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天,你知道青牙帮的底细是不是?”
彭斌的失踪让张一鸣的心彻底乱了,他之前一直没有问过江天这种问题。
因为从根本意义上来说,对于江天的底细他都不清楚,只知道是江流安排过来帮他的。
“知道。”
江天说的很直接。
“那青牙帮的老大是不是张召亮?”
“不是。”
江天还是一样的干脆。
不是?
怎么会不是?
“那是谁?”
“我不能说。”
看着江天的冷冰冰的脸,张一鸣恨不得一拳砸上去。
“那好,那从现在开始,你不用再跟着我了。”
张一鸣是真的很生气,他知道自己现在的这个气生的很无能,可是现在他莫名其妙的被卷进了这团迷云之中,最重要的是他连对手的底细都不知道,就是说他被人弄死了,都死的不明不白。
“不行。”
张一鸣走,江天也走,张一鸣停,江天也停。
“江天,我说的很明白了,我现在不需要你的保护。”
“除非这句话是江流来说。”
江天很屌。
张一鸣气怒,直接拿起了电话。
“江哥,我现在不需要江天的保护,你跟他说吧!”
张一鸣觉得自己此时的状态有点不对劲,他从来没有一刻觉得自己是如此的无能。
竟然需要告状才能解决问题。
他不喜欢这种受制于人的感觉。
“江流说,他已经在来申安的路上,半个小时之后就能到。”
江天放下电话,对张一鸣说。
江流要来?
张一鸣一时间竟然忘了刚才自己的气恼,袁东才刚刚离开,江流又要来,是这件事太严重,还是申安本身出了什么问题。
不过既然江流要来,对于张一鸣来说也算是好事,不管怎么说,有些疑问他能从江流的嘴里得到答案。
半个小时之后,一辆黑色的奔驰轿车缓缓的停在了张一鸣和江天的跟前,江流的脸从摇下的车窗里露出来。
“上车!”
十几分钟之后,轿车再次停下来,这次是停在了申安国茂饭店的外面。
“进去吧!”
江流先下了车,从头到尾,江流和江天都没有说话,连眼神交流都没有。
国茂饭店是申安最大的饭店,政界的或者是外宾只要到申安,基本都会在国茂饭店下榻,不过这还是张一鸣第一次走进国茂饭店。
江流走路和他的人一样,像是脚不沾地,轻盈飘逸。
几个人径直进了一个大包厢。
国茂饭店因为规模大,规格高,所以包厢的装修可以说是富丽堂皇,这个年代,包厢里全部镶嵌着软包,四角都有筒灯和镭射灯,墙里镶嵌着电视,旁边皮质沙发、点唱机、话筒应有尽有,正中间一张巨大的桌子,大约能坐二十个人左右。
“坐吧!”
张一鸣,江流,江天,三个人分别坐在了桌子的一侧。
“江哥,我们在等人?”
几个人而已,却用这么大的包厢,而且看架势,分明是还有人要来,但张一鸣还是问了一句。
“嗯。”
不知道为什么,张一鸣感觉江流的情绪似乎和以往不同。
虽然仍旧是面色无波,可是张一鸣最善于捕捉细微的情绪,他能感觉出来。
难道是等下来的人,不死一般人?
会不会是和青牙帮有关?
江天倒是沉稳,坐的笔直,目不斜视,好像周围发生什么和他没有任何关系。
“袁东来找过你?”
张一鸣一愣。
江流的消息这么灵通?
还是......
张一鸣看了江天一眼,肯定是江天给江流通风报信的,张一鸣顿时生出一种被监视的感觉。
“江哥既然已经知道了,就不用多此一问了。”
尽管他知道现阶段他可能需要江流的帮助,但是被人监视的感觉真的不好,张一鸣也做不到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
“这件事是我让江天告诉我的。”
江流这句话好像是在替江天辩解。
“现在我需要仰着江哥的鼻息过日子,江哥没必要和我解释。”
江流看了张一鸣一眼,竟然笑了。
“袁东和你说了什么吧!”
江流淡笑,这种笑就像是他能够窥探到张一鸣心中所想的那种笑。
“我不知道你们在打什么哑谜,但是是我给袁大哥打电话请他帮忙的,袁哥说的都是我想要知道的。”
“你想知道青牙帮的事直接问我就可以。”
“你知道?”
“你没有问过我。”
江流把话直接扔了回来,噎的张一鸣哑口无言。
的确,他是没有问过江流,他一直以为江天代表着江流,既然江天不说,问江流也是没有意义。
“青牙帮的老大姓张,单字一个扬。”
张扬?
不是张召亮?
张一鸣说不好自己是什么心情,他一直都怕青牙帮的老大是张召亮,生意场上两人各凭手段相互角逐,这都没有问题,但要是涉及到帮派涉及到这些他没有办法涉及的地方,事情就失控了。
可是此时听到不是张召亮,他却没有任何的轻松的感觉,那就是说这件事可能更复杂,他的对手彻底隐藏在暗处,没办法窥见。
“不过据我所知,这个张扬并非是他的本名,他的本名叫张召亮,这些年一直都在做电子行业的生意。”
江流一边说,一边看着张一鸣。
兜来转去,最终的答案终于出来了。
同名同姓,还都是做电子行业的生意,要是能出来第二个张召亮那真就见鬼了。
“看来,你和这个张召亮是老熟人了。”
“江哥恐怕已经把我的底细查的清清楚楚了,你让江天过来之前,就已经知道对方是青牙帮的人了吧?”
张一鸣第一次见到江天的时候,江天就说了,对方是青牙帮的人。
“不错,但我是为了保护你。”
张一鸣无语。
他不否认江流的说法,可是现在,他不能轻信任何一个人。
只要事情没有水落石出,到底那个是人哪个是鬼,就都为未可知。
江流没有再说话,但是张一鸣用眼睛的余光看过去,江流的胸膛似乎起伏的很厉害,人只有在情绪不够稳定或者身体不舒服的时候才会出现类似的情况。
江流是前者还是后者呢?
就在此时,包厢的门被人一下子推开,一个四十岁上下,穿着土黄色军用T恤衫的男人走了进来。
此人平头,个子不高,身形很魁梧,穿着普通,看起来就像是个极为常见的中年男人,但是张一鸣知道,这个人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