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爱要在模拟后正文卷第二百九十章、阿姨请自重【从出租屋出来,观月静行走在雨帘中,雨水冰冷,冲走了她手上残余的血的温热,被雨沾湿的衣布湿润,盖住了她身上遗留的血的滑腻,雨激起的泥土的气味,钻入她的肺部,替换了血的腥气。】
【她不知道自己要往哪里去,她等雨水带来的感觉完全覆盖了血的感觉后,走进了一条小巷。】
【她没想到会遇到你,更没想到会从你的口中听到那埋藏在记忆深处中的宅子。她的精神,她的命运,被那所宅子攫住了。】
【存放宅子影像的记忆之匣里,还存放着儿时的幸福回忆,存放着最初的伤痛,家的分崩离析。】
【宅子让她想到全家福的同时,也让她想到了母亲布满血丝的眼睛,父亲吐出的血块,急转直下的生活。】
【幸福混着苦痛,进入她的心中,她瞬间做出了决定,比起那些苦痛,她更在意那份欢愉,她要在那栋存放她仅有的美好人生的宅子里度过余生。】
【她答应了你的邀请。】
【伱将蓝色的雨衣褪下,披在她的身上。】
【你和她一起,来到了观月家的老宅。你已买下了这栋别墅,并托一之濑诗织的关系,将宅子尽力复原回观月静小时候的模样。】
【雨横风狂,你手上的雨伞遮不住风,自然也就挡不住雨,踏入观月静老宅的屋门,你放下伞,身子同观月静一样湿透了。】
【观月家不大,二楼有三间卧房和一间厕所,浴室在一楼,只有一间。】
【水珠顺着你的t恤和休闲裤流淌,滴落在深色的地板上,不一会儿便汇成一小滩。】
【你拿出一条干毛巾,简单擦了擦身子,将浴室的使用权先给了观月静。】
一段记忆场景显现在南悠希的脑海中,是观月静的视角。
“阿姨先去洗吧,我过会儿进去偷看。”
少年促狭的声音和眼神,未能激起观月静的羞恼。
她裹在雨衣中的手掌干燥,雨水的感受离去,血的触感回归,顺着手臂而上,席卷了她的身体,让她颤栗。直到进入这栋别墅,借助这相同的空间联系上儿时的感受,她的精神才恢复了些。
她瞧一眼少年,没有回应那个称呼,也没有回应那个犯罪预告。
花洒的温水覆盖了她的皮肤,联想和追忆很难掩住真实的感受,真实的温水驱散了印象的血水。
但幻象往往不会和真实对抗,而是依附、埋伏在真实的感受中,在人松懈的时候倒戈一击。
温水忽然化作血水,泼洒而下,流过右手腕,滑腻的触感回归,鲜红充斥眼眸。
她握住手腕,心脏跳动剧烈,呼吸跟着急促。
这时候,她听到浴室外间更衣室的动静,少年推开外门,嗓音打断了幻象。
隔开浴室和更衣室的磨砂玻璃上,显现出少年的身影轮廓。
“静姨要什么颜色的内衣?粉色可以吗?”少年的嗓音清澈。
“黑色。”观月静双手撑在墙壁上,努力压下胸口的恶心。
“什么尺寸?”南悠希又问。
观月静这才发现自己陷入了少年的陷阱,她说:“不需要,我用吹风机吹干衣服。”
夏日的衣裳单薄,一会儿就能恢复干燥。
少年的回答声没有传来,观月静见到玻璃上少年的身子俯下了,她听到抽屉拉开的声音和少年离开的脚步声。
半分钟后,少年的身影轮廓重新印在磨砂玻璃上。
“吹风机不见了。”少年回答。
什么不见了,是刚刚被你从抽屉里拿出,藏起来了!
观月静不想在这个话题上争论,她抬起头,浴室顶部装着灯暖:“那挂在浴室里,烤一会儿就好。”
她又见到少年的身影轮廓俯下了,少年从衣篓里拿了东西,走出了更衣室。
十多秒后,他又走回来:“衣服不见了。”
“……”
关掉花洒,观月静拉开了浴室磨砂玻璃的门,她赤着脚,从一脸惊讶的少年身边走过,顺着地上少年留下的水迹,来到走廊深处的柜子前。
她的湿衣服和吹风机一起,放在柜子的深处。
左臂抱起衣物,右手拎着吹风机,她又在少年身边走过,用右手的吹风机敲了下少年的脑袋,下手不轻不重,少年的痛呼带着一些浮夸。
磨砂玻璃的门重新合上了,浴池中消散的水雾再次浓郁起来,经了少年的打岔,观月静的精神从那血的追忆中回归,她抹上洗发液,抹上沐浴乳。
少年没有如同之前宣言的那样进来偷看,也许少年只是口花花,也许是她挥吹风机的那下让少年知难而退,更有可能的,是她出浴室到回来的过程中,少年已经看了爽快。
这是她第一次在男性面前露出躯体,她原先很在意这些,现在,她已没有什么可以在意的东西。
冲干净身体,观月静在更衣室里,用吹风机吹干头发,再吹衣服。这样吹干的衣服不免很皱褶,很不美观,她不在意,若不是考虑到客厅那边的窗帘拉开着,她甚至觉得不用披上这麻烦的布料。
客厅的窗帘其实没有打开,少年将帘布拉上了,防止她像在走廊上那样,以最天然的状态出现,
观月静看向坐在竹椅上的少年,少年的身子还在滴水,他的脸上没有瞧见禁果的羞涩,也没有被撞破恶行的忐忑,他的眼中带着些失望,失望于观月静身上有着衣服,他拉上窗帘的举动没了意义。
“我去洗澡,静姨随时可以进来偷窥。”少年站起身,瞥观月静的目光含着期待。
观月静当然不会进去偷窥,她躺在沙发上,天花板的灯光照入她的眼眸中,她眯起眼,精神一阵恍惚。
“我想住在这里。”
南悠希从浴室出来后,观月静对少年说。
“我不缺房租钱,阿姨这么说是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了吧?”
少年坐在她的身边,用干毛巾擦湿润的头发。
观月静握住少年的手腕,用少年的指节在少年的脑壳上敲一记,少年剩余的一只手捂捂头,又揉揉受伤的手,十分繁忙。
“不是阿姨。”观月静纠正,她的眼本就显得凶,脸绷起后,平静的话语都带上了恐怖的气息。
“阿不阿姨无所谓,快点儿把衣服脱掉,我要收房租了!”
这次落在南悠希头上的,是观月静自己的指节,她的指节比南悠希细,也比南悠希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