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有恒催促着小十一。
“快进去吧。”
自己则是站在了御魂分院门前,踌躇不前。
“罗院长不一起进去么?”
方才罗院长不是还很担心凌大哥的么。
“凌大哥已经在里面了,罗院长随弟子一起进去吧。”
言罢,还拉着罗有恒一起踏进了御魂分院。
两道身影,一大一小,一闪而过。
燕子期一愣。
“方才过去的,那是什么??”
要是燕子期没有记错的话,貌似自从自己出生之后就没见过罗有恒的身影踏进过御魂分院。
“f那不是罗院长么?”
杜函舟讶异的看着燕子期。
“你不是号称自己在神医学院长大的,怎么,神医学院还有你不认识的人呢。”
呵呵~
还说神医学院上下自己连根草都认得。
这下打脸了吧。
“我~”
燕子期被杜函舟怼的哑口无言。
“不对,这是大事,赶紧告诉我老娘去。”
燕子期惊觉,破天荒的出了这等事情,应该先告诉老娘才对。
于是燕子期匆匆将罗有恒来到御魂分院之事告知了柳慕之。
“啥玩意!?”
柳慕之刚喝的一口酒还未来得及咽下就一口喷了出来。
“你说什么玩意,那罗有恒来我御魂分院了??”
说书的都不敢这么说,柳慕之做梦都不敢这么梦。
“那老家伙不是说这辈子都不踏入老娘这御魂分院的么?”
“咋的了,年纪大了,失忆了?”
失忆了可还行。
燕子期无语的嘴角一抽一抽的。
“老娘,显然不大像。”
罗有恒健壮得很,可看不出年纪大了,脑子不好使了的状态。
“老娘,要不,咱们,看看去?”
燕子期提议道。
“切!”
柳慕之一巴掌盖在了燕子期而定脑袋上。
“行吧~”
柳慕之松了口。
“看在你这小子这么极力要求的份上,老娘就免为其难的答应你了。”
燕子期捂着脑袋,委屈巴巴的看着抱着酒坛子远走的自家老娘。
他只不过这么一提议而已,什么时候就极力要求了?
想出去看就出去看么,非要拿他当借口。
“我招谁惹谁了我……”
也就是心疼自家老娘孤身一人,前来探望而已啊。
哼!
怎么办呢?
自家老娘,还不是得惯着。
随后还是将自家老娘原谅,而后老老实实的跟在自家老娘的身后。
“慕之……”
罗有恒惊讶的看着面前的红衣女子。
一袭红衣,依旧如往日那般,没得娇艳明媚,耀眼夺目。
只是不同于往日安安静静的沉稳性子,如今恍若一个酒鬼一般的,终日抱着酒坛子不撒手。
“你是慕之~”
这还是从前自己认识的那个柳慕之么?
罗有恒心中不禁感慨万千。
“不是老娘,还能是谁?”
柳慕之喝了口酒,颇为嫌弃的瞧了罗有恒一眼。
“终日滴酒不沾的人还没我醉生梦死的人清醒。”
言罢,无语的摇了摇头。
看来,这家伙,终究还是老了……
“是啊,我从来都不清醒。”
自遇见了柳慕之之后,“清醒”这个词就再也不属于罗有恒了。
“可往日的你,分明是滴酒不沾……”
一句话未说话,罗有恒便哑然失笑。
“也罢,我管不了你。”
终究为的人,也不是他罗有恒。
“就你?”
柳慕之分外嫌弃。
“还想管我??”
做什么春秋大梦呢。
“柳成蹊那家伙都管不了我,家里那老头子在的时候,也不见得就能管得了我。”
唯一的亲师傅来了都没用!
“更何况是你,呵~”
不自量力。
“这世上就没人能管得住你!”
忆及往事,罗有恒略有悲戚。
却依旧无比实诚的感慨着。
“老院长在的时候,也都事事依着你。”
对于老院长来说,柳慕之的存在,更像是一个女儿吧。
徒弟可以虐,儿子可以打。
但女儿,必须得惯着。
因此,老院长对柳慕之,可谓是百依百顺。
就连这御魂分院也是由此而来。
分明二三十年都不会招进一名弟子的分院啊。
可为了柳慕之,老院长依旧将其开着,只要柳慕之还在,御魂分院就必须在。
除非有一日,柳慕之觉得御魂分院没有必要存在了。
那时候,才会由柳成蹊这个现任的院长来决定御魂分院的何去何从。
“何止是老头……”
柳慕之感慨着。
语气中,含着淡淡的哀伤。
尽管时隔多年,心中依旧难以释怀。
“老娘在玉明峰之时,谁人见了不是绕道而行。”
即便后来出了那么一个例外……
可,后来不还是服服帖帖的。
“现在倒是可惜了,落了地的凤凰不如鸡。”
前些日子还被一群人来他御魂分院大闹了一场。
“没有的事。”
罗有恒安慰道。
“呃?”
柳慕之一愣。
“你这是在安慰我?”
听着语气,好似是的。
“怎么,我不能安慰你么?”
罗有恒反问道。
险些被柳慕之这呆愣愣的模样给逗笑了。
“从前你与柳成蹊闹起来,哪次不是我帮着你?”
罗有恒忍不住的反问道。
总不能,二人之间没有男女之情存在,便忽略了这过往的一切吧。
“还是说,于你而言,始终只有那个人才是最重要的?其余一切,皆可以抛之脑后?”
“那倒不是。”
柳慕之否认道。
“只不过,老娘在意的,大多都再寻不见了。”
至于其余的……
“见不到也罢了,免得终有一日还要面对离别。”
原是害怕——离别。
可……
“慕之,终有一日,人都要面对离别。”
不过早晚的区别而已。
“即使是没有……”
“砰~”
柳慕之将手中的酒坛子狠狠地砸向了地面。
霎时间,摔得四分五裂,酒水四溅。
“慕之……”
罗有恒劝解之言才刚开口,便被柳慕之打算。
“闭嘴!”
柳慕之原是娇艳明媚的一张脸上霎时冷若冰霜,透着的,只有那深不见底的恨意。
“若是为了那人说情而来,罗院长,您请回吧。”
罗院长!
他们师兄妹之间竟如此生分!
“慕之,在你心中,我们师兄妹三人,当真比不过他一人么?”
罗有恒质问着柳慕之。
心中很是神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