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弄清楚这个事情,第二天,他陪刘天仙一齐到港地尖沙咀弥敦道购物街,仍然在找机会试探。
“上面的写的什么?”
“不告诉你。”
刘天仙把那一张纸折叠成信用卡大小,夹在手指间,时不时拿出来展示。
很得意的宣称:“方沂,你就是看不到吧。”
方沂无奈抚额:“上次你说我变了, 你也变了啊,以前没这么……调皮的。”
“调皮和安静都是我,一半的一半,现在你看到了另一半。”
站在一家奢侈店门口,方沂看了看店门口的标识,“迪奥?”
“嗯哼。”
“不是男装更出名吗?”
“你竟然知道啊, 但我就是因为男装出名,才来这的。”
刘天仙拉了拉自己的大太阳镜, 让它悬挂在鼻梁间, 对方沂眨眼睛。
“它还有一条服装线也不错,看样子几年内是用不上了,但我还是想试试。也许今天两样都可以尝试……”刘瞄了一眼方沂,“看我的心情,要是好看就让你进来,心情不好,哼哼……”
“好,你尽管去试,我在外面等你。”
“你不要乱跑,等会儿要叫到你……”她的语气软化下来,变得不好意思, “无论好不好看都要喊你,今天是有大事情要发生的。”
“好。”
刘天仙兴冲冲进里面, 方沂则在外面的吧台, 随便找了杯饮料解渴,八月份的港地已经相当炎热,他站了一会儿就受不了了, 正好发现遮蔽的阴棚那有几个套上衣服的塑料模特,中间留有一人的缝隙。
他于是霸占了这个风水宝地,导购员给他拿来折叠椅和读物,让他在那休息。
读物是《1周刊》。当地很有名的八卦咸湿杂志,办刊以来,包括四大天王在内的巨星纷纷栽在该杂志上。
头版头条讲的是华仔和朱姓女友隐婚24年的消息,因为伤害到了粉丝的感情,年近五十岁的华仔不得不开粉丝道歉会,会上委屈的陈诉自己做的不对。
连翻了四页,全都是华仔道歉会的照片。他人看上去相当疲乏,确实有如释重负的轻松感,但更多的是一种做偶像的深深愧疚。
《1周刊》对华仔的事情也没有祝福,而是批判他结婚结的太早,对不起粉丝。
偶像失格。
真是成也粉丝,败也粉丝啊。
在这种压力下,华仔去求神问道,做人生大事前要去卜上一卦,甚至认那个神棍做干爹,也可以理解了。
在第八页翻到了自己。
“内地小生方沂票房大卖, 成英黄座上宾。”
方沂看了日期,这是上一周的, 如果是这一周的,恐怕头版头条就会是那个神棍住院的事情了。
放下杂志的时候,发现有人在拍自己,他以为是大陆的年轻游客,微笑着挥手,但这一批游客的胆子很大,推出来一个人作代表。
“是《爱有来生》的方沂吗?”
听得出来国语不好,大概率是本地人。
“是。”
他们面面相觑,接着激动的叫起来,先前的代表说,“我们都很喜欢你,听说你的片子要引进港地了,上映了我们都会去支持。”
“你们是学生吗?”
“对,就是港大的学生,欢迎你来我们港大做客。”
方沂给他们签名,谈了些自己接下来的计划,而这些人透露:“港地的粉丝后援会为了庆祝你来港地,在谋划投屏的活动。”
“是吗?”
方沂又惊讶又震撼,他没想到最先玩这一套的大萝莉竟然是港地的,自己看来真的红起来了。
说起来,刘天仙的粉丝组织在圈中声名赫赫,刘天仙以前也用心经营了很长时间,双方达到了一种互信,轻易不会脱粉。
而方沂的粉丝才刚起来,容易朝三暮四。
“——方生?”
导购员叫他进去,给了他一套衣服,“刘小姐给你挑的。”
“她呢?”
“她在女更衣间,您知道……女生换衣服要麻烦很多,要注意到很多细节……您要人帮忙吗,我们有协助穿衣的,我本人也可以。”
“不用。”
方沂三两下换了衣服出来,在镜子前整理好,尺码很合适,回头发现店内的人都在看他,见他看过来,大部分人又恋恋不舍的避开他目光。
“她怎么会知道我的尺码,为什么会关注这些。”
方沂喃喃道,掏出卡准备刷,但导购员歉意的笑,“刘小姐已经刷了。”
“……好的。”
隔了儿,导购摸了摸耳麦,忽然对方沂说,“刘小姐换好衣服了,让你去看。”
刘天仙所在的更衣室要比方沂宽广得多,像是央戏用来练功用的房间,而在房间中央有一栏帘子遮蔽住,这里也很安静,没有声音。
方沂扒住那帘子,他没来过这种地方,但不知为何,心里紧张起来,他下意识问导购员:“现在能不能进去?”
“可以。”
是刘天仙的声音。
她又道:“你不要找导购员了,她肯定已经走了,不会呆在这,现在只有我们俩。”
“我方便吗?”
方沂听到了跺脚的声音,“你说呢?”
他掀开了帘子,里面是穿婚纱的刘天仙,她露出自己的背,上面有一条没有到头的拉链,刚好卡在腰间。
“怎么没有拉上去?”
“最后一步是给一个姓方的人来的,不过他还没有悟到,并不像拍电影时候那样聪明呢。”
方沂说,“哦,那的确是他的错,因为他之前没有做过,学校也不会教……我代他向你道歉。”
刘天仙低着头,在听到“没有做过”那儿轻声的笑,“那我代她勉强接受你的道歉。”
刘的前面也有一面占据整面墙的落地大镜子,可以看到,她不像说话那么俏皮,整个人其实在微微的颤,而且闭着眼睛。
方沂手触碰到她的背,肌肤相亲的地方立刻泛红,方沂一点点的上拉,刘天仙忽然开始说话:
“方沂,那个神棍说我们以后还会有磨练,我当他胡说八道,但还是听进去了,心里难免要去想。我大概猜到了这个磨练的意思。”
“你说。”
方沂的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定定看着镜前的自己,和刘天仙,像是一对新婚夫妇。
“我也猜到了你写的那张纸,上面的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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