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壁书屋 通过搜索各大小说站为您自动抓取各类小说的最快更新供您阅读!

悠悠岁月(146)

像是这种找个试点城市, 推行一项政策这种事情,能是什么坏事情吗?

那绝对不是!

只看大家争着抢着的要来争取,就知道大家的态度。

那么这时候四爷去秦市, 谁会想到别的。

反正林雨桐想不出他要干什么。

四爷要出差,而且这次出差的时间好似好不会太短。然后清宁本来就说三月份要去jiuquan, 到了日子包一拎,直接就走了。家里剩下林雨桐和清远,结果清远还得住校。

这下可好了,整个一孤家寡人了。

倒是每天跟四爷通几次电话, 他不是说开这个会, 就是开那个会,反正就是下去了嘛, 像是省|里的组织部门, 总有很多工作要汇报的。

她一点也没听出他要干‘坏事’的迹象来。

得闲了, 偶尔也跟乔国红和江汉的老婆一起出来, 去会所美容做按摩。

两人是很羡慕林雨桐的皮肤的, 四十多岁的人了, 皮肤嫩的还跟小姑娘似的。

乔国红就说:“你这一天也不少『操』心, 怎么就不见老呢?我家那位,一个破院长当的, 如今已经是满脸的褶子了。要让她干你的活, 估计早白头了。”

江汉的老婆就笑:“那是咱们这位大部长当的游刃有余。不费劲呗。”

这是恭维人的话。

林雨桐哪里敢承认, 只道:“一是得用心保养, 二是我基本不怎么化妆。”

化妆, 在正式场合也是对别人的尊重。她倒也不是完全不化,只是不怎么用粉底这些,最多描个眼线抹点唇膏,人看起来精神就行。

再说了,这个职业本身的『性』质上来说,就不需要那么浓妆艳抹。

反正对外的形象,得庄重。

女人在一块聊聊保养养生,然后就是聊男人孩子。

乔国红吐槽完她家男人,又说起侄女乔南,“……年纪也不小了,就是不成家。我嫂子都说了,不拘是啥出身,不拘是干啥的,只要五官端正,体貌中等,能养家糊口的就行。”说着就笑,“真是愁死个人。”

林雨桐心里一动,这是再给自己递话吧。

成海是自家的人。

人家说乔家不挑,其实是暗示自己可以上门的。

越是像乔家这样的人家,越是讲究。孩子们就算是相互有意,这中间也得找个身份上体面一些的长辈或者亲近的人先过去,也就是媒人嘛。将找个事情说了,得到允许了,女婿才好登门的。

要不然,本来出身门第上就有问题,带着偏见就越发会觉得这是没规矩。

林雨桐就笑道:“南南是好孩子,什么样的俊杰配不上?赶明啊,我给咱南南说个好小伙子。到时候乔嫂子可别把我赶出门才好。”

乔国红就知道林雨桐的明白她的意思了,马上笑道:“那绝对不会!我回去就跟我嫂子说去,叫她准备一双谢媒鞋。”

“一双可不行,怎么也得赚两双,我们两口子一人双。”她半是玩笑的说了一句。

乔国红明白,这是告诉自己,等到她家那位回来之后,会找机会登乔家的大门。

江汉的老婆就说,那是快要吃喜酒了。然后又说早结婚,要孩子还不算晚。反正说不了几句话,就绕到他的宝贝孙子上去。随身带着就有她孙子的照片,叫人看。就爱听人家夸她孙子。

许是乔家挑女婿不挑的事叫她有些感触,又说她家儿媳『妇』:“……小门小户出来的孩子……也不是说就不好,我们家的媳『妇』吧,要真是挑拣起来,也是没啥可挑拣的。长相不错,学历不错,人也聪明。关键是吃苦耐劳,在家什么家务活都能干的妥帖。那边的亲家呢,没来添『乱』,本分的人家。真说起来,好处我也知道。但是吧,这在一块处,真心话,不是很好相处。这样的孩子敏感……”然后又诉苦,“在自己家嘛,谁说话能有多小心。看个电视剧,我就说电视剧上那姑娘嫌贫爱富一心攀高枝……我就是想着年纪轻轻的姑娘都喜欢看电视剧,跟儿媳『妇』在家有啥可聊的?没共同的话题嘛。我就特别耐的住『性』子跟她一起看电视剧。结果看着看着,说了那么一句真没啥指代的话。然后她那边就不给我反应了。我扭脸一瞧,头也低了,眼泪也下来了,哽咽着说了一句‘妈,对不起’就跑上楼了。我儿子回来一看,好家伙,媳『妇』眼皮都是肿的。不过倒是没敢来问我,可那欲言又止的样子气的我更想踹他……好在!不一起住了。真当我不知道他把我支开的……”

说起来的时候,嘴里的语气还真有些酸溜溜的。

林雨桐和乔国红搁在一边笑,她还道:“笑啥啊?都是有儿子的,将来这有了儿媳『妇』,你们就知道厉害了。现在的孩子可真是了不得啊,甭管是穷家富家娶回来的媳『妇』,都是祖宗……”

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的事,家务事容不得别人『插』话。

说起孩子的婚事乔国红就不免问起清宁:“我们家格格是好孩子,不是我这当舅妈的催,很是该抓紧的。”不等林雨桐表达,又问起清平的婚事,“你家那侄女我是见过的,南南也常提起。结婚的时候可要给我发帖子。”

你看这事闹的。

自家侄女结婚,本来就是想回老家办的,如今说给她们发帖子,你说这婚事怎么办?难不成在京城还得再办一回喜宴?

