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太子府。暗室里,李建成把李元吉、刘文静、柴绍四个同党又召集到一块密谋对策。
李元吉道:“大哥,昨天晚上有人看见李世民带程咬金夜进二妃宫,不知道干什么去了。在宫里呆了半个多时辰,他们才急匆匆走了。”
“哦?”李建成很是吃惊,脸上也很不好看,自从他主动进二妃宫失败之后,对这两个女人既恨又怕,听李元吉这么一说,脸上的表情更不好看了,“四弟看准了?”
“大哥,我的人肯定不会看错。”李元吉点头。
“刘大人,这件事你怎么看?”
刘文静连连摇头:“殿下,此事不妙啊,二妃恐怕想当墙头草,现在他们看到李世民得宠了,开始倒向秦王那边了,这对我们可是大大的不利呀。如果她们二人在陛下耳边进谗言,说殿下要暗算秦王,那我们可就毁了。”
李建成当然知道这件事的严重性,这可不是进谗言,而是铁定一样的事实,如实他爹李渊查实了,自己的确这么干了,他就得屎克郎搬家,滚出东宫去。因此,李建成的脸早成了铁青色。
李元吉气不过:“大哥,不如小弟今晚去一趟二妃宫,告诉这两个女人,要想多活几天,就别掺和我们哥们的事儿!”
刘文静劝道:“齐王,不可乱来。这两个女人不是省油灯,是陛下最宠幸的两个女人,现在他们俩的地位不次于皇后娘娘啊,齐王到那深了不是,浅了也不是,只会越弄越糟。”
柴绍道:“程咬金不是也跟去了吗?把姓程的叫过来,当面问一下秦王到底到二妃宫干什么去了,不就成了,我们也别在这里盲目瞎猜。”
刘文静不赞成,“这个程咬金现在跟秦王走得也很近,据说秦王很赏识他,他到底是哪一头的,我们还没这个把握。但是老臣知道,李世民的眼里不揉沙子,手下那么多心腹李世民都没带,只带一个程咬金,这说明什么?说不定此人也是脚踩两只船,或者已经把我们卖了也未可知啊。我们去问他,能问出什么名堂?”
李元吉禁不住骂道:“这个大脑袋太可恶了,一会儿东,一会儿西,真是可杀不可留!”
柴绍不以为然道:“据柴某看来,程咬金不是秦王的人,至少他跟二妃不是一伙的。”
“柴兄,何以见得呢?”李建成问。
“今天上午大街上的事你们没听说吗?张妃在街上截住了程咬金,以他冲撞凤驾为名,差点儿把他的大脑袋给砍下来。如果他们要是一伙的,张妃岂会这么做?”
李建成点头,不无疑惑道:“那后来张妃为何又把姓程的放了?”
“大脑袋编了一段故事糊弄过去了……”说着,柴绍把程咬金在街上对妃说的那套话,又转述了一遍,最后轻蔑道,“张妃毕竟头发长见识短,她竟然信了,你说一个青楼头牌哪会什么看相占卜之术啊,还行什么破凶化吉**,这不是糊弄傻子吗?可她竟然信了,把程咬金无罪释放,实在令人可发一笑。”
李建成和李元吉也笑了,刘文静可没笑,思忖之后向李建成施礼道:“殿下,属下不这么看,这个青楼头牌可不简单。程咬金和罗松经常往那跑,一个正三品,一个正二品,两个堂堂的朝庭大员,却成了这个头牌的常客,这个头牌要没有点手段,怎么能吸引住这两个人?而且,那程咬金连属下保媒的好意也拒绝了,太蹊跷了。另外,那天李世民亲自到场,令侍卫出手镇场子,这不应该是一种简单的巧合吧。”
刘文静一番话,三个人都笑不出来了,李建成来回踱着步,“大人言之有理,我们还真别小瞧了这个头牌,找机会本宫再去一趟四姐妹玉春楼会会这个头牌。看看这个头牌在弄什么玄虚,与老二有没有关联。”
刘文静劝阻道:“属下以为,那种地方殿下不宜再去了,如果让秦王扫到殿下的影子,在陛下面前进馋,殿下的太子之位还保得住吗?殿下要想弄清事情的真相,可派一得力之人过去,殿下不必亲力亲为,涉身范险。”
“大人,既然如此,小弟不才,愿意替大哥走一趟,到四姐妹玉春楼头牌那里看个究竟,如何?”李元吉不耐烦道。
刘文静点头,“齐王倒是可以去,但也要低调。”
“为了稳妥起见,四弟去时也可化一下装,少带人手,最好别带人手,让柴兄陪辛苦一趟你去就行。”说着,李建成看向柴绍。
柴绍慨然应允。李建成叮嘱他们俩,“青楼鱼龙混杂,黑白两道的人都有,到那里千万不要张扬,把事情弄明白后赶紧回来,那里不是我们兄弟能出没的地方,父皇最讨厌的就是常出没烟花柳巷的人。”
二人点头答应。李元吉是个急性了,第二天一大早,他就找到了柴绍,到暗室里让人化妆,二人再从暗室里出来,嫣然就成两个阔公子。
上午巳时许,柴绍陪着李元吉就来到了玉春楼门口,二人下马之后把马马拴到旁边的柱子上,迈大步往里就走。
这二人一进院子就是一道风景,柴绍本来长得就漂亮,否则平阳公主李秀宁也不会嫁给他,齐王李元吉就更不用说了,那是唐高祖李渊的血脉传承,气度非凡,这两个人再一打扮,就是风度翩翩的豪门阔少。
因此,这二人一出现,立即吸引了不少人的眼球,负责大门口接客的青楼女子一下子跑过来四五个,拉扯着二人的胳膊,扭动着腰肢,卖弄着身段,嗲声嗲气,热情有加,狠不得把二人拽到自己的屋里。
“去去去,本少爷要你们的头牌!”李元吉一扒拉他们,以轻蔑的口吻不耐烦道。
彩台上的碧儿一听,赶和旁边的珠儿递了个眼色,碧儿笑哈哈地迎了过来,“公子爷,实在对不起,我们的大姐正在会客……”
不等碧儿说完,李元吉勃然大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