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眉?”岑海皱眉问:“哪个叶眉?”
南宫叶玫不得不站起来,慢慢转身面向着岑海。
“南宫叶玫?”岑海惊讶地叫出声来:“你怎么会在这里?”
老夫人疑惑地说:“你们认识?”
“怎么不认识?”岑海说:“就算把她烧成灰我也认识。”
“臭小子,你怎么说话呢?”老夫人又打了岑海一巴掌。
“我有说错吗?”岑海不服气地说:“不信你问她呀……”
“认识更好,”老夫人说:“那你应该知道这是你大哥的媳妇儿吧,还不叫嫂子?”
“奶奶!”岑海的眼珠差点瞪掉出来:“您说她……她……她是苏辰寒的老婆?”
“叫嫂子!”老夫人又打他一下:“没大没小的,还变成结巴了!”
岑海直盯盯地看着南宫叶玫,半晌不说话。
南宫叶玫的心怦怦直跳,暗想,如果岑海真的要说穿,她也只好承认了,希望老夫人的身体能扛得住。岑海当然知道,按照南宫叶玫的身份,她是不可能进入这个军区大院的,所以奶奶这一介绍,他马上就猜到,南宫叶玫是因为冒充苏辰寒的妻子才能进来,不由在心里佩
服苏辰寒的胆子之大。
借他岑海十个胆子,他都不敢欺骗爷爷奶奶。
他在家里生活了这么多年,深知家里的规矩。
爷爷奶奶也算是宠着他,平时不管他怎么打闹惹事,他们都可以由着他,但是有的底线是绝不可以碰触的,比如撒谎、背叛、瞒上欺下、欺负老弱病残幼等。
一旦碰触了爷爷奶奶的底线,绝对会受到很严厉的惩罚,关禁闭是轻的,一般来说是扔进特卫队里狠训一个月。
岑海不喜欢当兵,因为他很喜欢演戏,但作为苏家的孩子,从小就必须进行军事化训练,所以他只要一犯错,爷爷就将他扔进特卫队特训。
特卫队是特别警卫队的简称,高级军官的警卫员就是从特卫队里挑选出来的,他们的功夫过硬,训练的时候也特别艰苦,岑海称之为地狱训练。
他的功夫就是这么练出来的。
只不过因为他只是被爷爷惩罚的时候才进特卫队,没有集中训练,所以和当过特种兵的苏辰寒比,还是有一定的差距。
岑海觉得,苏辰寒明明没有结婚,却把别人的老婆带回来冒充自己的妻子,这个谎撒得忒大了,一旦穿帮,爷爷奶奶会怎么处理?
不过不管爷爷奶奶怎么处理,也犯不着他来做这个恶人。
如果他揭穿了南宫叶玫的身份,苏辰寒讨厌他不说,他也落不到什么好处,因为爷爷会认为他背叛了和苏辰寒之间的兄弟感情,说不定对他的惩罚比苏辰寒还重。
对于老爷子来说,他最看重的就是兄弟感情,撒谎和背叛这两个罪名相比较,显而易见老爷子更恨的是背叛。
想到这里,他马上哈哈笑着说:“叫什么嫂子啊,大家都是老相识了。”
南宫叶玫要被他气死了,这人在他奶奶面前说话都这么无下限,如果换个地方,她又想揍人了。
当着老夫人的面,她不便发火,只能露出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说:“奶奶,我跟他以前见过。”
“见过更好,省了我介绍,”老夫人冲着岑海吼:“你还不叫嫂子?!”
“嘿嘿,”岑海一脸不正经地说:“想不到啊想不到,几个月不见,你居然升级做我的嫂子了……”
“什么几个月?”老夫人打断他说:“你大哥已经结婚几年了,孩子都三岁多了。”
岑海愣住了,看着南宫叶玫问:“你们把孩子带回来了?”
南宫叶玫没办法回答,她是带了孩子回来,但这个孩子跟苏辰寒没关系呀,她也不知道岑海到底是要帮她还是要害她。
按照她对岑海的了解,这个人那么恶劣,他不落井下石就算不错了,哪里还敢指望他锦上添花?
老夫人说:“带回来了,你爷爷从见到孩子就抱着不放手,我摸都摸不着。”
南宫叶玫听见老夫人的话里竟然有满满的醋意,感到又内疚又心酸,两个老人这是有多想抱重孙啊!
可惜雷雷不是苏家的孩子!
“没想到你们真的把孩子带回来了!”
岑海对苏辰寒佩服得五体投地,却又忍不住为他感到担忧。
苏辰寒这不仅是撒了一个谎,而是撒了一个弥天大谎!
他完全不敢想,老爷子如果得知那个孩子不是他的重孙,会怎样地大动肝火!
老头一怒之下,拔枪毙了他的可能性都有。
算了,苏辰寒这个谎已经撒了,现在他也帮不上什么忙,不给他们添乱就好了。
岑海做出恍然大悟的说:“哦!我一直以为你是未婚的小姑娘,没想到你做我的大嫂已经几年了。失敬!失敬!来来,我跟嫂子拥抱一个!”
他往叶玫面前走,叶玫闪身躲开了,说:“我不跟你拥抱!”
他阴笑着说:“那你要跟苏辰寒拥抱吗?”
老夫人又打了他一巴掌,说:“他们是夫妻,拥抱是正常的事,你拥抱嫂子像什么话?”
“长嫂当母,我拥抱母亲有什么不对?”
老夫人被他气着了,吼他:“你妈买菜去了,你要拥抱找她去!如果吓坏了你嫂子,看你哥不揍你!”
岑海耸肩:“我好怕呀!”
老夫人踢了他一脚:“滚去见你爷爷去,别耽误我和你嫂子说话。”
岑海跳开,跑到门口又转身问:“除了爷爷和苏辰寒,还有谁?”
“还有你侄子。”
“没别人了?”
“你还想见谁?”老夫人不耐烦了。
“除了奶奶,我谁也不想见。”
“滚吧!就会说甜言蜜语,也不怕酸掉我的老牙!”
岑海被老夫人赶出来,看见主客厅的门口站着两个警卫,他没有从正面往上走,而是沿着走廊走上去。
快到主客厅的时候,他放轻脚步,蹑手蹑脚地靠近,想听听他们在谈些什么。但在门外站了半晌,什么也没有听见,他的心里七上八下,不知道那爷孙两个在谈什么,非常担心自己进去正撞在枪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