林雨桐把这事记下来,打算四爷回来跟他商量的。

女人家说话,很少有什么目的『性』,闲聊嘛,谁知道偏到什么地方去了。

江汉的老婆就说到一件事:“你们听说了吗?最近信|访那边闹的很厉害……一些退休的老干部上京了……反应问题反应情况……”

乔国红就笑:“哪一年不闹出点这样的事?”又说林雨桐,“咱得自己提醒自己,这到退休的年纪,该退就得退了。心态还是得放好。”

好些老领导就是这样,退了还总想开了会,做个指示啥的。你当回事吧,他会越来越来劲,你不当回事吧,他这心理又失衡了。说你不尊重老领导。

尤其是这上下班子衔接的问题上,更是这样。

老领导退了,没有去别的地方,就在老干局呆着呢。

然后新领|导说句话,他这边都知道了。尤其是在对一些问题的处理上,个人有个人的看法,哪怕是领|导想法也绝对不会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政令方向,也有各自的侧重点。

然后老领|导就觉得你这是否定了他的成绩,又总能按照他的逻辑找出你的问题出来。

因此上,每年都有这么来反映问题的。

谁也没往心里去。

见乔国红这么说了,江汉的老婆好像也觉得这事确实有些大惊小怪的,没再往下说。

林雨桐却抓住了个重点词,她说的是‘闹的很厉害’和‘一些’。到底是多少才算是一些呢?

又是哪里的一些老干部闹的厉害呢?

回去之后就打电话给秘书,叫他打听一下。

这小伙子一直很机灵,晚上就来了电话,告诉林雨桐——秦市!

但上京是反应什么问题的,这个就不得而知了。

第二天上班的时候,秘书小伙子递给林雨桐一份报告:“林部|长……我昨天晚上打电话给秦市的一位老同学,他在水质检部门工作,这是他们单位给出的一份h河的水质检合格报告……”

林雨桐眉头一挑,这给的是合格的报告,你给我看干什么?

她带着疑问看秘书,秘书也认真的看她。

好小子!长进了,会打哑谜了。

林雨桐低头看这份报告,其实只看报告,不见水样品,不叫信得过的人检测,这东西什么都不是。

但叫既然拿来叫自己看了,这里面一定有猫腻。

她打开电脑,调出秦市的地图出来。

沿着h河一条线上,林雨桐注意到了,这里有个疗养院。

这疗养院在青云山上,上下就是h河。她以前还来过这个地方,看望过住在这里的老领导。要是没记错,当时老领导还炫耀,说住在这里不错,半山腰的泉水一点也不比西山的差。

想到闹事的是老干部,刚叫秘书打听了这事,第二天就给了这么一份莫名其妙的报告。将两者联系起来,只怕手里的这份报告才是有问题的。

可水如果出现问题,原因在哪里呢?

污染了?

谁有胆子去那里污染?

哪里有疗养院,还能在哪里开工厂还是怎么的?

想到四爷在秦市,她心里一动,想起江山之前提到过的一句话,他说‘为了金矿的事情,之前已经闹过一次不愉快’。

难道金矿就在青云山?

她立马打电话给赵梅:“你知道h河边的金矿吗?”

赵梅立马就道:“您也知道了?哎呦!已经闹起来了。”

这一问之下,林雨桐才算知道了始末。

青云山下确实是开了金矿了。先开始,是山下村民养的鱼成批的死亡,村民就不敢用这样的水养鱼浇灌庄稼了。可是打井出来的水,也带着臭味,还闪着绿光。

但是当时是找人反应了的。

不过对方很快给了答复,水质检合格。

很快的,疗养院以维护修缮的名义,把老领导都迁出去了,迁到哪里去了?迁到由企业牵头集资兴建的新的疗养院去了。新址在岭山山下,不管各方面的条件都比老址好,于是都在这里安家落户了。

本来一切都相安无事,挺好的。

可这不是秦市开始查三公经费了嘛。

查到了质监局的领导的座驾。这为的座驾初看起来不起眼,但却是改装过的。据说光是改装费得四十万,还得是美金。

你说,你哪里来的钱,改装这么一辆车?

这人喝了点酒,当时就怒了,说:“你们凭什么查我?这情况就我一人吗?”

边上围观的人群里不知道谁喊了一句:“不管是从哪头数,也查不到我们局|长身上。我们这车是企业捐赠的。那接受企业捐赠的单位和个人多了去了。你们怎么不去查?”

说者当时真是无心,可这新闻报道一出来,听者就有心了。

秦市既然请了工作组过去,搞试点,那就不能假把式。查是真查,报道也是真报道。毕竟zhong央工作组的同志还在,还都跟着呢。对不对?

因此,才有了这个报道。当然了,报道了就这一段,据说后面还有更火爆的,没有报道出来。

紧跟在后面的就是有关的领导出来表态,表示必定会一查到底,绝不姑息等等。

老领导们都是关心时局政事的,这事一报道,都知道了。

一个个都是七窍玲珑心的人,一听这话,就觉得是在影『射』他们。

可谁真想到他们身上去了。

一群已经退休的老头儿,没想象的那么重要。

但他们不这么认为,兢兢业业,如履薄冰一辈子,顺利的退休没背上什么脏名声,这本身就是一种成就。

但现在呢?晚节不保了!

这是小事吗?

不是啊!

一旦觉得不能住了,那就坚决不住了。可找人联系去搬家,先是三推四推的,后来『逼』的极了,也不知道哪位领导以前的老部下就说:“要不,给您换个地方,您去下面的同立市住怎么样?那里的环境好,住着安全。”

这是什么话啊?

原来的地方就不好,不安全了?

老头儿倔了,叫人开车就走,到了地方一瞧,好家伙,半山腰的山泉都成了臭水了。

有点常识的都知道,这炼金得需要氰化物,这玩意是剧|毒。

这些炼金之后的废料就这么随意的处理了,何止是只污染一个泉眼一片土地,这紧靠着的h河,可是全市的饮用水水源,牵扯到千万人口的吃水问题。

真要是被污染了,是会出大问题的。

问他们经过省一级的环保部门批准了吗?人家拿出相关的文件了。

问他们经过国土资源部门的核审批准了吗?人家也拿出来了。

又问说:“这是要guiwuyuan”批的,人家回答,正在办理。

那还是少了一道手续嘛。

但能拿到这么权威的两份文件出来,就已经很说明问题了。

什么水质检测报告,这些在这两个大文件面前,都是小意思。

于是,这些老领导就上京了,要去问一问,这些结论都是怎么得出来的。

林雨桐听到这里,算是听明白了。

四爷干嘛去的?他是带着风顺便点火去的。

火点着了,还呈燎原之势蔓延看了,他估计也该回来了。

至于烧到谁,怎么烧,他站在边上看风向呢。时不时的扇点阴风点点鬼火,却真是片叶不沾身。

再加上网络上时不时来一点爆料,小事都能变成大事,更何况本来就是大事。

紧跟着,秦市就出现了水荒。没人敢喝家里自来水流出的水了。

徐天说自家那边的厂子出的水,每天供不应求,三班倒的运还满足不了那么大的市场。

民意沸腾,这事谁敢不重视?

