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实在没有必要拿自己的手指开玩笑呀。
张严他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显得镇定,然后说道:“陶爷,我知道我错了,我愿意赔偿大家的损失,我会把我手上的真品拿出来,请让我打个电话好吗?”
陶爷听了他的话,点了点头,然后说道:“那就好,电话随便你打,我们也不怕你玩花样,因为你根本玩不起,手指你先暂且留着,如果到时候还是抵销不了我的损失的话,那你就自己把手指一根根切下来吧。”
张严点了点头,然后从口袋里拿出手机,给自己的同伴去了一个电话,在打电话的时候,他的言语十分急切,让自己的同伴用最快的速度赶过来,否则的话,自己的手指头可能就要保不住了。
十几分钟后,张严的同伴赶了过来,对方将自己打扮得严严实实的,然后从自己带的袋子里取出了一件长方形盒子。
将其打开,只见里面放着一件小巧的青铜器,看起来非常古老,外形看起来像是老人,上面刻着一些复杂的图案,给人一种神秘的感觉。
众人看到这件青铜器,都不禁为之一振,他们纷纷围过来,想要仔细看看这件青铜器。
年轻男子看向萧芸问道:“这位小姐,你来看看这是不是真的青铜器?”
萧芸走了过来,她看了一眼这件青铜器,然后说道:“首先一点可以肯定的是这是个老东西,坐在一个类似于鼓的物体旁,手中拿着一件类似于碗或盘子的物品。”
说着话,她目光怪异地看向张严道:“这件东西你到底是从哪里得到的。”
张严听了她的话,皱眉说道:“你先别管我是怎么得来的,你就说这件东西真不真吧。”
萧芸点头说道:“的确是真的,但这件青铜器并不属于龙国。”
张严顿时傻了眼,急忙说道:“小姐你不要开玩笑好不好,请你仔细地看清楚了,这就算不是龙国的,那应该也有一定价值吧。”
萧芸摆手说道:“你先不要这么激动。”
张严握紧了拳头,这可事关自己的手指啊,怎么可能不激动呢。
“我还是先和各位讲清楚这东西到底是什么来历吧,它应该是加蓬的丹尼斯·穆克洛族制造的器物,我的依据是它的人物造型,圆形的头部,细长的身体,双臂垂在身旁以及复杂的装饰,还有装饰上的螺旋图案和它们的宗教观念有关,因为他们相信人类的灵魂是由螺旋形的线条组成的,他们还相信人类的生命是一个循环的过程,从出生到死亡,再到重生。”
张严一拍脑门,惊呼道:“你的意思是这件东西出自非洲?”
萧芸很肯定地说道:“虽然很不想打击你,但他就是这么一件非洲的东西,东西是老的没错,但价值嘛,那就很值得商榷了。”
张严自然明白萧芸话中的意思,他对着自己的同伴使了一个眼色,示意对方再次拿出一件东西。
这次的青铜器依然还是一尊雕像,有四个手臂,有只手是空的,另外两只手拿着不同的物品,左手向上托着一个葫芦状的容器,右手向上举着一个圆球状的物体。
萧芸只看了一眼,便淡淡说道:“毫无疑问地讲,这是一件仿制的东西,真品就收藏在大英博物馆,编号为EA1984.376,你不是喜欢上网查资料吗?搜一下就知道了。”
张严不死心,让他的同伴继续往外拿。
看到对方从盒子里取出了一个小象形状的物品,萧芸忍不住说道:“老兄,你确定自己不是来搞笑的吗?这件东西简直假的不行啊,完全是现代工艺品的产物,你怎么能把它当成古董呢。”
张严此时已经开始汗流浃背了,他意识到自己可能被人给骗了,辛辛苦苦从境外带来的东西竟然全都是假货,自己还tm把这些东西都当成宝贝。
连续几件东西都有问题,那么剩下的似乎连看都没有看的必要了。
张严的脸上失去了血色,他的身体微微颤抖,显然被萧芸的话震惊得无以复加。他的同伴也显得有些慌张,两人互相对视一眼,都看出了彼此眼中的绝望。
陶爷冷眼旁观,嘴角挂着一丝冷笑,似乎对张严的处境感到满意。他悠然地说道:“看来你这次真的是看走眼了,这些东西全都是假的,你觉得你还能赔偿我们的损失吗?”
