾,沉声警告道。

“并无。”慕寒瑾回想着今儿个回慕府,除了与母亲久别重逢,一话家常,并无其他异样。

凤傲天紧握着他的手,她骨子里面是霸道的,自己的东西绝对不会让旁人觊觎,不管是谁,她看向他,“今儿回慕府,可有什么特别的事发生?”

“微臣知错。”慕寒瑾连忙垂首应道。

凤傲天转眸,看向慕寒瑾,“爷允许你发呆,但,决不允许你在爷面前时常发呆。”

慕寒瑾转眸,注视着她嘴角的冷冽,顿时心生寒意,却不知她为何‘露’出如此的神情,随即,暗自思谋着,难道自己‘露’出了什么马脚?让她察觉到什么?

凤傲天与慕寒瑾并排走在长廊内,她嘴角勾起一抹冷然,适才冷千叶的反应太过于‘激’烈,看似平常,实则不简单,他真以为他的算计自个不知道?好戏才刚刚开始,她喜欢当猎人,如今遇到如此有趣的猎物,她当然要好好陪他玩玩,才更有趣。

冷千叶手捧着兵书,待凤傲天离开之后,他嘴角的笑意随即消失,抬眸,注视着那消失的背影,漆黑的双眸闪过一抹刺骨的冷寒,随即,坐与竹凳上,继续翻阅着兵书。

凤傲天看着慕寒瑾,心情极好地牵着他的手,离开了清辉阁。

慕寒瑾看着冷千叶便这样轻易地被凤傲天收买,显然有些无奈,想着他在地牢,任由着凤傲天对他如何凌辱,他连眉头都未曾皱一下,依旧面不改‘色’,不曾屈服,如今,却为了一本兵书,便甘愿为她卖命,这也太……有些不可思议了吧。

“好了,你且静心休养,待你痊愈之后,爷再来看你。”凤傲天‘奸’计得逞,想着人无完人,任何人都有其软肋之处,只要算计的当,便可事倍功半。

冷千叶双手接过这本兵书,如获至宝般地抚‘摸’着,待听到凤傲天所言,立马心思一动,看向凤傲天,眉眼间亦是闪过一抹流光溢彩,“臣不会让爷失望。”

凤傲天满意点头,果然,这等买卖做得极好,伸手,将冷千叶扶起,“这本书算不得最好的,若是你不会让爷失望,爷那处还有一本更‘精’妙的送你。”

冷千叶看了一眼凤傲天,竟然毫不犹豫地应了,单膝跪地,“臣自今日起,任凭王爷差遣,万死不辞。”

“你的身子,一月之后便可痊愈,爷可以将这书送你,不过,自此之后,你便要任爷差遣,如何?”凤傲天早就算计到了冷千叶的喜好,故而才不动声‘色’地寻到这本千古奇书,这个‘交’易算起来可是不亏的。

他抬眸,看向凤傲天,似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沉声问道,“不知王爷怎样才能借书一看?”

冷千叶连忙上前,挡住他,与他相熟之人都知他痴‘迷’于兵法布阵,显而易见,凤傲天是抓住了他的软肋,这兵法他已经看了三成,剩下的若是不看,实在是心有不甘,更何况,这可是天下难得的奇书。

“爷说了,爷的东西从不外送。”凤傲天随即打断他的话语,接着便要走。

在他倒下之际,一道清影落于他的身前,伸手揽上他的腰际,将他扶起,他抬眸,对上凤傲天冷寒的凤眸,他微微向后退了一步,“这书能……”

冷千叶猛然起身,许是坐的太久,起身太急,有些身形不稳,头晕目眩,接着便身体向后倒去。

凤傲天收起书卷,并未回答他的话语,牵着慕寒瑾的手转身离开。

“这书是你的?”冷千叶显然有些惊愕,这可是他寻了五年未果的兵书,相传,得此数书者,得天下,未曾料到,这本书竟然在她的手中。

凤傲天请抬手掌,冷千叶手中的书卷便自他手中飞出,落入凤傲天的手中,她把玩着手中的书卷,抬眸,对上冷千叶冷然的双眸,她低笑一声,“爷的东西从不外送。”

