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二柱心中大惊,他虽然不知道这人用了什么手段,不过显而易见,绝对不会有什么好事儿,那五鬼捉住自己,想必也不可能带自己去相亲,之所以到现在还没事儿,凭的就是‘门’口儿那人,现在这东西被拜的身形模糊,眼看就要散去,自己岂不是眼睁睁就要倒霉?大少心急如焚,可那人跪拜一番之后,大少身上麻木的感觉渐渐加重,手脚难以移动分毫,即便是心里明白,也只能任人摆布。[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800 ]-..-
‘门’口那人渐渐消散,五鬼又渐渐恢复了常态,在‘门’外那人的敕令下,脚下加紧,一路飞奔,眼看就到了‘门’口。‘门’口那东西形体更加模糊,眼见得再也坚持不住,五鬼到了近前,正要一步迈过去,那几近消散的人影忽然猛然抬头,怒吼了一声:“你们要去哪儿?”
因为离得太近,这东西猛一抬头,正好儿和五鬼、牛二柱打了一个照面儿,这一下出其不意,不管是人是鬼,都吓了一大跳,一来是出其不意,更重要的是这东西长得太奇怪了,不经意之下,任谁都受不了,但见昏暗灯光之下,这东西披着一身黑衣,脖子之下看着倒是人的形体,可这脸却是一个狰狞无比的虎头,双目‘精’光四‘射’,寒气森森,两只巨大的‘门’牙支出嘴外,闪着渗人的寒光,一张血盆大口中血腥气四溢,简直比那恶鬼还要恐怖。
牛二柱心中一声大骇,嘴里不由得叫出声来,那五鬼更是惊恐不已,大概也没想到居然是这东西,嘴里惨叫一声,浑身一颤,立刻化作一股股黑烟,转瞬消散而去,任凭‘门’外那人如何叫喊咒骂,也不屑一顾。五鬼消散,‘门’口儿那人似乎也受了些伤害,身子一震,嘴角儿隐隐透出一丝血光,大少的身体从半空极速下坠,就仿佛有什么东西吸引着他一样,牛二柱勉强扭头一看。身子下边儿是一条看不见边际的隧道,隧道里白光灿烂。一切都看不分明。
眼看大少就要一路坠落下去,‘门’口儿那人却将牙关一咬,嘴里闷哼了一声,大嘴一张,一口黑血狂喷而出,那黑血到了空中,形成一片血雾,将牛二柱的身体托住,缓缓向上推去。大少虽然身体下坠。心里却是一片祥和,仿佛在一片孤寂之中找到了依托一般,谁知刚往下落了一落,那片血雾便随之而来,托住了自己,然而尽管身体有了依托,牛二柱心里却如同百爪挠心一般。 [800]那滋味儿就如同即将投入母亲的怀抱,半路却被人硬拽了回来。
此时整个牢房里黑血弥漫,‘阴’风惨淡,守在‘门’口的那东西,身体剧烈颤抖,似乎心有不甘。仍要留下来一般,不过到了此时,已经是力不从心,狂吼一声,一片金光绽放,转眼化作一个光团,向牢‘门’旁边的墙壁撞去。一碰到那堵墙,立刻悄无声息,消失的无影无踪,这东西一旦消散,‘门’口儿那人更加肆无忌惮,大少身下的血雾更加浓郁,涌动如‘潮’,拖拽着牛二柱的身体,急速向‘门’口儿涌去。
大少虽然身体不能动,可心里还算明白,知道这一出去,只怕没有什么好事儿,最起码要想回来绝对是不可能了。要搁别人,就只能认命了,可牛二柱天生就是个不服输的脾气,明知道不行,也不能老老实实叫你拿住,大少咬紧牙关,卯足了劲儿一阵挣扎,若是平时,牛二柱一旦发威,血气方刚的大小伙子,也能唬人一跳,可今天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任凭他挣得满脸通红,一身臭汗,愣是一下都动不了。
眼看着离牢‘门’越来越近,那人的相貌在火光下也越来越清晰,这人还算正常,一身黑衣黑‘裤’,脸‘色’冷峻,就跟所有人都欠他二百吊似的,脸上一道伤疤,从脑‘门’儿横贯到下巴,叫人触目惊心,你别看大少见惯了妖魔邪祟,可今天一见这位,却是从脚底凉到了头顶,这人从神态到气质,冷的叫人心里发寒,都说这世界上最可怕的就是人,这话还真就不假。
大少总觉得这人有点儿眼熟,可此时身体不受控制,脑瓜子又有些‘迷’糊,不管怎么回忆,就是一点儿也想不起来,大少想了半天毫无头绪,索‘性’也不琢磨了,反正自己就在人家手里,琢磨别的有啥用?你就是想起来,那人还能因为认识你就跟你套‘交’情?赶紧把胡思‘乱’想收起,想办法脱身才是正经。
话虽如此,可牛二柱现在却是一点儿办法都没有,眼看着离那人越来越近,人家嘴巴子上有几根儿胡子都看得一清二楚,大少不有的心灰意冷,完了,看来今天是没救儿了,终日打雁,今天自己进了人家的套子,看来我命里应该有这一劫,说别的都没用!大少把眼一闭,正准备就这么随它去,忽然感觉脑‘门’儿上一凉,紧接着一股子‘骚’味儿冲鼻而来。
大少一愣,怎么回事儿?难道下雨了?不对呀,这可是牢房,头顶是房顶,下雨也漏不进来,再说雨水能有这么‘骚’气?牛二柱不经意一睁眼,一眼就看见头顶飘着个东西,这玩意儿模模糊糊地看不清,就俩大眼睛十分显眼,在黑暗里滴溜‘乱’转,贼光四‘射’。这也就罢了,可牛二柱眼神儿比一般人要好一点儿,朦胧之中就看见这东西翘起一条‘腿’,一条水线淅淅沥沥,从那东西的胯下滴落下来。
大少立刻就明白了,与此同时,心里就骂起了祖宗,这姿势很明显,上边儿那东西正在撒‘尿’,落在自己脸上凉丝丝‘潮’乎乎的东西正是‘尿’水,怪不得‘骚’气扑鼻,叫人难以忍受!大少从小到大,可没吃过这个亏,当时一股子无明业火就冲上头顶,不假思索大骂道:“******,什么玩意儿,敢在你大爷头顶撒‘尿’,你信不信大爷把你的黄子挤出来!”
