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太子府暗室。除了太子李建成外,齐王李元吉,左仆刘文静,驸马柴绍都在坐。
李建成看了看他们三个道:“三位,你们听说了吧,吏部把程咬金抓起来了,他们联合刑部把程咬金先流街示众,明日午时三刻就要开刀问斩,这件事你们怎么看?”
三个人相互看了看,驸马柴绍先说话了,“太子殿下,他们给程咬金定的罪竟然是上朝衣冠不整,藐视君王,罪同欺君,这也太牵强了吧,这叫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啊?吏部现在由长孙无忌所操控,长孙是李世民的死党,说白了这件事李世民是幕后主使,因程咬金站到了我们这边,朝堂上当了李世民供罪的证人,他们这是打压报复,杀鸡骇猴。”
三个人听了点了点头,刘文静道:“驸马所言不无道理,不过,罗松跟程咬金一样,也是我们的人,那日在朝堂上他也公然指证李世民出没烟花柳巷,为四姐妹玉春楼撑腰,为何他们为单拿程咬金开刀呢?”
齐王李元吉笑了,“大人,这不是明摆着的事吗?老太婆吃柿子,捡软的捏呗!程咬金与罗松比,当然罗松根基硬了,他是兵部尚书,镇国大将军,官居二品,而且他父亲幽燕王罗艺和玉面寒枪罗成镇守边关,手握重兵,李世民怎么敢轻易动他?相比之下,程咬金就寒酸多了,一个小小的三品武官,李世民当然要先拿他开刀了。殊不知,程咬金是我们的人,我们能答应吗,他想杀就杀得了吗?大哥,明天咱们就把这事给搅了,让他瞪眼杀不成,看他李世民怎么办?”
刘文静摇头道,“齐王的解释表面上说得过去,依老臣看似乎没有这么简单。”
“哦?刘大人,那你说是因为什么?”李元吉不服道。
刘文静思忖道:“齐王请想,相比之下,程咬金虽然官小职微,但他也是陛下亲口加封的右武卫大将军,堂堂的正三品武官,吏部怎么敢说杀就杀,理由还这般牵强?他们不怕陛下怪罪吗?而且他们明知道程咬金是我们的人,他们还这样大张旗鼓地折腾,他们会不考虑我们的立场吗?因此老臣觉得这里面暗藏玄机,依老臣看,我们先不要插手此事。”
“那我们就眼睁睁看程咬金掉脑袋?”李元吉看了一眼李建成,对刘文静的话不以为然。
刘文静道:“齐王,老臣认为他们这是虚张声势,老臣不相信,他们真敢以此为借口把程咬金杀了,要杀程咬金至少得有皇上的圣旨,朝庭命官,岂能是这么轻而易举说杀就杀的?这应该是李世民设的圈套。”
李元吉道:“什么圈套?刘大人请直言。”
刘文静摇头道:“这个,老臣也吃不准,明天我们只好静观其变,再做决定。”
李元吉不屑道:“本王不这么认为,如果他们真要把程咬金杀了呢?我们当初拉笼程咬金和罗松可是下了大本钱,如今我们看着程咬金挨刀不闻不问,别人怎么看我们?以后谁还来投靠我们?父皇让二哥下野种田是一句话,让他重掌大权也是一句话,还有罗松会怎么想?程咬金被杀了就不说了,万一他要没被杀,他必然寒心,今后还会死心踏地追随我们吗?李世民这样明目张胆地折腾,是拆我们的台,打我们的脸,是可忍,孰不可忍!”
柴绍听了两个人的争执没说话,看向李建成,因为他是一家之主,最后这事得由他决定。
李建成觉得刘文静和李元吉说得都有道理,有点无所适从。
正这时,有人来报,“太子殿下,兵部尚书、镇国大将军罗松求见,人已经在府门外候着了。”
说曹操,草擦到。李建成看了三人一眼,对报事的道:“快快有请,把他径直请到暗室来吧,就说本宫在此恭候。”
“诺。”报事的答应一声退出去了。
时间不大,罗松被人领进了暗室,然后报事的退出去了。
罗松一看,李建成的死党都在,这四个人可都是朝中的重臣,我们五个要是联合出手,程咬金肯定就得救了,想到此罗松心里也不那么着急了,先向李建成和李元吉见礼,然后和柴绍、刘文静相互寒喧之后,罗松开门见山道:“太子殿下,不知道您听说了吗,程将军含冤被抓,明天就要开刀问斩了。”
李建成点头道:“我们正在商讨此事,正要派人去请将军,将军恰好就来了。快,将军坐下说话。”
“谢殿下。”罗松也没客气,在李建成对面坐下了,“此事不知殿下做何打算?”
李建成端起茶来,呷了一口,然后慢慢把茶放下了,“罗将军,程将军有难,本宫绝不会袖手旁观,只是我们怀疑这是老二的阴谋,在没弄清事情的原委之前,本宫贸然出手害怕救不了程将军,还会跳进老二的圈套,罗将军既然来了,本宫想听听将军的高见。”
罗松一听,李建成这些人不简单,看这意思,程咬金的死活他们并不着急,他们完全考虑的是自己的利益得失,太狡猾了,太自私自利了,这是过河拆桥呀!多亏娘亲和王爷让罗某来了,不然明天程咬金可真就悬了。
罗松想到里道:“殿下,这里能有什么阴谋?属下认为,这就是秦王的报复,请恕属下直言,当初殿下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庭告秦王,程将军和属下出来公然指证,秦王失宠肯定怀恨在心,报复程将军只是第一步,下一步他们肯定把矛头指向属下。属下和程咬金将军当然愿意为殿下誓死效忠,但他们这样明目张胆地陷害程将军,实则是在向殿下公然挑衅呀?如果殿下有所顾忌,属下这就去找陛下讨旨,就是拼上性命,属下也要力保程将军无罪。”
说完,罗松起身要走,李建成把他拦住了,罗松的意思很明显,就差没直接出说他是过河拆桥、惧怕李世民了。
李建成脸上挂不住了,“罗将军少安毋躁,本宫刚才就说了,此事绝对不会袖手旁观。何况程将军是仗义执言的功臣?明天本太子亲自出面,我看他们哪个造次?”
罗松要的就是李建成的这句话,心中高兴,“殿下出马,程将军无忧矣,属下替程将军谢过殿下。明日之事,殿下有何指示,属下定然誓死效忠太子。”
李建成想了想,“将军仍兵部尚书,还真得有所准备,这样吧,你先准备两万军队,随时听侯调用。”
“诺。属下这就去准备。”罗松离开了太子府,当晚,兴冲冲地出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