查!

这天下不是某一家的!谁的儿子都不行。

四爷叫徐天,可着一个月的时间,厂子往死了赔,大车往秦市运水,免费的。供水车往秦市的各个片区去,方便群众取水。

徐天心疼的直抽抽,本来是钱哗哗的往进流,现在是哗哗的往出倒。

徐强打电话说他爸:“您听着照做就是了。这是最好的广告。”

如此说,徐天的心里才好过一点。

那边江汉打电话给江水:“看明白了吗?”

“明白……明白了……吧?”江水这么说。

江汉叹气,“你看,这才是手段。人家去了一趟秦市,正常的工作。人家去了干啥了没有?没有!还是正常的工作!可这风云变幻就这么起来了。如今在那边觉得怎样啊?”

“风大浪急!”江水这么说。

是!能不风大浪急吗?

国土、环保这些省厅,连带着负责这些工作的省zhang,副省zhang,都有了连带的责任。人人自危,人心惶惶,说是风大浪急,一点也不为过。

江汉就说:“京城看着是风平浪静,可下面却也波涛汹涌,这风浪你是看不见……翻云覆雨只是抬手之间的事……你还嫩着呢。”

江水点头,口里连连应是:“回头去京城,一定去拜访金叔。”

“孺子可教。”说完,江汉就挂了电话。

然后等老婆回家了就说:“你听着消息,要是金家那个侄女要结婚,你跟我说一声。”

很重视的样子。

四爷回来,给林雨桐带了那边有名的芝麻糖。然后该干啥干啥去了,很有几分深藏功与名的架势。

林雨桐瘪嘴,这事要是叫她办,她非得办的红红火火。

她就说:“我会直接从水检测报告开始查……”

“然后呢?”四爷就问,“然后等回过头来,人家把钱一卷,直接出国了。”

大张旗鼓从最底下查,当然也行。但这其中会遇到多少阻挠,耽搁多少时间就不说了。中途人家找个替罪羊怎么办?签个转卖合同,人家一拍屁股走了。你能把人家怎么着?

你一方的力量终究是有限的。

而且跑到人家的地盘上去查,就那么容易?

里面牵扯到的人那么多,不管有些人事前知情不知情,但事情出了,就有责任。先拖住你,再逃脱责任,到时候你得到的结果不是陷到泥潭里就不错了。

可那些老领导不一样啊,在一个地方干了半辈子,上上下下人头熟悉。下属遍布,耳目聪明。想在他们手里玩里格楞,那是做梦。

好容易又出山与人斗了,估计一个个的都挺其乐无穷的。真要拿下一重量级别的,还别说,这退休的生活就算是真有意义了。

反正开弓没有回头箭!只有一条道的走下去了。

都退休了,还怕个啥吗?

这事后续的处理,估计短期内都处理不完,可着一两年的耗着吧。

四爷这就算是扔过手了,回过头来还有空闲跟林雨桐去清平那边的新房转悠转悠。结果从装修风格到房间里的家居装饰,都被批了一遍。

徐强纳闷的看清平,目带询问:有那么差吗?

清平自从觉得自家四叔的字跟那位皇宫里的四爷的字有些像之后,就对自家四叔的审美,不存在任何怀疑了。

尤其是上课的时候老师放出的康雍乾三朝的那些文物摆件,雍正爷简直是一枝独秀,就是跟那什么西方同时期那些贵族的审美比起来,那不知道要高处多少去。

所以四叔把房子批评的一无是处,清平十分亏心的指了指徐强:“我忙着毕业论文,都是他『操』持的……”绝不承认这里面大部门是自己指手画脚来的。

『操』持的很辛苦的徐强:“………………那您说该怎么装?”

然后四爷就真给自家侄女出设计图去了,连小阳台上的小圆桌上应该摆上什么造型的器皿,器皿里该『插』什么样的花都有标注。

徐强拿着设计图牙都疼了:“这要装修出来可就到九十月份吧。要这么着,婚期得到年底。”

“年底就年底。”四爷说的十分干脆,“放在年底就行。着急什么?”

是我娶媳『妇』啊叔!我当然着急。

好吧!

着急也得照着这个改。

你着急你就盯着呗,清平真准备毕业论文了,毕业就在眼前嘛。

然后抽空跟同学拍合影,一块留念。觉得这日子真过的挺快的。

等穿上学士服,在校园里拍照的时候,意外的碰到了刘燕儿。她也一身学士服,跟她宿舍的几个舍友拍照,拉克申拿着相机,趴在地上喊着:“都看这里,笑一个……我喊一二三……你们就喊茄子……”

清平看了一眼,就跟自家宿舍这几个一起快步离开了。

耿直妹嘟囔:“还真是阴魂不散,哪哪都有她。”

没走出几十米,刘燕儿就追来了,“清平等一下……”

耿直妹拉着清平就跑,“你装作没听见,别回头。”

然后就听见拉克申说刘燕儿:“走远了,听不见,算了吧……”

刘燕儿说啥清平这次是真没听见。

前脚碰见了刘燕儿,结果后脚就碰到了高洁,她特别热情,从包里掏出请柬,“我要结婚了……希望你们能来……”

不仅有她的,还有徐强的。

清平知道高洁的结婚对象是严格的堂哥,这里面有严格和清宁的面子在,她接过来,“恭喜你了。”

高洁笑了笑,犹豫了一下才道:“他怎么样了?”

清平明知故问:“谁?”

高洁苦笑一下:“……韩超……他怎么样了?”

清平点头:“挺好的。怎么?让我给他捎请柬吗?”

