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站在原地,呆呆地看着江北,完全搞不懂他到底是什么想法。
难不成,真的去接机?
“都愣着干什么呢?还不走?”江北皱了皱眉,不解地问道。
刘国梁咽了口唾沫,这个时候……靠人不如靠自己,也就只有他能问一下了。
“北境王……真的要去接机?接那个比尔?教会的红衣主教?”刘国梁试探性地问道。
“不然呢?还能接谁?”江北反问道。
“……”
刘国梁做了个深呼吸,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原来他耳朵没问题啊?那没事了……
来到军部楼下。
虽然刘国梁等人的大脑依旧一片空白,但是江北的命令他们已经机械性地吩咐了下去。
楼下已经停靠了一排军用吉普车,每一个车前,都站着一位真枪实弹、全副武装的军部战士等候着,在众人来到近前时,恭敬敬礼。
刘国梁小跑来到江北身前,为他将第一辆吉普车的后排车门拉开。
待到江北上车后,他一脸郑重地看了一眼后方的十多个人,严肃地点了点头,仿佛是在说:相信我!此行必定得到一个让大家满意的答案!
于是,刘国梁横了不远处的李晓博一眼。
李晓博嘴角一抽,像是想到了之前在江北家中自己的表现……再看看如今的局面。
只能硬着头皮走了过来,按照刘国梁的目光示意,主动坐上了车的副驾。
至于刘国梁,这才和江北一同坐在了后排……
毕竟,李晓博的地位虽然是在场众人之中最低的,区区一个沪城的总司而已,但是……江北起码认识李晓博。
而且这种时候,有他在,很多话也说得明白,那比尔主教来的就是沪城!
吉普车发动机启动,轰鸣声传出,车队缓缓驶离沪城军部。
向沪城国际机场进发。
为首的那辆车内。
刘国梁已经张了好几次嘴,但每一次都重新闭上……一肚子话憋着,却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说出来,更不知道自己再将江北“吵醒”是否礼貌。
闭目养神中、正考虑着此事后续,以及是否会对自己这次道门之行有所影响的江北,先一步睁开了眼。
恰好看到了刘国梁那欲言又止的模样,脸已经憋成了猪肝色,不难感受到他此时的难受。
“想说什么就直接说。”江北扫了他一眼,淡淡的道。
他也确实难给出好脸色,更笑不出来。
“是……咱们真去接那个比尔?”
这蠢问题……刘国梁竟又一次问了出来,在看到江北眉头逐渐拧起来了之后,刘国梁才连忙改口道:“不是……北境王,我的意思是……”
“那比尔主教……很明显是来者不善,不光为了圣女,更是为了探查华夏的底细。”
“我们不想办法对付他,怎么还要去接机?”刘国梁颇为犹豫地问道。
江北点了根烟,深吸了一口,将浓浓的烟雾吐出,眉心已经皱成了“川”字。
“你有办法对付他?”江北问道。
“这……”刘国梁声音一滞,“没有。”
“所以这不就结了?与其如此,还不如我们直接去接待他一下。”江北咧嘴,冷笑道。
“有什么话,直接放在明面上,顺道……也是时候让他知道一些四方灵脉内的事了。”江北继续道。
“什么?”刘国梁傻眼了。
江北要和那位红衣主教面谈,已经是一件非常夸张的事了。
让他知道四方灵脉之内的事?是什么意思?
刘国梁一瞬间感觉自己脑袋好像不太够用。
等等……
四方灵脉之内能有什么事?道门?!
刘国梁作为军部大总司,这么一个能接触到四方守护的存在,自然是知道四方守护到底在守着什么,也自然知道那四方灵脉之内到底是什么……
难道说……
江北想将教会,直接引到道门里?
这现实吗!
“北境王,这,这……您想利用道门的人,对付这个比尔主教?”刘国梁的眉心拧成了一个疙瘩,实在是难以想象,江北竟然会用这种方式去处理!
“不然还能怎么办?”江北再次反问,又是将刘国梁问得哑口无言。
好像……也确实。
无论是江北还是军部……都不可能如了那比尔主教的愿。
江北不可能将教会圣女给交出去,哪怕沐仪与他只是名义上、且还是未婚夫妻的关系。
而军部也绝不可能将一个华夏的百姓交给敌对势力!他们的使命就是守护着华夏百姓!
所以和那比尔主教,根本就谈不拢!
也不存在什么谈判的可能!
而他们,更不可能让华夏置身于危险之中。
如果青龙守护亲自出手,自然不用担心区区一个红衣主教能再翻起什么浪花。
但是那样一来,不光这样的底牌实力将暴露在教会的耳目之中,让那位教皇心中有了衡量。
更无法确定……武神,是否真的能留下这样一位红衣主教!
因为这些人的实力太过特殊,每一个人的能力都不同,甚至……哪怕是到了现阶段,敌人就在眼前,他们也根本不知道这位比尔主教的能力到底是什么!
就连……同为红衣主教的尤金斯,也不知道。
五年前,这位比尔主教在对向他挑战的那位红衣主教出手时,甚至根本没动用自己的能力!或者说……也没人看到他如何动用的。
若是他的能力也是和艾瑞那样的影魅……那就算是武神,也很难留下一心求生保命的红衣主教。
但如果进了道门……
那就是关门打狗的局面!
刘国梁嘴角狠狠抽动了两下,在心里暗暗给江北竖起了一个大拇指……这一招简直是釜底抽薪,又阴又绝!
“怎么了?”看到刘国梁这一脸不自然的神态,而且看着自己的目光变了又变,江北下意识的问道。
“没怎么……”
“嗯?”
“北境王牛逼!”刘国梁一脸真切地道,只恨自己当年书读少了,憋了半天就憋了这么两个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