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的京师幽州城。
“参见陛下,小僧交旨。”一光大师向李世民行施大礼,路上他当然也知道了李世民在幽州登基坐殿的事。
“圣僧免礼。”李世民可算把一光大师盼来了。
“陛下,您看小僧把谁带来了?”一光大师施完礼后兴冲冲道。
李世民看到一光大师身后的绝色侠女,正是他一直牵挂外带歉疚的李凤儿,见美人依旧,光彩照人,李世民非常高兴,上前几步要牵李凤儿的小手。
李凤儿也打量李世民良久了,看到他荣登九五,又从龙椅上起来要拉自己,李凤儿有些受宠若惊的样子,一下子退出多远,跪倒磕头,“陛下,凤儿参见陛下。”
“哎呀,凤儿,我们俩还用得着这个吗?到什么时候朕都是你的世民哥哥,快快起来。”说着,过来把李凤儿扶了起来。
这时,一光大师已经知趣地退出去了。
“凤儿不敢。”李凤儿双眼怯生生的,不敢看李世民的眼神。
李世民却紧盯着李凤儿那张如花小脸,和闪烁不定的双眸,目光就不移开了,“凤儿,有什么不敢的,再要和朕客气,朕可就生气了。”
“那……好吧……”李凤儿尽量避开他热情的目光,而这种目光是她以前期盼已久的,但现在李凤儿却不敢迎接了。
见二人这样,那些宫女、太监也早就知趣地闪人了。宫里就剩下他们二人。
“听说陛下身体不适,凤儿过来看看,别无他意。如今看来,陛下身心好得很,凤儿也就放心了。”李凤儿为了打破这种尴尬的气氛,说明了自己的来意。
“朕的确病了,难道凤儿妹妹看不出来,朕消瘦了许多?”李世民说的是实话,当初他带着李凤儿出使大兴城时,跟现在相比体重至少差十斤,那时虽然李世民没有登基,只是个秦王,但那时的他春风得意,现在经历了并州之乱、百人亡命和连日征战劳苦,现在的李世民气色虽然不错,但的确是衣带渐宽。
这一点李凤儿也看出来了。
“不过凤儿妹妹,以后就好了,你能回到朕的身边,朕非常高兴,你功高盖世,胆气过人,皇后的位置朕给留着呢,明日早朝,朕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就加封你为德皇后,长孙皇后是福皇后,你们俩同为朕的正宫皇后。”李世民说着,把李凤儿揽在怀中。
李凤儿赶紧挣脱,大礼拜道:“陛下使不得,请陛下收回成命……”
李世民一愣,他原本认为李凤儿不定多高兴呢,要知道皇后这个位置是多少美女梦寐以求的,有多少才女佳丽为了这个位置勾心斗角,机关算尽,甚至不惜骨肉相残,血溅后宫?如今李凤儿轻而易举就得到了,可是她不但没谢恩,反而推托?太不识时务了吧!
李世民的脸就沉下来了,“凤儿妹妹,你怎么又来了,你究竟怎么了?一口一个陛下,你要再这样,朕真的就生气了,朕封你为皇后,莫非你不高兴?”
“凤儿不敢高攀,凤儿出身低贱,从来没想过当皇后,何况……何况,凤儿跟陛下还有过兄妹之缘,凤儿早就知足了……”
“哎,凤儿妹妹,朕早就把你当成了亲妹妹一样看待,有何低贱之说?尽管朕把你当成了亲妹妹,但朕与你并无有血统关系,因此凤儿妹妹尽管放心,也不必有什么顾虑,加封皇后一事就这么定了。”
“但还是不成……陛下对凤儿有重生再造之恩,凤儿没齿难忘,但凤儿已是残花败柳之身,说死也不敢玷污陛下的金玉之躯……”
“朕不在乎。”
“但凤儿在乎。”
这下李世民真的生气了,李凤儿太不识趣了,太不给这位唐王陛下面子地,要知道现在的李世民今非昔比,说话可是金口玉言,谁敢悖逆?更何况又是恩封正宫皇后这样的好事?
李世民在李凤儿面前第一次面色这么阴沉,二目之中闪出二道犀利之光,如剑一样射向李凤儿的双眸,“凤儿妹妹怕是心里还惦记着那个杨勇吧!”
“有什么错吗?当初陛下把凤儿堂而皇之地送到杨勇的身边,成为他的女人,一日为夫,终身为夫,我们女人哪个不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现在陛下虽然贵为陛下,但有些事也不是想改就能改得了的,难道陛下是把凤儿当儿戏吗?”李凤儿直言不讳。
李世民无言以对,他不止是理亏,心里更多的震撼,他从来没想到,那个对他奉若神明、一向乖巧听话、心灵上早就归依他的女人能跟他这样说话,那个沐浴着自己的恩情长大的弱女子能对他说“不”!
李世民想解释什么,但在李凤儿如水的双眸面前,却找不到合适的话语,他想发火,但火气几生几灭,还是没火出来,最后他把身子转过去了,思忖了良久,“好事多磨,来日方长,强扭的瓜不甜,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等擒杀了杨勇,还怕你不回心转意,投怀送抱?”等等字眼在他脑海里闪现,才又把身子转过来了,露出了笑脸。
“凤儿妹妹,我们不说这个了,从槊州到幽州这么远,累了吧,快下去沐浴更衣,半个时辰后,朕特意准备一桌卸宴,并亲自作陪为你和圣僧接凤。”
“谢陛下,凤儿告退。”李凤儿转身出了宫殿,心里长出了一口气,像完成了一项重大使命似的,脑子里就想着如何离开幽州的事儿,但是还有一件事使她犹豫了,就是那天在杨勇茶里下毒的女贼还没露面,回去后,即便是王爷不怪,仍然不能为几个姐妹所容,别人不说,李婉儿和玉镜公主那两个死丫头就纠缠不休,不弄个水落石出,凤儿决不离开幽州!
李凤儿一边走,一边心里这样想着,打定了注意,还是原先伺候她的宫女领着她沐浴更衣去了……
第二天早朝,李凤儿仍然作为李世民的贴身女侍卫跟李世民形影不离。
这时,有人来报,东西突厥的兵马大都督耶律青和阿史奴利特求见。李世民就知道他们俩来肯定有大事,但出于保密的需要这些事当然不在朝堂公议。于是李世民传旨,让他们在外面候着。
散朝之后,李世民带着李凤儿和房谋杜断在一处宫殿接见了二人。
在说正事之前,两个大都督都注意到李世民身边多了个如花似玉的女人,不由得偷偷地多瞄了两眼,当西突厥的兵马大都督耶律青看清李凤儿的真面目之后,惊得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