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金铭蹲在杨恒生的尸体旁,他的眉头紧锁,眼神专注,先确定对方的死亡原因,再判断对方的死亡时间,他想快点完成自己的工作,这个点真的有点困了。
他首先检查了尸体的颈部伤口,用放大镜仔细观察伤口的边缘,伤口呈现出一种规则的形状,似乎是被一种锋利的利器所造成。
他随即仔细观察了尸体的手指和指甲,寻找是否有皮肤或者纤维的残留物,然后尸体的衣物,寻找任何破损或者撕裂的痕迹。
结果表明指甲缝里非常干净,没有任何有用的线索,而死者的衣服也没有缺失,从头到尾死者没有挣扎过的痕迹,只有脖子上面的整齐切口。
这说明杨恒生在一瞬间间就被凶手一击毙命,而且杨金铭大胆的猜测,他在死之前应该看到了自己的尸体,那种感觉一定十分古怪吧。
过了一会儿,杨金铭指着地面,开口说道:“死亡时间大概两个小时左右,头颅缺失,身上无其他外伤,死者遇害前是坐在这个位置,凶手可能使用了某种方法,让死者忽然抬头,然后凶手忽然用利刃切断了他的脖子,从脖子处的切口来看,应该是从上往下将死者斩杀的。”
萧芸眯着眼睛说道:“如果是这样的话,凶手应该是使用了类似拔刀斩的剑术,这种技巧在岛国剑道和居合道中非常着名,强调的是速度、精准和效率,第一击,通常用于自卫或在战斗中抢占先机,要求使用者能够在敌人攻击之前迅速做出反应,从刀鞘中拔出刀剑并准确地进行斩击。”
常增民皱眉说道:“你的意思是凶手还是一名岛国人吗?”
萧芸摆手说道:“当然不是,龙国也开有岛国的剑馆,在大城市里通常都能见到剑馆的身影,并不是多么神秘的存在。”
接着,杨金铭走到墙壁前,用粉笔标记出凶手可能站立的位置,然后他回到尸体的位置,测量从伤口到地面的距离。
随即,他缓缓说道:“我推测凶手为女性,根据伤口的位置和角度,以及凶手可能站立的位置,我推测凶手的身高应该在1.65米左右。”
常增民下意识地询问道:“柯草儿是多高呢?”
萧芸摇了摇头,选择回避了这个问题,杨金铭的推测只能作为参考,不能说明什么实质性的问题。
过了一会儿,警员从房间里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一本日记本,这东西是在沙发上找到的,日记本的外皮被撕烂了,可以证明杨恒生出事之前一直抓着它不放,而烟灰缸里堆满了烟头,也能侧面说明杨恒生在出事之前非常的焦虑。
而从他的电话里能看到最后一通电话是他的母亲打来的,两个人之间差不多有10分钟左右的对话,而其余的通话记录则全都是都是打给他的妻子,其中还有十几条发给妻子的短信,但是无一例外的妻子都没有回复。
常增民随手翻开笔记本中的一页,发现上面记录的竟然柯草儿的事情。
2010年7月4日,天空乌云密布,大雨如注。
柯草儿撑着伞,匆匆走在回家的路上。
她发现前方三个小孩正在雨中嬉戏,他们欢快的笑声在雨声中显得格外刺耳。
特别备注:柯草儿看着他们,心里可能非常生气,整张脸都扭曲变形了,不明白她为什么忽然会这样,我猜测他可能不喜欢小孩子。
“你们这些孩子,不知道躲雨吗?这么大的雨,还不回家,是想生病吗?”柯草儿怒气冲冲地责问道。
孩子们被她的气势吓到,一时间愣住了,不知所措。
其中一个小男孩,他是学校里的尖子生,平时成绩优秀,品行端正,更是家长口中的别人家的孩子。
他看着柯草儿,忍不住辩解道:“阿姨,我们只是想玩一会儿,马上就回家了。”
柯草儿冷笑一声:“哼,尖子生就能在雨中玩耍吗?你们这样的行为,对得起你们的父母吗?还有为什么要叫我阿姨,应该叫我姐姐才对。”
小男孩脸色涨红,他低下了头,不再辩解。
其他两个孩子也默默地看着柯草儿,不敢说话,显然他们都被柯草儿给吓到了。
不过柯草儿似乎并不打算放过他们。
她一步一步地走向那个小男孩,眼神中充满了轻蔑和嘲讽:“你口口声声叫我阿姨,是不是觉得我老?告诉你,我可是比你们这些小屁孩要优秀得多!”
