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老子本来不想来的,可是不是马上要到年关了吗?一年的饷钱可都望着年底发啊,如果违背他们的意思,钱不给了咋办?”
“南安王可是押一年饷钱的,今年年底发的是昨年的饷钱。”
“那是你们时间短的押的一年的饷钱。南安王是每五年押一年,我在这里有八年了,押了两年的钱在他手上。”
“这么亏?”
“南安王贼啊,他要押人钱他又不提前说的。等到第六年你去领的时候他才告诉你。你能怎么样呢?钱捏在他的手上,他就是爷。他还说的挺好的诶,给你吃啦给你住啦,你钱就放我这儿,免得你瞎用了。我去你的!”
“唉,不是身无所长吗?要不然谁来混这口饭呢?”
“唉,也不知道你们京城还有没有家人,俺爹俺娘七十多岁了,可都在京城住,我这往京城一打呀!爹娘可就不知道怎么过了。”
“我哥一家都在京城呢。”
“我姐姐一家在京城呢。”
“我弟弟一家也在京城呢。我们大多数都是京城出来的兵,谁没有个兄弟姐妹,七姑八姨的在京城呢?”
“京城可好了,可我们这火箭一射,那火烧的可就是自己亲人的家呀!可怜了我们的亲人,既担心我们,又遭灾受难。”
“没啥可怜的,飞箭不长眼,乱箭射死一片,升天了,不遭灾不受难,永登极乐了。”明若曦冷不丁一句,成功的让所有的人注意到她。“好棒!”她拍了手。
“……”所有的人都翻了他的白眼。
“有病吧?”有人嘀咕了一句。
“不这样的话,难道你们希望你们兄弟少胳膊?姐妹缺了腿?或者侄儿侄女瞎了眼睛?”明若曦又说了。
“你咋这邪恶呢?”有人愤愤然了。
明若曦问了,“邪吗?恶吗?你们两条腿不正在向邪恶的路上前进吗?”他不搭话了,转身走了,边走边唱,“南亲王要为皇,兄弟刀兵一场,谁伤谁亡都凄凉,参军原本为报国,杀乡亲何颜见爹娘。”
“你们听说过没有?早已经有精兵进入京城制造混乱了,有几个人乱杀之后发现杀了自己的亲人,人都疯了。”靡乐说了。
“这个我有听说,而且那个疯子在军营外我还遇见过,好可怜。”
“我也有看见过。”
“虽然刚才那小兄弟说的话丑,不过却很在理。我们这样到了京城,军令一下不打不杀是不可能的。我好想当逃兵,可是我又舍不得饷银……”靡乐低了头,心里十分纠结,十分为难。
“堂堂七尺男儿,岂可以为五斗米折腰!如果真有好的出路,这鸡肋的私兵不当也罢!”吴孝混在其中煽动情绪。
“到了年底,南安王发不发银子还是一个问题呢?”宋康说了,“如果起兵失败了,他就必须解散私兵,按照他的性格,想拿到银子恐怕难。”
洪丁满腔郁闷仅了一句,“苍天啊!天大地大,何处才是我安身立命之所啊?”
所有的士兵都沉默了,这一句话击中了他们内心最脆弱处,如果不忍着眼泪都要滚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