他眸光微暗,似是在惋惜,却不知是在为谁叹息……

慕寒瑾看着如此的冷千叶,也很难将那个驰聘沙场,杀伐决断的将军联系到一起,他是如何能做到的呢?如此不染尘埃的气质,任是他见了都会自叹不如,更何况……他侧眸,便看到凤傲天正浅笑深深地注视着竹林下的冷千叶。

他只着一件月牙云锦长衫,墨发只用一条锦带松散束着,披与身后,几缕清风,衣袂飘渺,仿若超凡脱俗的仙人,降落凡尘,清雅脱俗,这才是活脱脱的一副名为“画中仙”的画。

“回寝宫。”凤傲天起身,牵着他的手,走向屋外,便看到冷千叶坐与竹林下,神情专注地看着兵书。

“是。”慕寒瑾随即起身,收拾着自己凌‘乱’的衣衫,待整理之后,垂首应道。

凤傲天眉眼闪过一抹淡笑,自他身上坐了起来,“今日的汤还未喝?”

“王爷,奏折还未批完。”慕寒瑾找不到其他能够阻止她继续下去的说辞,只能说着公务。

凤傲天抬眸,注视着他,轻声应道,“嗯?”

“王爷……”慕寒瑾有些承受不住如此的怜爱,低声唤道,似是乞求的低唤。

他衣衫半解,如‘玉’的容颜,镀上一层粉黛,当真是‘艳’丽无双,他微眯着双眸,一向淡漠温和的双眸,透着‘迷’离之‘色’。

凤傲天解开他身上的官袍,便看到肩头她印下的役,依旧清晰可见,她勾起舌尖,轻轻地描绘着。

可是,偏偏如此,却让他无法反抗,只能任她为所‘欲’为,这便是他气恼的地方,看着眼前的摄政王,身为男子的他,被另一个男子宠幸,他竟然有了反应,这让他忍不住地面‘色’绯红,染上一抹红霞,甚是明‘艳’动人。

慕寒瑾承受着凤傲天肆意的撩拨,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起来,比起被她如此的亲近着,倒不如被她鞭打来得痛快。

凤傲天一个翻身,将他揽入怀中,她就是喜欢看这样雅致的人,在她面前害羞的模样。

慕寒瑾被这个‘吻’吵醒,睁开‘迷’‘蒙’地双眸,便撞入凤傲天冷寒的双眸,先是一怔,便感觉到‘唇’瓣的柔软,他心神一颤,她的‘吻’总是让他不知所措。

凤傲天睁开双眸,入眼的便是慕寒瑾安然的睡颜,她嘴角勾起一抹浅笑,想起适才做的梦,伸手,抚‘摸’着他的‘玉’颜,低头,‘吻’上他的‘唇’,轻轻地吸允着。

“嗯。”凤胤麒点头,复又转身回了寝宫,却步入了书房,看着桌案上堆积如山的奏折,他径自上了软榻,盘膝而坐,开始翻阅起奏折。

“皇上如今在清辉阁。”冯公公扬声说道,“估‘摸’着不到半柱香的时辰便归来了。”

“王叔呢?”凤胤麒连忙敛去心慌,低声问道。

冯公公连忙上前,“皇上,您要去哪?”

时间缓缓流逝,转眼,两个时辰已然过去,寝宫内,凤胤麒已经起身,却久等凤傲天未归,他不免有些焦虑,抬眼,望着这偌大的寝宫,突然想起他独自一人在空‘荡’‘荡’的帝寝殿三年的时光,他不愿,不想一个人孤零零地待着,他猛地跑出寝宫。

冷千叶在屋外的竹林下坐了许久,一旁的竹凳上放着一本书,他随意拿起,竟然是一本失传已久的兵法,他冷漠如寒‘玉’的双眸闪过一抹光华,接着便静心翻阅起来。

睡梦中的凤傲天,孤独的飘‘荡’在‘波’涛汹涌的大海中,随风’,不知该去哪里?突然,她看到了一叶孤舟,她拼命地想要靠近他,直到爬上那孤舟之上,紧紧地靠着,她才觉得自己并不是独自一人在漂泊。

