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州城。秦王府。
手下人来报,“殿下,玉春楼里的五姐妹用的都是艺名,真名实姓不得而知,他们自称山东青州的,由于山东是义军的地盘,小的们化装成行商,到山东青州查了一下,青州太大了,也没什么结果。”
李世民听了点了点头,他对白玉印象颇深,不只是白玉长得漂亮,四姐妹玉春楼开业那一天,白玉用艺名秋月献绝技惩治了官痞王成,李世民就觉得她是个奇女子,这已经不是一种技巧了,应该是水里的功夫,就觉得这个秋月有些来头,遂命人查探四姐妹的下落。
现在李世民觉得这些人说得对,青楼女子有几个用真名实姓的,恐怕祖籍也不会轻易向外人透露,这毕竟不是光耀门楣的事,李世民只好作罢。
这时手下人来报,说程咬金求见。
李世民一听非常高兴,这几天他正准备宴请程咬金呢,因为上次在四姐妹玉春楼,让程咬金误认为自己跟他争女人,后来虽然李世民带人亲自到程府解释了,并送了程咬金不少贵重的礼物,但李世民不知道误会究竟消除了没有,而且这几天有人向他报告,程咬金跟刘文静和李建成来往频繁,李世民就更担心了,自己从义军那边挖过的一员大将,要被太子抢去,将来成为自己的对头,岂不是为他人作嫁衣裳了吗?李世民不能干那样的傻事,正想找理由宴请程咬金呢,程咬金却主动登门了,李世民焉有不高兴之理。
看到程咬金还是跟往常一样,与自己没有任何隔阂,李世民一高兴,命人大摆筵宴,并把罗松、李孝恭、裴寂也请来陪客,当然房谋杜断、长孙无忌也不能缺席。
八个人坐了一大桌,酒宴之丰盛自不必说,可以概括为肉山酒海,山珍海味,应有尽有。
八个人推杯换盏就畅饮起来,酒至半酣,手下人进来报告:“殿下,二妃宫太监头子张让求见。”
李世民一听就是一愣,对这两个女人,李世民当然再熟悉不过了,这是当年晋阳宫最着名的两个女人,本来是选来伺候炀帝杨广的。当年还是他和刘文静用计,让他爹李渊醉宿晋阳宫,睡了这两个女人,李渊才下决心起兵反隋,一举建立了大唐。他爹李渊也算是个情种,大唐立国后,不忘前情,把二妃选进宫中,张、尹二妃成为最受宠幸的两个妃子,连正宫皇后窦娘娘即李世民的生母也不敢和二人争风吃醋。
为了避嫌,李世民从那以后跟她们二人很少有来往,今天二妃派人来干什么?李世民一犹豫问报事的:“张公公说何事了吗?”
“回殿下,没有多讲,只说有要事求见殿下。”
李世民看了看房谋杜断,相互点点头,对报事的道:“让张公公进来吧。”说着,带着几个人起身出屋相迎。
张让是个中年太监,身材偏胖,拿着苍蝇刷,见到李世民用特有的沙哑喉咙躬身道:“参见殿下。”
“张公公不必多礼,里面请。”
张让扫了两眼李世民身边的七位大员,又闻到了他们几个的酒香,满脸堆笑道:“殿下正有客人呀,那奴才就不讨扰了,张娘娘和尹娘娘让奴才给殿下带个话,今晚请殿下务必到二妃宫一叙,有要事相告。”
说完,他一甩苍蝇刷走了。
八个人回到酒席重新落座,又两杯酒下肚后,李世民看了看他们几个道:“两位娘娘相请,小王今晚是去不还是不去呢?”
程咬金和罗松一听,耳朵就竖起来了,但二人都没说话,李世民这么多智囊呢,这种场合下还轮不到他二人献策。
其余的五位高参扫了一眼程咬金和罗松,都没言语。
李世民会意地一笑:“这里没有外人,大家可以畅所欲言。”
裴寂、长孙无忌和李孝恭反对李世民前往,他们的理由是,二妃风流放荡,而且与太子李建成有来往,他们怀疑这是个陷阱,有什么事白天不能说,非要晚上呢?去了怕为其所害。
李世民点头觉得有理,房谋杜断持不同意见,逃避不是办法,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建议李世民应该去一趟,摸清情况再作打算,不过对这两个女人要保持足够的警惕,很多事情男人做不了,女人轻而易举地就能做到。
李世民觉得房谋杜断的话也在理,正思索时,程咬金眼珠一转发话了,“殿下,老程插一句成吗?”
“程兄有何高见,请讲。”
“殿下,属下赞成房先生和杜先生的,今晚您应该去,殿下要不嫌弃,老程愿意护驾随行。”
“哦,哈哈哈,”李世民爽朗地笑了,“难得将军一片美意,有程兄随行,小王无忧矣,就这么定了!”
酒宴撤后下,程咬金和罗松等人相继告辞。房谋杜断没有走,到了无人之处,房玄龄小声对李世民道:“殿下,程咬金此人可靠否?”
李世民笑道:“孤知道,程将军跟太子走得也比较近,但越是如此,我们越不能外气他,至少表面上不能这样,否则,就等于把程将军推给了太子。”
杜如晦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殿下高明,只是对这个程咬金还须提防一二,防止他脚踩两只船把我们给卖了。”
李世民点头,“现在朝中有很多人都是持这个态度,包括袁太守这个老狐狸,但对这些人我们进量争取,不能一概对立起来,至少他们跟一头扎在太子怀里跟我们作对的那群人不同。”
“殿下所言极是。”房谋杜断点头赞许。
到了晚上,程咬金全身披挂,威风凛凛,鸟翅环得胜钩上挂着他的大斧子,早早地来到了秦王府。
李世民把他让进府中,收拾好之后,这时远处樵楼上传来了打更的声音,李世民知道时间差不多了,和程咬金带着几名随从出后门往二妃宫而来。
街上静悄悄的,几匹马踩踏硬地发出清脆的响声。转弯抹角,二妃宫出现在眼前。
太监张让在门口等候,看到李世民等人来了,赶紧让小太监给二妃送信,他站在这里迎接。
让程咬金和几个随从在宫门口等候,李世民也没穿甲衣,一身便装的他翻身下马把战马交给随从,转身往里就走。
程咬金也下了马,看了看华丽的宫殿,和这几个随从,心说话我们在外面什么也不知道,老程好不容易争取了这个机会,可不止是给李世民护驾来了,老程既然来了,就得有所收获。可怎么进去呢?
这时李世民刚走了几步,好像是想起点什么,一转身又回来了,到了程咬金身边,低声道:“半个时辰后,孤若不出来,你如此这么办,这么办如此。”
程咬金一听喜出望外,晃着大脑袋唯唯诺诺,连连点头。(今天四更,第二更送到,再次感谢民族英雄的打赏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