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之间总是有说不完的话,杨洛更像一个看客,不时的跟着应和上几句。小丫鬟铃儿烧完水也坐了下来,拿起糕点往嘴里塞,吃的很开心。
“哎呀,看看你,就知道在那点头,你倒也说上些趣事。平日你做事、见人最多,肯定有好多好玩的事。”周玉蝶双手放在桌面上,尖巧的下巴放在上面,笑意盈盈。虽然一直同夏书玉说话,不过眼光更多的落在了杨洛脸上,总是忍不住看上一眼。
夏书玉看在眼中,心里吃味,也不时的看上杨洛几眼,鼻头微皱,像是在告诉杨珞她心情不是太好。
杨洛也是苦笑,急中生智,道:“两位姐姐,不如你们一个弹曲,一个舞蹈,也叫弟弟大饱眼福一番。”
“哼,说起弹琴,教你的记住没。”夏书玉脱口而出,说完之后感到不对,好像说漏了嘴。
周玉蝶一愣,看了看两人,道:“书玉姐什么时候还教杨洛弹琴了啊,这个徒弟聪明不。”
夏书玉连忙掩饰道:“前两天遇到的,请他来做客,顺便教了一下。她比你可差远了,对音律一窍不通,手指硬的跟木棍一样。”
“哈哈,听到没,师傅嫌弃你了。”周玉蝶心中略有疑惑,不过却也没有深想,笑嘻嘻的对着杨洛说道。
杨洛尴尬一笑,道:“是啊,我不解音律,怕是很难学好。不过能听到两位姐姐的琴声,我就心满意足了。”
‘哼’,周玉蝶娇嗔了一声,站起来拉着夏书玉耳语了一番,直到夏书玉故作不情愿地点头,才娇笑着道:“刚好我要练舞,让书玉姐弹曲,便宜你了。我进屋里换衣服去。“说完,红着脸叫着铃儿进了屋。
等门刚一关上,杨洛便伸手想拉夏书玉的玉手。哪知人家一下子躲了过去,身子也转到另一边,也不说话。
杨洛知道这是佳人生气了,也对,遇到这种情况不当场发作就不错了。连忙拉近了椅子,陪笑着道:“书玉,我也不知道会这个样子,我......”
“别叫我书玉,我不想见你。”夏书玉鼓着小嘴,越想越气,感到无比委屈。
杨洛无奈,又拉近了一些椅子,挨到了夏书玉身边,再次抓住她的玉手,没让她挣开。苦笑着说道:“我也不知道玉蝶姐会看上我,我昨晚.....”把昨晚的事细说了一遍,又道:‘我现在也不知道该如何做。直接拒绝怕伤了玉蝶姐脸面,以后朋友都做不成,还会影响你们之间的关系。要不书玉你告诉我怎么做,我听你的。”
夏书玉挣了几下手,没有挣开,也就随杨洛了。后脑勺度着杨洛,赌气的说到:“玉蝶虽身处春风阁,但冰清玉洁,为人善良又单纯,兼之貌美如花。想做她入幕之宾的如过江之卿,什么权贵、才子、各家公子,她都没瞧上眼,怎么就看上你了呢?我看她是被你乱了神志,迷了双眼。”
杨洛连忙讨好道:“对、对,肯定是她一时间眼睛没擦亮,过一阵或许就过去了。”
“呸,难道我的眼光就那么差,看上的人不行。再说我了解玉蝶,看起来很随和,不过她性子执拗,认准的事九头牛都拉不回来。总之,就是你的错。”虽然夏书玉说的还是不客气,不过语气却好了许多。
“对啊,我说我自己也没有多差。什么才子、公子的,书玉你可不能看那个。要不我委婉着跟她说咱俩的关系,总不能一直隐瞒,时间越久,对她伤害更大。
“不行,不能说,那样的话你让我以后怎么见玉蝶,我就这这么一个亲近的妹妹。”夏书玉连声拒绝,坚决不许杨洛吐口。
“书玉,那怎么办啊。”说着话,杨洛双手微微用力,把夏书玉的身体转了过来,面对自己。
看到杨洛火热的目光,加上自己的一双玉手都在杨洛手中,夏书玉俏脸生霞,都红到了耳根,娇声道:“成什么样子,快放开我。”
“不放,永远不放,我要让你明白我的信心意。”杨洛温柔的说道。
“哼,那你说实话,对玉蝶是什么心意?她那么漂亮,连我一个女子看了都动心,我就不信你能做到毫不心动。”夏书玉可不会轻易就被杨洛糊弄过去,继续追问道。
杨洛尴尬笑着道:“对啊,玉蝶姐风华绝代,仙姿玉容,那么漂亮,我又不是圣人,哪会毫不心动。可我有了书玉,就不会得陇望蜀了,书玉你这么漂亮,不比玉蝶姐差啊。”
赤裸不加掩饰的情话令夏书玉的脸红欲滴血,晶莹的小耳朵都变得通红,脑袋都低到了桌子下面,娇羞的样子令杨洛差点把持不住。若不是今天还有别人,现在就会把她拥入怀中,缠绵一番。
夏书玉呼吸都变重了,低着头说道:“哎呀,你快别说的,要羞死我不成。”
杨洛手掌摩挲着那双玉手,真诚的说道:“我说的是真心话,找我心里,书玉就如同仙女一般。”
情话动人,可夏书玉情窦初开,哪里招架得住,使劲拽出了双手,站起身来,走开几步,双手轻拍这脸颊,深深呼吸了几口,心神才稳住了一些。
