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慕炎有一个星期未来书院上学了,也不知什么原因,他家电话也打不通,安亭亭很担心,便逃课去他家找他。
可等她回来的时候,整个人变得无精打采,唐卿儿问她发生了什么事,她只是一个劲的哭,连翻追问下,才得知习慕炎与他分手了。
分手是习慕炎提出来的,安亭亭都未能到达他家。她刚一下公交车,便遇见了习慕炎。
习慕炎似乎专程在那里等她。
两人面对着面,行人匆匆,车辆匆匆。
习慕炎提出了分手,并告诉她,他已经申请退学了,叫安亭亭不要再去找他了,缘尽于此。
然后习慕炎的背影消失在灯红酒绿的人群里,安亭亭驻足在公交站台旁良久,只有喧闹的汽笛声陪伴。
唐卿儿得知整个事情的经过后务必愤怒,决定要为好闺蜜打抱不平,执意要去教训习慕炎这个渣男,林路怕她一个没忍住,把习慕炎打成三级重残,于是跟着一同去了,关键时候好当和事佬。他始终不相信习慕炎是这样的人,其中定有原因。
林路、唐卿儿、安亭亭站在习慕炎家门口的时候,三人都惊呆了。面前是一座占地面积极广的豪华庄园,高高的栅栏,盘绕着妖艳的玫瑰荆棘,缕空浮雕的大门,宽阔、典雅的花园引人入胜。
花园就像一座迷宫,比他们想象中还要大,一道道玫瑰花墙,经过精心的修建和布局,道路有数千条之多,纵横交错,不熟悉的人很容易迷离。喷泉就有几百个,与其说是花园,还不如说是座森林公园。
没想到习慕炎家这么有钱,原来他是个隐形的富二代。安亭亭决定打道回府,被唐卿儿拉住了。
唐卿儿他们没有通报家丁,也没有按门铃,三人是偷偷进来的,他们在花园里绕来绕去,始终无法到达中间的别野楼。他们走着走着,就回到了门口处,好像有股无形的力量推拒着他们。
“可恶!怎么又出来了?”唐卿儿没有心情在花园里兜圈子了,怒道:“让我一把火烧了这个花园。”
林路扯住她衣角,道:“先等一下,我有办法,这次我来带路,你俩跟着我走就可以啦。”
三人再次进入花园,在林路的带领下,左拐右拐,右拐左拐,东转西绕的前进着,在一些决不可能有路的地方,找到了路。安亭亭见林路一边在前面带路,一边掐指计算着什么?行了约莫十分钟,分花拂柳,终于靠近了别墅前。
未等三人闯进别野,一个身穿燕尾服的管家已出来迎接他们来了,“三位里边请,少爷恭候已久。”
“哼,好大的架子。”
唐卿儿昂首走了进去,林路向管家点了点头,方才走了进去。安亭亭咬着嘴唇,迟疑了一会,跟在两人后面。
映入眼帘的是极尽奢华的大厅,气派辉煌的设计,金光闪闪的装饰,各面墙壁上挂着的世界名画,更加衬出了这座别墅拥有者的不菲身家。
钢琴声响起,旋律轻快而有力,似流水淙淙,渐渐地旋律随之升高,高潮迭起,一阵接一阵,听得人心情澎湃,仿佛有一群大黄蜂振翅疾飞,嗡鸣不断。
唐卿儿立即想上前质问习慕炎,林路拉住了她。一曲终罢,一席白色西装的习慕炎方才起身,离开钢琴架,迎向林路三人,“我的曲子弹得如何?”
林路还未答话,唐卿儿抢先道:“难听死了!我问你,你为什么和我家亭亭分手,你分手的理由是什么?”
