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鸾凤来仪30

动一动,怎么动?

芍『药』不解。

华映雪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动一动嘛说的深了你也不懂你就当是叫你……避着点人盯着陈妃就行了。”

陈妃?

芍『药』更不解:“陈妃……她……主子您……您跟安庆公主的关系……奴婢瞧着挺……亲密的……”怎么要监视起安庆公主的母亲陈妃了?这话她不敢问,做奴婢的没有质疑主子的权利,主子也没有要解释的义务。

但华映雪还是读明白了芍『药』话里的意思。

是啊!怎么就监视起她来了?

“哦!”华映雪冷眼看她:“你是怎么看出本宫跟安庆关系好的?但既然都觉得本宫跟安庆的感情好……那自然就要关心陈妃才是。关系好嘛,陈妃娘娘独自一人留在宫内,唯一的女儿虽贵为公主却出家为女观,心情不好……那自然什么可能都有可能发生了。所以不应该盯着吗?”

芍『药』从这些话语里,分辨不出主子究竟是什么意思。说是关心吧这语气未免也太奇怪了一些。说不是关心吧,好像又不对。

她就不明白什么叫做心情不好自然什么可能都有可能发生。

有可能发生什么呢?

想不开自尽?

不会!要想不开早想不开了,不至于到现在。

但芍『药』不敢再问了,默默的伺候贵妃娘娘安歇,然后悄悄的退了出去。

可对于林雨桐和四爷来说宫里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根本就不值得他们在上面多费心思。华映雪装神弄鬼,说到底,愚弄了还是宣平帝。

跟自家一文钱的关系都没有。

叫人关注自然是要关注的可关注的目的只是看看有没有为自己所用的地方其他的爱咋咋,只要不影响到自己身上,这都是无所谓的事情。

对林雨桐有所谓的事情,就是太子的态度。

她不觉得继续叫宣平帝在那个位子上呆着,是什么明智的举动。

这天,林雨桐从国子监出来,直奔四爷买好的小院。

说起来也是奇葩,好像在国子监的对面或是就近设立秦楼楚馆在古代是非常流行的事。如今南靖的国子监位置也一样,对面就是非常繁华的风月场所。

从这地界穿过去,才是卖文房四宝或是古玩字画的书铺子或是书肆。

铺子需要铺面,但是书肆,不需要铺面,有个不错的庭院就能可以了。

而今这条街的最里面的一处五进的宅子,那里就新开了一家书肆,名叫了知堂。

这个了知堂也有意思,开了书肆,却也不是为了卖书的。宅子的正厅就是书阁,而厢房呢,则是一排排的桌椅板凳。凡是来这里看书的读书人,只要不损毁书籍,可在这里随意翻看。若是看见好文,想抄回去,也没人会阻拦。自己从家里带笔墨纸砚也好,在店里购买也好,不拘怎么都行。若是要好茶好点心,额外收取一些银子,跟外面茶馆的价钱差不多。若是穷困书生,粗茶也有免费供应,并不会因为贫寒而遭遇冷眼。若是谁有了好字好画好文,也可拿到璀璨厅展示,遇到合适的买主,卖出去也不是不可能。而店家,连润手费都不用支付,这留下墨宝即可。

说起来,这根本就不是坐买卖的态度。

可也因为如此,一开业,就吸引了越来越多的读书人过来。

而知道这了知堂的东家是四爷的就不多了。

为什么要弄这么一个书肆呢?

林雨桐知道,四爷这是在隐晦的选才呢。科举大典这些根本就来不及了。本来明年该科举的,但是宣平帝礼部和吏部上折子请示这件事,结果折子被打回来了。

科举之事,不了了之。

这就是把天下读书人上进之路给堵住了。从来只见开恩科施恩的,却没见过宣平帝这么奇葩的。

朝廷不选拔贤才,林雨桐能怎么办?