柯草儿转过头,看向其他两个孩子,她的眼神中闪烁着凶光:“你们两个,也是一样!整天只知道玩耍,不知道上进,将来肯定是一事无成!”
柯草儿的声音如同冷水般浇在这三个孩子身上,天上的雨水对他们而言都算不了什么,然而柯草儿的话却足以让这三个可怜的小家伙感到窒息。
他们的小脸上划过恐惧的痕迹,眼中闪烁着无助的泪光。
那个被称为“别人家孩子”的小男孩,他的眼神中流露出了一丝委屈和迷茫,柯草儿的话让他感到很受伤,不明白为什么要这样对待自己?。
他咬了咬嘴唇,强忍着眼泪,想要辩解些什么,但最终还是没有勇气抬起头。
另一个孩子被柯草儿的话吓得泪水涌出,他颤抖着,紧紧地拉着旁边孩子的手,仿佛这样才能找到一些安慰。
而第三个孩子,可能是因为害怕,也可能是因为不小心,他脚下一滑,重重地摔倒在地,引发的疼痛让他放声大哭。
这一幕让柯草儿更加愤怒,但她并没有停下来,反而继续冷冷地说:“看,你们就是这么脆弱,连站都站不稳,将来该怎么办呢,你们三个无能的家伙,快点滚回家去吧。”
然而三个孩子都已经被她的行为给吓傻了,哪里还有行动能力,一个个呆愣在原地。
柯草儿丝毫不顾及自己刚才对这三个孩子造成了多么严重的伤害,而是头也不回的选择离开。
看完这一页内容,常增民只觉得气血上涌,手臂上的青筋凸起,似乎在诉说着他此刻的怒气。
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而沉重,胸膛剧烈地起伏着,难以想象柯草儿一个女人,却干出了这样的事情出来。
她的方式过于严厉和具备侮辱性,她对孩子们的嘲讽和贬低,不仅伤害了他们的自尊心,还可能对他们未来的成长产生负面影响。
作为警察,他有责任保护每一个公民,包括这些无辜的孩子。
难以想象,如果是自己的孩子遭到了柯草儿的无理羞辱,他是否还能够保持冷静。
深吸了一口气,他接着往下翻去。
可以看到日记里的内容并不是每一天都记录,有时候会隔个几天,有时候甚至会隔上一个月。
而大部分内容都没有什么营养,包括柯草儿和她丈夫的对话都会被记录下来。
可以说杨恒生完全活成了柯草儿的影子,如果这上面写的东西都是真实的,那他的死很有可能和柯草儿有某种关联。
2011年9月20日,晴转多云。柯草儿的行为异常得令人难以置信。
一早,她像往常一样准备了早餐,自己独自出门。
特别备注:怎么形容今天她的心情呢?我不知道是否可以用高兴或者伤心的字眼来对她进行描述,这些低级的字眼用在她真的不合适。
她穿了一身不合时宜的鲜艳服装,脸上带着一种异常的兴奋,匆匆地走出了家门。我不敢跟得太近,因为她今天骑的是自行车,担心可能会被她发现。
下午,柯草儿突然出现在下棋老头经常来的棋位上,接下来她会让所有人都感到震惊,而我对她的行为早已是见怪不怪了。
她带着一个包裹,声称里面是给下棋老头的重要文件。
下棋老头当时并不在街道边上,柯草儿坚持要等待到来,她的行为引起了周围人的注意,他们注意到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疯狂。
“你是谁?你为什么找我?”下棋老头终于来了,疑惑地问道。
“我...我是柯草儿,我喜欢你,我想给你这些...”柯草儿结结巴巴地说,然后把包裹递给了下棋老头。
当下棋老头出现时,柯草儿忽然冲向了他,将包裹强行塞到他的手中,并且向对方说了莫名其妙的话。。
我猜测老头当时一定也吓坏了,这场面或许他一辈子都不曾遇到过。