“不用了……”高洁摇摇头,眼泪却下来了,然后迅速的擦了,“他挺好……那就好……没事了……”

然后跑远了。

清平心里怪不是滋味的。既然已经决定了,这个时候又为什么哭了呢?

七月份毕业,高洁七月份结婚。

清平问徐强去不去,徐强立马道:“去!为什么不去?!”

不过两人拿的不是高洁给的请柬,而是严家送来的请柬。

金家那边的规矩,姻亲这是要通知到的。严格家里半喜事,没道理不给清平和徐强说。

所以,严厉家两口子想了一遍,还是给了金家请柬。不光是给了清平和徐强,老三和姚思云也给了。不管是从清宁这头还是姚思云那头,都该给。

那既然给了这两房了,到了清丰这里给不给。

史可打电话问林雨桐,林雨桐就帮着拦了,不在一个圈子里,去了做什么?对清丰两口子来说,不自在都是小事,关键是礼金这些又是一笔开销。

所以林雨桐就做主,说不用了。

结婚的新房就是严格爷爷那边的老房子,三居室的房子,严格大伯两口住主卧,次卧留给小两口,然后书房被改建成小房间,美其名曰是给老爷子留着的。其实哪里是给老爷子留着的,就是为以后的孩子准备的。

房间算是简单的收拾过了,粉刷了一遍,换了窗帘床单被罩这些,其他的都是旧的。电脑桌还是严格用过的。

不过那个给孩子预留出来的房间,倒是装修的还可以。是用了心思的。

老爷子回来看了一遍,他生活了半辈子的痕迹已经一点也不剩了,问儿子媳『妇』,你妈的那些旧物呢?你们不要,总得给我留个念想。

结果两人面面相觑,“那什么……收拾屋子……放在外面不知道被谁给捡去了……”

哪里是捡去了?

分明就是不上心,不想要给扔了。

然后老爷子回去就病了,高血压犯了,直接进了医院。

史可和严厉也不去婚礼了,直接再医院守着老爷子。

这两口子不去,四爷和桐桐就没有去的必要了。打发清宁和清远去就行了。老三和姚思云一看这样,干脆叫清辉带着清涓去了,他们俩也不去。

属于礼到人不到。

严家这两口子面上就有些不好看。严厉毕竟是正厅呢,他来了,这婚礼的规格就不一样了。好些个以前的同事下属都会来一趟,多少给点面子。还有史可的娘家,这都是实在亲戚。可现在呢,长辈都没来,史家就来了一个严格的表哥,史云峰。

好些来参加婚礼的女方客人就说了:“不是说嫁给大官的子侄吗?”

不像啊!

婚礼的地点,是一家名不见经传,大路边随便都能找到一家的酒店。布置会场的花,一看就知道,全是假的。

塑料的水仙,塑料的玫瑰。

高洁妈的脸都僵住了,站在门口迎客,实在是笑的牵强的很。

之前说好的五星酒店,就真找了一家吾兴酒店。

说好的得有婚庆公司『操』办,得有乐队,结果找了一群跳广场舞的老大妈。

说好的一桌酒席八百八十八,可看现在……最高的标准才是四百六十八一桌。还包酒水!

而高洁呢,好不容易化好妆了,等把婚纱拿出来要换的时候,才发现,这婚纱下面有那种没清洗干净的污渍。本来该是纯白的婚纱,微微泛着灰『色』。

这不是当初试穿拍婚纱照的那一件。

说好的,要给自己买那一套的。

边上就有当伴娘的同学说:“是不是拿错了,你不是说是高定婚纱吗?”

这看着怎么都像是租来的,别人穿过很多次的,一天三两百块钱的那种婚纱。

高洁的一张脸涨的通红,“我去问问。”

有那看出端倪的就拉了一把提出质疑的同学,连忙解围道:“忙中出错的事多了,不就是拿错婚纱了吗?这有啥啊!我婚纱我觉得挺好的,灯光打到上面,效果是一样的。现在时间紧,就这么穿吧。”

然后婚纱穿上就有点尴尬,不知道是哪个胖新娘租过这件婚纱,腰线一崩就开了。

伴娘都是班里的同学,有的还是室友。关系都很亲密。真心嘲笑人家的姑娘真没有。哪那么多坏心眼的人呢?这会子都急了,得赶紧找点别针或是别的啥东西,先把这一块给别上。

高洁委屈的眼泪直流,边上的同学就说:“可别哭。好容易化好的妆,一哭妆都花了。”

这话叫高洁更委屈了。

这跟想象中的全都不一样。

不知道谁去把高洁妈找来了,一看闺女这样,高洁妈这心里的怒火就直往上窜,“我找严冬去……”

高洁爸赶来,好说歹说把人摁住了:“行了,还嫌不够丢人的。”

严格跟清宁过来,问新娘子准备的怎么样了。结果就看到这吗一幕。新娘子得捏着婚纱,才不至于『露』肉。

清宁推了严格出去,然后问那些姑娘:“谁带小刀了,指甲刀也行啊。”

有姑娘就忙递过去,“钥匙扣上的小剪刀,行吗?”

“太行了。”清宁接过去,打开高洁捏着婚纱的手,“你吸着点气……”

然后抬手就在裂开的缝隙上开了几个小口子,然后借了伴娘头上的那种大红的丝带,把丝带穿进去,跟绑鞋带似的,绑出一个个蝴蝶结来。

那几个姑娘一瞧,这个好。

干脆把另一边也拆开了,叫清宁又绑了一个。

高洁也不哭了,擦着眼泪冲清宁道谢。

清宁心里叹气,就道:“高定的!不是谁都有福气穿上科学家的手制作的婚纱的。你大概是是独一无二的头一份。”

高洁就又哭,扑上去抱清宁:“……谢谢……对不起……以前……”

想为以前年纪小的时候的不懂事跟清宁道歉。

清宁不习惯这样,嫌弃的道:“鼻涕擦我衣服上了。”

惹的高洁破涕为笑才转身出来。严格就眼睛亮闪闪的看她。

清宁瞪他:“看什么?”