他侧脸,垂眸,注视着凤傲天的睡颜,许是这几日发生之事太多,他的神经亦是紧绷,故而,如今,也觉得有些疲乏,随即,便靠在她的怀中缓缓地阖上了双眸。

慕寒瑾看着冷千叶猛然转身,眼眸微暗,复又恢复以往的淡漠,事已至此,又何须在意,日后,见面的机会常有,反倒现在撞见了,也是好的。

冷千叶稍作歇息之后,便起身,向内堂走去,便看到慕寒瑾乖顺地靠在她怀中的情景,连忙扭头,接着行至屋外,抬眸,深呼着气。

慕寒瑾不敢动弹,只能任由着她如此,可是,想到厅堂内坐着的冷千叶,便觉得有些尴尬,可是,看着她一脸的乏累,也不敢惊扰,只得硬着头皮,坐在她的怀中,却是如坐针毡。

她依旧闭着双眸,将他揽入怀中,低头,靠在他的肩上,“哪都别去。”

慕寒瑾起身,缓缓步入内堂,便看到凤傲天依靠与软榻上小憩,他脚步极轻,缓缓行至她的身旁,见她面‘露’疲累,想着这两日,她确实劳累,接着将一旁的披风拿下,小心地披在她的身上,正‘欲’转身离开,手指却碰触上一抹冰凉,身体便向后倒去,结实地倒在她的怀中。

“嗯。”冷千叶抬眸,看向欢喜,再看向眼前黑乎乎地汤‘药’,伸手端过,一饮而尽,浓浓地苦涩流入咽喉,甚是恶心。

欢喜立于一侧,眼看着盘中的汤‘药’不能再等,连忙在一旁说道,“冷将军,王爷说汤‘药’要趁热喝。”

“嗯,前日给家兄书信,今儿大概便能收到了。”慕寒瑾说着,便想起凤傲天书信的内容,眼眸中流出一抹不自然。

“如此我便可放心了。”冷千叶听闻,亦是解了心中的担忧,看向慕寒瑾,“你大哥可好?”

慕寒瑾看出了冷千叶的心思,故而劝慰道,“冷大哥,如今你且要养好身子,听母亲说,冷老夫人与沛涵都很好。”

冷千叶想起家中的母亲与妹妹,眸光暗淡下来,也不知她们如今可好?

他浅笑道,“嗯,还算安福。”

慕寒瑾曾经一度以为,他这一生也便如此在摄政王府度过了,未料到,有朝一日,能与冷千叶还能这般的说话。

“老夫人身子可好?”冷千叶想起在地牢的时光,从未开口说过话,他有时以为自个是个哑巴,不会说话,不曾想,如今,却能坐在这处,与慕寒瑾聊起家常。

“是,刚刚回府看望了母亲。”慕寒瑾随即坐在冷千叶一旁,想起慕老夫人,眼眸中也多了些柔光。

冷千叶知晓慕寒瑾的脾气,便也毫不客气地受着,看着他身上的官袍,“刚回来?”

他说罢,便向后退了一步,恭敬地行了一礼。

“无碍便好。”慕寒瑾松了口气,昨日,莫不是冷千叶,他怕是已经命丧刺客掌下,他看向冷千叶,“冷大哥,昨日之事,请受寒瑾一礼。”

“无碍。”冷千叶见慕寒瑾回来,难得‘露’出一抹浅浅地笑意。

慕寒瑾连忙上前,担忧地问道,“冷大哥,伤势如何了?”

“都在屋内。”欢喜回道,接着端着‘药’,跟在慕寒瑾身侧步入屋内,迎面便看到冷千叶面‘色’苍白地斜靠在矮榻上。

“嗯,王爷和冷将军呢?”慕寒瑾止步,问道。

欢喜抬眸,看着自家主子,连忙行礼道,“主子,您回来了?”

慕寒瑾身形一顿,不再停留,脚步加快了几许,向清辉阁走去,直到踏入阁内,便看到欢喜正端着‘药’前来。

慕寒瑾微微一怔,这才想起冷千叶的伤势,看来摄政王是前去看冷大哥了,他抬步,向前走着,四喜跟在一旁,好心地说道,“适才,王爷为夜‘侍’妃疗伤,内力耗损太大,如今,正在清辉阁歇着。”

“在清辉阁。”四喜低声回道。

“王爷呢?”慕寒瑾温声问道。

四喜远远便看到慕寒瑾,连忙迎上前来,“奴才给慕‘侍’妃请安!”

