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明白了,你原来是担心村子里住有坏人啊。”魏喜雀笑着说道,“不瞒你说,我已经好几年没回来住过了,这次是个例外,不太清楚村里新搬来了什么人,不过现在大家都挤破脑袋想进到城里,想必回归田园的人不会很多。”
萧芸点了点头:“你说的很有道理呀。”
魏喜雀接着说道:“鸡肉还得在锅里炖一两个小时,现在时间还早,你要住阁楼的话,不如我们俩现在就去打扫一下,你的脚没问题吧。”
萧芸笑了笑,摆手说道:“不碍事的,只是稍微扭了一下,打扫房间不是重活儿,我还行。”
闻听此言,魏喜雀没有多说什么直接拉着她到了二楼,上面有三个房间,前面一个是休息的房间,而后两个则是存放各种工具用的。
魏喜雀推开门,就见两口箱子摆在门不远地方,开口介绍道:“这里面装得都是我爸的遗物,本来是打算一把火烧了的,怕我妈睹物思人没法从悲痛中走出来,可是我妈不同意,因此就把这些东西留了下来。”
萧芸轻声说道:“可以理解。”
箱子上面都盖了塑料布,布满了灰尘,就先从这两个箱子开始擦起,两个人都戴上了手套,把塑料布揭下来,用清水洗了一遍放在外面的绳子上晒干。
揭下来是地板,用笤帚扫了一遍,再用拖把拖干净,然后又用抹布去擦,这里平时房门紧闭,除了灰尘多一些,别的倒也没什么,多用心一些就是了。
打扫完阁楼正好赶上中午饭,接着魏喜雀便到镇子上买跌打药了,趁此机会萧芸独自一人在村子里转了转,顺便打听一下情况。
很快她就用零花钱在村子里的小孩口中问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
这几年来搬到村子里的人并不多,却也不是没有。
小孩谈到最多的则是村子里支教老师苏茂,他们对这位老师的印象很好,在乡下教书是艰辛的事业,十分辛苦,当老师的要有勇气,都说水往高处流,跑到乡下教书基本上算是自我流放了,所以这个人一定是具有非凡的勇气,又或者教书是假,只是作为他的一种伪装。
总之萧芸给他打了一个问号,不过苏老师的家离魏家的院子还有一段距离,说他在暗中窥视不太可能。
还有一人也引起了萧芸的怀疑,叫什么孩子们也不知道,只说对方身材高大,大概是五十出头的样子,平时深居简出,而他的家正好离魏家不远。
这人出现在村子的时机也很奇怪,基本上就是魏喜雀父亲去世前后脚的样子。
没有工作,住在乡下又不种地,平时吃喝用度的钱都是哪里来的,总不能说这家伙天天不用吃饭,那也太神奇了。
还有几个人却没有引起萧芸的关注,她猜测应该只是正常的人口流动,没有必要在他们身上浪费时间的。
“姐姐,不怕告诉你,我已经有女朋友了,我们苏老师还是单身,哈哈哈。”说话这个小孩外号叫小猴子,今年才十三岁出头。
萧芸惊奇地说道:“你才多大呀,这么小就......不过我觉得你的心思不应该放在别的地方,你现在的年纪正应该好好学习。”
小猴子说道:“那有啥的,我妈说现在结婚得趁早,谈恋爱更得趁早,要不然等女孩子长大了心就野了,这地方是留不住人的,苏老师今年都二十四了,还没有女朋友,他学习好也没用呀。”
萧芸呵呵笑道:“你们不是对苏老师的印象挺好的嘛,怎么偷偷说人家坏话呢。”
另一个小孩道:“这不是说坏话,我们说得是事实呀,我们估摸着他这辈子也就这样了,注定讨不到老婆。”
“为啥呀。”
“因为他笨呗,别看他挺正经的,经常往村子小卖铺跑,就是为了和小菲姐姐凑近乎,但是心里喜欢嘴上却不敢说出来,然后每年给支教老师发下的福利全都给小菲姐姐家了,然而人家父母根本就瞧不上他,他这不是白费功夫,等小菲姐姐到时候嫁了人,他哭都找不到地方,这不是傻又是什么。”
“苏老师这个叫实诚,你咋能说他傻呢。”
“他就是傻嘛,俗话说得好,男人不坏女人不爱,他一直这样不就是在浪费时间嘛。”
一个小孩在后面推了一下秋千,让萧芸摇的很高,顺便出声问道:“姐姐,你要在我们村里长住吗?”