嘴硬心软的姑娘,傲娇起来才最可爱。

不管心里有多不痛快,这婚礼该举行还是得举行的。

司仪请的是严大伯厂子里的工会『主席』,退休在家挺清闲的,被请来了还挺高兴。

一上来就讲话,什么严冬同志和高洁同志,是为了同一个革命目标走到一起的,以后要共同学习共同进步云云。

下面哄笑声一片。

严家这两口子也比较愕然,当时他们结婚的时候就是这位工会『主席』主持的,当时觉得说的特别好,特别会说话,婚礼特别的体面。

怎么如今这人……这么跟不上时代呢?

还是高洁的同学,一个在学生会宣传部做过宣传部部长的同学,主持过自家学院的晚会,赶紧上台去救场。

婚礼这才走上了正轨。

等到新娘新郎进场的时候,连个婚礼进行曲都没有。

想借个钢琴吧,酒店说——木有!

别的乐器也行啊!人家说——啥都木有!

好吧!木有就木有吧!

不过同学是万能的,都是学音乐的,这边拍子一起,那边同学就帮着用嘴和音。

高洁都不知道自己是以什么样的心情,挎着爸爸的胳膊走进这大厅的。劣质的红毯的那一头站着西装革履手里捧着鲜花的新郎,她的心再次不确定起来。

高洁爸就说:“婚礼都是次要的,日子还得自己过。”

“我不会幸福的。”高洁的声音不高,却字字都传到当爸的耳朵里了,她说:“我的丈夫是不是会跟您一样,为了所谓的爱情背叛我?我觉得我会!我感觉我不会幸福。”

一个心里正不舍的父亲,突然听到自家的闺女说了这话,脚下就一踉跄,险些站不住。

这话就跟淬了du的刀子似的,直扎人心窝子。

高洁爸嘴唇颤抖着:“你非得这么扎你爸的心?”

“可我就是看不见幸福。”她这么说。

这一刻,高洁爸真有一种什么也不管了,拉着闺女就走的冲动。

他想说,看不见幸福,咱就不嫁了。

可红毯已经到了尽头,新郎就站在那里,伸着手,等着做父亲的把闺女的手交到他手里。

高洁爸没动,高洁却从她爸的手里抽出了自己的手:“哪怕不幸,也不想再那个家里呆了。”

她转过身,留给她爸这么一句话。

司仪的同学面『色』尴尬了一瞬,调解气氛说:“我们的新娘已经迫不及待了。我们给爸爸一点掌声,想来这时候爸爸的心里只有一句话,叫做女大不中留!”

客人们发出善意的笑声。

在笑声里,高洁爸浑浑噩噩的从上面走了下来。

严冬笑着将手里的花捧递过去。

高洁看着手里的花捧,差点扔到严冬脸上,压低了声音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

严冬小心的看了一眼台下:“别闹,这么多人看着呢。”

高洁压住脾气,“谁闹了?你叫我拿这个结婚?”

手里的捧花是塑料花。

还当是什么事呢?就这个!

严冬叹气:“这些都是小事,何必计较那么多?真的如何?假的又如何?咱们的感情是真的,就行了!这是婚礼……”

高洁几乎是咬牙切齿:“你看看下面,我们班的同学都来了。你叫我捧着这个?这以后还有什么脸出门见人……之前丢人丢的还不够,你还要……”

“怎么就没脸见人了?”严冬已经听到下面的窃窃私语了,就赶紧道:“你看,这做的多好,多『逼』真,是不是?你捧着,没人会看出是假的的。你越是耽搁,大家猜测的就越多,越是盯着你……”

“你当别人都是瞎子。”高洁手抬起来要摘了头纱,“这婚不结了,这么结婚有什么意思?”

严冬一把摁住了高洁的手,装作整理婚纱的样子,“结婚证都领了,婚礼不举行,你也还是我的合法妻子,也是结了婚的女人。”

下面的人只看两人的脸『色』,就知道大概是吵起来了。

高洁妈紧张的问孩子爸:“这孩子想怎么着啊?结婚的时候闹什么!太不懂事了。”

高洁爸却恍若未闻,心里一直有个声音在说:有些错能犯,有些错不能犯。不能犯的错犯了,后悔都来不及了,这不是一句改了,就完了的事。

那边严家两口子的脸都黑了,严家大伯母说:“以前看着挺懂事的,现在看着……哼!”

严小姑跟清宁低声说话,听到这话就说:“也不怪人家姑娘,你们看你们办的这叫啥事。”

她跟清宁数落老大家两口子办事不地道,“当初说好的婚房,没有!就是你爷爷那一套。人家说房子要装修,家具家电得重新买新的,结果呢,不知道从哪搜集来的买家电的发票,然后拿去叫人家那边看了,人家信了。结果昨儿去新房铺床的时候才发现,连床上的床垫子都是旧的。人家说要五星级的酒店,咱找四星级的也说的过去,你们看,找的这个酒店还是民房改建的,算个啥酒店!房间里到处是蟑螂,一晚上六十都拉不到客的那种。”

清宁无奈的笑,其实也没这小姑说的那么差啦。

等那边好容易高洁配合着把婚礼进行完了,喜宴就开始了。

我的天啊,清宁才知道为啥严格的小姑那么刻薄了。

喜宴都有啥?

四个凉菜四个热菜一个甜汤一个咸汤,完了!

凉菜是蒜泥黄瓜、凉拌粉皮、小葱豆干、油炸花生米。热菜是蒜薹炒肉、土豆丝炒肉,莲菜炒肉,清蒸鲢鱼。甜汤是酒酿圆子,咸汤是西红柿鸡蛋汤。

一桌饭别说八百八十八了,八十八有没?

对了!啤酒和饮料是免费喝的那种!

别说这在京城呢,就是再乡下,这样的喜宴,也是要被骂娘的。

这一大桌,坐十二个人,然后就那么几个菜。吃啥啊?!

就这人家来敬酒的时候,还一个劲的说:“吃好喝好!别客气,别见外。”

呵呵哒!