娇羞的对着杨洛说道:“好好说话,从哪里学来的甜言蜜语,我看玉蝶就是被你这张嘴撩拨的。你猜多大,照这样子下去不知道还要招惹多少莺莺燕燕的。我看啊,你就接受了玉蝶,娶进家里。这样的话将来我还有个帮手,免得被哪个狐狸精欺负。”
“啊。”杨洛张大了嘴,一副不可思议的模样,‘呐呐’的不知说什么好。
夏书玉瞪了杨洛一眼,没好气道:“这下子说到你心里去了吧,能得到玉蝶青睐,也不知道你怎么修来的福。”
杨洛哪里想过这个,不过略一思量:真是个好主意。暗自’呸‘了自己一下,两女皆是才貌俱佳,自己哪来的本事都要。书玉肯定是在考验自己,可不能上当,到时候可没后悔药吃。
赶紧拒绝道:“书玉,我可从没这么想过,有你的青睐就足够了,你可不要冤枉我。”
正要继续说下去,屋门传来了动静屋门打开,周玉蝶和铃儿走了出来。周玉蝶换了一身霓裳羽衣,跟贾艳丽动人。一头秀发散开,用一条发带束住,头上插着一根蝴蝶钗。虽说不时正式场合,看得出周玉蝶很是用心。
可周玉蝶的脸色却是没有那么开心,眼眶微红,眼神中带着一丝伤感。脸上的笑容都不自然,那丝笑意怎么看都像是挤出来的。
“书玉姐,你看我是不是胖了,衣服都有些紧了。”看向夏书玉的眼神都有些不聚焦,一副强忍欢笑的样子。
夏书玉心中暗道:不会是刚才被她看见了吧。连忙笑着道:“你这丫头,谁让你老是贪吃。玉蝶,你怎么了,眼睛那么红。”
周玉蝶明显慌乱了一下,揉了一下眼睛,道:“没事的,刚才踢到门槛上了,脚好痛。一会就好了。铃儿,把书玉姐的琴搬出来,你这丫头,就会偷懒。”
无辜被骂了一句,铃儿无奈的白了白眼,跑进屋般琴去了。杨洛见状,起身便道:“我去吧,琴挺沉的。”
“坐那去,不用你。”周玉蝶忽的提高了语气,不过好像知道有些不妥,又道:“她常帮我般,拿得动。”嘴里对杨洛说话,却是连看都没看他一眼。
夏书玉上前拉住她的手,关爱的说道:“要是痛的厉害,今天就别跳了,进屋歇一会。”
周玉蝶摇了摇头,低着头闷声道:“书玉姐,我没事的。”
铃儿把琴抱了出来。小丫头年幼,抱着很是吃力,杨洛赶紧上前想接一下,哪知小丫鬟不领情,绕过杨洛,把琴放到了桌子上。杨洛无奈的苦笑了一下,只好回身坐下。
夏书玉见铃儿还要进去般琴架,便道:“不用了,放桌子上就行,架子更沉,搬来搬去还费事。”
又对着周玉蝶道:“丫头,你真的没事?”
“真的没事,来吧,书玉姐,你弹琴,我跳舞。咱们好久都没这样了呢。”周玉蝶抬头挤出一点笑意,拉着夏书玉的手说道。
“你平日弹琴跳舞够累了,来我这多歇歇,练那个做什么。那开始了?”
周玉蝶点点头,上前两步,站到了院子中央。夏书玉坐到琴前,一双玉手放到琴弦上,轻轻吐了口气,手指轻动,琴声响起。
随着琴声鸣动,周玉蝶娇躯也随着转动。轻移莲步,羽衣飘飘,好似仙女入红尘。纤腰随着琴声扭动,时急时缓,夸张的弧度好似无骨一般。长袖轻舒,玉手摆动,美目盼动。低眉抬手间,尽是风情流动。
曼妙的舞姿加上勾人魂魄的绝世容颜,这一刻的周玉蝶,好似谪仙凌世,仙女出尘。所谓倾国倾城,不过如此。
不但是杨洛,就连两女都看得心神不定,夏书玉琴都弹错了几处。最后无奈的苦笑着手掌覆在琴上,琴声戛然而止。周玉蝶的娇躯也随之停下,额头已经见了汗,微微喘着粗气。
三人看向夏书玉,不知道她为何突然停下。还没等三人发问,夏书玉摇着头叹声道:“你这个丫头,真是个勾人的狐狸精。看你跳舞,就连我都不能稳住心神。今天就跳这一会吧,好不容易歇一天,别累到。”
周玉蝶张张嘴想说什么,但想了想道:“书玉姐就会开我玩笑,哪有那么夸张。那我去换衣服。”说完连看都没看杨洛一眼,就领着铃儿进了屋,铃儿又吃力地把琴抱了进去。
等两人进了屋,夏书玉瞪了眼杨洛,想说什么,不过却也没开口。这种事怨得了谁,怪罪杨洛也不公平。她观周玉蝶表情,知道她可能是看见了什么。她自己心中也乱,不知如何是好。
杨洛又不傻,他脑中也是杂乱无比,无计可施。不一会,周玉蝶就出了屋,铃儿还背上了她们来时带的包裹,里面装的舞衣,周玉蝶特意带的。
周玉蝶微低着头,对着夏书玉道:“书玉姐,我还有点事,下次再来看你,我先走了。”
夏书玉想开口挽留,可又不知怎么说。只好叹声道:“也好,回去好好歇歇,路上注意安全。”
周玉蝶点点头,带着铃儿就出了院门离开。全程都没看杨洛一眼,只当他空气一般。
在院门口看着周玉蝶走远,夏书玉转身回来,同杨洛两人相视无言。本是一场好好的聚会,弄成这个样子,眼下她们哪还有心情谈情说爱。说了几句话,杨洛便也起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