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得知方尖碑出世,高斯才终于确定,这时空有异人族存在。
虽然异人族之名,还没正式流传,但怀特霍尔的研究项目,高斯一旦有所了解,自然就立时明白了,能在方尖碑实验中活下来的贾盈,必定是一位异人族成员。
不过,异人族高斯了解,贾盈对他来说,却极为陌生。
实际上,他有印象的异人族成员,只有绯红女巫、快银两个。
关于对贾盈的了解,高斯一部分是从怀特霍尔手里得到的资料,一部分是自己亲眼见到贾盈之后,透过观察她的状态,当场分析来的讯息。
怀特霍尔只知道贾盈,拥有一种神奇的再生能力,无论实验过程中,对她施加了怎样的伤害,她都可以很快复原,连再小的伤疤都不会留下,但等高斯亲眼看到贾盈,却就立刻辨识出来,她真正的能力与其说是再生,倒不如说是生命力吸收。
这不是武断,而是高斯看贾盈,恰好是火眼金睛,一看一个准儿。
原因很简单,高斯不但本身就拥有源自巨魔的再生能力,而且也掌握术士的生命虹吸法术,再者又调用两分神性,参悟了快两年的生命、灵魂等相关学识、法术,如果亲眼看到贾盈,还判断不出她的生命状态,那也未免太无能了些!
贾盈表面看三十来岁,但高斯实际一眼就看出,她至少已活了一千年!
能力者活千年不足为奇,但贾盈奇就奇在,她的生命状态,明显经历过几十次荣枯!
这也就意味着,自然状态下,贾盈的生命力也会随时间流逝而枯竭。
如果她不是上千年来,数十次补充了生命力,或许早就已经死了!
从这一点,高斯就不难做出判断,贾盈绝不是一朵白莲花!
生命力只有活物才有,活物失去生命力,就会变成死物,所以贾盈上千年来,数十次补充生命力,真相极有可能是,她收割了数十条人命!
当然,高斯更不是白莲花,死在他手上的形形色色的生物,没有十万也有八万。
他当面揭贾盈老底,自然是另有用意。
“贾盈,你不用那副表情,你那些过往,我并无兴趣探究,相反,如果你对于自己的过往,一直怀有某种愧疚的话,我或许可以帮你,让你有一个不一样的将来……”
贾盈一开始默不作声,过了片刻,才小声说道:“……你怎么帮我?”
“办法很多,就看你怎么选了……”高斯把几种手段,大致跟她说了说。
其实贾盈只要能让自己的生命力,一直维持在一个很高的水准,自然就用不着去吸收其他人的生命力,而提高生命力,除了通过职业修行可以达成目的,利用属性药剂、炼金血清提高生物等级,其实更为简单方便。
如果贾盈能和美国队长一样,拥有持久而旺盛的生命力,她问题自然就都解决了。
高斯说的几种办法,贾盈琢磨一下,就确定对自己都有效,不过她当然也明白,修行秘法、高级药剂、高阶血清都牵涉重大,自己不可能轻易就能得到,于是便打破天窗说起亮话:“那种巨龙之血血清,应该对我最有效,不过,这么珍贵的血清,你肯定不会白给我,所以,有什么话就直说吧,我需要怎么做,才能换到巨龙之血?”
“贾盈,巨龙之血确实对你最有效,但也确实不能随便给你注射。你虽然是异人族,但你这个异人族,除了拥有一种神奇能力,其他各方面比起普通人,也不见得强到哪里。不过,你若注射巨龙之血,情形就完全不同,不但能解决你的问题,还会让你拥有普通人难以想象的力量。这就意味着,你如果胡作非为,造成的一切后果,我也脱不开干系,所以你若想得到巨龙之血,就必须受到某种约束……”
“我明白。”
“明白就好。这样吧,我也不提什么条件,你只要加入青山兄弟会,受青山兄弟会约束就行。不过巨龙之血,原本是领袖成员的福利,所以你得了这种血清,不想遭人议论的话,就努力去成为领袖成员吧……”
“我不是很懂。”
“不用我说,很快你就懂了。贾盈,我确信,这是你最好的出路。其实不但如此,话再说大点,对于异人族来说,加入青山兄弟会,应该也是最好的出路!”