张严的身体颤抖得更厉害了,他慌乱地说道:“陶爷,我……我真的不知道这些东西是假的,我会想办法赔偿的,请给我一点时间,我一定会想到办法弥补的。”
陶爷哼了一声,沉声说道:“你把自己看得太高了,明明一点眼力都没有,竟然还想先拿一件假的来试探我们的反应,现在打脸了吧,犯错总是要付出代价的。”
这时萧芸忽然开口说道:“陶爷,能不能给我一个面子,把这两个人放了吧,就算杀了他们,也没办法赔偿你的损失吧,听他们这么一闹,拍卖会也没办法进行下去了,我不希望看到流血事件发生。”
陶爷的目光在萧芸身上停留了片刻,随后他微微点头,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既然你这么说了,那我就给你这个面子,放他们一马,你们给我记住了,如果还有下一次,别想平安的走出小镇,拿着你们东西滚吧。”
张严慌忙地点头,眼中满是感激之情,他心里清楚,如果不是萧芸站出来为他说话,今天的他可能真的要付出血的代价。
萧芸的目光落在张严身上,语气平静而坚定:“你给我听好了,这次的事情我不是在帮你们,这些东西的来历你们心里清楚,在外面乖乖等着,我带你们俩去自首。”
“什么?自首?”张严有些意外地说道。
萧芸淡淡说道:“你们两位还不清楚吧,其实你们早就被警方给盯上了,既然这些不是真的文物,自首的话罪行不会太严重,你们俩要是就这样逃了,那恐怕就得背着走私青铜器的罪名惊恐地度过一辈子。”
张严急切地点头,心中明白,他已经欠下了萧芸一个天大的人情,虽然对方让他们去自首感觉有点怪怪的,可是背不住人家说的有道理呀。
陶爷冷冷地扫了张严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你还不快滚?别在这里继续丢人现眼了。”
张严连忙拉起他的同伴,迅速地离开了拍卖会的现场,心中充满了彷徨,他们俩还在为萧芸的话也发愁呢。
萧芸望着张严匆忙离去的背影,轻轻地叹了口气,她转身面对陶爷,歉意地说道:“陶爷,拍卖会我们三位就不参加了,先走一步。”
陶爷摆了摆手,轻声道:“没关系,我还要多谢你呀,帮我们发现的这个骗子,你今天的表现当真称得上是精彩绝伦,我相信你在古董这一行,将来一定能够有所作为。”
萧芸微微一笑,呵呵笑道:“我只是对古董感兴趣而已,并没有打算参加相关的工作。”
闻听此言,陶爷脸上露出了可惜的表情,不过人各有志,他也不好强求什么,随即他和萧芸相互留下了联系方式,从事这方面工作,总得要多认识一两个眼力极好的人才,以后两个人说不定有机会一起合作呢。
张严二人在外面乖乖地没有离开,他们相信以萧芸的能力不会在这些大事上欺骗他们,更何况如果不是萧芸的话,张严未必能完好无损的走出拍卖会现场。
与此同时,朱炳义此时的处境比之前要好上很多,他没有被绑起来,也没有被塞在酒缸里,而是正儿八经地躺在床上。
这段时间男人没有再出现过,而是女人一直在细心的照顾着他,吃了几天的中草药后,嗓子没有那种剧烈疼痛感了,这段时间他也从女人口中得知了男人的名字叫做判官。
乍一听起来,判官好像把自己当成了神明,可以任意审判他人的生死,但是他的表现好像也有那么一点点的弱智,谁会在正常的情况下哭泣呢。
相处的这段时间里,朱炳义对女人的好感度倍增。
甚至对方画的有些可怕瘆人的妆容,在他现在的眼光看来,竟然有那么几分可爱的味道。
房门自然地敞开着,如果他愿意的话现在就可以从床上下来,然后大大方方的走出去,因为女人拦不住他,但是他没有这么做,因为他要是走出去的话,女人肯定会受到判官的惩罚。
