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安度因·乌瑞恩的智慧,当然一听就知道,高斯的话不尽不实,但就算知道,他也无可奈何,毕竟只要高斯笃定,就是这一套说法,他根本就无从反驳。
想了想,安度因·乌瑞恩也只好说:“好吧,我会把阁下的话,转告阿莱克斯塔萨冕下。不过,除了受红龙女王所托,问一下巨龙的来历,我也另有件事,要向阁下请教。”
高斯好奇道:“陛下请讲。”
安度因·乌瑞恩刚要开口,卡德加却插话道:“还是由我来说吧......”
安度因·乌瑞恩笑道:“也好,有关魔法的事,由你这位法师来说,最合适不过。”
卡德加笑了笑,却没有直接说,而是先跟高斯,印证了两件事。
“高斯阁下,如果我没看错,阁下应该,已凝聚神性了吧?”
高斯大感意外,看了卡德加两眼,才爽快承认道:“不错,我确实凝聚出了神性。”
他话一出口,安度因·乌瑞恩国王、杰塔瑞斯元帅、里恩德尔大主教、安多玛斯院长,就齐齐发出了惊呼:“这怎么可能?”
高斯不悦道:“区区一个神话而已,有什么不可能的!”
他口气也真大,好像自己当真,没把神话职业者当一回事。
安度因·乌瑞恩一阵心惊,忙加以解释:“高斯阁下.....不......冕下,你有所不知,艾泽拉斯人类种族,数万年历史上,只有艾格文法师,掌握守护者之力,成就过法师神话,虽然提瑞斯法议会上一代的守护者麦迪文,继承了母亲艾格文的知识和力量,后来也成就过神话,但麦迪文能成就神话,原因却有大半,是因为他还拥有着,萨格拉斯的力量。”
“洛萨爵士和卡德加突袭卡拉赞,毁灭麦迪文肉身之时,无意把萨格拉斯的灵魂,驱逐到了扭曲虚空。麦迪文的灵魂,也在扭曲虚空释放,并徘徊了多年。虽然后来,艾格文耗尽最后一丝余力,又复活了自己的儿子麦迪文,但麦迪文复活之后,却失去守护者之力,成为了一位传奇先知。而自此之后,艾泽拉斯的人类种族,就再无人成就职业神话了......”
“虽然高斯冕下,来自潘达利亚,但冕下的种族身份,毫无疑问,应该是艾泽拉斯的人类。我们同为人类,看到自己种族,又有职业神话出现,心情不用讲,自然是该欣喜欲狂,但实在是这些年来,大家都已习惯性认为,如艾格文、麦迪文那样的人类神话,已经不可能出现,所以得知高斯冕下,竟然凝聚了神性,自然大家会难以置信......”
其实,就算安度因·乌瑞恩不说这些,高斯也不会着恼。
他故作勃然,只不过是想彰显一下,自己的新身份。
虽然他是半神巫师,但自称神话,应该也没人能分辨清楚。
高斯在沙洲驻地,固然可以和黑铁矮人的婆娘们,肆无忌惮开一些半荤不素的玩笑,但那主要是因为,面对的是自己人,自己人都是如此,他自然也如此,不搞特殊,不过对待安度因·乌瑞恩、卡德加他们,这样就不合适。
安度因·乌瑞恩、卡德加这些人,身份尊贵,实力强大,自觉不自觉,他们言行举止,都带出了一种架势,高斯如果不同样,也端起一点架子,反而会被这些人,有意无意,多所轻视。
当然,除此之外,他彰显身份,还另有一层用意。
如果能借此,抬高自己的份量,那自然而然,就能给奇迹之手、奇迹之光以及狮王之傲,带来很大好处。
接着安度因·乌瑞恩的话,就艾泽拉斯人类种族的现状及未来,几人稍作交流,然后卡德加,便取出两块宝石,放置在手中,问高斯说:“冕下,这两块宝石,可觉得眼熟?”
高斯听卡德加话意,就知道这两块宝石,必然和自己有关。
打量几眼,他惊讶起来:“这是我送给卡斯派和夏尔的狮鹫宝石,怎么在你手上?”
卡德加笑道:“卡斯派和夏尔,就是靠着冕下送出的这两块宝石,才受到了暴风王国军方的赏识。他们现在,已经转职为狮鹫骑士,随一支小部队换防,去了西部荒野的哨兵岭驻扎。至于这两块宝石,为何到了我的手上,这可就说来话长......”
