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我醒来之后，便宿于这副躯壳之中。”
“直到她的意识彻底消失之后，我才不得不重新出现。”
不得不？
这解释……
随侍心中才不相信呢。
相比较于这时候如此厉害的“叶凌月”，随侍还是喜欢原来的自家小姐。
罡邪却是面色一瞬便凝重了起来。
不得不的情况下，便是说明原主已经……
为了维持这具躯壳的存在，原本沉睡的她才不得已之下苏醒了过来。
可……
昔日真神怎会在一个凡人的身上苏醒？
罡邪怎么记得此前的她在神域之时，并无后人。
别说后人，连相好的都不见有一个。
“你孱弱至此，难怪连本大人险些都没认出来。”
确切的来说，若非是凭借着昔日的熟悉。
罡邪也认不出来她的存在。
孱弱？！
随侍好像跳起来说一句，“这位大人，您是不是对孱弱二字有什么误解？”
这位，看着柔弱，可是只身一人，屠了羲氏一族大半的族人。
只身闯妖界，闯冥府。
甚至还……
这样的能叫“孱弱”？
随侍顿时觉得自己连“弱”都配不上。
“比之以前，是弱了不少。”
承认了可还行。
“叶凌月”居然还就这么承认了。
真是一个敢说，一个敢认。
随侍躺在“叶凌月”的怀中，心中无数想法，就是不敢吭声。
罡邪瞥了眼“叶凌月”怀中的随侍，似是看穿了随侍的想法一般。
“没脑子的狐狸！”
随侍不过抬了眼看了罡邪一眼，而后便吓得瑟缩在“叶凌月”的怀中，不敢在抬头。
没脑子就没脑子吧，又不会死。
“须臾多年已过，罡邪大人似乎也无长进。”
“叶凌月”将随侍护的更紧了，反倒是微微的瞥了眼罡邪。
“本尊若是并未记错的话，罡邪大人此前的修为在神域可是能横着走的存在。”
“如今……”
这意味深长的话音，拖得老长。
罡邪直觉得自己这张老脸上挂不住了。
“年纪大了，毕竟比不上年轻了。”
罡邪很快便调整了心态，无所谓的回了句。
“倒是你，还能撑多久？”
罡邪倒是知晓，转世的神魂也撑不过百世。
更何况“叶凌月”这残缺的神魂。
充其量不过就是一道意识，消散是迟早的事情。
“叶凌月”抬眼望着远方。
“兴许，快了吧。”
轻声的呢喃着。
快了？
罡邪不禁疑惑不解的皱了皱眉。
“怎会如此？”
好歹也是神魂，即便是指一丝神魂留存，也不该消散的如此之快。
“我的存在，太久了，久到了我自己都快要忘记了。”
“这么久的时间，世人早已忘了。”
“三界，也没有人会盼着我回归。”
因此，走就走了吧。
消散的干净，未必不是一种结果。
罡邪：“……”
本还想辩驳一二。
但~
好似也没说错。
她生前已然是诸神之首，三界之中，最为尊崇的存在。
诸神畏她惧她，魔族也惧她怕她。
所谓凡人，尊崇的，不过是那方神位。
无论是换做了任何神，只要是居于此位，都会得来尊崇。
这种尊崇，不对于神位上的本人。
至于同族……
只是将她当成了依靠，靠山倒了，同族便会换上另一个。
这世上，还真的无人会等着她回归。
她的出现不被任何人期盼，这出现，似乎毫无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