迄今为止,她其实最缺的,依然是人。

当初被四爷从江南选出来的识文断字的,都被安排在这里。

邱朝宗是拖家带口的都在书肆里,宅子最后头的一排后罩房,有两间就是他们家的。邱父的身体找好大夫给调理里,如今在宅子里帮着清扫院子。自家邱娘和邱妻,都在厨下帮忙。烧烧热水这些伙计都是她们的。一天到晚虽少有清闲的时候,但好在一家子守在一起,钱不少赚,日子过的也还滋润。

在京城,邱朝宗是新人,但才没几天,进进出出的人,都客气的称呼他一声邱掌柜。

邱朝宗也知道这是为什么了。别管朝廷选才不选才,读书人的地位到底是不一样的。常跟这些人打交道,别人都高看两眼。

跟邱朝宗一起来的,还有那个浑身都是补丁穿着草鞋的少年方水生。所有书阁都是他在管。整个书肆,到处都是像他们这样从江南跟着太孙回来的人。

像是借书登记的,雅间知客的,都是。

这些人也都是见过太孙的。当初在溪园算账,太孙不止一次亲自驾临。

因此林雨桐在了知堂一『露』面,就有人笑着迎过来了。

应该是四爷调教的好,见了林雨桐就喊公子,没有冒失的直接喊殿下。对他的态度也就是比一般的客人稍微卑谦了一些。

进了大门,沿着抄手游廊,直接往里面去。

一进是普通的书籍,二进就开始珍贵了起来了。

进去之前要验看身份文牒这一类的东西,登记也更详细。一进比一进的人少了。

秋高气爽的日子,这院子里,游廊上,到处都是手持书卷的读书人。或是低语浅谈,或是坐而论道。自从开了这书肆,林玉梧就成了这里的常客。

林雨桐从二进院子过的时候,还见他跟几个书生在天井里的石桌石凳上坐着,不知道在说什么呢。

四爷在最后一进,林雨桐进去的时候,屋里还有陈云鹤、蒙放,最让人意外的就是,国子监祭酒方知乐也在其中。

“殿下。”几人起身见礼。

陈云鹤和蒙放都不是外人,林雨桐微微抬手示意二人起身,然后伸出胳膊虚扶方知乐一把,“方大人也在……”挺意外的。

此人三十来岁的年纪,能坐上国子监祭酒的位子,也算是年轻有为了。

而这位叫林雨桐说已经算是年轻有为的祭酒方知乐此时却一副苦笑的样子:“也是微臣好奇心重……这不,给闯来了。”

闯来的?

哪里会有如此巧的事?

只是不知道这是钻营东宫的,还是钻营到四爷这里,目的是巴结阴太师的。

不过这人倒也长了眼『色』,见太孙来了,急忙起身告辞:“偷的这半日的清闲,已是不易。以后吧,以后得空了,一定会再过来的。”

四爷就打发出去送。等人走了,门关上了,林雨桐才问:“那人……什么路数?”

陈云鹤就说:“方知乐在国子监祭酒的位子上已经呆了五年了。之前在御史台,上凑本参过武安王……”

哦!这样啊!那这倒还真有可能是奔着东宫来的。不过此人,到底可信不可信,能信到什么程度,可不好说。

蒙放皱眉:“臣现在忧心的反而是,他知道了臣跟殿下走的近……”

没关系。

以为没人说就没人知道了。那些跟去江南的禁卫军,可不都是傻子。

林雨桐这么说,蒙放就愣了一下:“这倒也是。”

他不是那种在这种事上纠结的人,主要是怕这些事给太孙带来不必要的麻烦。既然太子说无事,那自然是无所谓的。

几个人倒是关心起了还没有从凉州返回的戚还:“还没有消息吗?”

“刚收到凉州的信,一切顺利。”林雨桐坐在四爷的边上,“用不了多少日子,就该到京城了。”说着,就看向陈云鹤:“表哥怎么有空过来了。”

“祖父叫我来的。”陈云鹤低声道:“打从殿下回来,还没登过陈家的门呢。快到祖父寿辰了,原本只打算一家人在一起吃顿饭,但这次,祖父的意思,是办上一办,也想私下里跟殿下您见见面。您知道的,这段时间陛下有些不好伺候。祖父一大半的时间都在宫里的班房,关在班房批折子,能见谁不能见谁都不由自己做主了。他老人家也不知道这是只针对他一人的,还是几位除了阴太师之外的内阁大人都受到了如此严密的监控……反正他老人家现在是回家都有些不自由了,更不要提去东宫的事了。这才叫我出来,找机会问问太孙的意思。有些事,合该一块坐下来商量商量了。”

