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投鼠忌器,不敢上前,西兰委屈的含泪叫道:“妖人辱我!我也不活了,不要管我,杀了他!”
土家战士们既愤怒又害怕,大家都清楚,少女西兰手上的功夫在寨子里也算得上数一数二,除了两位寨主几乎无人能敌。而此刻一个回合便被对方制住,可见对手的可怕。
嘎佩眼珠翻动,猜想着面具人的身份,暗想赌一把,于是大喝道:“把弓箭对准那两个女娃娃!我不相信她们也会妖法!”
双方形成了对峙的局面。
……
马上的面具人正是常人。常人只身寻找卞和,这一找便是6年,只怪那个时代并无完善的户籍制度。
到处是深山密林,想要找到一个无微信、无粉丝、无身份证的瘸子,真是大海捞针、沧海一粟啊。
这些年,常人边寻访边体会着江湖,遇到不平事便锄强扶弱、除暴安良。偶尔静静的一个人思考,何为爱?何为欲?
其实爱即欲也,欲乃始也。物因欲而生,生因爱而亡。所谓无欲则刚,钢则易断。一个人有多大的能力欲多大的念,欠则失望,过犹不及。无论结局如何,做人做事问心无愧,便放手去吧。
不知不觉中,常人的事迹在民间被传为神话。一次偶然的机会,常人救了罗国国君性命,遂被国君重礼相迎,相请入宫。常人细细思量,找人这种事,倾一国之力远比一人瞎逛效率要高的多,而且自己也需要好酒好菜、好地方住着,于是便答应入宫。
常人同意为国君出谋划策,前提是不做官。常人不喜欢官场的那些虚与委蛇,只想借助罗国之力助其寻找卞和,但也得有个称谓。
于是答应做公主的老师,闲暇中教国君的两个女儿武功和知识,被举国称为——先生。
常人现在的体质已不比从前,先天功练至今日,体内原力源源不断。原力改造着常人的机体细胞,净化血液、去粕除垢,如今的常人骨骼清奇、身材俊朗、肤色凝润,再也不是当初的那个黑小子了。
这与当时营养不均衡的古人相比,常人简直是鹤立鸡群。站在一群五大三粗的汉子中,就好比菜市场中突然出现的影视小鲜肉,为避免麻烦,常人便以面具示人。
有一次,常人沐浴后忘记了佩戴面具,无意中被两位公主见到真颜,自此便煽动了两颗青春期少女的心。
而这一次的打赌,也是姐妹俩争夺爱人的稚雅之举,不想却被一伙山贼搅了局。
……
双方相持时,不远处尘土飞扬,刀剑林立。常人向后一坐道:“熊怡大人终于到了,适才我的马快,所以先一步赶到,看来我们谈判的条件得重新改一下了。”
马背上,西兰感到后颈上的手微微一松,于是心一横,张开檀口向下咬去。常人胯下黑马吃痛,一声嘶鸣,本能的后踢仰起,向上一蹶。
马背上两人猝不及防被高高抛起,常人在空中扭腰、摆腿,一个盘旋稳稳落地。但手中腰刀却随着惯性径直向西兰飞去。
不好!常人右手食指一曲一弹,用的正是六脉神剑的商阳剑,腰刀“叮~”的一声凭空飞开,落地后刀身出现一个指洞。
紧接着常人“唰”的一声飘身而上,一抬手接住了从空中跌落的西兰。动作轻盈潇洒,甚是好看。看的公子仲瑛恨恨的一跺脚道:“摔就摔了,先生干嘛总抱着那个女人,待我一刀把她杀了!”
公子伯娴心中也甚是不喜,但仍然拉住仲瑛道:“别胡闹,先生自有办法。”
西兰本想借战马受惊的机会摆脱对手,没想到自己也因此失去平衡,并再次被妖人抱于怀中。
这一瞬间,西兰的脸与面具人近在咫尺,只见对方脸上的青铜面具做工精细、样式独特,整张面具凹凸有致、纹理清晰,方脸大耳、刀眉阔嘴。一对儿黑洞洞的眼眶内闪着两只深邃而明亮的大眼睛,其中一只还对自己调皮的眨了眨,西兰不由得看的有些痴了。
见到眼前的一幕,嘎佩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猜测,高呼道:“请先生手下留情!不知先生是否就是——传说中杀人于无形的荆山剑先生?我等有眼无珠,还请剑先生原谅我等鲁莽之处,留兰儿一条性命。”
听到喊声,众人感慨唏嘘,原来这人就是那个神鬼莫测的剑先生。据说此人时常行走于荆山脚下,与楚国周边的绿林、盗匪屡次交锋,虽杀人无数,但为人仗义豪爽,受到绿林豪杰的尊崇。
传闻此人徒手行走江湖,行踪飘忽不定,杀人于无形,至今未遇敌手。坊间曾有传闻,这位剑先生单人匹马剿灭了一整寨土匪,约二百余人。只有寨中女子、老幼安然逃出,但也未见其真面目。
……
传闻有真有假,有虚有幻,老百姓津津乐道,常人也不在意。但对于“剑先生”的称呼常人颇有微词,贱先生?此事令常人再次领教了众口铄金的威力,人家就这么叫,任你通天的本领也无法改变,这就是舆论之力。
所幸,常人得到罗君的赏识,于是戴上面具隐居于罗国宫廷,派出密探四处打听卞和及和氏璧的下落。
……
见对方叫自己剑先生,常人也不否认,于是土家战士们更加不知所措。
嘎佩叹了口气,道:“既然果真是剑先生,我等今日得罪,愿听候剑先生发落。”土家战士们纷纷放下手中刀箭,一副任君宰割的样子。
罗国众人不明所以,见劫道的贼匪放弃抵抗,于是熊怡摆了摆手道:“保护二位公子和先生!你等胆大包天,胆敢抢劫罗国王室,给我统统拿下了。”
仲瑛问伯娴道:“姐姐,他们叫先生什么?从未听说过先生名讳,难道先生姓剑?”
伯娴微微摇头,暗道等下需问过先生,才发现自己对先生的过往有太多不知。
常人将西兰放开,对熊怡说道:“熊将军,我看算了,还好没伤到什么人,都是各谋生路罢了。”
常人又看了看嘎佩,一抬手:“你们走吧,盗亦有道,以后碰到类似这种女孩子的,不要见色起意就好。”
常人发话,罗国兵卒均言听计从,熊怡也只能隐忍不发。仲瑛却不依不饶道:“别人都可以走,唯那小女子不可,她刚才还想杀先生呢!”
嘎佩心头一惊,驻足观察着常人的反应,只见常人伸手一指仲瑛,仲瑛撒娇道:“先生……。”
常人语气转冷:“还不是你们两个胡闹!擅自离队。”伯娴拽了拽仲瑛,二女不再言语。
嘎佩见势连忙招呼手下:“撤,快带小姐走。”
有人来扶西兰,临行前,西兰神情复杂的看了常人一眼。
椿在常人脑中说道:“你当真放他们离开?”
常人道:“难不成劫了哥,哥还要请他们吃饭?”
椿道:“别说我没提醒你,刚才那个看你的女娃娃脖子上戴的图腾项链,吊坠的材质是希波拉矿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