他这才回过神来,这个地方,他终究是逃脱不过,敛去内心淡淡的愁绪,抬步,缓缓地向王府内走去。

“慕‘侍’妃,该进去了。”一旁的‘侍’卫提醒道。

慕寒瑾在极度的内心挣扎中回到摄政王府,当他下了马车,抬眼,望着这座巍峨的王府时,他却不愿再往前踏出一步,久久地伫立在原处,望着出神。

他按着‘胸’口,缓缓地坐与矮榻上,抬眸,看着屋外的风景,淡漠出尘的容颜,周身散发着不食人间烟火的仙人之气,远远看去,青山远黛,这世间,独有他一人而已。

他转头,不再看她,径自起身,走出内堂,行至厅堂,也不过是短短几步,便觉得脚步虚浮,依着如此,他是要养些时日了,可是,一想到待在摄政王府,便觉得厌恶不已,好在,这处是寒瑾住过的院落,否则,他宁可待在地牢内。

他凝视着她,打量半晌,突然觉得自己干嘛去关心她,想起地牢之内,她对他的羞辱鞭挞,还有如今的凤国,因为她,百姓流离失所,江山岌岌可危,他眼眸中对她仅存的一丁点的关心也被彻底地扼杀了,这样的无道昏君,怎配他的关心?

只是,她的气息有些虚弱,似是耗损了太多的内力,显得甚是无力,难道是昨日因为救他,而导致失血过多?

他脑海中不禁浮现出昨日,她近在咫尺的容颜,薄如蝉翼的肌肤,俊秀的面容,娇‘艳’的红‘唇’,柳黛峨眉,眉宇间透着清冷,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可是,他怎么看出了一抹‘女’子的恬淡娴静呢?莫不是他的错觉?

冷千叶见身旁的人不再言语,他并未在意,以为是她在等着自个回话,约莫半盏茶的功夫,亦是没有声音,他侧眸,这才看到她已阖眼睡去。

凤傲天想着寝宫内,凤胤麒如今还在睡着,宜欢阁内,夜魅晞也在养着伤,其他阁内的美男,也不过是些‘花’瓶罢了,无意去,现下,也就清辉阁清静些,她内力耗损太大,有些体力不支,随即,便斜倚在软榻上,一手扶额,径自闭目养神起来。

冷千叶依旧不答话,仿若凤傲天在自言自语般。

不到片刻,凤傲天便收手,注视着他,“元气大伤,需要静养静补。”

凤傲天亦不在乎,接着上前,坐与他的身旁,伸手,‘欲’要把脉,当她的指尖碰触到他的手腕时,他却感觉到些许的不自然,连忙要‘抽’手,却无意间看到那手腕处的刀痕已经结痂,便未动弹。

冷千叶始终坐与软榻上,一言不发,目光冷漠,由始至终都未看她一眼。

“是,奴才这便去办。”欢喜领命,随即退了出去。

“嗯。”凤傲天微微点头,接着转身,行至书案旁,提笔,快速地写下一连串字,将纸丢给欢喜,“让膳房照着这个抓‘药’,你亲自煎着,熬好了端过来,每三个时辰喝一次,要趁热喝下才有效。”

“回王爷,冷将军醒了不过半个时辰。”欢喜如实回道。

“何时醒的?”凤傲天自知冷千叶不会与她说话,便淡淡地问向一旁的欢喜。

凤傲天步入屋内,远远便看到冷千叶坐与软榻上,她缓步上前,欢喜连忙行礼道,“奴才给王爷请安!”

昨夜,他睡得极沉,可是,眉头却是紧蹙的,因着,他做了一宿的噩梦,梦中全都是凤傲天含血喂他的画面,还有那身上莫名地反应,让他倍感羞耻,恨不得从未发生过此事。

冷千叶正好穿着长衫,正‘欲’坐下,面‘色’依旧有些苍白,显然,昨日挨的那一掌有多重,如今,他稍微恢复的内力已经‘荡’然无存,莫不是凤傲天割腕用血救他,怕是如今他已魂归西天。

远远便听到奴才跪地的声音,“奴才给王爷请安!”

