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奇迹之眼,高斯没有多做介绍,只是随口讲了几句。
有意思的是,关于领导奇迹之眼,阿尔萨斯却也没说,自己愿不愿意接受。
简单对话几句,高斯便又有了行动。
他戴上统御之盔,重演了之前一幕,以副心神与耐奥祖结合,生成并禁锢了巫妖王灵魂。
接着,传送门打开,高斯当先而行,出现在冰封王座。
整个冰封王座,布置恢宏,只是空空荡荡,见不到一个活物。
实际十多年来,巫妖王一直都在沉睡,根本没离开过冰封王座。
这种情形下,冰封王座自然是封闭的,不准任何人踏足一步。
不过今天,高斯这个非典型巫妖王,却让阿尔萨斯敞开了所有门户。
一道精神指令,随即从冰封王座发出,传遍了整个次元。
很快,几十个瓦格里,便匆匆飘了进来。
而这时候,高斯王座两侧,已分成两列,站了八个瓦格里。这八个瓦格里,自然都是具现宠物,每一个都是史诗层次,比巫妖王的瓦格里侍女,更要强大许多。
有了巫妖王灵魂,高斯自然也就明白了,瓦格里是怎么回事。
这种形如天使的亡灵生物,实际是通过仪式转化来的,拥有肉体和一对灵体翅膀。
巫妖王的瓦格里侍女虽然是自己转化,但他的转化方式确实是模仿了奥丁。奥丁是从影之国获得了亡灵法术,然后经过研究,发明了将维库人转化成瓦格里的办法。
高斯很重视瓦格里,甚至认为她们具有的价值,不下于巫妖王。
当初伊利丹攻击冰封王座,导致巫妖王实力衰退,让一些天灾亡灵抓过时机,趁机摆脱了精神控制,这里面不但有希尔瓦娜斯,还包括几个瓦格里侍女。
当时那几个瓦格里侍女,向希尔瓦娜斯效忠,并和她达成了生命契约,而希尔瓦娜斯后来几次遇难,都是靠瓦格里的自我牺牲,才最终挽回了生命。
高斯重视瓦格里,当然不是受希尔瓦娜斯启发,想利用瓦格里的能力来让自己多几条命,而是透过巫妖王灵魂,知道瓦格里这种生物,与影之国有些牵涉,这才产生了关注。
艾泽拉斯周围的次元位面,除了元素位面、翡翠梦境,还有一个影之国。
这个影之国,有肯定是有,但高斯直到现在,都还没有感应到。
影之国极其特殊,实际不是一个次元,而是一类次元,艾泽拉斯每一个星球周围,都有这样一个影之国次元,连接能量维度。影之国交汇生与死,交织光与暗,通常被认为是由于扭曲虚空、物质世界,两大宇宙力量彼此倾轧,才形成的一个过渡地带。由于整体层面,扭曲虚空影响更大,对物质世界构成了压迫,这个过渡地带才被称为了影之国。
艾泽拉斯生物死亡之后,灵魂一般而言,会逐渐散逸为虚空能量,而这个散逸过程,也是一种从生到死、由光及暗的能量蜕变过程,因此自然而然,灵魂先从物质结界流落影之国,再经由影之国进入扭曲虚空。而影之国也因为如此,才成为了亡灵魔法的发源地。
对于影之国,高斯有一种揣测,他怀疑正是因为影之国的存在,才阻止了虚空大君踏足泰坦星魂世界。这种揣测如果为真,影之国自然就成了关键所在,而瓦格里因其转化仪式来源于影之国的亡灵法术,却是天生就具有了穿梭生者世界和影之国的能力。
当然,高斯的瓦格里宠物,比较特殊一些。
具现的宠物瓦格里,不能直接穿梭影之国,只有通过学习,才能掌握这种能力。
当几十个瓦格里,聚集到冰封王座,立时将阴黯之气,冲淡了一些。
瓦格里都是女性,虽然也是亡灵,但样貌截然不同于一般亡灵。
每一个瓦格里,都拥有惊人美貌,宛若生者。
高斯视线一扫,就联想到了灵魂医者。
游戏当中,灵魂医者守候在灵体世界,负责复活阵亡的玩家。
她们白衣胜雪,羽翼若水,微光相萦,一副天使的模样。
高斯原本也以为灵魂医者是天使,没想到后来才知道,实际游戏里这些神仙姐姐,是一些守护现实世界的瓦格里。他被灵魂医者复活过无数次,现在终于有机会回报一二。
