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律耶凝望着不似作假的少女，静默一瞬，撩袍子就要下跪。
“算了。”少女抬脚勾住了他下弯的膝盖，语气诧异道：“我跟你开玩笑的，你真跪啊。”
阿律耶眉眼下弯，道：“救命之恩，当牛做马都做的，区区跪拜之礼算什么。”
“哈哈，下一句不会是要说以身相许吧！”少女一脸纠结，难为情地戳手指：“你长的的确不错，我也很中意，不过感情这东西还是……”
话还没说完，门外就有人喊：“阿姐，你又躲在里面干什么，是不是藏什么野男人了。”
“不好。”少女脸色大变，顾不得什么男女有别，抓住了阿律耶的袖子在屋里乱转。
少女掀开床，将阿律耶直接推了上去，紧接着人也跟着钻了过去，“你先委屈委屈。”
少女快速褪去外衣，身上馥郁的雨后青草的气息瞬间将被窝填满。
被按在被褥里面的阿律耶头一次和女人贴这么近，温热的体温，鲜活的肉体，竹林雨后的青草香，莫名地让他脸上一热。
小木屋的门被人撞开了。
“我没穿衣服，快出去！”
少女的确只穿着单薄的里衣，男人一哆嗦，敞开的门又关上了。
另一个女人声音从门外响起：“关什么，我是她娘，她身上哪块儿地我没看过，开开。”
少女呵斥道：“不许开，娘，我已经大了，这门你今天开了明天我就跳河去。”
“阿姐啊，你说你不回家睡觉，在这儿睡什么，荒郊野岭的也不怕狼进来把你吃了。”
“我不想回去。”少女冷哼一声，“我就是死也要死在这山里。”
门外的女人道，“呸呸呸说什么混话，阿姐之前跟你说的事考虑的怎么样，阿宝他人不错，实在，家里也有钱，你嫁过去……”
阿姐似乎恼了，弯腰去抄地上的板凳，扬手就扔到了门上，打断了女人的话。
“我不嫁，阿宝阿宝阿宝，他家有钱你嫁去啊，凭什么来逼我嫁人。”
门外一阵沉默。半晌，女人声音变得冷硬：“阿姐，他家今天已经过来下过礼了，你不在，我和你爹就将它收了放你屋里了。”
阿律耶的肩膀忽然一痛，发现是阿姐的手正在努力克制着什么。
阿姐听完门外人的话，情绪忽然崩溃。
“你为什么要收那腌臜的东西，我说了我不嫁不嫁，为什么一个个都要逼我！”
阿姐趴在床头上无能地哭泣，“你们都给我走，不走，我今晚就上吊给你们看！”
“好好好，别上吊别上吊，我跟你爹这就走……”
门口脚步声越来越远，屋内的哭声却越来越大。
阿律耶从被褥里出来，看到的就是泪流满面的少女。
阿姐像是忽然发现屋内还有一个外人，擦干眼泪不哭了，“看什么。”
动作粗鲁的擦拭眼泪，声音哽咽着，看着心情十分糟糕。
“你还好吗？”阿律耶没看过女人哭，不知道怎么开口安慰。
“好的很。”
阿姐着手捡起地上床上的外衫披上，听她那语气，谁都听得出来是在说反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