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蝴蝶听见迟小童的牙齿磕磕巴巴,衣服也窸窸窣窣地响,问:“你还冷?”
迟小童迷迷糊糊嗯了一声,她真的冷,冷得打哆嗦。
“那把这件大衣也穿上。”
深秋蝴蝶走过来,拿起盖在她身上的大衣,把迟小童扶起来,决定不再让她吊胳膊,把她的手都装进衣袖里,她会暖和得多。
他取她吊着胳膊的衣服时,迟小童的手被他抬起来触到了他的脖子。
冷得发抖的迟小童被那暖烘烘的感觉吸引了,她的手不由自主往里面更暖和的地方伸。
弯腰给她穿衣服的深秋蝴蝶被脖子上突然的冰冷激得身体一颤,猛然往后一退,吼道:“你别乱动!”
昏昏沉沉的迟小童睁了睁眼睛,又无力地闭上,低声说:“对不起,无名大哥。”
深秋蝴蝶这时候才发现他的心在狂跳,但又很懊恼,觉得他不应该吼迟小童。
是啊,迟小童是为了挖沟排水才弄感冒的,现在她感到冷,想在他身上暖暖手,他为什么要那样凶他?
他凶了她,她还向他道歉!
深秋蝴蝶想抽自己几个嘴巴。
他定了定神,过来给迟小童穿衣服,却发现穿不进三件大衣,只好给她穿了两件,把第三件披在外面,扣好扣子,再把她扶到垫着的大衣上躺下。
他退到坑壁站着,听见外面还在下雨,山上的水流得哗哗地响,他心里乱得很厉害。
迟小童的手那冰凉的触感好像一直留在了他的脖子上,让他忍不住把衣领往上提,似乎这样就能让脖子暖和一些。
但再怎么遮挡,他还是觉得不舒服,因为他的思绪总是会想到迟小童的手。
她的手冷成那样,她的身上一定也不暖和,仅仅多披一件大衣,有用吗?
可是他不知道怎么帮她取暖,这里没办法烤火,外面的雨下得那么大,也没办法出去……
“哗——”
一股大水突然流了下来。
深秋蝴蝶虽然看不见,却从水流的声音听出来,这股大水应该淋在了迟小童的身上!迟小童上午另外挖了一条水沟,把通向陷坑的水流拦截了一下,但是她用手和石头刨挖的水沟不够深,这雨一直下个不停,沟里装不下了,越积越多,冲垮了她拦截的地
方,导入另一条沟的水也倒流了回来。
两股水合成一股冲下来,水势很大,跟一股小型洪水似的,哗啦哗啦地往下淌。
迟小童首当其冲,不仅被淋成了落汤鸡,还整个人都被泡在了水里。
深秋蝴蝶的脚下刹时间全是水,都淹到脚裸以上了,他感到情况不妙,赶紧把迟小童抱起来。
陷坑本来就不算大,这雨水冲下来,一大半地方都在雨柱下面,自然没有办法站人了,他只能把迟小童扶着紧贴坑壁站着。
但只扶着她还不行,因为迟小童的衣服上全是水,他赶紧帮她脱掉外面两件,最里面的大衣也湿了一半,只好也脱。
在这样的过程中,他的手难免会碰到迟小童的身体,第一次和女人如此近距离地接触,他的心慌得厉害。
因为心慌,他脱迟小童最后一件大衣时,连扣子都忘了解,只觉得脱不下来,一用力,把扣子全拽掉了。
然后他摸到她的单衣也湿了。
雨水兜头淋下来,从迟小童的脖子那里灌进去的,所以她的单衣几乎湿透了。
这让深秋蝴蝶大感为难,他不知道要不要把她身上的单衣脱下来。
如果不脱,她穿着这么湿的衣服,感冒必定会加重,可脱了又没有衣服给她换。
怎么办?
*
女王岛的花园里。
玛丽.琼听见祁玉成说得这么有把握,不由瞪大眼睛看着他,冷笑说:“我就站在这里,看你怎么逃……”
她还没有说完,祁玉成看厉战飞一眼,突然开口:“路扬!”
“在!”
他背后传来响亮的答应声。死神喊出这两个字的同时,猛然跳起转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双脚齐出,连环腿啪啪啪啪啪啪踢过去,每一下都踢中一个人的太阳穴,距离他最近的六个人哼都没有
哼一声,就被他一脚毙命了。
第二排的人两眼惊恐地瞪大,赶紧抬枪,却哪里来得及?
死神的脚丝毫不停,以回旋腿踢向第二排,啪啪啪啪啪啪,瞬间那六个也毙命了。
没有人知道,死神的鞋也是致命的武器!
所以不到两秒钟的时间,死神就完成了对十二个人的绝杀!
死神落下地的时候,后面也是扑扑扑扑一阵重物倒地的声音,三十个士兵,只剩下四个站着,那二十六个都没气了。
站着的是路扬他们四个队员。
祁玉成一个人解决了十二个,路扬解决了五个,那三个队员一人解决三个,都是一招之下秒杀的。
在同一时刻,厉战飞一把拖过玛丽.琼,一只手卡着她的脖子,另一只手上的枪顶着她的太阳穴,怒视着黑暗圣手的杀手。
他的背向着祁玉成这个方向,也就是他对自己的战友百分之百的信任,所以丝毫也不担心背后的安全。
玛丽.琼只觉得眼前人影一晃,再盯睛一看,g国士兵已经全倒下了。
然后她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厉战飞控制住了。
厉战飞从暗处过来的时候,就看见站在祁玉成背后的g国士兵里有路扬,还有三张熟悉的面孔。
祁玉成看他那一眼,他就明白要动手了,所以祁玉成喊路扬的时候,他立刻出手控制住了玛丽.琼。
表面上看来,他只挟持了玛丽.琼,好像不如死神他们几个秒杀一群人威风,但事实上,他才是最关键的。
因为只要他挟持住玛丽.琼,并在第一时间震慑住所有杀手,他们就不至于被杀手们乱枪打死。
事实证明,他们这天衣无缝的配合,的确震慑住了黑暗圣手的杀手们。
玛丽.琼又惊又怒,喝问路扬:“你们是什么时候混入g国军队里的?”
路扬笑笑说:“当然是今天。”
“今天?”玛丽.琼难以置信。“没错,”路扬挑了挑眉说:“很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