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追赶他们正是双枪将丁彦平、天保大将宇文成都和铁枪将来护儿。
原来,杨勇和公冶长刚出城,镇守南门的宇文成都和镇守北门的双枪将丁彦平带兵就赶到了。
宇文成都一听杨勇和公冶长杀散了守城官兵,力托千斤闸从这里跑了,气得他哇哇暴叫,赶紧命军兵搅起千斤闸门。这时来护儿马的惊劲儿也过去了,命人又换了一匹马。
三员主将兵合一处,带着几百骑兵就追出来了。
杨勇和公冶长刚离开渭南,丁彦平和宇文成都、来护儿的兵将就冲进了县城。
县丞张柄林送走杨勇二人,正埋怨师爷办事不力呢,杨勇虽然是前朝废弃太子,风光不再,但他现在是靠山王的干儿子,少保千岁一份呀。另外还有靠山王的旗片官。区区三百两银子,这是打发要饭的吗?
师爷赶紧施礼道,小人不知道他是少保哇,不过老爷放心,两匹骏马,两身公服,外加三百两纹银,这些东西都不足挂齿。但关键是我们送礼送得是时候。这个节骨眼儿上送给他们,这叫雪中送炭,东西不多,管用!你看二位大人高兴的模样,老爷离升官发财不远了!
张县丞一听大喜,这时有差人来报说是京师的骑兵到了,领兵带队的是大司马丁彦平、天宝大将宇文成都和御卫大将军来护儿。
张县丞一听好悬没吓趴下,心说今天是怎么了,太阳从西边出来了?这些大人物平时求都求不来,怎么说来都来了?
“快请快请,哦不,快快随本县迎接……”张县丞的鞋差点跑掉,带着人刚出县衙正迎上宇文成都和来护儿的骑兵,张县丞等人赶紧当街跪倒。
他身后的这差役心理直骂娘,看来我们这些当差的别跟小官,你看都成磕头虫了!
骑兵往两边一闪,丁彦平、宇文成都和来护儿马往前提,来护儿用大枪一指喝道:“某来问你,可曾见过杨勇和公冶长?”
“哦,回大人。见过见过。”张县丞不敢抬头,边磕头边回答,心说,看来他们是一起的,真是有紧急军情啊。京师出什么大事了呢?管他呢,军情越紧情,本县今天的功劳就越大,他心里窃喜。
“人在何处?”来护儿和宇文成都同时把眼一瞪,喝道。
“啊回大人,刚刚送走。因少保爷和公冶将军马失前蹄,下官给他们二人准备了好马,备了衣服,和足够的盘缠,二位大人已经出东城奔蒲洲去了。”张县丞低头跪伏着,只顾心里想美事了,根本没注意到这两个人的表情。
“啊?老匹夫找死!”宇文成都大骂一声,一镗把县丞张柄林穿了蛤蟆,然后双臂一甩,尸体扔到街边的房上,又滚落街头。张县丞临死还不明白怎么回事呢。
这一下把师爷和众差役吓得脸都绿了,赶紧磕头求饶:“大……大人饶命,饶……”话都说不出来了,有两个胆小的,当场尿了一裤。
“放跑了反贼,全都他妈该死!”来护儿把眼一瞪,抖大枪就要开杀。
“住手!”双枪将丁彦平一皱眉喊了一声,心说,这两个愣头青,不问青红皂白就杀人,真是牲口,老夫既然来了,岂能袖手旁观?
“究竟怎么回事儿,详细道来。”丁彦平这一发话,宇文成都和来护儿不敢造次了。
那个师爷吓得体如筛糠,哆嗦着把事情经过讲了一遍。
“嗯,不知者不怪,赶紧把你们老爷的尸体成敛好,新官到任之前看好县衙,并暂时处理好县内的日常事务,这件事我和来将军和宇文将军会秉明圣上的,没你们的事了,都散去吧。”
“是是是……多谢……多谢大人……”这些人又磕了头,然后屁滚尿流地跑了。
这些差役走了以后,三个人带着骑兵又纵马追出东门,直奔蒲洲方向而来。
看到了追兵,公冶长和杨勇赶紧飞身上马,打马如飞又往前跑了近二十里地,身后的追兵就更近了,双方相距不到一百米时,蒲洲城已经到眼前。
蒲洲不比渭南,城高池深,已经是汉王杨杰的封地。此时天已到了傍晚,这里老百姓可以自由进出城门,但有军兵把守盘查。
等最后一个老百姓进城后,当头的隋将一看天色将晚,吩咐一声:“关城!”
手下军兵答应一声,就去关城门。就在这时,杨勇和公冶长在马上就喊上了:“军兵弟兄们,别关城门,等等我们,驾——”
两个人紧打马屁股,这马累得通身是汗,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一样,但马一吃疼,仍然拼命地往前跑,趟起两溜尘土,眨眼就到了城门近前。
这些关城门的军兵一看,来了两匹马,马上两个衙门的差役满头是汗,仆仆风尘的,就犹豫了一下喝道:“什么人?”
