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芸呵呵一笑:“咱们再说说给尤吉祥的信,开头是一首名字叫大梦的歌,后面则直接挑明了尤吉祥是杀害黄善兴的凶手,说教的味道很重,字里行间杀机尽显,但口吻则是另外一种口吻,他先是让尤吉祥猜谜,正常人看到这首歌已经是摸不着头脑了,而下面的不把尤吉祥吓死也能把他给气死。”
姜酒问道:“那你到底想说明什么呀?”
萧芸轻笑道:“我想说的是这三封信分别是三个不同的人写出来的,我觉得第三封才是真正出自顾海平的手笔,只有他会想到自己的孩子,别人是不会在意的,他跑则跑了,没有理由再牵扯别人,尤吉祥自然不用说了,他和宋毅然的关系应当是极好的,只能是别人要他写他不得不写,而且若是有人提前预料到了这些信会被我们查到,无非就是想让我们把时间和精力都浪费在宋毅然和尤吉祥身上,偏偏他们又无法说清楚情况,真正涉案的人早就跑了,查他们意义不大。”
方华说道:“可是尤吉祥确实有嫌疑啊,他现在一言不发的和我们拖着,我们就一天不能放松下来。”
萧芸呵呵笑道:“这正是梁序等人想要的,和这些人打交道我太了解了,他不喜欢天网组织的人,更喜欢和警察玩游戏,这对他们而言是一种乐趣,查到最后尤吉祥真没有犯罪行为又该怎么办,咱们可不能落入到他们提前就设计好的陷阱中去。”
罗夏点头说道:“我也同意萧芸的看法,不管信中的内容真假,都改变不了是有人提前设计好的事实。”
陶渊问道:“如果只有一封信是顾海平亲自写的,那他为什么还要同意呢?”
方华忍不住说道:“你是不是傻,你开始还说顾海平是被人威胁了,再威胁他写两封信再正常不过了。”
陶渊挠挠头,尴尬地笑了起来,的确他问了一个愚蠢的问题。
谢天辰伸手敲了敲桌子,轻声说道:“尤吉祥该查还是要查,不过不必大费周章,有我们的人在他不便于开口,他如果是无辜的,便不希望自己被当成犯人,这些实际情况我们要考虑到位,我想了一下,周科长还得是你去和他讲,这次我们的人就不去了,不过你们的通话记录得录下来,你和他讲清楚,我最多再给他二十四小时,包括他前女友的事情都一一说明,不要有所隐瞒,他如果还是想不明白,我只能把他抓起来了。”
周智贤说道:“才二十四小时,这和你白天说的不一样啊。”
谢天辰摇头说道:“我对自己人的判断是相信的,既然这一切可能是他们提前安排好的,那我就不能按照他们的节奏来,他的问题不弄清楚,下面就没办法进行,好了你再辛苦一下,尤科长不是喜欢喝酒嘛,你这次拿着酒菜去找他,咱们没人非要在他身上安个罪名,都是想要帮助他的。”
顿了顿,他看向杨金铭说道:“既然顾海平已经知道咱们看过信件了,那么最后一封密信很有可能会在这一两天内发出去,你一定要密切注意。”
杨金铭点头说道:“明白。”
随即谢天辰看向众人,出声问道:“大家还有没有别的想法,有的话现在说出来。”
方华出声说道:“组长,既然已经发现了地下河的存在,要不要探一探最后通往哪里呀。”
谢天辰思索片刻道:“探索地下河道的事留给下任监狱长来干吧,咱们中间没有专业的潜水人员,地下河道情况不明,很容易出危险的。”
说到这儿,他不由看了一眼萧芸,对方可是有着相当丰富的潜水经验,可惜她未必愿意到下面去,干脆就不提了。
谢天辰接着说道:“那么时间也不早了,大家都早点休息,明天还有一堆的事情等着呢,散会。”
周智贤苦笑一声,起身离开。
他其实一直想出声的,他不太乐意自己一个人去接触尤吉祥。
之前他就对尤吉祥不太信任,现在两个人的关系就更微妙了,谢天辰一句话把压力又给到了自己身上,真是难办啊。
不过对特案Z组这些人他是打心眼里佩服,能从这么少的信息中分析出这么多有用的东西,人家也是为了尤吉祥着想,自己还有什么理由反对呢。
此时,尤吉祥房间的灯已经关了,对着冰箱废了半天劲儿,什么都没想明白,反而内心是越发的苦涩了。
周智贤推门进来,伸手开了灯,轻笑道:“吉祥,你睡得好早啊,我以为你晚上会睡不着觉呢,这不我也带了酒菜陪你聊聊天,咱们哥俩今天再喝上一场。”
尤吉祥闭着眼睛,心里假装着自己睡着了。
周智贤笑道:“我说之前你就对我爱答不理的,那是有外人在场,现在你还是这个态度,是不是不把我当朋友啦,如果你说一声是,我立马转头就走。”
尤吉祥半睁开眼睛,嘴里蹦出三个字:“你走吧!”
“我人都进来了,你这就赶我走,未免有些不近人情了吧,再告诉你一声,现在都是录着相呢,也许是你我最后一次见面了。”
“什么意思?”
“没什么,既然你杀了人就该去警局啊,这是法律定的。”
尤吉祥蹭的一下坐了起来,大声说道:“我没杀人,我也没什么好说的。”
周智贤快步走到床前,冷着脸道:“你还有理啦,那么多证据都指向你,你就这个态度,你觉得这话到法官那儿管用嘛,收起你那科长架子吧,现在你就是个嫌疑人,我还是那句话,你不想说我这就走了。”
尤吉祥肩膀抽动了一下,眼泪默默地钻了出来,倒显得有几分可怜。
如果换了一个场合,周智贤该出言安慰了,可他就是冷着脸一句话不说,就看着他在那儿哭。
谢天辰的态度已经相当明确了,不会在他身上浪费时间,那是因为暂时大家还相信他是无辜的可能,但最后的机会也要看他肯不肯争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