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少乐了,如果说刚才他只是怀疑,那么现在可以肯定了,这个卜发财有问题,原因很简单,假设卜发财说的话是真的,连师父都受了影响,有点儿不正常,那么你怎么敢保证你没受影响,说的都是胡话?假设卜发财说的是假的,那么受影响的事儿就不存在在了,你胡编乱造这么个事儿是什么目的?所以不管从哪方面考虑,有问题的是卜发财!
牛二柱微微一笑:“耗子,你是说不管师父和师兄了,咱们俩自己走人?这可不像你的性格儿啊,我记得你小子虽然是个混蛋,可还算讲义气,平时最受不了有人不够朋友,今天是怎么了?竟然也学人卖友求荣?不行,我得看看,你小子是不是发烧了!”说罢,牛二柱伸出手去,就往卜发财脑门儿上摸。
牛二柱嘴里说是看卜发财有没有发烧,可实际上手里已经使上劲了,这一下要让他抓实了,卜发财就是有九条命也得当时趴了架,不过牛二柱打算得挺好,事实却不尽如人意,自以为一击必中,谁知道却抓了一个空,大少的手刚探出去,就感觉一道凉风一闪,从子手低下了溜了出去,与此同时,大少就感觉面前恶风不善,似乎有东西冲了过来!
大少下意识地一闪,却发觉什么都没有,这四周黑灯瞎火的,还真就不知道究竟出了什么事儿!牛二柱有心想跟着那恶风飘起的地方追下去,又怕敌我不明,自己吃了大亏,正在犹豫不决,不防备身后又有一个东西探了出来,同样捅了捅自己的腰眼儿:“傻柱子,你他娘的不睡觉,瞎鼓捣啥呐?别告诉我你吓的睡不着啊,你小子是越活越回旋了!”
牛二柱一声冷笑,都这时候儿了,你还来这一招儿?看来这暗地里捣鬼的东西智商也不咋样,搁到人堆里也就是个二傻子!大少既然知道这里头有鬼,那可就半点儿不留情面了,伸手抓住卜发财的胳膊,用力往前一带,卜发财小个儿不高,精瘦精瘦的,浑身上下都没二两肉,让他这么一来,整个儿身子就跟着冲了过来,牛二柱早有准备,听声辨位,一膝盖顶了过去,就听见一声闷哼,卜发财大叫一声,趴在地上就不动了。
深夜里万籁俱静,这一嗓子听出老远去,半仙和王亚樵就是睡得再死,此刻也被惊醒了,王亚樵一个鲤鱼打挺跳起来,抽出尖刀护在师傅身前,半仙倒是挺沉稳,虽说有些紧张,语调倒也平稳:“二柱,发财,到底是怎么了,你们从刚才就嘀嘀咕咕,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牛二柱一听,好么,感情师父也没睡着,这就好办了,事儿解释起来也就不费劲了!大少先啥也不说,而是掏出火折子,把油灯点燃,灯火一亮,眼前豁然开朗,但见一切如初,倒也没啥变化,唯一不同的是,卜发财此刻正抱着肚子蜷缩在地上,瓷牙咧嘴,看来是疼的不行,牛二柱也不敢乐,这家伙脸色煞白,跟鬼一个颜色,自己平常也不咋练功,没想到这一击威力竟然也不小!
半仙一愣,一脸错愕的问道:“二柱,这是怎么回事儿?谁把发财打成这样儿?”大少一笑,把前后经过一说,末了儿又补充了几句:“其实我对他的怀疑还不止这几点,这小子轻易不叫我二哥,叫二哥的时候不是借钱,就是求我办事儿,刚才一口一个二哥的,我听了都有点儿起鸡皮疙瘩!当然这不是最重要的,刚才我一直有件事儿想不明白,现在终于想通了,他跟我说话的时候说咱们和土匪‘同流合污’,明显就是不知道咱们这次来的目的,你说这事儿他都不知道,能没问题么?”
半仙和王亚樵频频点头,这话说的没错儿,按照这几点分析,这卜发财果然有点儿问题,说不定这都不是是三耗子本人,而是某些东西假冒的!半仙此时就不能客气了,他跨前一步,指着卜发财:“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赶紧给我出来,在我们面前可容不得你装神弄鬼!’?? 鬼不语148
大伙儿本以为这卜发财不是找机会溜走,就是磕头求饶,谁知道这玩意儿竟然还宁死不屈,颇有点儿英雄好汉的意思,卜发财原先还捂着肚子在地上打滚儿,现在大概是疼痛减轻了一点儿,竟然爬起来一蹦老高,指着牛二柱的鼻子就骂:“好你个二柱子,你这是公报私仇,我原先就看你不地道,没想到你还学会了栽赃陷害,你要不要脸?我知道你是啥意思,你五年前借了我五个大子儿,你想杀了我好赖账是不是?告诉你,没门儿!我就是变成了鬼,你这五个铜板也得一个子儿不少地还我!“
这下大伙儿可傻了,咋回事儿?还有这么一出儿?为了五个铜板,至于吗?当然这事儿不重要,可关键是这个卜发财有问题连五年前的事儿都知道,而且还是五个大子儿的破事儿,那他就一定是真的了,可他既然是真的,为啥半夜挑拨离间?难道还是为了五个铜板,他要孤立牛二柱,好逼他还钱?不可能,一个人心眼儿再小,也不至于!
牛二柱也不说话了,他忽然发现自己把事儿想的太简单了,这事儿是有点儿不对头,可绝不是卜发财一个人就能弄出来的。大伙儿在哪儿疑惑不解,卜发财却是越说越来劲,他开始控诉牛二柱的罪恶,从抢他的麦芽糖,倒扒女澡堂子然后嫁祸给自己,那可是字字血声声泪,俩牛二柱都觉得自己十恶不赦了,说到兴起,卜发财抄起一块石头,就要和牛二柱拼命!
大伙儿当然得拦着,俩人这么一撕吧,旁边儿半仙忽然灵机一动,开口就问:“二柱,你说卜发财一共暗中捅了你三次,那你还记不记得每次的方向?都是从一个方向来的么?”
一句话把牛二柱问住了,大少记性最好,略一回忆,就发现问题了,第一次和第三次卜发财叫自己,都是从右边儿,这很正常,因为卜发财就睡在自己右边儿,可第二次不一样,那一次卜发财竟然是从左边儿扒拉自己的,这可就太不正常了,谁也不会半夜爬起来到另一边儿捅咕别人,很显然,出事儿就出在第二次上边儿。想到这儿,牛二柱一激灵,他把目光投向自己做边儿,四个人横着铺开了被褥,牛二柱在最边儿上,他左边儿的方向没有别的东西,只有一扇门,门里关着的,就是那个诡异非常的女人!,-- by:|516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