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桑叶的回答,众人心中悄悄松了口气,他们又不傻,当然看的出眼前这小子是有大本事的。
就问你,你能提前得知有狼群靠近吗?还是你能一路畅通无阻的逃出狼群的包围圈?那可是狼群!饿的两眼冒绿光的狼群!
不管这小子在不在乎,反正他们很在乎,这小子可是救了他们这么多人的命!有本事的人自然是都想扒拉到自己家,也没啥其他想法,主要是关键时刻能保命!
因着桑叶都同意了,老张头主动走到桑叶旁边坐下,总是要了解清楚未来小伙伴的来路是不是!正好也加深一下彼此的印象。
老张头很乖觉,主动介绍自己这伙人。
没错,这一伙都是他们张氏一族的人,几乎没有外人。这么说不严谨,还是有各家的姻亲故旧在的,谁家里还能没有几个亲戚?要逃命了,能把自家亲戚扔下不管吗?所以,还是可以说这群人,几乎都是张家人的。
桑叶用佩服的眼神看向老张头,这位可是个能耐人啊!
能在逃荒路上带领这么多人,只是少少的减员几人,还能在黑暗里召集所有的人不掉队,在情况不明的状态下,紧跟她的脚步,这可是位大佬啊!
这张氏族人也不简单啊!能够迅速的响应领头人的命令,还能够拖家带口不掉队,都是猛人啊!
老张头看出桑叶眼神里的佩服,很是自得的抚了抚自己所剩无几的花白胡须。
能够带领族人走到这里,他自然是很骄傲的!没看跟他们一起出发的几个家族都已经分崩离析,不见了踪影嘛!
老张头说完自己这边的情况,目光灼灼的盯着桑叶等着她的回答。
桑叶不自在的咳了咳,先在心底给自己编了一个身份,这才开口:“小子姓桑,名叶,家中无兄弟姐妹,乃是独子,跟着先生读了几年书,识得几个字。”
说到这里有点迟疑,接下来该给自己安排一个什么身份呢?商人?平民百姓?还是耕读人家?
还没等她想好,就听旁边的老张头急切道:“可是家中出了变故?”
在老张头看来,这小子读过书,识得字,还是家中独子,哪怕逃荒,身上的衣服料子也是好的,还没有一个补丁。
之前离的远,天也黑,没看清,现在天也亮了,两人坐的也近,自是看的出这料子还是新的,虽然沾染了泥土,但新的就是新的,他虽然老了,可眼神却好着呢!若不是家中出了变故,这样的人怎么会出现在逃荒路上?
在老张头急切的目光中,桑叶爽快的点点头,答得利索,表情却带着浅浅的愁绪:“对,家中确实出了变故。”演戏要全套,家里都出变故了,自然不能笑嘻嘻的。
“那怎会流落至此?家里可有亲朋故旧?”老张头很是关心眼前命运坎坷的小子,眼神都带了几分心疼,他们虽然日子苦了点,好在家人都在呢!
“家里人都没了,遵父母遗命,来此投靠亲戚,谁知?”桑叶不敢说的那么详细,毕竟说多错多,剩下的就看对方怎么想了。
果然,老张头已经替她想好了:“可怜的孩子,你来之前肯定是没先打听清楚我们这地界的情况,一头就扎进来了。”
“对。”桑叶回答的很痛心,可不就是没打听清楚吗,要不然她怎么会一头扎进来就回不去了呢!想起来都很后悔好嘛!
“那你可还记得亲戚在何地?指不定老头子还能替你出出主意!”老张头很热心。
桑叶摇头,她哪有什么亲戚,又能往哪儿找亲戚?
这就不好办了?就见老张头眉头紧锁,不停的摸着自己的胡子。
“可还记得亲戚的大概位置?姓甚名谁?”知道了这些,等他们安顿好了,也帮着打听打听。不得不说人老张头还是很实在的。
“不知,父母去的急,只知大概是这再往北去的地界,跟我一个姓,姓桑,小时曾听父亲提起过,乃是父亲叔父,是小子的叔爷爷。家中人丁单薄,小子只有这么一个亲戚了。”桑叶快速圆了之前的谎。
“姓桑?再往北的地界?家中人丁单薄?”老张头喃喃的念着,苦苦思索,总觉得熟悉的很。
他们不就是往北地界的吗?只是逃荒逃到这儿了,应该不会那么巧吧?
实在是想不起来,就扯着嗓子开始喊:“老大,老大,把你叔公背过来。”
桑叶就眼睁睁的看着一个高大的汉子,背着一位看模样比老张头年纪更大些的老头跑过来。
老张头开始拉着人介绍:“这是我大儿子,没啥本事,就一把子力气。这是我老叔,再往北那边,原是俺们那里,那里的十里八乡老叔都门清,你亲戚的事儿问老叔最妥当。”
“啊?”桑叶满头问号?不是,她没打算真给自己找一亲戚啊?
不管桑叶如何懵逼,老张头已经开始拉着自己老叔详细介绍她的情况了,最后更是充满希冀的眼神看着自己老叔,希望他能帮到这个可怜的小子。
可怜的桑叶已经麻了!队友太热情,怎么办?
就见老人同款抚胡须,同款直皱眉。
桑叶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突然,就见老人眼睛一亮,开始细细打量起桑叶来,那眼神,像看什么稀奇玩意,看的桑叶心里直发毛,都想转身跑了。
老人使劲拍了拍老张头的背,咒骂道:“你个忘性大的家伙,是不是忘了苦河村的桑瘸子了?用你的蠢脑袋使劲想一想,这孩子的亲戚是不是桑瘸子?睁大你的眼睛看看,那鼻子,那眼睛,像不像?”
语毕,三双眼睛齐齐望向桑叶,由于老人声音洪亮,不远处听到动静的其他人也都望了过来。
甚至还有几个人在往这边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