他不能因为自己想要活命,就把这个曾经帮助过自己,救了自己性命的人给害了,忘恩负义的事情他是决计不会干的。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他不知道自己贸然走出房间的后果会是什么样的,如果判官一直躲在暗处观察自己怎么办,自己要逃走的话,对方会不会用更严厉的手段来对付自己呢。
他只能安慰自己,要相信女人不会伤害他,女人会保护他,只有这样才能安全地活下去。
朱炳义感受着身体的逐渐恢复。他的思绪回到了过去,那个被囚禁在酒缸里的日子,那段无尽的黑暗和绝望。而现在,他躺在床上,房间内弥漫着淡淡的中草药香,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床单上,温暖而宁静。
“朱炳义,你醒醒。”女人的声音将他从回忆中拉回现实。
他睁开眼睛,看到女人站在床边,她的脸上依然画着那可怕的妆容,但在朱炳义的眼中,那妆容却显得可爱而亲切。
他知道自己的审美是不正常的,似乎心里已经出现了扭曲,把一个不美的事物认定为美丽,这件事本身听起来就非常的滑稽。
而此时女人脚下竟然有一个少年,对方此时陷入了昏迷,似乎和他一样也是被判官给绑架来的。
朱炳义小声说道:“他是什么情况啊?”
女人回答道:“判官让我看着他,你要不要把它放到酒缸里呀,这样他就不会逃走了呢。”
朱炳义看了看躺在地上的少年,他的脸色苍白,身上有伤痕,似乎经历了不少磨难。
不知道这个少年是谁,为什么会被判官抓来,他有没有和自己一样的故事。
他心中有些好奇,也有些同情,但他不敢多问,怕给自己惹来麻烦,而且他更加担心以女人的智商根本无法理解什么是善恶。
“不用了,”朱炳义摇摇头,“他不会跑的,你看看他躺在地上多安静呀,酒缸里不能放人的,难道你忘了上一次差点我就死掉了。”
女人笑了笑,说:“你真是个好心人,不过必须要把他放在一个地方,我不能把自己的精力全都放在他的身上,我必须想办法让他一直安静地待着,如果判官回来,看到他在房间里四处走动,一定会生气的。”
朱炳义皱了皱眉,他不明白判官为什么要这样对待这个少年,他又没有做错什么,他只是普通的人,为什么要遭受这样的折磨。
他想问女人,但他又怕女人不愿意说,或者说出来的话让他更加害怕。
他只能小心翼翼地说道:“你只需要把他手脚绑起来就好了嘛,听我的他不会跑的。”
女人眼前一亮:“你说的办法不错,等我去拿绳子来,如果他醒了,记得交代他不要逃走。”
朱炳义摇了摇头,心想他应该不会这么快就醒来吧,不过还是出声说道:“如果他醒了的话,我会帮你让他暂时不要逃走的。”
女人嗯了一声,露出笑容说道:“好的,我相信你,那我先出去了呀。”
朱炳义看着女人离开的背影,心中不禁感到一丝沉重。
他知道,自己在这个地方的生活依然时刻都有可能丧命,他的命运依然掌握在判官和这个女人手中。
但是,他也不能坐视一个无辜的少年受到伤害,对方的年纪还那么小,什么都没有经历过的花朵,可不能就这样的凋谢了。
朱炳义走到少年的身边,轻轻拍了拍他的脸颊,试图唤醒对方。
过了片刻,少年的眼睛缓缓睁开,露出了一丝迷茫和恐惧,显然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房间里,也不清楚眼前的男子是不是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