牛二柱一爆粗口,自己也愣了,感情现在能说话了?这可有点儿不对,刚才明明动都动不了,如今是怎么回事儿?大少爷想到这一点儿,形势风云突变,跟刚才也不一样了。牛二柱话一出口,‘门’口儿那人脸‘色’大变,原本地主老财一般欠揍的一张脸忽然变成了猪肝‘色’,与此同时,‘尿’水滴落下去,就如同开水浇在雪地上一般,那层血雾迅速消散,牛二柱身子一沉,忽悠一下子,急速向下坠去。
大少心里就没这么踏实过,坠落的过程中,眼前五光十‘色’,金‘花’‘乱’坠,不过任凭变迁,大少心里却静如止水,隧道中似乎十分深邃,大少似乎听见外边儿哪位撕心裂肺,歇斯底里的喊了一句“不!”,不过到了此时,任凭你怎么喊,已经来不及了,大少谁坠越急,眼前无数光线都连成了一条线,紧接着后背一震,似乎撞到了什么东西,牛二柱心里一动,身子猛一挣扎,竟然站了起来。
大少到了此时还如坠五里雾中,刚才是怎么回事儿,自己怎么想都不明白。牛二柱放眼四周,自己还是在牢房之中,周瘟无变化,既没有什么五鬼,又没有什么隧道,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是一场梦幻,牛二柱一步愣脑袋,难道这真就是一场梦?可这做梦能这么真实么?刚才的一切可是刻骨铭心,直到现在,那种全身麻木的感觉还令他心有余悸。
大少想了半天,也理不出一丝头绪,索‘性’也不想了,低头在看那三位,倒好,一个睡得比一个死,什么提高警惕,轮流值夜,大概都抛到了脑后,牛二柱心里火起,刚要一人一脚踢起来,忽然从头顶划过一个水滴,与此同时一股子‘骚’味儿直冲脑‘门’儿,熏得大少一皱眉:不对,这可不是做梦!
大少猛然抬头,只见房顶上忽忽悠悠,果然飘着一个东西,因为光线不足,急切之间看不清楚,不过那东西俩大眼睛放着贼光,滴溜溜‘乱’转,眼神里充满了邪气和诡异!牛二柱心中一颤,不由自主后退了几步,那东西似乎发觉了大少正在盯着自己,立刻从喉咙里发出夜猫子一般令人‘毛’骨悚然的怪笑,身子一动,一股‘阴’风骤起,急速向铁窗飞去。
大少虽然有些慌‘乱’,不过毕竟心思灵活,反应灵敏,再加上一向胆子大,又岂会让它逃走?情急之下,纵身而起,想把那东西抓住,要说牛二柱自从去了一次崇明岛,已经是今非昔比,不但力气大了了不少,灵敏度和准头儿也大有提升,这下本来可以抓个正着,可头顶这东西太过油滑,见牛二柱袭来,身子忽然一拧,竟然从手边滑了过去,牛二柱一击走空,这抓了些‘毛’发在手里,那东西似乎也吃了一惊,脚下加紧,走得更快,一溜烟儿从铁窗里飞了出去!
大少万分懊恼,‘弄’来‘弄’去,就只差了这么一步,这也够叫人撞墙的,不过人家已经走了,再琢磨别的也没用,大少摊开手掌,细细一看,掌心里多了几根‘毛’发,又轻又软,赤红赤红的,如同火炭一样,放在鼻子底下一闻,一股‘骚’味儿扑鼻而来,和自己刚才闻到的一样,这要是富贵人家的公子哥儿,想破脑袋也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儿,不过大少可不一样,为了填饱肚子,十几岁就满山跑,狐狸、黄皮子见一个捉一个,‘肉’煮了吃,皮子剥了用来换钱,这几根‘毛’的味道虽然特殊,可是却在熟悉不过,正是林子里野狐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