严格都尴尬了,尤其是那边来了个小姨妹,拿着筷子跟吃『药』似的吃菜,他就更尴尬了。忙道:“不爱吃就别吃了,想吃什么,我另外请你。”

清涓立马喜笑颜开:“谢谢二姐夫。”

清宁瞪她:“给我收敛点。少疯疯癫癫的。”

清涓噘嘴,等她二姐不注意了,又对着人家做鬼脸。只要人家扭脸过来,她就坐的规规矩矩的,要多乖巧就有多乖巧。

她跟清远嘀咕:“我其实不光是见了二姐紧张,我见了所有的学霸我都紧张。”

这种喜宴,主家连个酒都没敬完,客人都走光了。

严格就是想请金家这些兄弟姐妹吃饭也不行,今儿这边不料理完,且结束不了呢。

徐强就说:“你忙你的,改天再一块吃饭。”

清平就说清宁:“你多留一会,看有需要搭把手的地方搭把手。”别那么生分。

清宁心里一万点的嫌弃麻烦,但还是点头留下来了。陪严格!

严格就说:“实在不耐烦就先回。我这边料理完了过去找你。”

清宁嘟嘴:“当我不知道呢?啥都要你跑。”

婚礼的车这些东西都是严格借来的,如今还给人家,这都是要礼数的。该带什么礼物,这都要处理的。

结果正准备去问呢,那边俩亲家已经吵起来了。

高洁妈高亢着嗓子:“……什么知识分子家庭……就是骗子……一家子都是骗子……骗婚……”

严大伯母也不遑多让:“怎么是骗了?你们事先不知情吗?知道还要办婚礼,那是你们上赶着的!”

“我们上赶着的?”高洁妈冷笑,“你们一个二婚的,我们上赶着啥了?”

“呦呦呦!”严大伯母嘴里啧啧有声,“我们是二婚我们怎么了?我们就是二婚了!我们二婚的正正经经的!嫌弃我们二婚?还真当你们家那个是原装的?”

曾经的伤疤,在这么一个特殊的日子里,突如其来的,再次被揭开了。

高洁整个人摇摇欲坠,严冬一把扶住了,说他妈:“您说什么呢?”

严大伯母冷哼一声,到底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转而说了其他,“这摆酒的喜宴,一家一半……”

高洁妈再也受不了这个市侩了,“你一共花了几个钱,就这还一人一半……”

“不多你就拿啊!”她挑着眉头,“结婚是两个孩子的事,你家一个,我家一个,凭啥只得我家掏钱?”

清宁就跟严格嘀咕:“要是我妈,你知道她会怎么办吗?”

要是你妈,你妈就不会把你嫁给那么一人,那么一家。

边上还有一些看热闹的跳广场舞的大妈,这次没给她们机会表演,不过看了一场热闹也挺好的,这会子就有个老阿姨看不过去了,说高洁妈,“我要是你……假如这种一谈钱就翻脸的,我就不说二话,一准掏钱!钱我全掏了。但你儿子就得跟我闺女回我们家。”

能把嫁闺女弄成招赘女婿!

严格和清宁就笑,这阿姨人挺有意思的。

洁妈一听,立马就拍手:“成!钱我掏!我闺女我带回来,你儿子要是愿意来,我们欢迎!”

高洁一听这话,眼前好似全是自家妈面对韩超时候刻薄的脸,她几乎是本人的尖叫一声:“我不回去!我不回去!”

所有人都愣住了!

严冬紧紧的抱着她:“冷静冷静!咱不回去!咱不回去!”

高洁的妈面『色』惨白,往后退了好几步,手扶住边上的桌子才勉强站住。

严大伯母轻哼一声,带着一股子不屑一顾。

这个表情成了压倒高洁妈的最后一根稻草,她站稳,转过身,脚下虚浮的跑了出去。

高洁爸这才后知后觉,他想说孩子别恨你妈,这一次都是爸的错。但看着浑身颤抖的女儿,他一个字也说不出来,追着孩子妈跑出去了。

人都跑了,没热闹看了。

大妈们都往出走,清宁一看严大伯母那抠门的劲,就说,“你先安排,我出去买点小礼物放那些车里,算是咱们的心意。”

两人就有商有量呢,就听到外面一阵高呼声,夹杂着紧急刹车声还有喊着‘小心’‘快跑’的声音。

他俩蹭一下就往出跑,隔着酒店的玻璃门,看到马路上,高洁爸一把推开高洁妈,然后整个人被一辆工程水泥车,给撞飞了……

到处都是『乱』的。

浑身是雪的男人,一身擦伤的女人,婚纱染血的新娘,构成一幅极为抽象扭曲的画。

严家老大两口子都呆了。

严格这边帮着叫救护车,跟到医院,帮着处理手续。

刚好爷爷也在医院住着,严厉和史可都在,坐在一起一说,才知道怎么回事。

一天一夜的手术,高洁爸只能维持基本的生命体征。

医生的给的结果就是:清醒的机会不大。看家属怎么选择了。是维持?还是放弃?

高洁妈都傻了:他为什么要救自己?他根本就不爱自己!要不是为了孩子早离婚了,怎么会过到现在。可是到了这个时候会什么要救自己?

她一遍一遍的问,“为什么要救我?为什么要救我?救了我想死就去死,要死就死干净!可为什么要这半死不活的,你叫我怎么办?你叫我怎么舍得说放弃?”

她嘴里狠狠的咒骂,恨不能叫他一了百了算了。可她温柔的拂过丈夫脸的手,还是出卖了她。

不爱,就真的不会再纠缠了。

还纠缠的,就是还有放不下。

纠缠了这么多年了,都没彻底放心,不管是不甘还是别的,说到底不过是三个字——舍不得!

高洁蹲在病房门口,一遍一遍的问自己,为什么?为什么要对他说那样的话?他要是永远醒不过来,那么自己的话就是这一辈子对父亲说的最后一句话。

他的心里难受吗?

肯定难受的吧!

为什么非得用这种办法刺激折磨他呢?如此,自己就能好过一些吗?

严冬靠过去,蹲下来『摸』她的头,一下又一下。

高洁将头埋在膝盖之间,没有抬起来,张口却问:“韩超,你说我爸能醒吗?”