“亭亭小姐,原来你也在这里啊?”习慕炎目光落到安亭亭身上,似乎此时才注意到她的存在,不过只是一瞬的停留,便即避开了,道:“既然你恰巧也在场,那我就将话说清楚好了,免得你再来缠着我。”
他转头向管家道:“去把白小姐请出来。”
管家领命下去,不一会儿,一个身着葡萄酒色晚礼服的女子跟着管家走了出来,温婉大气,仪态万方,二十出头的样子,挡不住的贵族气质。
安亭亭不自觉的有些自惭形秽,心里隐隐猜到了什么,只听习慕炎介绍道:“这是我未婚妻,白氏集团的千金,白若轩,白小姐。我和她下月就要出国留学了,等完成学业后,便回国完婚,届时我也可以顺利的继承家业。”
安亭亭泪验朦胧,看出去迷糊一片,觉得心里十分委屈,既然已经有未婚妻了,为什么还要和她相好。
林路眼中满是狐疑:“习慕炎,她真是你未婚妻?怎么感觉不太像,不会是你请的演员吧?”随即又对着姓白的那女子,道:“这位小姐,干你们这行多少钱一天啊?告我一声,有钱大家一起赚。”
那姓白的女子粉拳一捏,手背上青筋暴起,要不是有失身份,她早就冲上去撕烂眼前这小子的嘴了,笑吟吟的道:“我现在就住在我未婚夫家里,昨晚和他已经和他过滚床单了,他左边屁股上有块拇指大小的红色胎记,你若不信,可以问她。”说着伸手指向安亭亭。
习慕炎窘窘的站在一旁,心想:“我咋不知道,什么时候的事?”
林路和唐卿儿都望向安亭亭,一脸求正的表情。安亭亭羞得满脸通红,怒道:“这种事情,我怎么可能会知道?”
白若轩露出吃惊的表情,道:“你们交往了快一年,不会还没啪过?我告诉你啊,情女在一起三个月若还没啪过,基本没戏。你看看,我没说错吧。”
听了她这番言论,林路和唐卿儿互相望了一眼,以是想到了一块,脸都不由自主的红了起来,随即撇开。说起来他们都还没有过呢,心中都七上八下的,隐隐感到不安,都怕失去对方,但那种事情,双方都没有想过。
林路突然想起了什么,震惊道:“对了,习慕炎左边屁股上好像真有一块拇指大的红色胎记,上次我们在游泳馆游泳时,我看到了。”
安亭亭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冲了出去。
唐卿儿叫了一声:“亭亭!”然后狠狠地瞪了习慕炎一眼,道:“姓习的,你这混蛋!没想到你是这种人。我不会放过你的,我们走着瞧!”转身追了出去,叫道:“亭亭,你等等我?”
林路道:“习慕炎,你这花心大萝卜,你伤害了一个女孩子的心。”叹了一口气,扬长而去。
见安亭亭哭着跑出去,伤心已极。习慕炎于心不忍,想追出去,却被白若轩用眼神制止了。
两人都没有动,只是站在大厅里。隔了半晌,大厅内的地面,如同水面一般,泛起四圈涟漪,从中冒出四个人来,身上皆缠满了白色的绷带,形如木乃伊,仅露出一双眼睛。
其中一个人道:“还算识相,没有多嘴。”
白若轩脸色一沉,怒道:“你们倒底要多少钱才肯放回我舅舅?开个价吧,我们白习两家最不缺的就是钱,不管多少,绝不会眨一下眼。”
那人道:“钱再多也有花完的时候,我们要的是聚宝盆,你舅舅的侍魂『财神爷』便是一个聚宝盆,只要得到了他的侍魂,就能吸纳源源不断的财源,届时钱就像流水一样,会流进我们的口袋。”
习慕炎道:“那我跟你们走,用我的命换回我父亲的性命,我的侍魂是三足金蟾,同样有纳财的能力,不比我父亲的侍魂财神爷差,请你放了我父亲吧?”
白若轩面色忽变,声色俱厉的喝道:“小炎,你胡说什么?你的侍魂那是什么三足金蟾,快给我闭嘴,这里没你说话的份。”
习慕炎心意已决,抬起头来,道:“表姐,我身为我父亲的儿子,若见他老人家有性命之危,都不能挺身而出的话,当真是不孝之极了。”摊开手掌,金光漫射,一只三足金蟾显影在他掌中。
习慕炎道:“你们看到了,这就是我的侍魂三足金蟾,如假包换,有了它同样可以广纳财源,坐享荣华富贵,保你们有十辈子都花不完的钱。”
“哈哈哈哈,情报果然没错。”四个身上缠着绷带的人都笑了,眼中露出了兴奋贪婪之色。
白若轩急道:“小炎,你不能跟他们走,习叔叔知道了,也不会同意用你的性命换他的性命的?你要听话,你可是你们习家一脉单传啊,你出了事,习叔叔又岂能独活?”