事实上,阴太师的行动是自由的。

而其他几位内阁大臣,来去也自由,并没有听到什么消息。

那么,陈阁老要是说的都是真的,只能说这针对的可能真是陈阁老。

而陈阁老作为太子的岳父,针对陈阁老便会被理解为针对的是东宫。

可要是真是如此,太子是不可能不跟自己说的。既然没说,那就意味着太子的判断是,针对陈阁老的一系列动作,很可能针对的并不是东宫。

比起陈阁老,林雨桐当然更相信太子的判断。

至于陈阁老,真要是确定皇上是意在沛公,那为什么不想办法直接跟太子说呢。她不相信他连跟太子私底下联络的途径都没有。

所以,陈阁老估计也是知道,这事跟东宫其实是无关的。找自己,还不定憋着什么呢。

对于陈家,她只对陈云鹤保持有限范围内的好感,至于其他人,真不多。

但是陈家作为知道东宫秘密的人,还不能不应付着。至少,在东宫不打算揭『露』秘密的时候,不能由着陈家来说。

因此她笑道:“我知道了。等阁老寿辰之时,我必亲往的。”

称呼是阁老而非外祖,这态度……陈云鹤心里一叹,他的脸皮也仅限于过来说一声,至于再多的话,他确实也是说不出口的。

再呆下去挺尴尬的,知道蒙放肯定还有正事要说,继续留下就显得怪没眼『色』的。

没说几句话,就起身告辞。

出去的时候碰到正要进来的吴林,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总觉得这个吴林给人的感觉很奇怪,而且很明显的,他不喜欢自己。甚至这点不喜欢,都不屑于去掩饰。

哪里得罪这人了都不知道,简直莫名其妙。

可太孙对此人明显更另眼相看,进出这一进院子都是自由来去的。这又是一般人不能比的。

他客气的对人家笑笑:“吴公子也来了?”

人家鼻子里哼了一声,就算是答应了。

弄的陈云鹤难堪的不行,所幸拂袖而去,真想不明白,太孙怎么会看中这么一个『性』子有些任『性』的少年。

吴林进来,就连蒙放都不由的对他多看了两眼。这样一个人,真心瞧不出来好处在哪里。

林雨桐见蒙放盯着林玉梧瞧,就转移他的注意力:“今儿过来,可是有事。”

蒙放点头,知道太孙向来不防备阴家的这小子和吴林,就直言道:“殿下,宫里最近动作很频繁。”

很频繁?

“什么意思?”林雨桐看他,“换岗还是别的?”

“都不是。”蒙放的声音低下来,“臣是说后宫。后宫突然变的严密起来了……甚至奴婢之间,都不允许私下走动。”

这……还真不知道。哪怕是皇后的长秋宫,也没有送出这样的消息出来。

这么一想,就确实有些奇怪了。

前儿太子妃说要去给皇后请安,但宫里传话说皇后在礼佛,这也是常有的事。谁都没有放在心上。

可叫蒙放这么一说,岂不是皇后那边被看的很严,消息不光是送不出来了,只怕宫外的消息她也听不到了。

这都不是不正常了,是太不正常了。

林雨桐心里一动:“……除了后宫,无极宫那边……可有动静?”

“那里的护卫,不属于禁卫。”蒙放皱眉,“但从人数上看,反而是没以前多了。”

那就是说,被宣平帝一直视为心尖肉的无极宫看守的反而不如后宫严密了。

为什么呢?

林雨桐跟四爷对视一眼,四爷嘴唇动了一下,说了两个字东山。

东山?

跟东山有关的就是那次装神弄鬼的白衣神女事件了。

可那不是华映雪弄出来的幺蛾子吗?怎么反倒是对整个后宫都另眼相看起来了。

蒙放见林雨桐一直不言语就低声道:“臣有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你怎么也来这一套,想说就说。”林雨桐摆手:“在我这里,没那么多规矩。”

蒙放有些腼腆的笑笑,这才肃容道:“殿下,说句大不敬的话。陛下的心思好似并不在这天下。如今越发是……有些不管不顾了。您为什么不劝着太子殿下……动一动呢?该动不动,想动只怕就晚了。”

这话有理,但由他说出来,是相当大胆的。

不过这也正是林雨桐和四爷现在想的事。等蒙放走了,四爷就说:“该动一动了。趁着那位陛下如今正忙着他的大事的时候。”

林玉梧左看看右看看,不明白这两人所说的皇上的大事是什么事。不过,他却从来都不问。林雨桐想说的时候他听着,不想说的时候,他就从不主动去问。

林雨桐也不知道从哪开始说起,只道:“这个说来话长,等以后有机会了,我慢慢说给你听。”

怎么都好啊?!