想到这里,高斯便沟通霜之哀伤,释放了瓦格里的灵魂。
霜之哀伤是恐惧魔王打造的天灾武器,这柄符文剑对灵魂具有一些独特能力。
窃取灵魂、容纳灵魂只是其一,其二霜之哀伤还具有恐惧魔王那样的腐化能力,可以不断腐化持有者,让持有者向巫妖王效忠,而无论距离多远相隔几个位面,巫妖王都可以透过霜之哀伤,和持有者进行联系,并通过持有者的感官来观察当时情形。
此外还有其三,被霜之哀伤窃取的灵魂,不但其一切记忆、隐秘,巫妖王只要愿意,就可以任意翻阅,而且这些灵魂,每天还要经历一次残酷的意志检定。
这种意志检定对于巫妖王的信徒来说,虽然只是一种忠诚度检查,但对一些不愿屈从的灵魂,却不但是一种折磨,更是一种腐化。非亡灵生物的灵魂,只要意志检定失败,就会直接转化为亡灵,而亡灵生物的灵魂,通不过意志检定,立刻就会面临残酷折磨。
当然,灵魂即便不屈服,巫妖王透过统御之盔,还是能操纵肉体。
高斯检视霜之哀伤时发现,有五个瓦格里灵魂力量格外强大,她们名字分别叫做席瓦娜、格恩达尔、萝塔、古娜和奥尔露恩,而等到他释放灵魂,让灵魂回归肉体,过得片刻,便察觉有几个瓦格里,目光先起了莫名变化,正是席瓦娜、格恩达尔、萝塔她们五个。
很显然,至少席瓦娜她们五个,已经觉醒了自由意志。
不过她们很机警,一个个不露声色,好像什么也没发生。
高斯也没在意,他戴着统御之盔,早猜到会是这样。
又过一段时间,终于所有瓦格里,都完成了觉醒。
虽然几十个瓦格里,不动声色者占了很大比例,但难免还是有几个,开始察颜观色,拿眼偷瞄起王座之上的高斯、对面静立的阿尔萨斯,以及她们那八个瓦格里同族。
“奥拉、格丽塔,你们这些同族,可要照顾好了……”
高斯见时间不早,便侧过身去,跟他的瓦格里宠物,打了声招呼。
八个瓦格里宠物,奥拉、格丽塔心思敏锐,自然成了小头目。
两人听到招呼,互相使个眼色,立刻就带着同伴,满脸笑容走了出去。
她们的交际手段,都是在地球学的,拿到冰封王座用,难免喧嚣了些。
席瓦娜、格恩达尔、萝塔她们,被奥拉、格丽塔姐姐妹妹一叫,脑袋都有些发懵。
这时,高斯却又通过统御之盔,发出了第二道精神指令。
指令发出,随即他便对阿尔萨斯说:“这一批我叫过来的,是生前追随过你的人。你即便无法面对,也终要面对他们。我会解救他们,想来他们,也应该有所回报。离开这里之后。我会改造他们,并将他们编入奇迹之眼,仍然由你来统帅。阿尔萨斯,你杀死了他们的洛丹伦王子,接下来不妨还给他们一个艾泽拉斯英雄……”
阿尔萨斯潸然泪下,从一些细节不难发现,他此刻的情绪,正处于激烈动荡。
席瓦娜她们这些瓦格里就在一旁,自然一句话都没错过。不过,她们虽痛恨巫妖王,却没有把巫妖王阿尔萨斯,和眼前宛若活人的阿尔萨斯,直接联系起来。
脚步声响起,马维恩、法瑞克带着一大票幽灵祭司、鬼魂法师、幽灵步兵、缚亡守卫、脓疮僵尸、冰霜骷髅、恐惧先驱等亡灵生物,络绎不绝涌入了冰封王座。
高斯对阿尔萨斯说:“只要你拒绝,我可以不理会他们的。”
阿尔萨斯摇了摇头,咬着牙说:“不,我必须面对……”
高斯叹口气,随即释放了马维恩、法瑞克他们的灵魂。
过没多久,眼前这些亡灵,陆续恢复了自由意志。
阿尔萨斯神情激动,难以形容的目光,在这些亡灵身上追寻。
他嘴唇微微抖动,似乎正一个个默念着这些亡灵的名字。
“马维恩!法瑞克!”高斯直接点名,大声说道:“我已经击败巫妖王,并解救了阿尔萨斯,现在巫妖王的灵魂,正被我拘禁在体内。你们可以不懂,但只需要知道,我是基于他……”话说到这里,他伸手朝旁边一指,“……阿尔萨斯的恳求,才勉强答应了解救你们。”
“阿尔萨斯?”“王子殿下!”