绷带男道:“你们姐弟俩不用争了。”他转头看着白若轩,双眸中闪着冷冷的光,说道:“我要是没有猜错的话,白小姐,你的侍魂应该是貔貅吧?”
白若轩眼中显出惊惧之色,“你想干嘛?”
绷带男道:“所以你们姐弟俩和我们一块走吧?”说着伸手朝她爪去。
其余三人则围攻习慕炎,三条绷带自他们身上射出灵蛇相似,卷了过去,缭绕着尸气,狠而凌厉。
习慕炎尚未来得及出手,蓬的一声,一团火焰轰了下来。几乎在同时,三个绷带男飘身后退,身法诡异,浑不似一副血肉之躯,避开了火焰的袭击。
李察手爪将要搭到白若轩肩膀,斜刺里一掌挥到,架开他手,却是林路。他笑道:“卿儿,我说以习慕炎的性格,不可能喜欢比他大的女人吧,你还不信。幸亏我们回来了,不然就错过这场好戏了。”
那发出火焰的人,自然是唐卿儿,他们三人走了之后,在林路的劝说下又反了回来,躲在屋外偷听。二女本来不信,但见他们走后,大厅里又多出四个全身缠着绷带的怪人,听了他们的对话后,已明白了个大概。
这其中最高兴的,还属安亭亭,原来那姓白的女人并非习慕炎的未婚妻,而是他表姐,得知真像之后,自是转悲为喜,要不是唐卿儿拉住她,当即便要冲进去将四个坏人打倒。
她一冲进去,就扑进习慕炎怀里,道:“原来分手什么的,你只是骗我对不对?真是的,你家里发生了这种事,怎么不早点告诉我?还要和我闹分手,又骗我说你有了未婚妻什么的。你知道吗?我听到这些话心里真的好难过,想死的心都有了。”
习慕炎听她真情流露,句句情深意切,更加自责了,抱紧了道:“亭亭,对不起,我不想把你卷进来,害你伤心了,我真该死。”
白若轩道:“喂,现在可不是你俩打情骂俏的时候。不过话又说回来,你们交往了将近一年,真没啪啪过吗?”
习慕炎和安亭亭异口同声的大声怼道:“要你管!”
李察道:“一群碍事的家伙,走了又跑了回来,是回来送死的吗?”浓烈的杀意如洪水猛兽,迅速笼罩整个房间,使人窒息。他身上的绷带卷出,总共有八条,看似轻柔软薄,实则蕴含无穷力量,狂乱的斩向林路。
林路身形快速闪动,躲避着绷带的疯狂攻击。八条绷带如刀如刃,薄而锋利,四处切割。地面、墙上、天花板上、瞬间崭露无数裂痕,大厅内所有物品顿时如纸屑纷飞。
唐卿儿与那三个绷带男也动上了手,安亭亭和习慕炎立即加入战团,各自替唐卿儿分担了一个对手。
狂暴的力量席卷大厅,劲风凛冽,呼呼作响,火焰如长蛇飞舞,绿色光束爆射,掌影飘飘,繁复奇幻似落英缤纷。
“还挺有两下子嘛?”李察目光里闪烁着林路虚幻的身影,八条绷带有如钢刀,有如软剑,伸缩直如,疯狂的攻击着面前一闪即逝的身影。要是常人,早在他如此快速的攻击下,大卸八块了,可面前的小子闪避若神,尽退如电,攻了半天,竟未能割他一片衣角,不禁有些着急起来,攻击愈发疯狂了。
在一旁观看着这一幕的白若轩,心中充满瘆人的恐惧,林路与绷带男之间的战斗委实难以想象。以她的眼力,根本看不清对方的招式来路,唯有唰唰唰似鞭子抽打空气般的呼啸声,提醒着她这是一场多么惊世骇俗的战斗。庆幸和他交手的是眼前这个少年,若是自己,恐怕早已是一堆肉块了。
林路眼中呈现一片璀璨的银河,黄金瞳之下,他已经捕捉到对方好几处破绽,“真是漏洞百出啊。”猛地欺近,五指探出,鹰爪一般,扣住了他的喉咙,道:“还要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