他点点头之后就扭脸问四爷:“能在这里给我收拾两间屋子出来吗?我想搬过去住?”

啊?

“怎么想起搬过来了?”林雨桐先问:“是别院住着冷清?”

“都不是!”林玉梧脸上升起几分恼『色』,“临安郡王最近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带着人在别院外面转圈。一天都不落的。我这么进进出出的,本来不打眼的,但这么个人一来,却不方便了。干脆就不回去了,他愿意怎么着就怎么着去?”

这又是为什么呢?

当那里住着陈家的表小姐?

林雨桐就问:“他见过哥哥?”

“没有。”林玉梧眼里闪过一丝冷『色』,“他倒是见过流云。我听流云说过,他把她当成是陈家的姑娘了。”

哦!这样啊!

流云这样的姑娘,等闲的大家姑娘都比不上她。

这事吧,“等周氏给他定亲了,就好了。”

四爷就叫了邱朝宗,叫他收拾客房,什么东西都不用带,林玉梧就能住过来。

第一次住这么热闹的地方,他兴奋的不得了。跟着邱朝宗出去布置屋子去了。留下林雨桐和四爷,两人又商量了商量,觉得事情可行了,林雨桐就找了机会,坐下来,单独跟太子说说这事。

深秋的雨夜,寒意重了。

太子的身体弱,东宫早就烧起了地龙。

可即便是这样,太子也早早的裹着大氅,抱着暖炉了。

林雨桐才起了个头,说如今是个好时机,皇上顾不上别的,然后太子就问了一句:“皇上顾不上别的?那你觉得他顾着什么呢?这世上有什么是比龙椅更重要的东西?叫他连龙椅都顾不上。”一边漫不经心的问着,一边抬起头对着林雨桐笑的颇有深意:“告诉父亲,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了?”

林雨桐面上没『露』出什么多余的表情来,但心里去不由的叹了一声:果然,太子就是太子!

她沉默了片刻想了想才道:“人间帝王,拥有人世间最至高无上的权利。可是……作为帝王,手握权柄,醉卧美人膝,醒掌天下权,就真的满足了吗?人的**是无穷无尽的,等拥有这些东西之后,会想如何呢?”

这个问题的答案太简单了。

会什么什么呢?

会想的无非就是常喊的那句:万岁!万岁!万万岁!

万万岁吗?这是这孩子想告诉自己的吗?如果是这样,那……

林平章的面『色』猛地一变,手里的暖炉也掉下来,火星子蹦到了大氅上:“你是说,皇上想要……长生不老!”

林雨桐看他,没有言语。

但沉默说明,她确实是这么认为的。

林平章的神情一下子就难看起来:“……怪不得……怪不得……”

“怪不得什么?”林雨桐追问了一句。

“怪不得长宁的院子里会有和尚道士,会有符箓丹『药』……”林平章下意识的说完,才反应过来自己都说了什么。看了林雨桐一眼,后悔自己有些失言,随即就中断了话语,没有要说下去的意思了。

可事关长宁,林雨桐当然是要问的:“父亲的话是什么意思?难道姑姑当年的事跟长生有关?”

林平章有一万种托辞将今儿这话题岔过去,但对上那一双眼睛,他把要说出口的敷衍的话押了下去,缓缓的闭上眼睛才道:“当年的事,也怨为父当年太年轻。那时候,我一直以为,是你皇祖母借用了你姑姑的私宅,在那里行一些……巫蛊之事。”

“巫蛊之事?”林雨桐心头一跳:“皇祖母她?”

林平章微微的点点头,“那个时候……你皇祖母跟你皇祖父的关系其实已经恶化到了极点……”

恶化到了极点?

极点是什么呢?

