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傅金龙猛地一脚刹车,巨大的惯性,令我整个身子朝前撞了上去,好在边上的温雪眼疾手快,一把拉住我,问道:“你没事吧?”
我扭过头瞥了她一眼,朝她说了一声谢谢,拉开车门走了下去。
“大哥!”刚下车,我朝郎高他们喊了一句。
“九哥!”那郎高面色一喜,领着陈二杯,朝我走了过来,他身后的乔伊丝、王初瑶则愣在原地,直愣愣地看着我。
忽然,那王初瑶猛地一声尖叫,“九哥哥!”
她一边喊着,一边朝我跑了过去,或许是跑得快的原因,她脚下一个错步,险些摔倒,好在被乔伊丝拉住了,不然,这一跤摔得够她喝一壶了。
“你慢点!”我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径直朝他们走了过去。
“九哥哥,人家想死你了。”那王初瑶哪里在乎旁边有人,一把推开正欲上前的郎高跟陈二杯,死死地抱住我,“九哥哥,你瘦了!”
一听这话,我特么哭笑不得,在监狱三个月,我足足胖了好几斤,也不知道她什么眼神,就说:“好啦,大众广之下,你就不能注意下形象,这要是让你哥看到,非得跟你急眼不可。”
“人家才不管他呢,人家只要九哥哥!”她声音嗲的很,令我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连忙推开她,朝郎高走了过去。
才走了不到三步,那王初瑶死死地拽住我手臂,说:“九哥哥,人家几百年没看到你了,你咋能这样对人家。”
我一愣,疑惑的看着她,就听到她说:“你想啊,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三个月就是90天,这样算下来,人家有270年没看你了。”
我特么差点没吐血,还带这么说的,没好气地说了一句,“就你鬼主意多。”
“嘿嘿!人家只是想你嘛!”那王初瑶黏了双来,双手死死地拽住我,好几次想将手臂抽出去,都被拽的紧紧的。
无奈之下,我好朝郎高歉意的笑了笑,说:“大哥,这段时间在上门镇过的咋样?”
他微微一笑,走到我跟前,象征性地抱了一下,说:“还行,九哥,你在监狱咋样?有没有被欺负?”
我摇了摇头,说了一句还行,便朝边上的陈二杯点了点头,那陈二杯或许是年龄少的原因,一见我望过去,眼泪吧唧吧唧地往下掉,手中不停地比划着。
坦诚说,我不明白他在表达啥,不过,碍于这种场面,大致上还是能猜出个一二,应该是在询问我过的怎样。
我冲他笑了笑,说:“二杯,你最近过的还好吧?大哥没欺负你吧?”
不问还好,这一问,那陈二杯哭的更深了,死劲揉了揉眼睛,又死劲点了点头。
“好就好!”我冲他说了这么一句话,便将眼神瞥向乔伊丝,她今天的打扮,跟往常没多大的差别,一袭白衣长裙,头发盘在脑后。
见我望过去,她微微一笑,“九爷,过的还好吧?”
我点了点头,掏出傅浩送的那张歌碟,朝她递了过去,尴尬道:“送给你的!”
那乔伊丝好似没想到我会给她送礼物,足足愣了好几秒钟才反应过来,正准备伸手去接,那王初瑶忽然凑了过来,一把夺过歌碟,仔细端详了一会儿,尖叫一声,“啊啊啊啊,黄家驹的签名歌碟!”
这话一出,那乔伊丝的脸色变了,怪异的看了我一眼,好似在问我,王初瑶说的是不是真话。
我点了点头,伸手指了指不远处的黑色别克,解释道:“回来的路上,碰到傅老板,他挺喜欢黄家驹的,我便找他要了这张歌碟。”
“谢谢!”那乔伊丝走到我边上,象征性地抱了我一下。
这忽来的拥抱,令我有些反应不过来,正准备说话,她忽然伸出手指在嘴唇碰了一下,说:“九爷,谢谢你!”
我不知道她是啥意思,就问她:“不喜欢这歌碟?”
她没说话,而是将头扭了过去。
就在她扭头的那一瞬间,我看到两行清泪滑过她绝美的脸颊,我知道,她哭了。
“初瑶,别闹了!”我朝边上的王初瑶说了一句,“快把歌碟给她!”
“不!”那王初瑶晃了晃脑袋,“九哥哥,你太偏心了,居然只给乔姐姐送礼物,我呢?我的礼物在哪?”
我尴尬的笑了笑,若不是路上碰到黄家驹的歌碟,我哪里会买啥礼物,不过,既然给乔伊丝送了礼物,其他人自然不能落后,就说:“你喜欢啥,等会带你去买!”
“好!九哥哥万岁!”那王初瑶欢笑一声,立马凑了过来,在我脸上亲了一下,“九哥哥,人家最喜欢你了!”
我醉了,真的醉了,这王初瑶越来越不像她了,擦了擦被她亲过的地方,就说:“行了,先把歌碟还给乔伊丝!”
“好的!”她嗯了一声,立马将歌碟朝乔伊丝递了过去,也不知道咋回事,递了好几次,那乔伊丝并没有接歌碟,而是不停地耸动肩头。
见到这里,我心头奇怪的很,便走到乔伊丝边上,她正低着头,嘴里不停地抽泣着。
“乔姑娘!”我轻声喊了一句。
忽然,那乔伊丝猛地转过身,死死地抱住我,抱的特别紧,嘴里不停地抽泣,“九…爷,从小到大,除了奶奶给我送过礼物,再…再也没人给我送过礼物…,现在奶奶死了,我…我…我没有亲人了,九爷…谢…谢你,真的谢谢你…。”
听她这么一说,我心里也是苦涩的很,从认识她那一刻开始,她给我的印象特别泼辣。自从曲阳后,她性子好像变了,直到乔婆婆身死,她变得更加沉默寡言,再无往日那种泼辣。
我从未想过一个女人的性子变化会如此之大。
直到后来,我才知道,每个女人都在不断经历,不断成长,当经历足够多以后,女人的性子会随之变化。就拿乔伊丝来说,她以前过的无忧无虑,能耍点小公主的性子,而现在…,一切尽在不言之中。
或许,只有女人,才能明白这其中的意思。
又或许,只有乔伊丝自己才明白心中那种感觉,外人永远理解这其中的意思。哪怕是我,也猜不透,就如一首歌唱的那样,女人的心事,男人别猜,猜来猜去也猜不明白。