虽然同样很吃惊,但法瑞克直呼其名,马维恩却用了往日旧称。
其他亡灵,这时自然也起了喧哗。
“阿尔萨斯,你们应该有些话聊,我就先不打扰了……”
高斯打声招呼,便带着奥拉、格丽塔她们,穿过熙攘的亡灵,走出了冰封王座。
席瓦娜、格恩达尔、萝塔这些瓦格里,自然也亦步亦趋,跟在了后面。
出了冰封王座,邻近就是映像大厅。
高斯头戴统御之盔,手持霜之哀伤,一路走来,自然遇到了不少亡灵。
依托巫妖王权限,他心念只要一动,眼前所见之亡灵,便会立时横死。
这些横死的亡灵,如果有灵魂寄于霜之哀伤,灵魂也将被随之泯灭。
虽然其中难免有一些,是死于亡灵天灾的无辜者,但终归说来,高斯不是彻头彻尾的慈善家。霜之哀伤中无躯体的灵魂,他绝大部分会施以救助,但天灾堡垒中存在的亡灵,除了瓦格里、阿尔萨斯和洛丹伦远征军,他却打算一个不剩,全都清理干净。
其他天灾亡灵,诸如萨莱茵和冰霜巨龙,不是没有使用价值,而是这些巫妖王亲手复活的亡灵,高斯只有戴上统御之盔,生成巫妖王灵魂,才能够如臂指使,但很显然,他不可能为驱使这些亡灵,就总把统御之盔戴在头上。
转眼之间,高斯又来到霜翼大厅。
一见冰霜巨龙之王辛达苟萨,他眼睛就亮了起来。
高斯透过统御之盔,先给霜翼大厅的冰霜巨龙,发布了一个精神指令,继而就把当初从冰霜巨龙坐骑那里推导出的缚誓之锁,逐一打入了辛达苟萨以及其他冰霜巨龙体内,而这一步完成,他便又转过身,为自己的八个瓦格里宠物,施加了缚誓之锁。
终于,缚誓之锁全力发动,以高斯为中转,开始了虹吸和灌注。
辛达苟萨虽是半神生物,但受巫妖王意志影响,即便感受到生命力在源源不断流失,却还是只能簌簌发抖,不敢有丝毫的违逆。高斯固然有所预料,却也没想到,竟会如此之顺利,于是更加有恃无恐,把心灵镜像也植入了辛达苟萨体内。
一头十五阶之上的冰霜巨龙之王,再加十几头十三阶的普通冰霜巨龙,生命力加总起来,虽然未必能超过高斯,但透过缚誓之锁法术网络,灌注给奥拉、格丽塔她们八个史诗瓦格里,却就让她们的生物等级,有了难以想象的急速提升。
十分钟不到,八个史诗瓦格里便无一例外,都晋升到了传奇层次。
又二十分钟,奥拉、格丽塔她们,终于达到了十五阶。
这时,普通冰霜巨龙已经尽数死去,只有辛达苟萨还勉强能支撑。
“席瓦娜,你过来……”
高斯收回奥拉她们的缚誓之锁,却又向席瓦娜发出了召唤。
没等席瓦娜来到跟前,他就打过去一个缚誓之锁,随即辛达苟萨剩余的生命力,便如开阀之水,源源不绝透过这个缚誓之锁,灌入了席瓦娜体内。
席瓦娜惊喜交加,终于感受到了,高斯更为明确的善意。
霜翼大厅之后,是血精灵亡灵驻守的血色厅堂。
不用说,血精灵亡灵组建的萨莱茵,作为天灾军团的高阶组织,其领袖鲜血女王兰纳瑟尔,以及瓦拉纳尔、凯雷塞斯、塔达拉姆三位王子,也都和冰霜巨龙之王辛达苟萨一样,受到了高斯缚誓之锁的荼毒。不过萨莱茵成员,都是职业者类型,生命属性不算强大,高斯在血色厅堂虹吸到的生命力,却是加在一起,还抵不过一个辛达苟萨。
从血色厅堂出来,高斯没去其他地方,带着几十个瓦格里,又回到了冰封王座。
这时的冰封王座,一片沉默,气氛比较诡异。
不过,高斯看了阿尔萨斯两眼,自然也就立刻明白,之前他们有过激烈争执。
“慢慢来,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高斯没来由说了一句,便在冰封王座里,直接发动了神圣次元。
这次的神圣次元,不但他没立时进去,也没把在场的人卷进去。
心念一动,周天化身一个接一个,从高斯身体里走出,当场传送去了各个区域。
“大家无话可说,不如都出去看看。外面已经没有活物,大家到处找一找,说不定能找到什么好东西,以后自己可以用上。这样的好事,错过可就真没有了……”
高斯一句话说完,便连同阿尔萨斯,消失在了众人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