林雨桐有点明白他想表达的意思:极点能是什么呢?只怕就是恨不能杀死对方吧。

有句话说:爱的有多深,恨的就有多深。也许用这话形容那个阶段皇后跟宣平帝的关系是恰当的。早前夫妻恩爱,儿女双全,从皇子到皇上,跨上了至尊之位。一切都很完美!想来那时候的皇后是这天下最幸福的女人。

可是后来呢,一切都变了。

莫名其妙的,一点都没征兆的,就变了。傍晚丈夫出门的时候还是个跟她恩爱两不疑的人,可晚上回来却带了另一个人女人回来,并且告诉她那是一见钟情,看见了就放不下。

哪个女人能承受这样的打击。

然后这个男人一个女人接着一个女人带进宫里。每一个都爱的死去活来。

从来只见新人笑,有谁看见旧人哭。

这番变化,会对皇后造成多大的冲击,都不敢去想象。恨吗?恨的!爱极自然会恨极!这种怨怼,这种恨,恨到恨对方不死的情绪……对身为皇后长子的林平章,不可能没有影响。

林平章是长子,他是见过父母恩爱,又见证过父母几乎反目的人。

这对还是少年的太子来说,想来冲击是挺大的。

林平章如今说起来,也承认了这种影响:“……为什么先有周氏……如今说起来也不怕你笑话。看你皇祖母因为……『性』情大变,变的都有些不像是她了,我就怕了。与其给予之后再叫一个女人失去,倒不如夫妻只相敬如宾的好。娶正妃之前,纳妾三两个,彼此之间有点距离,不近自然不怨……”

原来是这样吗?

没有什么阴谋诡计,这就是一个因为父母的关系骤然改变之下的,正常的少年人才有的心态。

或许叫别人看,林平章这种认知有些不可理喻。

但林雨桐却认为他说的还是比较可信的。事实上也确实是如此,父母如果感情不好,对孩子的影响是真实存在的。

可在夫为妻纲父为子纲的前提下,这种东西是最被忽略的。

“于是,您当年对姑姑隐瞒了很多,甚至都没有要求追查下去……是怕这会跟皇祖母有关。”林雨桐这么问。

林平章的眼神很悠远:“事实上,就为父查证的一些事情上来看,你皇祖母那个时间确实是跟一些僧道之人多有往来。因此,一查出僧道,这事就不好再牵扯下去了。原想着你姑姑年纪小,等过上那几年,时过境迁了,就给你姑姑找个好人家嫁了,她是公主,只要皇家给她尊荣,别的根本就不是什么大事。可怎么也没想到……后来的事情发现,全不在我的预计当中。所以,这些年,对你姑姑,我一直是有歉疚的。”

当然了,这也不能说是太子一个人的错。

如果说皇后当年坚持追究,太子就会明白,这事跟皇后是没有关系的。可她作为母亲的要是没有坚持,这就给了太子一个错误的信息:觉得这事跟皇后有关。

真要跟皇后有关,就真的要坏事了。

如果皇后倒了,那么太子、长宁公主、武安王,谁都别想好过。

反之,暂时受委屈的只有长宁,这是个不乐意做却必须去做的选择题。

而太子选择弃小保大。

如今想起来最叫人觉得巧合的就是:皇后跟僧道有些牵扯,然后长宁这边出事之后刚好也就是僧道?

叫人不由的不怀疑,当年皇后谋划的事,早就被人洞悉了。

这么想着,林雨桐就问:“您现在可是想明白当年的蹊跷了?”

林平章苦笑:“皇上对你祖母私下做的事,只怕知道了。而那个宅子,起头到底是谁的?真的只是长宁的?”

林雨桐就明白他的意思了:“父亲是说,那宅子之前就是皇上的。皇上假意叫姑姑买去,其实就是用姑姑来掩人耳目的。”

“是!”林平章咬牙:“那些和尚道士,不管是炼『药』的还是炼丹的,所图的只怕就是长生不老。宫里不方便,放在宫外……要是打发亲近的人看着,总会被人察觉的。但要是宅子是长宁的,别说宫里的人进出不引人注意,就是皇上自己去一两次三五次,都没人会怀疑。就算是有人怀疑了……”还有皇后这个挡箭牌呢。

可要是如此,他怎么又会主动揭开宅子里的秘密呢?

林平章却不再言语了,好半天才道:“那这只能去问华映雪了。”

又是这个女人。

“我就不明白了。这个女人到底是什么来历,为什么一个两个的,对她都讳莫如深。”林雨桐他们还真有些自找罪受的嫌疑,一个女人而已,能有什么特殊的身份不能说的?“一个罪臣家的女儿,被保了下来逃脱了『性』命就罢了。还被阴家保下来当养女?皇上甚至还点了她进宫?”

脑子有『毛』病吧?!

林平章轻笑一声:“憋不住来问我了?怎么?阴家那小子也没给你答案吧?!”

是啊!

