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了一下,只有在两种情况下,香盅才不能动,一是丧事时,香盅不能动,一旦动了,据说会出怪事,二是祠堂的主人不让动香盅,值得一提的是,这个主人并不是建祠堂的主人,而是祠堂内供奉的灵牌。
想到这里,我数了一下神坛上的灵牌,一共十一块,上面写的名字都是苏什么,什么的,并无外姓灵牌。
这下,我更加疑惑了,结婚是好事,苏家的列祖列宗应该会同意移动香盅才对,咋会作怪呢?难道是我八字刻在蜡烛上的缘故?
不对,那红蜡只刻了我的生辰八字,并未刻名字,按道理来说,应该没问题才对,难道…苏家列祖列宗不同意阴婚,还是说苏梦珂并非苏家直系后人,遭嫌弃了?
念头至此,我心中一沉,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倘若真如我猜测那般,这阴婚恐怕会出事。
当下,我朝莲姑姑走了过去,将刚才的事跟她说了一下,希望她停下这场阴婚,让苏梦珂早日入土为安。
她听我这么一说,面色一凝,阴狠地看了我一眼,沉声道:“陈九,事到如今,你觉得你的说辞有用么?在我看来,你TM就想苏苏死,你怕苏苏复活,你怕苏苏真的嫁给你,不是苏家嫌弃苏苏不是直系后人,而是你嫌弃苏苏不是正常人。”
一听这话,我压抑多日的委屈一下子就爆了出来,怒声道:“你TM懂个P,梦珂对我有救命之恩,我TM恨不得死的不是她,而是我。若不是对她有愧疚,知道假结婚后,老子早走了,哪里会发生后来的事,哪里会出现人命案,这一切的一切都TM是你这老巫婆在作祟,试问世间有几人复活过?又试问哪死后一直捣鼓复活而不下葬?你TM看看你干的好事,要是早些时候下葬,梦珂至于变成现在这样子么,至于吗!”
最后三个字,我是吼出来的,这段时间,我一直压抑心中的想法,一则是觉得亏欠梦珂,心中有些希望她复活,二则是我体内好像被她下了蛊,再加上她拿我父母威胁我,有啥想法也不敢跟她说,只好像木偶一样听从她的吩咐。
而现在情况不同了,阴婚还未开始,先是石三天眼睛被挖,再是苏大河身死,现在连苏家列祖列宗也出来作怪,要是阴婚真的进行下去,恐怕还会死更多人,最重要的是,苏梦珂咋办?
那莲姑姑听我这么一吼,面色沉的更厉害,一把抓住我衣领,怒道:“你TM才是罪魁祸首,没有你,苏苏不会死,不会死。”
说着,她照着我脸上就是一个耳光煽了下去,“陈九,你给我记住,不是让你跟苏苏结阴婚,而是必须跟苏苏结阴婚,是必须懂吗?”
说完,她抬手又要打我。
我TM也是火了,一把抓住她手臂,怒道:“你TM是不是彻底疯了,再这样下去,还会死人,懂吗?还会死人,甚至可能是你唯一的儿子,你TM还要死多少人才能罢手。”
她冷笑一声,说:“就算拿我儿子的命换苏苏的命,也值!”
一听这话,我愣了愣,玛德,这人已经疯了,彻头彻尾的疯了,先前我以为她只是难以接受丧女之痛,才会发生这一切,没想到,她…她…她居然愿意拿儿子的生命换苏梦珂的性命,这TM到底是怎么回事,苏梦珂对她真的那么重要?
这时,那王初瑶走了过来,她挽住那莲姑姑的手臂,轻声道:“莲姑姑,别生气,苏姐姐不在,我当您女儿,求您别冲九哥哥发火,他是好人。”
“滚!”那莲姑姑一把推开王初瑶,怒声道:“他是好人,他是好人我的苏苏就不会死,死的而是他。”
说着,她面露凶光,再次抓住我衣领,一字一句地说:“陈九,你TM给我老老实实的结阴婚,不然的话,你懂我手段。”
听她这么说,我万念俱灰,看来这阴婚必须进行下去,不然,以她的手段,青玄子估计活不了,恐怕就连这王初瑶也活不了,甚至我远在衡阳的父母都会收到牵连。
顿时,整个场面静了下来,死一般的寂静,落针可闻。
大约静了三四分钟时间,我有些受不了这份安静,深深地吸了几口气,挥去心头那些不快,将心思悉数放在阴婚上,既然无法改变结局,只能尽力不让阴婚出岔子。
当下,我就问她,“接下来干吗?”
她一愣,诧异的看了我一眼,好似没想到我会主动问她,就说:“老老实实待在苏苏旁边,”
说完,那莲姑姑掏出手机摁了几下,应该是给某人打电话,很快,电话接通,她开口道:“叫几个人过来布置祠堂,还有陈九的半截手指骨拿到没?若是没有,记得带把菜刀过来。”
“什么叫算拿到了?拿到就是拿到,没拿到就是没拿到。”她皱眉道。
“是年轻人送过来的?”她诧异道。
“好,你将那年轻人一并带过来。”她说。
听着她的话,我心中一沉,年轻人将我手指头送过来?莫不成高佬出啥事了?
待那莲姑姑挂断电话,我立马问她:“那年轻人长啥样子?”
她瞪了我一眼,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瞥了王初瑶一眼,说:“替苏苏去补补妆。”
见此,我有些急了,又问她:“你们把高佬怎么了,你TM倒是说啊!”
她面色一沉,“你是不是忘了我刚才的话?”
玛德,我暗骂一句,也不敢再问她,便朝祠堂门口走了去,打算在门口等着那年轻人,我想过直接去苏家,想起那莲姑姑不会放我离开,只好在这干等着,心里则急的要命,不停地祈祷高佬不要出事。
我不知道等了多久,就知道地面有七八个烟蒂,才看到不远处传来几点黄光,是手电筒射出来的光。
我心头一喜,将烟蒂一丢,就准备迎上去,哪里晓得,那莲姑姑说了一句:“陈九,注意你的身份,门口是极限。”
一听这话,我特么差点没暴走,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也不敢反抗,只能站在门口干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