萧芸摇了摇头:“当然不是,我是脚受伤了,在你们周奶奶家里借住几天。”
小猴子说道:“那你去我家住好了,别在她家里住,那地方不吉利。”
“小孩子家家的你懂什么是不吉利啊,别瞎说。”
“没有呀,魏松爷爷去世的那几个晚上老吓人了,我们一直听楼上发出哭声,那时候为了比谁的胆子大,就到后坡上去听他们楼上的动静,那动静一直到后半夜才停下呢。”
“哦,那时候是谁在家里照顾他的。”
“好像就是喜鹊姐姐吧,当时周奶奶也住院了,没在家里。”
“萧芸...萧芸...你怎么在这呀。”
萧芸正在和小孩们聊天,忽然远处传来了魏喜雀的声音。
萧芸听到喊声,便说道:“你们喜鹊姐姐来找我了,快点回家吧你们,记住别乱跑啊。”
“姐姐在家。”
“明天再找你玩啊。”
萧芸呵呵一笑,对着这些小孩挥了挥手。
都说童言无忌,可是他们的一番话却引起了他对魏喜雀父亲之死产生了更大的疑惑,按理说父亲病重,做儿子的就是有天大的事情也得回来吧。
为什么没有回来呢,为什么只有魏喜雀一个人在照顾他,而偏偏那个时候周会丽正巧也住院了。
都说周会丽胆子小,难道说她当时生病是被老伴儿吓得?
刚刚将他们打发走,这边魏喜雀就走到了身前。
萧芸不想让魏喜雀知道自己打听村里的消息,加上小孩又管不住自己的嘴,只好让他们离开了。
“哎呀,我找了半天都找不见你,原来你在这里荡秋千呀,这都是小孩子才玩儿的。”魏喜雀看到萧芸坐在秋千上,还在一晃一晃的,顿时感觉有些忍俊不禁,感觉萧芸是童心未泯了。
萧芸呵呵笑道:“怎么,小孩子玩得东西大人就不能玩了?”
“不是呀,我是担心你的脚,你是因为我才受的伤。”
“我说了自己的脚没有大碍呀,你就放心好了,别老是把这种话挂在嘴边,我脚伤了是我自己的问题,和你无关,不过和他们这些孩子聊天其实也蛮有趣的。”
“咳咳,你自己开心就好,最好还是注意点儿,人的身体是自己的,等脚好了在四处走动嘛,我给你买了伤药,咱们回去把药上了。”魏喜雀更加觉得萧芸童心未泯了,和小孩子聊天能有多大意思。
萧芸点头说道:“好我听你的,咱们这就回去上药,不过你得先把秋千停下来,我一只脚没法用力。”
魏喜雀摇了摇头,伸手拦住了两根绳子。
几分钟后,两人到家进了卫生间,后面是镜子,萧芸坐在椅子上,在魏喜雀坚持下,亲自帮她脱掉了鞋子。
只见她的脚腕修长纤细,仿佛被柔软的丝绸包裹,细腻的皮肤上透露出一丝淡淡的粉色,脚腕上的细碎的血管交错着,犹如细藤般盘绕,勾勒出一个个微妙的曲线,然而旁边肿起来的部位看起来却很渗人,仿佛被一团柔软的棉花塞满,又像是被放大了的天鹅蛋,摸上去热乎乎的,轻轻一戳好像就能破开。
魏喜雀吃惊的说道:“这还说不严重,我的老天爷啊,你伤的这么严重,怎么还跟没事人一样,换做是我早就呼天抢地了,要不咱们还是去医院看看吧。”
这还不是为了把这场戏演的逼真,自己摔得那一下故意把力都用上了。
不过也就是看着疼而已,实际上也就那么回事儿,随便推拿一下让淤血散去就好了,不是什么大问题。
萧芸摆手说道:“真没啥事,我经常进行户外探险,小磕小碰的不算啥大问题,休息两天就好了。”
“那也得重视起来呀,这几天你就不要出门了,万一伤势严重了,我心里会过意不去的,都挂我不好,应该早点发现的。”
魏喜雀不敢用力,把跌打药涂在手上抹匀称,然后缓缓地抹到萧芸脚受伤的部位,轻声问道:“疼不疼呀?”
萧芸摇摇头:“还可以,就是你的手有点儿凉。”
魏喜雀轻声道:“咱们不能大意了,到晚上在看看情况,不行的话还是得去医院。”
萧芸笑着说道:“最好别动不动就去医院,人的身体是有修复能力的,你去医院多了,修复能力自然开始下降,所以能自己解决的尽量别往医院跑,就拿癌症来说吧,现代医疗也就是来来回回那么一套模式,还不如用中药来调理。”
萧芸这是故意把话题引到她父亲的头上,好借机问出更多对方去世前后的细节。
只是魏喜雀却不愿意在这个话题上多说,叹息道:“什么药都没得治的,到头来还是要花冤枉钱,而且很多中药都是骗人的,不能信,咱们不说这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