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像当于二号的皇上,皇上不在时,他就是皇上,这才是真正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因此太子一露面,诸王退位,何况李建成现在奉皇后之命代理朝政,因此,李世民带着李元霸、长孙无忌和李孝恭等人赶紧过来给李建成施礼。
李元霸看到李建成和身后的李元吉、柴绍等人,又想发火,李世民用眼睛一瞪他,这家伙不敢造次了,不过,给李建成这些人施礼,他是一百个不情愿,只是硬着头皮做做样子。
其实,李世民、长孙无忌和李孝恭等这些人也是做样子,只不他们过比李元霸做得好而已。
李建成将胸脯一拔,把老大的派头摆得十足,一脸的严肃,装模作样道:“老二,老三,你们带着这么多人拿刀动枪的,这是干什么?”
李世民明知道李建成装腔作势,明知故问,但也不得不回答:“大哥,你还不知道吗?罗松和程咬金吃里趴外,假意降唐,暗中勾结杨贼,这次父皇遇刺,他们脱不了干系,世民要把他抓起来治罪,并弄清杨贼的下落。”
“哦?”李建成故作吃惊状,“世民啊,说话得有证据,你说罗松和程咬金假意降唐,暗中勾结杨贼,是你看见他们和杨勇在一起了,还是你手下的人看到他们有来往了?”
“大哥,这倒是没有。”李世民心说,到现在我还没有看到杨勇的影子,否则,我早就把他抓起来了,“不过,我们有足够理由怀疑他,这才要先把他们抓起来,交刑部审问。”
“二弟,多事之秋,抓杨勇就抓杨勇,就不要节外生枝了吧,你难道忘记了你在母皇面前说过的话以及母后是如何叮嘱我们的吗?罗松和程咬金到底有没有罪,本宫一定会查清楚的。赶紧散了吧,搜拿杨贼要紧。”说着,看向包围圈听得发怔的罗松,“罗将军,跟本宫走吧,将军放心,今日之事本宫会查清楚的,本宫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决不会放过一个佞臣。”说着向罗松递了个眼色。
罗松虽然忠厚,但并不傻,要不他也练不成罗家枪,也不能指挥千军万马,更当不上大唐的兵部尚书和镇国大将军。这种场合他一看李建成那眼神他就明白了,李建成想包庇自己,否则的话李世民一声下令,他们就万箭齐发了,自己纵有十条命也活不成了。
但是李建成是什么意思?亲哥俩,一个要抓自己,另一个要保自己,他为什么要这样做?管他呢,眼下只有听李建成的,先保住命再说,也不知王爷和娘亲他们怎样了,无论如何罗某现在还不能死!
打定注意后,罗松收了大枪,大摇大摆地出了包围圈,跟在李建成身后。
可把李世民这些人气坏了,长孙无忌、李孝恭、还有房谋杜断都看向李世民。
李世民脸色铁青,很明显,这是李建成和他对着干,仗着他是太子,拆他的台来了。
没等李世民说什么,李元霸不干了,摧马抡锤冲了过来。
李建成把眼一瞪,“三弟,你要干什么?”
“小白脸儿,没好心眼儿,我要把他砸死!”李元霸不吃李建成那一套。
“放肆!罗松可是朝庭命官,事情没弄清楚之前,不能滥杀无辜,还不退了下去!”
李元霸仍然不依不饶。李建成身后的李元吉、柴绍把兵器也摘下来了,李世民一看再纠缠下去还是一场自相残杀,于是对李元霸道:“元霸,不得无礼。”
就这样,李世民等人眼睁睁看着李建成、李元吉、柴绍和刘文静带着人马把罗松带走了。
李元霸气愤不过,结结巴巴道:“二,二哥,大哥这是抢你的功……功劳,人是我们困……困住的,他们凭,凭什么带走?这不是得现……现成的吗?你怎么就嗯,咽得下这口气?”
杜如晦道:“赵王,这可不是简单的抢功问题,只怕这里面有些套头。”
李世民知道杜如晦是什么意思,那就是怀疑李建成跟杨勇有勾结,只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没说明而已,李世民不愿意这样想,但李建成现在的做法不得不令他往这方面想。
李世民面沉似水,眉头紧锁,看着李建成和罗松等人在他的视线中消失,好一会儿他做出个决定,让裴寂和高士廉去给皇后送信,把这里的情况和刚刚获知的消息告诉皇后和他父皇李渊,最好能请下旨意。
然后,李世民命长孙无忌和李孝恭带三千人马查抄程府,他带着李元霸引剩下的四千人马往罗府而来。
本来李世民对罗府有所顾忌,主要是顾及罗艺和罗成,但为了抓杨勇,现在也顾不得这些了,不过得行动之前须得请旨。现在太子理政,按说他应该先向李建成禀报此事,但李世民这次决定越过太子的门槛,一边派人直接找皇后和李渊请旨,一边先斩后奏,查抄程府和罗府,毕竟抓杨勇才是最重要的。
两路兵马闻令而行,很快把程府和罗府围了个水泄不通,此时天已经黑下来了,程咬金和杨勇、白玉、碧儿、珠儿全在罗府之中。
原来,按照杨勇的计划,他们三路行动,程咬金和碧儿来接罗母,杨勇和白玉去接珠儿,他们到南城门附近与罗松会合,然后抢城,趁着天黑准备杀出并州,因为他们已经彻底暴露了,再呆下去就是凶多吉少。
但是人算不如天算,杨勇和白玉、珠儿出了四姐妹玉春楼,打马如飞往南城而来的时候,突然程咬金追上了他们,杨勇看程咬金脸色不对,道:“程兄,怎么就你一个人,老夫人和碧儿呢?”
“王爷大事不好了,老夫人她……她自缢身亡了……”程咬金说着,眼泪下来了。
“啊?你待怎讲?”杨勇三个人一听,都吓得魂不附体。
“王爷,老夫人假意答应跟我们走,她收拾东西为由把我们打发出去,谁知道他是骗我们,等我们发现时,老夫人已经悬梁自尽了……多亏我和碧儿抢救得及时,老夫人总算缓过这口气来了……”
程咬金眼含痛泪说出一番话,杨勇三个人眼泪也下来了,杨勇沉痛无比:“还愣着干什么,快救老夫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