严冬的手僵了一下,面『色』微微变了,而后又恢复如常,他说:“能!能醒的!肯定能!”

他沉默的一直看着她,她还是没抬头,不过却伸手从她自己的头顶把他的手拉下来,然后他感觉到,拉着他的手的那只手明显的僵硬了一下,手指快速的在他的手心里划过,然后快速的松开,抬起头来,“是你……”她顿了一下,“你看看,我爸的住院手续这些,都是谁办的,垫付了多少钱,我以后得还人家。”

严冬把手收回来,自己看了看自己的手,干净修长,却不是她熟悉的手,或者说,是一双并不能给她安全感的手吧。

她对自己的手是陌生的,但对另一个人的手却是熟悉的,熟悉到只靠着手指短暂的碰触,都能准确的认出来。

这是自己的妻子,可她的心里好像还住着另一个人。

可如今能怎么办呢?

要是没出今儿这事,是该好好跟她谈谈的。可是她爸出事了!

现在什么都不能说。

他就说:“你别『操』心,陪着你妈。其他的事情我来办。”

高洁诧异的看了他一眼,才慌『乱』的垂下眼睑,低下头,说了一声:“谢谢。”

严冬找严格,递了一根烟过去,“垫付了多少?告诉我个数,好叫我心里有底。”

严格接过来看了不远处的清宁一眼,没点燃,在手里夹着,去掏出打火机给堂哥点烟,“带手术费,一共交了八万了。”

严冬深深的吸了一口烟,八万,对自家来说,不是个小数目。

但还是点点头,“你等一下。”

然后起身去了护士台,严格还以为去干什么了呢,没想到等人过来,却塞给自己一张欠条,“带上之前的十万,一共十八万。以后还你。”

严格就摇头:“用不上这个。”

严冬用手点了一下,“以前是以前,以后是以后。你以后也要有媳『妇』,成家立业的,不好跟媳『妇』交代。”

严格又朝清宁看了一眼,清宁正在陪自家老妈说话。见自己看她,扭脸也看自己,手指轻敲了两下,是问自己有事吗?

他摆摆手,嘴角带着几分笑意,这才将借条收起来了。

严冬松了一口气,在护士的注视下,将烟掐灭了,才道:“问你点事。”

“嗯!”严格以为他要求自己打听医生之类的事,还说这哪里用求的,自家妈自家舅舅那边,但凡有好的医生好的治疗方案,一定会提供的。

却没想到严冬张嘴就问:“韩超……是个什么样的人?”

严格愣了一下,看了一眼走廊的尽头坐在地上穿着婚纱的高洁,似有所悟,然后就说:“不算是好人,但绝对是个有责任心的人。”说着,就顿了一下,补充了一句,“而且现在还是一个有钱人。”

‘有钱人’这三个字落在严冬的耳朵里,却烫了心。

高家现在真的挺需要一个有钱人做女婿的。

严冬笑了一下,说了一声:“我知道了!”

到底知道什么了,那谁知道呢。

喜事差点变丧事。叫人怪唏嘘的。

清宁回去说这事,清平在边上用笔刷刷的记,清涓盯着她大姐的本子,发现那上面记得字,一个也不认识。

为了记素材,跟得上别人的说话速度,她专门去学了速记。

清宁说完了她也记完了。

清辉还在一边问:“要跟超哥说吗?”

清平瞪他:“说啥啊?人家嫁人了,有困难那也是人家两口子的事,韩超就是知道了?能怎么的?管吗?怎么管?拿什么身份管?”

事就不是那么办的。

清辉被呲了,然后起身跑了,“公司还忙着呢……”走到门口了又问徐强,“我二伯母说过几天来京城,谁去接?”

英子为闺女嫁人的事来的。

虽说回去办婚礼吧,但好歹得知道闺女这边的房子到底收拾的怎样,大门朝哪边开吧?

更有很多嫁妆,都得准备。从老家运来不合适,就想着在京城里给准备齐全了。

把一个家填充起来是那么容易的。住进去就知道了,家里那些需要的东西有些是你光想根本就想不到的。

一般老家老人都是他去接的,毕竟好像别人都比他忙。

但这次他是真没时间,通州那边承包了整整一栋办公楼的开荒工作,加班加点干还未必干的完。这次真顾不上了。

徐强就说:“我去!”当然得是我去!

丈母娘好容易来一趟,你就是想去我还不想让你去呢。

新房还在装修中,快好了。装修完还得晾上半年,所以归置里面可以,但是住人就不行了。

清平现在住的是小公寓,徐强的意思:“你跟妈住我那边,我住你那边。”

商量的挺好的,结果林雨桐回来说:“瞎折腾。你妈肯定不乐意那么住。”

结果英子就是不愿意那么住,直接住四爷和林雨桐这边了,平时做做家务,做做饭。得空了叫闺女带着出去买东西。

清平比较崩溃的是,自家老妈非要给自己缝制十六床被子。问哪里有卖棉花的,哪里有卖被面被里子的。

外面现成的被子真挺好的。

说不通这个道理!她还挺生气,觉得自己不理解她,坐在沙发上给自家老爸打电话:“你都不知道这死丫头脾气多倔。见过谁家嫁闺女不给闺女缝制被子的?外面卖的?外面卖的能有自家做的暖和?”

林雨桐和四爷回来的时候,见这娘俩一人坐一边,都气呼呼的。一问才知道咋回事。

英子气的什么似的:“你说咱们结婚那时候,孩子他『奶』多抠门,给的那个新被子,都是不够尺寸的。人家有办法的人家,哪家不是儿女结婚的时候,把一辈子的被子都给置办了。见过谁家嫁闺女不给闺女带铺盖的?那还不得被人给笑话死了?”

“笑话啥啊?”清平一想到自家四叔给自己设计的家里,放进一大床一大床那种红底大花的被子,整个人都不好了。

这就跟把乾隆的碗放在雍正爷的碗边上似的,衬的怎么那么村呢?

她急道:“如今是啥世道,那时候是啥世道?如今这世道,谁家缺被子盖了?谁家笑话这个干啥?”