“最早闪金镇驻军,训练卡斯派和夏尔时,偶尔发现他们的狮鹫,竟然不吃不喝,也能维持生存,大感惊异,就把这个消息,上报给了暴风城。杰塔瑞斯元帅,得知这个消息,很敏感意识到,这种狮鹫宝石,如果能够量产,势必能大大提高,联盟的战争潜力,于是他就派了人去,和卡斯派、夏尔商谈,用军职和另外两头狮鹫,从两人手上换到了宝石。”
“杰塔瑞斯元帅,想量产狮鹫宝石,只是他没有想到,这种能召唤出狮鹫,并让狮鹫摆脱生物特性,改以能量维生的神奇宝石,其制造过程中,所体现的魔法知识,层次之高,已涉入神话领域,王国军方不要说量产,就连简单分析一下,狮鹫宝石的运作原理,实际都做不到。无奈之下,杰塔瑞斯元帅只好拜托奥术学院,来帮忙解决问题......”
“奥术学院的安多玛斯院长,精心挑选了五位大法师,一起研究狮鹫宝石,不过很可惜,他们虽然弄清楚了,狮鹫宝石的远转原理,却对如何制造这种宝石,依然没理出半点头绪,后来里恩德尔大主教,也率领圣光大教堂的施法者,加入了这项研究,由于结果还是一样,他们就把我从达拉然,也给找了过来......”
高斯大感兴趣,问卡德加说:“你继承了麦迪文的衣钵,又领导底蕴深厚的肯瑞托,论知识渊博,整个艾泽拉斯联盟,也找不出几位,可是研究出了,狮鹫宝石的制造技术?”
卡德加摇了摇头,接着说道:“我研究狮鹫宝石,也只得出了一点结论。”
高斯好奇道:“什么结论?”
卡德加很认真,看着他说:“这一类宝石,必然是出自真神之手。”
高斯心中一跳,怀疑道:“有这么夸张?”
卡德加见他高斯竟然也吃惊,不免就有些失望,不过他还是很耐心,向高斯做了解释:“得出这样的结论,其实一点不难,毕竟血肉生物,要能以魔法能量,维系自己生存,只有凝聚神性,才有可能。而冕下的狮鹫宝石,某种程度上,就等于把神性的力量,加持给了召唤生物,所以才能让狮鹫摆脱,对食物的依赖性。”
说到这里,他脸色古怪,看着高斯道:“安多玛斯院长、里恩德尔大主教、以及杰塔瑞斯元帅。都是传奇层次的职业者,他们当然也有着,很庞大的知识储备,只不过是没有想到,艾泽拉斯除了已知真神,竟然还存在一位,未知的真神,因此才有了疏忽.....”
高斯故意皱起眉头,煞有其实地说:“不会吧?我那位长辈,真有这么厉害?”
杰塔瑞斯元帅闻言,急切问说:“冕下,难道狮鹫宝石,也是那位,嗯,那位......胯下,咳咳,神器大法师,制造出来的?”
“不是他还有谁?”高斯先一推六二五,然后又很贴心地建议道:“你也不用为难,如何称呼,我这位长辈。他虽然生性诙谐,没事就会给自己,起一些莫名其妙的称号,但称号,大家可以不用理会,直接称呼他名字就行。他名字很正常,叫布利泽德。”
杰塔瑞斯元帅忙道:“布利泽德大法师,不知现在,可还在潘达利亚?”
高斯默然不语,良久才叹了口气,幽幽回道:“我也希望,他还在潘达利亚,不过很可惜,十年之前,他挑战虚空大君失败,已经死在了混沌之海......”
安度因·乌瑞恩眉头,拧了起来:“混沌之海?”
卡德加也若有所思地说:“虚空大君?”
高斯看了看几人,貌似惊奇地说:“难道虚空大君,你们没听说过?”
杰塔瑞斯元帅茫然道:“虚空大君和艾泽拉斯,又有什么关系?”
“什么关系?那关系可深了......”
高斯似笑非笑地说:“安宁日之前,艾泽拉斯面对的最强大的敌人,我想毫无疑问,应该是萨格拉斯领导的燃烧军团。但不知你们是否清楚,青铜泰坦萨格拉斯,其实就是因为自知,靠万神殿难以对抗虚空大君,这才选择堕入黑暗,创建了燃烧军团。他目的很简单,就是想通过,提前摧毁虚空大君的目标,来遏制整个宇宙的不断腐化。”
“很不幸,虚空大君很久之前,就让四位上古之神,即克苏恩、尤格萨隆、亚煞极、恩佐斯,把自己的根须植入了艾泽拉斯,想要腐化艾泽拉斯的星魂,虽然万神殿的几位泰坦,很早以前降临艾泽拉斯,击败并封印了这四位上古之神,但上古之神,可没有那么好消灭。我想你们也知道,早在安宁日之前,几位上古之神就把力量,从封印中传递了出来。”
“萨格拉斯堕落之后,发现艾泽拉斯的星魂,正遭受上古之神腐化,自然就把艾泽拉斯,列为了燃烧军团的入侵目标。所以虚空大君,不止和艾泽拉斯有关系,而且严格来说,安宁日之前,艾泽拉斯经历的所有危机,其实至少有大半,源头是在虚空大君。”
在座六人面面相觑,大惊失色。
高斯心中暗道:“初次见面,不震一震你们哪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