“军兵弟兄们,我们是渭南县的差役,到城里要见刺史大人,有公事。”公冶长一抱拳道。
军兵作不了主,就看当头的,当头的一看真是衙门的差役,有衙门的公服为证,可能也等着收兵关城门下班,就没细盘问,示意手下放行。
“多谢多谢。”杨勇和公冶长高兴地一抱拳,纵马就冲进去了。
这时军兵接着开城关,可还没关严实呢,宇文成都等人的骑兵冲到近前了。
“不许关城!听见没有?”骑兵有嗓门大的,老远在马上就喊。
军兵一看,怎么这多么骑兵?都看当头的。
“关城门的时间早到了,我们并没接到上头通知,关城!”他一声令下,军兵把咣当一声把城门关上,千斤闸落下,护城河吊桥扯起。
这时,那些骑兵正好冲到护城河岸边。宇文化及和来护儿冲在最前边,两个人把手中的武器一横,哇哇怪叫:“开城!我们是天宝大将宇文成都、御卫大将军来护儿!我们奉了皇上旨意,要捉拿反贼杨勇和公冶长!尔等还不快快开城,更待何时?”
这时,那个当头的出现在城头也听明白了。往下一抱拳:“原来是两位大人驾到,卑职有失远迎,望乞恕罪。”
“奶奶的,别整那些没用的!快快开城,杨勇和公冶长两名反贼已经进城了,我们得将他们拿住解往京师,交给皇上!”来护儿把眼一瞪喝道。
城头上当头的一听心里也是一震,刚才那两个公差是反贼?哪个杨勇?莫不是前朝废弃太子、万岁和我家王爷的亲大哥?不过他一看来护儿和宇文成都吹胡子瞪眼的样子,有点不高兴了,双手抱拳道:“二位大人,卑职没见过什么反贼,刚才只有两个自称是渭南县的公差进城了,他们找刺史大人有公事,其他的卑职一概不知。现在已经到了闭城时间,你们要进城,容卑职报请刺史大人定夺。”
“大胆!”来护儿气坏了,用手中的大铁枪往城头一指,“跑了反贼,皇上怪罪下来,你负得了责任吗?”
宇文成都更轻狂,把手中的大镗呼呼晃了几下,骂道:“混账东西!刚才那两个渭南的公差就是我们要的反贼,赶紧把他俩抓住送出城来。不然的话,我们杀进城去,鸡犬不留,连未睁眼的小耗子都摔死!”
他俩是主将,主将这么嚣张,当兵就更狂了,隔着护城河就骂上了,祖宗奶奶地骂,太难听了。
城头上那个当头的勃然大怒,一甩袖子下城不理他们了。
两个人更恼了,叫嚣道:“反了,攻城,冲过去!”
这些骑兵一看,你攻一下试试,我们的马没长翅膀呀,护城河这么宽,怎么冲?因此,他们只沿着护城河乱冲乱叫,有的往城头射箭。
就在这时,城头上伏兵四起,往下开弓放箭,一霎时,箭如飞蝗,护城河对岸的这些骑兵有几个中箭落马的,其他的纷纷后退,宇文成都和来护儿气极败坏地叫骂着,舞动手中的兵器,左遮右挡。
正在这时,大司马双枪将丁彦平带兵赶到了。老头也是一把年纪的人了,人老不讲筋骨为能,因此追着追着,便落在了宇文成都和来护儿的后面。
“住手!”丁彦平一看,宇文成都和来护儿又要胡来,喝住了二人,让军兵后退五十米,马往前提到了护城河近前,有军兵向详细汇报了刚才的情况。这时,城头上的军兵也不放射箭了。
来护儿生气地说:“丁大人,我们亲眼看见反贼进城了,他们却不让我们进城拿人,这分明是庇护贼人,这也是造反呢大人!”
“是啊司马大人,我们怎么办?难道就眼睁睁地看着反贼逃跑了吗?干脆我们杀进去,先拿了人交旨再说。”宇文成都也说。
丁彦平一皱眉道:“二位将军,这蒲洲不比渭南,这是汉王的领地,先皇在时亲口加封,西起华山,东到勃海,北至雁门关,南到黄河一共是五十二州,尔等怎敢在此乱动兵甲?我们还是回去请旨定夺。”
说完,丁彦平带着骑兵抹头走了。
宇文成都和来护儿一看也傻了,天马上就黑下来了,我们这不是白追了半天?但又没办法,攻城又不敢,丁司马说得不是没道理,而且就这点骑兵攻城简直是笑话。最后,只好垂头丧气地收兵撤退。
等他们回到大兴城时,天已经到了定更时分。杨广和宇文化及正着急呢,一听说他们回来了,赶紧传旨,连夜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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