此话一出,高斯意图便显露无疑。
他花心思招揽贾盈,目的主要是为了,收拢更多异人族。
异人族是天生的能力者,虽然威胁不到青山兄弟会,但彼此处于不同立场的时候,他们千奇百怪的能力,却有可能给青山兄弟会造成一些麻烦。因此,与其任由一些异人族加入其他势力,日后给青山兄弟会造成麻烦,倒不如青山兄弟会先收拢一些异人族。
这方面,青山兄弟会其实占尽优势。
毕竟异人族之异,只有在青山兄弟会,才丝毫也称不上异。
和贾盈谈好,高斯就让她收拾东西,准备离开。
怀特霍尔上前献殷勤,却被贾盈怒目而视,很尴尬给逼退。
高斯见状,等贾盈提了一个小包袱走到跟前,便指着怀特霍尔问她说:“你恨他?”
贾盈明知怀特霍尔是高斯的人,还是忍不住恨由心生:“恨,恨之入骨。”
高斯古怪道:“如果我给你机会,你会不会杀了他?”
怀特霍尔一听,脸霎时就绿了。
贾盈见他害怕,立刻就说:“会,我会毫不犹豫杀了他。”
高斯莫名一笑:“杀了他,你就能解恨?”
“能!”
“那好,我满足你。”
高斯取出一柄剑,直接塞给了贾盈。
贾盈接过剑,当场就愣住了。
怀特霍尔这时,早已经吓出满头冷汗:“高,你不能这样……”
高斯神情转为漠然:“怎么,你之前说过的话,是不是已经忘了?”
怀特霍尔面如土灰,张口结舌道:“我……我……”
高斯没去理会他,反而催促贾盈道:“你要下手就赶快!再拖延,我就改主意了。”
贾盈慌张起来,感觉手里的剑,越来越发烫,本想干脆扔掉,脑海却突然浮现几个画面,在在提醒着她,怀特霍尔惨无人道的实验,是如何让她饱受折磨,痛不欲生,于是她猛一咬牙,几步走上前,抬剑一送,就用高斯那把剑,亲手洞穿了怀特霍尔的胸膛。
怀特霍尔不可置信地看了眼高斯,然后就缓缓仆倒在地,当场没了呼吸。
“他死了?”
“……死了。”
“你解恨了?”
“我……不知道……”贾盈怅然若失。
“怀特霍尔虽曾折磨你,但他付出自己一条命,应该和你互不相欠了吧?”
“他欠我的,我已经一次拿回来了……”
高斯忽而笑道:“既然你们已经两清,那接下来,就该轮到我来还怀特霍尔一个人情。怀特霍尔帮我完成了生命精华的分离实验,我无以为报,只能再给他一条命……”话音未落,一股圣光便从他手上挥洒下来,落在了怀特霍尔的尸体上。
于是,贾盈便亲眼目睹了,一幅不可思议的画面。
肉眼可见,怀特霍尔得圣光灌注,胸口伤势急速愈合,一分钟不到就已恢复如初。
“这……这……”
贾盈瞠目结舌,动半天嘴唇,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高斯没吭声,目光平静,看着怀特霍尔,又从地上爬了起来。
怀特霍尔已经恢复神智,不过他这时的脸色极其古怪。
“法术解除了,感觉怎么样?”高斯说的,自然是奴役法术。
怀特霍尔吓了一跳:“好……不……和之前一样,我没其他感觉……”
高斯点了点头,示意说:“没其他感觉就好。我们也该走了,耽搁这么久,上面应该已经做好准备好。怀特霍尔,等下你到了白玉京,直接去找泽莫男爵,没意外的话,海德拉团体的副首领,应该就是你了……”
怀特霍尔惊喜交加,忙不迭道:“好,是,我知道了……”
贾盈神情复杂,拎着小包袱跟在后面,越听越觉得有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