冷千叶自昨日受伤之后,便一直沉睡,刚刚才幽幽转醒,欢喜正服‘侍’他洗漱,更衣。

凤傲天因着刚才消耗了太多的内力,有些疲累,故而,脚步比之之前沉重了些,也懒散了些,约莫走了半柱香的时辰,才到清辉阁。

随喜见摄政王离开,顿时如虚脱般瘫软在地上,深深地吐出一口气,连忙起身,推‘门’而入,便看到安静躺在‘床’榻上的夜魅晞,随即放心下来,悄悄合上‘门’,候在屋外。

凤傲天径自走出宜欢阁,却并未回寝宫,而是辗转去了清辉阁。

“是,奴才定当拼尽全力照顾好夜‘侍’妃。”随喜跪在地上,恭敬回道。

“他还要睡上三日,小心伺候着。”凤傲天拉开‘门’,抬步走出屋子,沉声对候在屋外的一众奴才说道。

说罢,转身离开了宜欢阁,躺与‘床’榻上的夜魅晞,在她离开之后,嘴角勾起一抹淡淡地笑意。

摄政王府,凤傲天额前已经噙着一层薄汗,待看到夜魅晞面‘色’稍微恢复一丝血‘色’,接着收掌,拉起锦被,盖在他的身上,“好好养着。”

慕寒瑾从未像现在这般的纠结着,即便是当年,他被强行掳入摄政王府,被迫被她宠幸着,他都是那般的从容淡定,不屈不挠,可是,如今呢?为什么会是她?

难道他的使命当真是辅佐她成就千秋霸业吗?她的存在真的是为了天下大‘乱’?他在犹豫着什么?他生来的使命不就是为了这个?

他突然想起凤傲天,想起昨日在宫中看到的场景,师父的话语萦绕在他耳畔,久久无法散去,“金光显,王尊现,天下‘乱’。”

慕寒瑾坐与马车内,依然有些兴奋,但更多是想念,才刚刚离别,便已经开始了无尽的思念,他伸手,抚‘摸’着心口,原来,他的心还是会跳动的。

“也不知遥儿何时能回来,我已经六年未见过他了。”慕老夫人一面走着,一面幽幽地说道,那声音中带着几许的无奈与惆怅,还有深深地眷恋与思念。

“还是蝶舞贴心,看我这老婆子当真是高兴糊涂了。”慕老夫人连忙止住哭声与伤悲,再次看了一眼已然消失的马车,转身,步履蹒跚地回了慕府。

“姨妈,外头风大,当心着凉,舞蝶扶您回屋歇息吧,摄政王不是准他每月回府两次吗?要不,您想想下次二表哥回来,您给他做些喜欢的吃食?”夏蝶舞一面劝慰着,一面建议道。

夏蝶舞注视着慕寒瑾离去的身影,心中的想法愈加地坚定,不论多久,她都会等他回来,即便是有缘无分,她亦是无怨无悔。

慕老夫人又是一番洒泪,亲自送他上了马车,目送着他离开,感慨不已。

相逢的时间愈加地短暂,便愈加地泥足珍贵,更加地心生不舍,屋外传来跟随着慕寒瑾的‘侍’卫的禀报声,慕寒瑾起身,含泪告别了慕老夫人。

慕寒瑾扶着慕老夫人进了厅堂,一刻不敢耽搁,开始闲话家常起来,聊得亦是些童年趣事,偶尔提及慕寒遥,或者是,他在摄政王府的境况,亦是喜忧参半,如此,时间便匆匆而过。

慕老夫人笑眯眯地看着夏蝶舞,本就喜欢得紧,如今,再看向自个的孩儿,便觉得两人甚是相配,故而,嘴角挂着欣慰地笑意。

“二表哥无需客气,照顾姨妈,本就是蝶舞应当的。”夏蝶舞浅笑回道。

慕寒瑾抬眸,看向夏蝶舞,自然是明白了她的心意,可是,他如今哪有心思谈论此事,更何况,这更是绝无可能之事,故而出于礼节,只是客气地回道,“有劳蝶舞表妹了。”