下棋老头颤抖着手,慢慢撕开快递包裹的封条,一层层打开包裹,里面并不是文件,而是一堆杂乱的物品。
他仔细地翻看着,发现这些物品都是柯草儿的私人物品,包括她喜欢的发卡、手链,还有几封泛黄的情书。
老头拿起一封情书,打开来看。
里面的字迹娟秀,信中柯草儿用深情的语言表达了她对老头的深深迷恋,她描述了他们相识的点滴,以及在一起度过的美好时光,她甚至幻想她和老头能够在一起,共同度过余生。
“这...这是怎么回事?”下棋老头震惊之余,试图安抚柯草儿,并劝她回家。
“你曾经答应过我要和我在一起,你怎么可以忘记呢?”柯草儿突然情绪失控,她大声哭闹,指责下棋老头背叛了她。
她声称下棋老头曾向她承诺过永恒的爱情,但现在却要抛弃她。她的声音越来越大,再次引起了周围人的注意。
“柯草儿,你误会了,我们从来没有承诺过这些,我想起来了,你不就是看了我下过几次棋嘛,干嘛要这样子呢。”下棋老头试图解释,但柯草儿却不听。
就在这时,现场的氛围再次突变。
柯草儿突然停止了哭闹,她的眼神变得空洞,她微笑着对下棋老头说:“没关系,我理解。我会等你,直到你回心转意。”
然后,她平静地离开了街道边上,留下下棋老头和周围人目瞪口呆。
突然,一个路人甲忍不住问道:“老头,你真的认识她吗?她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下棋老头无奈地摇了摇头:“我只是在这里下棋,和她聊过几次天,没想到她会变成这样。”
另一个路人乙插话道:“我看她一定是受了什么刺激,才会变得如此疯狂,你们最好离她远一点,免得发生意外,最近大家都在传2012是世界末日,我看一下她八成是当真了,不过现在离2012年还有一年的时间呀。”
下棋老头叹了口气,点了点头,他看着柯草儿离去的背影,心中不禁为她感到一丝惋惜。
然而,就在众人以为事情已经结束的时候,柯草儿突然转身,她的眼神再次变得疯狂。
只见她冲向下棋老头,伸出手狠狠地将对方推倒在地。
“你这个骗子!我不会放过你的!”柯草儿怒吼着,然后转身离去。
常增民合上日记,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如果之前的那件事让他感到无比愤怒的话,那么这件事则让他感觉很不真实。
柯草儿的行为越来越超出常理,他开始意识到,这个案件可能比他想象的要复杂得多。他深吸一口气,继续翻阅日记,希望能找到更多线索。
2011年9月25日,阴。
今天,柯草儿没有像往常一样出门,她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整日都没有出来。
我在门外听到她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偶尔还能听到她的抽泣声,我不知道她在房间里做什么,但我知道,她一定在计划着某件事。
下午,我听到她给某人打电话,声音很低,听不清楚她在说什么,但她的语气很激动,好像在争吵,我不能确定!挂断电话后,她突然安静了下来。
我有些担心,她会不会做出什么傻事?
哈哈,我真傻,像她这样的女人,怎么会需要我来关心呢。
常增民无奈地说道:“难道这个杨恒生监视柯草儿还监视出感情来了?”
萧芸打了个哈欠道:“就这些东西看的我都犯困了,你觉得杨恒生为什么要记录这些东西呢?他是好奇呢,还是受雇于人呢?”
常增民摇头说道:“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