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少草草堵住洞口,扭回头就往回跑,他跑出来距离本就不远,不大一会儿功夫,就又回到了原地,王亚樵见他去而复返,不由得大吃一惊:“师弟,你怎么回来了?师兄刚才和你说的那些话,难道你就不明白么?今天咱们虽然凶多吉少,可跑出去一个是一个,总不能卖一个搭一个吧?”
牛二柱喘着气摆了摆手,其实大少也不是不想跑,关键是现在跑不出去,你别看那些虫子在洞口杀的死去活来,可那是饿的,自己要是一脚迈出去,这些玩意儿绝对会一致对外,转回头一起对付自己,大小伙子,一百多斤,估计都不够几个虫子撒牙缝,现在最现实的出路就是和王亚樵一齐对付黄皮子,然后再一起想办法逃出去!
“师兄,你就别说了,”牛二柱喘的跟头牛似的,“咱们师兄弟死也得死到一块儿,同生共死才对得起师父,你让兄弟一个人跑,那以后见了师父如何交代?做兄弟有今生没来世,牛二柱我今天就和师兄干这群丫挺的!”这一番话说的是慷慨陈词,把王亚樵感动的热泪盈眶,完全没有想到牛二柱其实是让虫子逼回来的!
大少既然说得如此大义凛然,那就得上去玩儿两下,否则话说的热血沸腾,躲在一边儿看笑话,王亚樵就是再实诚,也能看出点儿啥来不是?大少咬了咬牙,这时候随身携带的手枪就不好使了,自己枪法本来就不咋地,王亚樵和黄皮子混战在一处,万一把师兄捎上,就剩下自己,那就得干等着挨打了,牛二柱蹭的把匕首抽了出来,趁着黄皮子背对着自己,一声不吭,上去就是一刀!
牛二柱本打算要偷袭,这事儿虽然说不上光明正大,可以大少的无耻来说,这就算是挺给光明正大四个字儿面子的行为了,牛二柱打算的也好,这一刀下去,就算是刺不中,组起码也能让黄皮子慌乱一阵,到时候王亚樵就有机会了,俩打一个就是好,就是一个二五眼也能扭转乾坤,可惜的是大少把事儿想简单了,他打算的挺好,可那黄皮子也不是省油的灯,自从他一回来,这黄皮子就加了十二万分的小心,大少刚一动弹,这黄皮子一低头,避开王亚樵一拳,身子一蹲,后腿一蹬,一猫爪就踢在牛二柱脸上!
这黄皮子身量不大,力气可是不小,牛二柱被蹬了一下,就觉得一阵剧痛,那是被猫爪子挠的,而后就是一阵晕眩,身躯再也站立不住,蹬蹬蹬往后倒退了几步,一头撞在洞壁上,只觉得胸口一阵发闷,嗓子眼儿发甜,几乎当场就把血吐出来。大少从小也打过不少架,知道万一这血真吐出来,当时自己也就废了,赶紧使劲儿往下一咽,把血吞了回去。
这血是没吐出来,可是大少也是眼冒金星,五脏一阵翻腾,一时半会儿也起不来了,而且事情还远不止如此,王亚樵本来占尽上风,把黄皮子逼得不住后退,可大少这么一搅和,王亚樵就分了心,牛二柱被人家一爪子拍的起不来,王亚樵心里一翻个儿,手脚就慢了,这黄皮子瞅准机会,一口就咬向王亚樵的脖颈!
王亚樵虽然分心,到底功夫摆在那儿,反应也是不慢,立刻一扭头,与此同时,抬起右臂,横着抡了过去。这黄皮子斗了半天,一直不敢和王亚樵硬拼,到了此时,王亚樵出手如电,自己又扑得太猛,再想躲避就来不及了,只得把一颗头颅一晃,天灵盖上金光一闪,和王亚樵的巴掌碰在一处。
双物相交,只听得一声大响,轰然如雷,王亚樵身子一晃,不由得倒退几步,脸色灰白,竟把地面踩出一溜深坑,右掌酸麻无比,隐隐有血迹流出,那黄皮子被拍得横着飞出去足有好几丈,种种跌落在洞壁上,嘴里喵呜喵呜惨叫不止,看来也受伤不轻,王亚樵退了几步,勉强站稳身形,定睛再看,那黄皮子摔得七荤八素,但却并没有受多大影响,站起来晃晃脑袋,脸露凶光,喵呜一声大叫,复又扑来!?? 鬼不语96
王亚樵心中大惊,暗道不好,自己方才这一掌用了十成的功夫,就是顽石也能拍得粉碎,怎么这只猫的脑袋会这么硬,竟然毫无损伤?王亚樵惊讶之余,也看出一点儿蹊跷,自己一掌拍下去,这狸猫的身躯里为光一闪,一道似烟似雾的东西从天灵盖飘了出去,在山洞里就像是无主游魂,四处飘荡,而那狸猫体内没了这东西,反而更加凶猛,似乎丝毫不受影响。
王亚樵又是一惊,不过黄皮子复又扑来,自己已经无暇他顾,只好打起十二分精神,和这东西缠斗在一起,王亚樵出道以来,鲜有对手,那里吃过如此大亏,见这黄皮子穷凶极恶,不由得心中火起,怒吼一声,也不顾右掌胀痛无比,飞身急进,双臂急摇,如风车相仿,招招直奔那黄皮子要害,这黄皮子被打了一掌,似乎也来了火气,竟然也不示弱,闪转腾挪,张牙舞爪,竟和王亚樵打了一个平分秋色!
王亚樵拳来掌往,急如狂风,势若龙虎,只激得周围狂风阵阵,走石飞沙,隐约中有风雷涌动之势,龙吟虎啸之声。那黄皮子虽然被掌风拳势割的脸面生疼,连呼吸都为之一窒,只得连连后退,但依旧仗着身体灵活,和王亚樵缠斗不止,不时偷袭几爪,搅得王亚樵心烦意乱。
王亚樵一边和黄皮子缠斗,一边偷眼看那似雾非雾的东西,那东西在空中游荡了一阵,忽的飘向牛二柱,在牛二柱的天灵盖上钻了进去,大少被那东西一钻,忽然脸色煞白,浑身一抖,头一歪就昏了过去。
王亚樵心里一动,这是怎么回事儿?就这么一分神的功夫,黄皮子一爪抓来,王亚樵猝不及防,胸口被硬生生撕下一大块皮肉,顿时鲜血狂喷,收脚不住,倒退出去十几步远,几乎当场栽倒!
王亚樵吐了一口血沫子,忍住剧痛,正要欺身而上,忽然就听身后有人说:“小伙子,你先歇一会儿,该我上场了!”王亚樵一回头,见牛二柱站在身后,双目紧闭。眉宇间一片杀气,王亚樵没来由的一哆嗦,试探着问道:“牛师弟,你怎么样?没啥事儿吧?”“我不是牛二柱,我是日游神!”牛二柱不动声色地说。-- by:|688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