“二表哥放心,蝶舞会照顾好姨妈的。”夏蝶舞扶着慕老夫人另一侧,柔声说道。

“公务繁忙,无法脱身,王爷能够准孩儿回来看望母亲已属不易。”慕寒瑾淡淡地说道,想到与母亲短暂地相处,心中亦是不舍。

“怎么?刚回来便走?就不能住一晚?”慕老夫人连忙敛去怒气,看向慕寒瑾,面‘露’不舍。

慕寒瑾扶着慕老夫人,“母亲,孩儿只能陪您一个时辰,待会便要回府。”

“唉,这摄政王当真是妖魔鬼怪,强抢了我老婆子一个孩儿便罢,如今连另一个都不放过,别以为,我老婆子不知道,你大哥如今为何无恙,还不是得了那摄政王。”慕老夫人敲着手中的拐杖,咬牙切齿地说道。

“如今孩儿还不想谈及婚嫁。”慕寒瑾不过是在宽慰慕老夫人罢了,这辈子,怕是他都不可能娶妻,更别想离开摄政王府那个牢笼。

“可是,你如今已过婚嫁之年,难道,摄政王要一直留着你?”慕老夫人转眸,看了一眼夏蝶舞,忧虑地说道。

慕寒瑾沉默片刻,温声说道,“如今孩儿刚刚上任,而摄政王那处正是用人之处,怕是短期内不会回府。”

“如此甚好。”慕老夫人听罢慕寒瑾的话,连连点头,再次试探‘性’地问道,“那摄政王何时放你回府?”

慕寒瑾当然看得出慕老夫人的心思,低声说道,“母亲,王爷并未对孩儿做过什么,还请母亲莫要担心,如今孩儿已入朝堂,官拜督察院都御史。”

“嗯,他派人传来了家书,我已然知晓。”慕老夫人笑呵呵地点头,看着慕寒瑾,想起摄政王素日的行径,依旧是心疼不已。

慕寒瑾小心地搀扶着慕老夫人,“母亲,大哥的事,您知晓了吗?”

“好,好,只要你与你大哥平安无恙,母亲便可安心。”慕老夫人牵着慕寒瑾的手向屋内走去。

“只要母亲安好,孩儿便好。”慕寒瑾如今见到慕老夫人,顿时觉得这两年来的苦楚已然算不得什么。

“摄政王?”慕老夫人有些不敢相信,注视着他,见他容颜比两年前憔悴了许多,而且清瘦了许多,更是心疼不已,紧紧握着他的手,“瑾儿,这两年你受苦了。”

“是王爷准孩儿回府探望母亲,日后,每月都会回来两次。”慕寒瑾想到这处,不由得心中一暖,对于凤傲天,他从未有过感‘激’,独独这次,看到两年未见的母亲,他几乎黑暗的心才有了那么一丝的亮度。

“瑾儿,你如何回来的?”慕老夫人看着身后,并未有人跟进来,故而问道。

她不在乎这两年来他在摄政王府是如何度过的,更不在乎别人是如何评价他的,她只知道,她夏蝶舞这辈子认定了他,便是义无反顾。

眼前的人,有着‘玉’人之姿,灼灼其华的气质,淡雅的‘性’子,着实是世间难得的奇男子,更是她自幼便下定决心要嫁的人,也许,他不记得自个是谁,可是,他却早在十年前便深深地刻在了自己的脑海中,故而,得知他被囚禁与摄政王府,一面恨极了那残暴的摄政王,一面心疼着他,才不顾父母的反对,千里迢迢赶来京城,等待着他,这一等,便是两年,如今终于再次见到他,她心中的‘激’动又有何人知晓。

“蝶舞见过二表哥。”夏蝶舞轻盈福身,抬眸,看着慕寒瑾,看似甚是平和,最寻常不过的见面,但,在她的内心却已经‘激’起千层‘浪’。

慕寒瑾打量着眼前的‘女’子,眉目含笑,仪态婉约,透着几分清丽脱俗,不过十六七岁的年纪,倒也是个娇俏可亲的‘女’子,他收敛情绪,恢复如初淡雅的神态,微微颔首,“蝶舞表妹。”