“你大伯家就缺被子。”英子瞪眼,“你大伯就会笑话你爸嫁闺女陪嫁不起被子。”

“我大伯那脑子就没清楚过,你说他干嘛……”话说完了,赶紧捂嘴,看她四叔的脸,“那个……四叔……我不是说我大伯脑子不清楚……就是吧,我大伯这思维模式,跟大部分人都不一样。”

小辈私下里说长辈的不对这个可以,但当着长辈的面说另一个长辈,金家没这个家教。

四爷倒是没老二在这方面的规矩严格,但还是瞪清平,“跟你妈好好说话。”

清平丧气,看了一眼在一边端着酸『奶』吸的滋溜溜响的清宁,给她使眼『色』:你倒是帮着说句话啊。

清宁含着吸管,凑过去,问她姨妈:“给我姐置办被子,光棉花的也不好吧。明儿我带您出去,有蚕丝被,羽绒被,还有羊『毛』被。还有各种薄被子和『毛』毯,咱一样置办三四床,还不顶十六床被子?”

这倒也是。

英子看林雨桐,问:“行吗?”

林雨桐知道英子顾虑的不是这个。老家嫁闺女是有讲究的。说起来是缝被子,不过是接着这个叫家里热闹热闹,好叫人知道金老二和英子把闺女养大了,要体体面面的嫁人了。

她就说:“如今也不是过去,咱花的起那个钱。要不这么着,咱在京城就按清宁说的,啥都买几件。等到回老家了,象征『性』的缝上六床被子。徐家那边不是在县上还准备的新房吗?把被子放那头去,孩子们不管啥时候回老家了,家里铺的盖的,都是现成的。”这不就齐活了!

英子一拍手:“就这么办!”

半壁书屋推荐阅读:大秦:我杀敌就能变强沧桑百年第一部尘途雕弓落流氓县令:抢个女帝回家过年一觉醒来变赘婿穿越大唐之强兵变乱匪从士兵突击开始的军旅生活赘婿重生,我以棋子弈苍生武逆焚天穿越之极限奇兵最后一个道士Ⅱ战国野心家迪迦之重生怪兽春秋鲁国风云陪葬傻驸马,竟是绝代军神为嬴政打穿蓬莱,打造仙秦帝国兵锋王座抗战:黄埔签到百天统领北洋军阀特种荣耀:最强天赋系统太子监国:我的权利比皇帝大!秦昊是什么小说夜君太子镇西王:天下霸业大唐:别闹我只想发财开局盘点永乐大帝,诸皇震惊曲速引擎爆炸,称霸地球副本我刚登基称帝,她就说我是昏君大唐扫把星牧纨修仙者降临,我开启了仙秦重工三国,从孙策和周瑜手里抢江东千金令,魔王的小俏妻重生范进,我要做状元他能气死周瑜,你管这叫莽夫?唐羽穿越成太子的小说游行在古代我是大明瓦罐鸡从唐开始的克苏鲁三国突将扼元汉末少帝钢刀连皇权王座神医傻妃穿越明朝,国公做了三百年谍云重重大唐闲散王爷枪械主宰都穿越了,谁还娶公主啊?造反!血嫁,神秘邪君的温柔
半壁书屋搜藏榜:战国野心家吾乃世家子最强绝世兵王晚唐驸马嫡色大明淘宝商三国:为诛董卓,入京以帝为人质水浒之我不做包子大明雍王抗战之超级小兵厦鼓风云地表最强吕布穷鬼的上下两千年澶渊风云录触摸真相我在三国当谪仙大唐:开局拐走李世民女儿我的游戏通大明影综:从新川三少主开始揽人肆意称王我在隋唐种田称王尊上秦时之七剑传人穿进语文书,从刺猹开始重生之农家小书生大周天子柴荣老子就是要战争天才纨绔我帮秦始皇争天下大唐男保姆开局被拒婚,战斗升级成战神白衣王侯万界临时工三国之水浒点将直播她干得漂亮三国:白粥馒头,我竟黄袍加身穿越了的学霸混在三国靠命亮剑:从后勤部门开始帝王惑:皇后,再嫁朕一次!军阀:签到万把巴雷特,成奉天王天才弃妃皇明朱慈炲满朝奸佞,你让我做千古贤相道光一统寰宇快穿之教主难追重生美国之富甲天下嫡女为谋,绝宠炎王妃大唐隐相生子当如孙仲谋
半壁书屋最新小说:李世民假死?那朕就威服四海了!重生:掠夺词条,宋徽宗是我爹绝世高手是怎么炼成的烈火南明二十年速战三国之刘备我,开局斩杀太子,起兵造反!岁在甲子,诸侯争霸我插黄巾旗吾乃世家子史上最惨三国开局穿越原始之魂开局融合李存孝,从攻略皇后开始重生三国,家兄孟德穿越异世之基建狂魔易,三国穿越异时空的幸福生活公主,快请陛下赐婚吧春秋五霸我大哥是太子,你敢惹我?将军的高冷人设被读心打破大秦:二世胡亥,开局召唤李元霸刷视频:震惊古人千古一帝,秦王扶苏皇子:我有神机营很奇怪吗?银枪白马战大唐穿越:刚成大将军,就要远征我携山河画卷,穿越古今追光一穿越就成断案高手三国:开局继承三十万青州兵!父皇,你的江山社稷儿臣接管了!无敌世子三国:我和贾诩祸害曹操晴阳照行旅官途权倾天下开局逼我送死,反手召唤三千玄甲天幕:开局盘点大兵团作战随波逐游从县令到称帝!登基要杀我,我走了后悔啥?三国开局先苟住爆兵废物养子,竟是绝世强龙靖康年:朕为大宋续命三百年我在古代的求活之路我成并肩王,你知道后悔了?史上最强纨绔,被迫一统天下寒窗十二年,龙吟登天位我就是个厨子啊,不会治病救国!全球刷副本:我靠了解所有历史传说赢麻了计灭七国,屠遍天下,第一毒士在下首席谋士,只是有点缺德饥荒年,我靠投喂女帝,成为全球首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