就是这么叫人想不明白。

阴伯方对四爷那是有求必应的,但唯独在这件事上,谁也别开口提,提了也是三缄其口。

究其原因:“这华映雪别看姓华,但她不是华家的人。至于是谁家的人,这在皇家……连对我都是保密的。”

那这不用问了,这对皇家而言,必是不怎么见的光的事的。

林雨桐跳过这个话题,纠结这个女人是谁,这个话题就谈不下去了。

她将话题重新给拽回来,又把蒙放送来的消息跟太子说了:“宫内的变化,您知道不知道我也说不好,但是我是真不知道。为了长生,他已经疯了。为了长生,天下都能牺牲,他还有什么不能牺牲的?”

林平章沉默不语,好半天才道:“宫里的消息,孤也不知。”

此刻的自称,从为父到孤,可见,他对这个话题并不怎么高兴。

这个林雨桐能理解。

做子女的,怂恿父亲去弑君杀父,可不是什么上得了台面的事。

关键是,往深了想,会叫人忧虑:今日能怂恿我去弑君杀父,那么翌日呢?会怎么做呢?

林雨桐在做的事,谁听了都不会舒服,这事叫不臣。

不臣之心啊,最大的忌讳。

可林雨桐却双手一摊:“哥哥说这些话自然是不合适的。但我跟父亲说这个,您倒是不用多心。等一切尘埃落定,叫这天下人都知道我是谁之后,我回凉州去……姑姑一个人也怪孤单的。以后,没有您的旨意,我不回京城便是。”

竟是一副对大位没丝毫心思的样子。

林平章一愣,这话……也不是不可信。

那么多银子运往凉州……她是再留退路。

这话叫林平章的心里更不是滋味起来,眼泪差点都下来:“你个混账东西。这京城就容不下你,我跟你母妃你哥哥都容不下你?你知不知道,你哥哥跟我说,叫你做皇太女如何?你存着这样的心思,置我跟你母亲于何地?你如今是要如何就如何,可有谁说过半个不字。一直以为你最懂事,最叫人省心。如今看来,才真真是孽障。”

越说气息越是不平稳,胸口起起伏伏。

林雨桐过去跟他抚了抚胸口,眼睑却低垂下来:“不是孩儿说话扎心,说实在的,在北康,孙儿那也是扬鞭策马,飞扬自在的。可如今回来了,却又不得不夹着尾巴做人。堂堂太孙,您看孩儿每天都在做什么?您不憋屈,但孩儿憋屈。圣贤书上教导的为君之道不是这样的。孩子就是想问问,这么些年,您一直退让,可结果呢?东宫如何了?”

要是自己强势回归,东宫的处境会更难。

“您在犹豫什么呢?”林雨桐耻笑:“父子之情?父亲,说句您不爱听的话,太过君子是做不好一个帝王的。”

说完,她直接转身,然后扬长而去。

太子捂着胸口咳嗽了两声,李长治这才敢进来,捧了热茶过去叫太子顺顺,“不是奴替太孙殿下说话,实在是殿下的有些话是有道理的。不说别的,就只您这身体……如果不是总想着顾着上面顾着下面,在中间左右筹谋,耗费了许多的心神,是到不了这个份上的。殿下敢说这话,这也是真心为东宫打算的话。”

“她那是有退路,所以有恃无恐。”显然,气还没消下来。

“您看您,怎么还真生气了?”李长治就失笑:“奴瞧着,殿下对阴家的小公子可却是是捉紧的很。殿下说是去凉州,可阴家能放他家孩子去凉州。到底是……”他的声音低下来,“姑娘家,心里总有几分儿女情长在的,走不了的。”

林平章更气了:“感情得留住她,还得靠俊俏的小伙子。这叫孤情何以堪!”

较劲不是!

李长治嘿嘿的笑笑:“所以,您也别气,不管为什么,走不了的。横不能抢了人家少年郎跑了吧。是不是?”

这话叫林平章嘴角有了几分笑意:“谁知道呢?保不准的事!”

李长治笑了笑,劝道:“不过殿下说的事,倒真真是急事了。皇后娘娘在宫里还不定怎么样呢。别的事能不能定下这个先不说。但是娘娘的安慰,这却是头等的大事了。殿下,宫里那边……是不是也叫稍微动一动啊。”

林平章的面『色』慢慢的冷了下来,“传消息吧。别的不要多管,保证皇后无恙,便是大功一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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