慕寒瑾面‘露’疑‘惑’,似是想不起眼前的‘女’子是谁,正‘欲’开口问道,便见慕老夫人眼角含笑,将他扶起,面‘露’慈祥,“这是你三姑母家的大‘女’儿,夏蝶舞,你的蝶舞表妹,你儿时见过的,不过,后来,你三姑母一家搬到西南之地,便甚少来往,自打你与你大哥出事之后,亏得蝶舞陪在我身边,否则的话,我也挨不到今天。”

慕寒瑾止住哭声,抬眸,便看到一名娇俏的‘女’子徐步走来,一双杏眸,眼角含泪,弱柳扶风,上前扶着慕老夫人,淡淡浅笑地看向他。

无风站在她的身侧,看猫公公如此说,不过是淡然一笑,知道他这是太过于想念她,便也任由着他转身踏出了营帐。

“好。”凤傲天笑着应道。

猫公公冷哼一声,声音越发地娇媚,“主子,奴才这便去给您做好吃的。”

凤傲天挑眉,“爷很好,瘦些看着漂亮。”

猫公公狭长的双眸闪过丝丝的魅‘惑’与感动,将她抱入怀中,低声道,“主子,您这些日子瘦了。”

凤傲天抱着他,盯着他看了半晌,“爷也想你。”

“主子,奴才好想你。”猫公公连忙上前脸上带着掩饰不去的思念。

凤傲天看着眼前的他们,勾‘唇’一笑,“这次才算是大团圆。”

在他们赶来之时,便已经知晓了凤傲天并非是真正的凤傲天,他们惊愕过,可是愕然之后却是平静,不管她是谁,他们对她的心思从来不曾变过。

最先赶到的便是卫子陌与蓝璟书,紧接着是顾叶峰,夜魅晞与慕寒瑾、猫公公相继赶到,而后便是冷千叶与邢无云,最后则是轩辕彧与易沐,加上无风与慕寒遥,‘性’格迥异的男子,却都是这世间何等优秀高傲之人,齐聚在此,都是为了同一个人。

如今的‘玉’罗国京城已经被四处的人马围攻,而他手中的人马都集中在了京都内,城‘门’紧闭,显得异常的压抑。

身上的士兵已经按捺不住‘激’动地心情,蜂拥而上,转瞬间,这城楼便淹没在火海之中。

易沐深吸了口气,淡淡地说道,“攻城!”

轩辕彧与易沐未料到金凤会有如此地举动,二人对看了一眼,眼睁睁地看着那落寞地身影垂落在地上,变成了一滩血水。

夜风寒冷,金凤孤独地站在城楼上,看着城楼下通明的火把,手中的密函随着跌落在青石地板上,她仰起头,眼泪不自觉地流下,嘴角勾起一抹惨然地笑意,纵身一跃,从城楼上跳了下去,伊城,我来陪你了……

这最后一道屏障被攻破,军中士气大增,冷千叶与邢无云乘胜追击,一路过关斩将,而‘玉’罗国的士兵因着群龙无首,节节败退,直至三日之后,大军压境,冷千叶与邢无云亦是赶到了京都下,与凤傲天汇合。

伊云还在拼死抵抗,亲眼目睹凤傲云便这样死了,她身子一晃,从马背上跌落了下来,最终万箭穿心而死。

流星躺在地上,闭着双眸,这一刻,他的心情莫名地有些沉重,这是凤傲云的结局,那么,他们的结局又是什么呢?

二人不再犹豫,深深地看了一眼凤傲云离开的地方,转身继续攻城。

“我也是。”冷千叶附和道。

冷千叶与邢无云沉默了良久,二人深深地叹了口气,“我现在就想见她。”

无风与慕寒遥呆愣在原地,将目光同时落在她的身上,凤傲天深吸了口气,流星的灵力已经用完,虚脱地跌倒在了地上,眼前凤傲天的影子已经没有,剩下的只是那一缕青烟。

凤傲天静默地站在原地看着凤傲云那俊朗的容颜随风而去,她抬眸望天,似是看到他真正地与凤傲天相聚,她勾‘唇’浅笑,凤傲云,凤傲天,祝你们幸福,我会好好地守着自己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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