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令在成亲第二天就带着新媳妇到三房这边来了。
他和袁氏脸上都带着笑,看样子新婚之夜过的挺不错的。
一进门,萧令就扯着嗓门喊了一声:“三嫂,我们来给你和三哥见礼了。”
安宁赶紧笑着迎出去:“行了,知道你来了,赶紧进来吧。”
萧令拉着袁氏进了屋,袁氏就要给安宁见礼,安宁赶紧拉住她:“见什么礼啊,一家人,别整那些虚套子,你赶紧坐下,咱俩说说话。”
袁氏坐了,萧令就溜溜达达的找萧元说话。
萧元跟萧令道:“一会儿带你媳妇去后院那个小佛堂拜拜祖宗,我再把你媳妇添到祖谱上。”
“好咧。”
萧令这个乐哟。
萧元又和萧令说了去海边的事情,萧令就说:“我和三哥一块去。”
“这怎么成。”
萧元摆手:“你才刚成亲,这会儿正是新婚呢,哪能带着你一处跑。”
萧令就咧着嘴笑:“我和袁氏说过的,现在我肯定跟着三哥和四哥一块跑,如果我不在家的话,可以让袁氏先住到娘家,等我回来再接她。”
“那你得好好的和你老丈人说说。”
萧元想着如果萧令跟他走也不错,他们这边三个房头都走光了,他倒要看看老太太能折腾出什么事来。不过想着后头的地震,萧元就和萧令道:“你三嫂准备带着孩子去府城,你问问你媳妇愿不愿意一起去,如果愿意的话,回了门就跟你三嫂一块走。”
“行。”
萧令痛快的答应了。
等着萧令和袁氏回去,他就把这话跟袁氏说了。
袁氏想在娘家住几天,可她也知道娘家那边的情况,她娘家如今情况有点不太好,一家子到了南夷,手头上的钱都买了房和地,余下的钱真的不多了,她兄弟又不少,如今吃饭都是俭省着呢,如果她住到娘家,怕嫂子对她有意见。
“我和三嫂一块走吧。”
袁氏想了想还是决定和安宁一块去府城。
大房那边,赵氏正拉着老太太哄着她:“娘,不是我们不想养您,实在是您不知道啊,这老三家如今牌面可大了,老六成亲的时候,县城的富户来了好些个,就连县太爷都让人送了贺礼来,这是冲老六来的吗,明显的就是冲着老三来的,老三惯会藏奸,他家里不定有多少好东西藏着瞒着,您过去了,也好替我们摸摸底,您在那住着,我们就有机会去探望您,起码晨昏定省的免不了,到时候,咱们可以趁机搬老三家的东西,等搬的差不多了,您再回来……”
老太太明显的动心了。
老大家的日子如今不好过啊。
这一个个懒的,只出不进,就是金山银山也经不住糟踏,更何况老大能有几个钱?
她想到老三不言不语的,可到了南夷之后挣下的家业越来越大,这心里就有点气恨,气老三不知道拉拔他大哥,更气老三不孝顺。
“行,赶明儿我就装病,等老三来了,我就说是想他还有孩子们想的,想去他那里住一段时间。”
老太太点头答应了。
赵氏乐的眉开眼笑。
这边萧元去找萧瑾说了一家子要出去的事情,萧瑾回头就让惠氏赶紧收拾东西。
到了半下午的时候,安宁和惠氏带着家里的姑娘们坐着马车就去了县城。
她们路上碰到村子里的人,问去干嘛的,安宁就说去府城有点事情要办,另外,府城有一位太太家里请客,邀她去做客的。
村子里的人听了都羡慕的不行。
安宁和惠氏前脚走,萧元和萧瑾后脚就去了造船厂那边。
安宁和惠氏坐车到了县城,她们找了家客栈住了一晚上,第二天萧令和袁氏回门之后,萧令就把袁氏送到县城和安宁会合,然后他再去找萧元。
等接到袁氏,安宁这一行人才去府城。
来县离府城的距离也不算远,也就是一百多里地的样子,马车走快点,早上天未亮就动身的话,天黑之前就能赶得到。
只是接袁氏耽误了时间,安宁她们又在路上歇息了一晚,第二天快中午的时候才到府城。
府城明显的就比县城繁华的多,不过对于安宁这些人也没多大的吸引力。
安宁到了府城之后,就找了一家挺大的客栈,包了一个院子歇下。
之后安宁就让惠氏和袁氏几个带着孩子要不在客栈歇着,要不就出去在附近玩,她自己每天早出晚归的出去办事。
袁氏很好奇安宁在做什么,可看到惠氏什么都不问,全都听不到看不到,她也就当聋子哑子啥也不问了。
安宁是在做什么,自然是要造势的。
南夷府城这边有一位据说是前朝遗脉,这人是位大约三十来岁的童生,考了好些年都没有考中秀才,也就干脆不考了。
他倒是有些余财,暗地里招了好些打手,又买通了官府的师爷和一些差役,就在府城这边开了青楼妓馆,又开了赌坊。
这人叫余有才,他为人狠辣,心思精明,养的打手又都是能耍狠不要命的,一般是真没人敢招惹他。
再有就是这余有才好几个姐姐,每一个都长的极为娇美,他这些姐姐都叫他送出去给人做了小妾,上至府衙的师爷,还有另外某府的通判,下至府城的一些乡绅,凡是有头有脸的人家,都有余家的姑娘为妾。
人们说起余有才来,好些人都戏称他小舅子,还有的人说他家是小妾之家。
这余有才不但不生气,反倒是有些沾沾自喜。
余有才这些年手头上也沾了不少人命,是个罪大恶极的。
安宁就准备用余有才做借刀杀人的那把刀。
这日,余有才去花楼里找了乐子回来,他媳妇过来正要和他说事,便见他家的管家匆匆忙忙跑了过来,在余有才耳边低声轻语:“老爷,咱家遇见事了。”
“什么事?”
余有才心说他在府城都快成土皇帝了,这南夷府还能有什么事让他家的管家如此惊慌?
“昨天老爷不是说想吃鱼么,今天咱家的厨子买了好几尾新鲜的大鱼,刚才杀鱼的时候,在鱼肚子里拿出一块绢书来。”
“什么绢书,拿来我看看。”
余有才脸上带着笑:“这倒是个稀奇玩意。”
管家把带着血的绢书交到余有才手里,余有才打开一看,登时吓了一大跳。
那绢书是很小的一块,上边的字也不大,可这绢书在鱼肚子里取出来,上面的字迹一点都不模糊,反倒更加清晰。
上边写着八个字,地龙翻身,余家称王。
这八个字很明显了,是说要有大地震,而地震之日,就是他余有才称王之时。
余有才想到了他爹早先和他说过的事情,说他家祖上是前朝皇室中人,虽然和当时的皇帝早就出了五服了,那时候也有些落魄,可毕竟是皇家血脉。
他想到这些,再看看这绢书,心绪就有些烦乱。
“让厨子把嘴闭严实了,任何人出去都不许乱说。”
余有才交代一声,一个人拿着绢房。
他把绢书铺在桌上就这么盯着瞧。
看着看着,余有才就有些犯迷糊,不一会儿,他就趴在桌上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